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嗯?”劉一人聽到這句沒來由的話,回望齊朝暮。

“我之前以為,你比較怕事兒,也很懦弱,容易妥協,雖然骨子裏倔強,但常常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兒,很少和別人起沖突,不過從城郊回來之後,你像變了一個人,雖然經常和別人起沖突,可也總是吃虧,弄得自己渾身是傷,現在你還要應付更複雜的情況,真的怕你應付不來。”齊朝暮說着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劉一人的後腦勺,不無心疼。

“你現在話說的好聽,當初找我簽合同的時候,不就是為今天準備的嘛,現在說的好像有多不忍似的,我現在這樣四面楚歌還不是拜你所賜。”劉一人根本不買賬,想着這人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事到臨頭了比自己還糾結,明明面對大家置疑的是自己好嘛。“不過我要是沒有拿捏好分寸,得罪了你家哪個重要人物,你可不能找我麻煩,畢竟我人微言輕,單槍匹馬,總有用力過猛的時候。”劉一人還是給齊朝暮打了預防針。

“好,只要你不殺人放火,什麽事兒我都給你擔着。”齊朝暮此時看到劉一人生怕自己找她麻煩的委屈勁兒,倒也被逗笑了。

“謝老板仗義相助。”劉一人身心輕松,笑了起來,還不忘調皮的朝齊朝暮拱了拱手。

“是老公。”齊朝暮故意收起笑意糾正道,“今天可不能說露了嘴,來,叫一聲老公聽聽。”繼而又忍不住調笑起來。

“你……看情況吧。”劉一人本來想說不可能,想了想,又做出妥協。

齊朝暮牽着劉一人的手,一起走進了聚會的大廳,大家紛紛将目光投注過來,此刻眼前這個女人,成了大家目中的焦點,大家都仔細打量,劉一人有些不自在,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動物園裏的動物,牽出來讓大家參觀。

劉一人穿了一套紅色套裝,這是齊朝暮給她準備的,一來是為了烘托新年的氣氛,二來也是作為新婚媳婦出席第一年的家庭聚會,喜慶的顏色是首選。

不過比起她這身衣服來,更多的人把目光放在了她手腕處的手表上,這塊表外人不知內情,家族的人自然知道意味着什麽,這是除了齊朝暮之外的另一個主人,而這份女主人的殊榮,曾經懸空之時被各方勢力觊觎,現在空降的這位女主人,竟然能做到先登記結婚,一年之後見家族,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齊朝暮對其的喜愛。

當然,注視着劉一人的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計量。

“看着嬌小和善,應該很好相處。”一個女人對着旁邊人說道。

“齊家的女主人不容易啊,本來以為會是哪家千金,沒想到啊,不過這也更有挑戰了。”另一個人對旁邊的人說道,語氣裏盡是唏噓,有遺憾,也有擔憂,更多的是不看好,他們都知道齊家的這攤渾水,一般人輕易趟不來。

“能站在齊朝暮身邊的女人,你覺得會是泛泛之輩,不要被表象迷惑了。”一個聲音在坐席中響起。

“說的也是,這個位置多少人争破了頭都沒得到,她就那麽悄無聲息的得到了,肯定有過人之處。”另一個人附和道。

人生本就玄妙,很多時候,你站在誰的身邊,外人看了,就會将你往誰身邊湊,更多的時候,你身邊的朋友丈量了你的價值,所以他們自然而然将劉一人想的神乎其神,殊不知,這個女人能站在齊朝暮身邊,都是齊朝暮自導自演的一出大戲,在座的都是看客,站在他旁邊的女人只是配合演出,其實,渺小的可憐。

Advertisement

此時,各色人物紛紛登場,各顯神通。

“小齊,一年沒見了,上次見你,還是去年的這個時候。聽說你生病了,現在怎麽樣了?”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人,樣貌皮膚狀态都很好,只是眼睛裏的一點渾濁暴露了他歷經風霜。

“已經好了,謝九叔挂記。”齊朝暮含笑應道,然後沖旁邊的劉一人說道,“這是九叔,在父親的堂兄弟裏年紀最小。”

“九叔好。”劉一人見狀眉眼綻放笑意,微微颔首,“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哪位堂兄呢。”劉一人嬌笑着回看了齊朝暮一眼。

