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一
第二天到學校,那棵“理想樹”上又多了幾顆“理想果”。
陳毓穎特地買的蘋果形狀的便利貼,還有幾種顏色,昨天傍晚,她許了謝蔲“第一果”。
謝蔲撕了一張綠色的——那是她的幸運色,墊腳貼到力所能及的最上頭。
付嘉言今天來得挺早,路過時也伫足,男生随性,沒正兒八經的文具袋,直接放書包裏,他掏出一支筆。
一擡眼,就看到謝蔲那張——
幹掉付嘉言,勇奪第一。
要不是後面那四個字,保不齊讓人以為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呢。
付嘉言又氣又好笑,他也撕了張,寫下:保衛付嘉言,堅守第一。還描了邊,當作加粗,“啪”地貼到她旁邊。
于是,在當天,全班人都看到了他倆的隔空宣戰,還調侃說,世界有薩拉熱窩事件,一中有理想樹事件。
也就是從這裏開始,在同學眼裏,他們開始真正的年級第一争奪戰。
他們都知道,謝蔲連續兩次惜敗于付嘉言,事不過三,要是再來兩次,真說不過去了。
周兆順自然也看到了,他原意本是看看大家的目标,其他人還挺正經的,考某某大學啦,出國啦……單獨空出來一片地方,那兩張就顯眼了。
良心競争是好事,鼓動班級學習氛圍。
他開玩笑說:“你們其他人也可以向付嘉言挑戰啊。”
真是玩笑話了。
他們不就是看熱鬧嘛,一男一女鬥,總比幾個人攻擂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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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兩場考試下來,他們都看出來,付嘉言沒有偏科,每科都強,謝蔲不是,她的語文、英語很好,比付嘉言還好,獨獨數學差點意思。
他們甚至還在押寶,11月月考,謝蔲能否“幹掉”付嘉言。
在馮睿吆喝“買定離手”的時候,付嘉言沖着他後腦勺敲了一下,“你還押謝蔲啊?我是你兄弟還是她是?”
“我這人手臭,反向買她贏,其實我心裏是向着你的。”
付嘉言冷哼一聲,“如果我輸了,你還能賺,反正你怎麽都不虧,是吧。”
“不愧是第一,聰明。”
付嘉言掏了二十塊錢,想了想,換成五十,“買我自己。”
“大哥,好氣魄。”馮睿沖他豎大拇指,“哥們相信你。”
謝蔲沒想到自己一句戲言,蝴蝶效應,引起大家這麽大的反應。
陳毓穎也去湊了熱鬧,回來跟她說:“現在你的賠率更高,我買了你二十塊錢。”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一堆理科生能頂個彩票站了,連賠率都算出來了。
更稀奇的是:“你居然沒買付嘉言?”
她不是口口聲聲擁護付嘉言,以付嘉言為學習的精神信仰的嗎?
“嘿嘿,”陳毓穎摸了摸鼻頭,“在另外一邊也買了二十。”
“……”
笑鬧着,很快到周六。
謝蔲在家等吳亞蓉,她內心有些忐忑,常人眼中的好,優秀,到吳亞蓉這兒,就是不夠,沒盡全力。
吳亞蓉不會對她打罵,而是用開醫囑一般的長篇大論,分析她的“失敗”。謝蔲更怕這個。
出乎意料的是,吳亞蓉回家,只是挽起袖子,進廚房準備午飯。
醫生做手術,對手的精準度要求高,砧板也成了吳亞蓉的手術臺。
婦産科不單單是接生孩子那麽簡單,每天都有各類疑難雜症,也發生着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她從不主動對謝蔲提,社會上的,大人的事,不應該擾亂她的心。
家長會也包括在內,謝蔲想知道狀況,曲折地打聽到陳毓穎那兒。
“還能講什麽?老調重彈呗。不過順哥人特好,他沒批評人,換着花樣地誇這個誇那個,難為他了。”
謝蔲問:“有家長單獨找他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媽心大得很,開完會立馬就回家了。”
吳亞蓉簡單做了幾個菜,說下午還要去醫院。
謝蔲應了好,又有些欲言又止。
吳亞蓉給她夾菜,說:“我看到你在黑板上貼的了,你有這份進取心就好。”
這些菜色無一例外的綠色、健康,少鹽少油少調料。吳亞蓉很重視謝蔲的身體健康,大概跟她生她時,經歷九死一生有關。
謝蔲的心飄飄忽忽,終于落到實處。
期中考試過後,學校開始組織藝術節活動。
謝蔲是文體部的,經常被召喚去開會,商量籌備事宜。
初步決定,邀請付嘉言當男主持,原因無他,他人氣高,形象好,有沒有主持功底不重要。女主持呢,則選擇藝體班的萬雪,她學過,長得也漂亮。
其他兩名,就由文體部內部人擔任。
由謝蔲負責對接付嘉言和萬雪,從邀請,到主持稿、服裝。
萬雪很快敲定,她聽說和她搭檔的男主持是付嘉言,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就是付嘉言有點難搞。
“不去。”
謝蔲利用課間找到付嘉言,得到他斬釘截鐵的兩個字。
“可以加個人操行分的。”她游說他,“而且,而且……”卡殼了。
付嘉言在看一本軍事戰争雜志,這才擡起頭,“而且什麽?”
