9 相對.
這兩者從景玉危口中說出來的确讓郁雲閣頓了下。
下刻他偏頭躲過景玉危的手徑直親上肖想已久的唇,被推開前他還壞心地咬了對方的下唇。
像夏日裏吃得冰鎮酸梅,冰涼涼,軟的。
景玉危措不及防,萬沒想到他會出此下策,氣急敗壞:“郁雲閣!”
被推倒在地的郁雲閣見狀大笑,在明亮燭光下看清男人發紅的耳朵尖,像故作不知地問:“怎麽了殿下?”
景玉危從未被人如此輕薄過,氣得指尖泛白,臉頰生粉:“你喜歡作死,孤送你一程如何?聽說景昭對你說若是東宮無趣随時可去大王子府尋他,他恭候大駕。”
小看他了,郁雲閣舔舔嘴,目光在他唇上打轉,在梁溪那麽大地方,都能知道景昭對他說了什麽。
那想來自己的回答也被人一句不落轉達給了景玉危。
這麽一想,郁雲閣又高興了:“那殿下該知道我如何回他的。”
景玉危抿緊唇,臉頰的粉似乎更深了。
“我滿心滿眼只看得見太子殿下,旁人皆是過眼雲煙。”
景玉危當日聽人說過這話,那時禀告之人腔調平鋪直述,愣是将甜膩情話漂成簡單話語。
此時親耳聽見郁雲閣盛情并茂得重述,景玉危發覺自己硬了。
殺郁雲閣的那份心越發堅硬。
柳葉小刀擦喉嚨而過,留下道火辣辣的刺痛,景玉危冷冰冰道:“站住。”
郁雲閣遺憾地嘆了口氣,被發現了,明明是個瞎子,卻知道他要做什麽,稀奇。
“孤勸你不要耍花招,這是東宮。”景玉危說,“孤知道你此行目的,但既然你入了東宮,孤會好好‘招待’你,直到不再需要你。”
郁雲閣飛快擰了下眉,話裏有話。
“孤…”景玉危喉嚨發癢咳嗽了幾聲,誰知這僅是個開始,一連串的咳嗽接連不斷,聽得郁雲閣後退幾步。
他看着景玉危從咳嗽得快要死到平複,青绫被折騰的要掉不掉挂在耳邊,隔着層薄紗,朦朦胧胧看見那雙緊閉的眼眸,睫毛纖長的刮着紗,往他這邊看過來,似能看見。
“想殺孤?”景玉危問,本夠低音深沉的嗓音經過摧殘更添撩人,像……
郁雲閣思緒飄飛了下:“殿下多慮了,今日剛過門,我沒那麽快想做鳏夫。再說,貴國國師不是說我八字配殿下,過門後保殿下禍災齊退,福壽連綿,長命百歲嗎?”
“呵。”景玉危冷笑,“享受你最後的自由。”
丢下這句話,景玉危便離開了聽竹苑。
郁雲閣走到窗邊看見景玉危身上披了件厚重的黑色狐裘,由折柳推着往冠雲殿去。
瞎了。
這是郁雲閣沒料到的,更沒料到得是景玉危單憑他的聲音及味道…他低頭左聞右嗅,什麽都沒有。要說有什麽,也是衣服上的熏香,那景玉危為何篤定在霧廊鎮下就是他?
即便被猜出來了,他也不能承認,否則景玉危會殺了他,即便現在也沒差。
真是頭疼,最頭疼的是他好像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門了。
這就不太好了,被迫人在屋檐下,許多事情變得不再方便,又在景玉危眼下,他簡直沒秘密可言。
可惡。
臨睡前郁雲閣想洗個澡,拉開房門發現門口多了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想也知道誰安排的。
郁雲閣也不耽誤時間,直言:“和你家殿下說,我要沐浴。”
黑衣人眼皮子抖了幾下。
一盞茶後,郁雲閣心滿意足地泡在溫泉池裏,這裏離聽竹苑有點距離,反倒離冠雲殿很近。
溫泉池內被奶白霧氣充斥着,角落擺着個半人高的香薰爐,爐子正冉冉冒着香氣,是他在景玉危身上多次聞到的沉香。
他掬起熱水往身上潑,疲勞感漸漸消退,他分析起目前情況。
據消息稱郁雙澤最後出現在東宮附近,這附近沒別的地方藏匿,也沒別的證據證明郁雙澤去了別處。
那大概率是在東宮,東宮是大,能藏人的地方不多,他要尋個什麽借口才能将東宮逛遍?