“侄媳真是慧眼獨具啊,我可是上輩人裏保養的最好的。”九叔說着還沖劉一人豎了個大拇指。

眼前這位九叔,名叫齊林寒,在齊朝暮父親那一輩排名老九,也是最小的,這九個人都是一個父親所生,雖說母親分為四人,但也因齊林寒生的最晚,所以備受寵愛,他并沒有入職公司,而是做起了散游畫家,平時足步各國,最是潇灑恣意。

當然,齊朝暮也和這位叔叔最為親近。

“九叔确實人中寶玉,所說不假。”劉一人接過話茬,不過這位叔叔确實相貌不凡,氣質出塵,倒也不虛。

“朝暮,終于見到侄媳了,聞名不如見面啊,果然還是真人好看。”又一個中年男人走到跟前,不過大腹便便,一看應該是經常應酬的那種。

“四叔。”齊朝暮只是略略喊了一聲,好像并不想多說,沒了下文。

“這位是?”劉一人本來等着齊朝暮介紹,半天沒反應,只得自己來問。

“這位是四叔,想必今天四嬸也來了,就在那邊,”齊朝暮說着在人群中搜尋了一番,朝一堆女人的地方指了指,劉一人也沒看清,“還有一個弟弟,叫齊栎昊,這會兒不知道去哪兒調皮了。”齊朝暮說着牽強的朝那位四叔看了一眼。

劉一人聽到這裏,已經知道個大概了,那就是那三個女人之一的老公,聽齊西裏說眼前這位四叔整天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對自己的老婆很少理睬,靠着祖上積澱下來的一些底蘊加上齊家的家勢,不說有多不屑,但也很難讓人看得起,難怪齊朝暮剛才都不想介紹。

“四叔好。”劉一人聽罷含笑點了點頭,齊朝暮便婉拒帶她去見其他人了。

“夫人,終于得見真顏,久仰。”一個中年男子迎面過來,西裝革履的樣子,社會精英的行頭。

“這位是我堂哥,齊天浩,就在集團上班,一直在海外部,常年不回來,今年也是難得一見。”齊朝暮看劉一人微笑點頭後,徑自介紹道。

“堂哥好。”劉一人又喊了一聲。

“夫人也是在集團上班吧,我聽五弟說了,還說你對夫人特別嚴苛,你的性子我知道,可老婆也不是這麽個待法,弟妹一定要多擔待啊,朝暮在感情方面就是個木頭。”齊天浩就像自家人一樣,先是數落了齊朝暮,又讓劉一人不要見怪,包容自己的弟弟,這番話說的,倒是有些家裏人的味道。

“怎麽會,朝暮對我很好,公事公辦的時候也不能因為是家裏人就含糊了。”劉一人笑着說道,這句話的意思也很明白,齊天浩心下對劉一人的為人有了一個大概方向。

“這位就是一人吧。”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眼睛放光的上下打量劉一人。

“這位是二叔。”齊朝暮回頭望去,指着來人向劉一人介紹。

“二叔好。”劉一人本沒注意,聽到二叔這個稱呼,眼睛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兩秒,原來這就是白麗珊的後爸。

“一人真是個美人啊,朝暮有福啊。”二叔說着眼神還沒從劉一人身上移開。

“謝二叔,過獎了。”劉一人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也不是因為被多看了兩眼,她出門也能收到很多打量的目光,只是二叔的眼神,看着有些奇怪。

“那我和堂哥去跟三爺爺打個招呼,你要跟我一起還是自己待會兒?”齊朝暮詢問道。

“你們去吧,我吃點兒東西。”劉一人本就不喜歡和長輩打交道,說話做事的分寸很難把握,況且這些人性格各異,就更沒個準頭了。

“那一會兒來找你。”齊朝暮說着便和齊天浩一起離開了。

劉一人在圓桌旁坐下,拿起一塊點心吃了一口,眼角餘光瞥見旁邊三個女人狀似朝自己走來。

“侄媳是叫劉一人吧?”三個女人也未詢問,圍坐在了劉一人正在坐的桌岸旁。

“嗯。”劉一人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三位是?”她明知故問。

“我們都是你的嬸嬸。”一個穿紫色貂皮的女人面笑肉不笑的說道。

“三位嬸嬸好。”劉一人依然微笑問好。

“一人是哪裏人啊?”紫色貂皮問道。

“一個小縣城,說出名字,怕是你們也不太清楚。”劉一人含笑回答。

“哦,這樣啊,那來上海有什麽不适應的嗎?”黑色華服的女人搭過腔。

“還好吧,畢竟這裏外地人也很多。”劉一人看似真誠的回答道。

“那你和我們齊先生是怎麽認識的?”紫色貂皮繼續問道,眼神中意味不明。

劉一人心裏詫異,齊先生這個稱呼可還有意思,她們作為齊朝暮的長輩,居然也叫他齊先生,可見齊朝暮在老宅裏的威嚴甚慎,這些女眷們都是不敢出言輕薄的。

“一見鐘情吧。”劉一人眼珠子滴溜兒轉了一圈,想着就憑照片上的一眼和調查數據,齊朝暮就認定了她,這應該算是很別致的一見鐘情了吧。

“齊先生看上去也不像那樣的人啊?”藍色衣服的女人眉頭緊鎖,有些質疑。

“你很了解齊朝暮嗎?”劉一人反問過去,還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好欺負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語中帶刺。

“那,那倒沒有。”藍色衣服的女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尴尬,看了看旁邊的紫色貂皮和黑色華服。

“我怎麽聽說,你好像在嫁給齊先生之前,結過一次婚了。”一陣沉默之後,紫色貂皮臉上的笑容也變的複雜起來。

“嗯。”劉一人乖乖的點了點頭,忽閃着眼睛,笑意不明。

這倒讓她們驚訝,本來以為的尴尬和羞辱居然都沒有出現在眼前這個鄉下女人臉上,反而是一種不以為意,理所當然的表情,三人當即面面相觑,一種吃了閉門羹的不悅感。

“現在的小姑娘結婚離婚倒是挺随便的。”黑色華服是她們中反應最快的,當即反唇相譏。

“結婚離婚,都是光明正大、依法辦事,倒是好過老公陽奉陰違,背着老婆花天酒地的好。”劉一人也不氣惱,反而言笑晏晏的說道。

她這句話諷刺的意味已經不言自明了,不過同樣也透露了另一層意思,你們的底細我也一清二楚。不過事實上,劉一人知道這三個女人是誰,具體是對不上號的,但是唬一唬她們完全夠了。

“這些臭男人再在外面花天酒地,最終還不都是要回家嘛,我們做女人的,就得大度些。”黑色華服話雖說的好聽,臉色已經變的鐵青。

“嬸嬸說的是,嬸嬸們端的是好脾氣,我可做不來,俗話說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樣的家庭氛圍,怎麽能教好下一代呢?”劉一人笑容依舊,柔聲細語,說出的話可沒有面上顯得這麽好聽。

“我們的兒女不用你操心,倒是你,一個小縣城的野丫頭,怕是攀不上這高枝金鳳凰。”黑色華服已經維持不了之前的故作端莊,一副惡毒的嘴臉露了出來。

“嬸嬸怎麽了,這是生氣了?”劉一人一副不知所措委屈巴巴的表情,離場遠的,只能瞧見是三人過去之後,說了一會兒話,女主人就慌亂失措,幾欲哭泣,這分明就是被欺負了嘛。

不過周邊幾桌,倒也聽的真切,知道眼前這個聞名已久的女主人,也是有幾把刷子的。

“你裝什麽裝,說了半天不就是說我們幾個?”黑色華服揚聲問道,已經擺出了十足的架勢,可能一言不合就要開打了。

“啊?不會吧,難道叔叔們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劉一人露出不小的驚訝,忙換下笑顏,一副遺憾的表情說道,“我竟不知道這事兒,真是冒犯各位嬸嬸了,在這裏給各位嬸嬸賠罪了。”說着便欠身彎了腰,“真是替各位嬸嬸難過呢,原來還有這些傷心事兒,今天不是各位嬸嬸跟我交心,我竟不知,做女人還能忍讓至此。”劉一人此時也沒有罷休的意思,因為她覺得,火候還沒到。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