再說以景玉危的态度,說不定還沒找到郁雙澤,他先一命嗚呼了。
景玉危…他掬水動作慢下來,有點奇怪,他總覺得景玉危知道往後的事,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怪異。
雖說他入東宮是自投羅網,但他也達到了目的,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找郁雙澤。
或許是泡溫泉的緣故,郁雲閣這晚睡得非常好,一覺醒來甚至沒反應過來身在何方。
他沒讓內侍進來,拉開衣櫃看了眼,準備得很充分,滿滿當當的衣衫,一水的淺色,另一櫃子是漂亮且保暖的狐裘。
收拾妥當出門不僅看見那兩站立不動的黑衣人,也看見跪在門口的江開。
郁雲閣圍着江開走一圈,踢了踢對方腳跟:“幹嘛呢。”
江開滿臉愧疚地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這十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從哪來的。”郁雲閣啧了聲,“你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
江開剛看見他的傷痕,白嫩嫩仿佛豆腐似的肌膚上有道一指長剛結疤的刀傷,更刺目得是那泛紫的指痕。
“你氣什麽?昨夜是我讓你走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有人要來嗎?”
江開更氣悶了,明知道有危險還将他支開,什麽意思?
郁雲閣又給了他一腳:“起來,傳出去像什麽話。”
江開不聲不響起來跟在他身後,那兩黑衣人也同樣悄無聲息跟上來。
郁雲閣當沒看見:“昨夜睡得好嗎?”
江開短時間內聽不得昨夜這兩個字,臉綠得像草原,一字不說。
郁雲閣放棄了說話,閑逛聽竹苑,逛得差不到正到大門口,他見身後黑衣人沒反應,自顧自話:“不知殿下在哪,我有話想和他說呢。”
說着便要往院外走,剛走兩步就被黑衣人攔住,不僅如此,他還看見院外四位帶刀護衛虎視眈眈看過來。
很好,他收回腳,變相軟禁。
是不是景玉危暫時還不知道該将他如何是好,只能先将他困在聽竹苑,等想好了再來動他。
他手裏掰着他師父送的檀木手串,咔噠咔噠的,心裏直冒火,還真是自信,景玉危漏了一點,他不是那麽聽話的金絲雀,小小的聽竹苑也不是鑲金的鳥籠。
送走奉王上之命來宣旨的蕉公公,景玉危想到方才蕉公公賠笑的話。
“王上知曉殿下對這樁婚事不滿,這也是逼不得已的法子,都是為殿下身子着想,不知殿下今日感覺如何?若是還不錯,王上想見見殿下及太子妃。”
景江陵想見的不是他是郁雲閣吧?
見到又能怎樣,一個反抗無效被擡上來的替品,被發現是個不聽話的東西,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下場。
偏偏還不知死活的想殺他,真是可笑,即便郁雲閣出發點不同,想的和那幫人一樣,也是他的敵人。
放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在身邊,太危險了。
那又該将此人如何處置呢,景玉危皺了下眉。
折柳在旁看得心驚膽戰,昨夜從聽竹苑出來,聽殿下咳嗽到半夜,今早禦醫來請脈,聽着像是不好,折柳那個愁啊,按照原計劃,不出十日,他的眼睛能複明,現在不好說了。
“他今早做了什麽?”
折柳聽見他家殿下問,他條件反射回答:“吃了早飯逛聽竹苑,試着出來被攔回去,正在書房裏看書。”
假象。
一個素來在煙花柳巷流連的人怎麽可能在書房裏待上那麽久。
不知又想作什麽妖。
“準備車進宮。”景玉危說,“把他的小尾巴留下來。”
折柳應了。
在折柳請人的時間裏,景玉危喝完藥登上馬車在門口等着,思索郁雲閣是否會拒絕,畢竟丢下江開就是丢開了保命,昨夜他險些死在自己手裏,該有戒備之心。
想法剛落,車廂門一陣響動,一股子細膩的小蒼蘭香味随着冷風撲了進來。
景玉危眉梢微動,人來了。
郁雲閣挑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目不斜視,也不主動和景玉危搭話。
披着乖巧的皮坐在那,裝得好像他真的學會了乖巧似的。
寂靜的車廂內無人說話,只有車轱辘軋地面發出的碾壓聲,折柳側耳聽半晌,心裏直打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呢?
什麽也沒發生。
郁雲閣低頭摳手指,眼角餘光又瞥了眼正襟危坐的景玉危,對方今日一身黑,襯得肌膚越發白.皙,連蒙眼的绫帶也換成白色的,瞧着不像新婚第二日去見親爹,更像去給人奔喪。
坊間傳聞王上對景玉危疼愛有加,加之景玉危自幼身子孱弱,溺愛成瘾。
自然這是傳聞,得親眼所見才能知道父子兩關系到底如何。
也許,這是個可利用的機會。
郁雲閣想了想,出來這趟不能空手而歸,得送點禮也帶點回去。
“看什麽?”
郁雲閣偷看被抓到,也不尴尬:“殿下天人之姿,我忍不住看,更忍不住想要親近親近。”
景玉危一下子想到昨夜他的舉止,略帶惱意:“不知羞!”
作者有話要說:
互相算計時被親了嘴。
景玉危:不知羞。
在一起後被親了嘴。
景玉危結結巴巴:再、再來一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