好像也沒什麽別的好處了。
他又問:“這種大型活動,為什麽是你一個高一的學生負責?”
“有老師啊,我們就是做一些基礎性工作,”她解釋道,“篩選節目,排練,都有老師盯。”
“哦,”付嘉言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不去。”
謝蔲說:“能說一下理由嗎?給我一個說服你的機會。”
“馬上要到年級籃球賽了,沒功夫去排練。”
這好辦,她忙說:“排練不用多久,你念熟主持稿,再去臺上走一兩遍,而且藝術節在球賽後,完全來得及。”
“謝同學來請我,不應該拿出誠意嗎?”
謝蔲聽出來了,付嘉言就是在耍她,換作老師來請,估計他一口就應承下來,她說:“你想要什麽?”
“不愧是聰明人,跟你說話就是舒服。”
他撐着腦袋,“我要求也很簡單,我比賽的時候,你去現場,給我壯大聲勢。”
謝蔲站立的視角,正好看到他凸起的喉結滑動着,她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對上他的眼,“幹嗎讓我去?”
“年級第二,未來的年級第一,給我當啦啦隊,多有面子啊。”
付嘉言都不屑于掩飾他的捉弄之心了,直接說:“你去我就答應。”
她張了張口,“就捧個人場不行嗎?”
反正陳毓穎八成會拉她去觀賽。
付嘉言緩緩搖頭,“那我怎麽知道你來沒來?球場旁邊那麽多人。”
謝蔲說:“我喊加油你也不一定聽得見啊。”
“沒事,你喊,我耳朵好使。”
等謝蔲回去交差,越盤算,越覺得她虧大發了。這是學校的活動,為什麽需要她“犧牲”自己來換?
可答都答應了,她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不就是喊兩嗓子嗎。
付嘉言的比賽在中午,謝蔲寫完課作,和陳毓穎一起去籃球場。
“我還以為你會推拒幾番,然後迫于我的淫威,不得不跟我一起來。”
謝蔲說:“直接省略這個過程不好嗎?”
陳毓穎笑,“蔻蔻,我就知道你溫柔善良大方體貼善解人意。”她恨不得動用所有已知的,美好的詞彙,堆砌起來,形容謝蔲。
謝蔲就是很好啊,認真聰明,講話溫言細語的,有脾氣,但不無緣無故沖人撒,生氣的時候還有點可愛。
陳毓穎摟着她的胳膊,緊緊地貼着,表達她喜歡得不得了,快要溢出來的感情。
謝蔲不太自在,父母生性冷靜,也許只在年幼時,爺爺奶奶會貼着她的臉,叫她“蔻蔻”。
這樣的朋友,她還是第一次交。
球場人很多,基本聚集在一片區域,也就是付嘉言他們在的那塊場地。
她們來得晚了,占不到好位置,也擠不進去。
只能退而求其次,到遠一點的地方觀賽。
比賽開始,能看到人帶着球在跑,人的臉自帶虛化效應。
秋深了,氣溫也降下來,今天天空陰沉,淺灰色的,風吹着有點冷。
球場上的人個個穿短褲短袖,看了好一陣,謝蔲才找到付嘉言。
他穿黃色球衣,後背印着他的名字和班級,號碼是八。她不懂國際球壇八號球衣的寓意,只覺得還挺吉利。
趁陳毓穎看得專注,謝蔲悄悄抽出手臂,繞到離付嘉言近的地方,她個子小,勉強能擠一擠。
實在擠不進去了,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場內。
付嘉言不是最高的,但他跑得很快,動作靈活,像魚在海,雲在天一樣自如。
謝蔲想起陳毓穎的理論,正不正确且不論,還蠻适合眼下場景的——
一個男生帥不帥,在他擅長的領域,一定見真章。
謝蔲才知道,他身材這麽好。
以前看到的是瘦,高,現在球衣球褲穿着,露出四肢,不是幹瘦,而是有着不誇張的肌肉,小腿也是,練得正好。
她想到一個詞:流體力學。原來還可以用在人身上。這樣的線條,是力量的象征。
她走神的這幾秒,付嘉言扣了個球。
全場歡呼。
周圍沒認識她的人,适合渾水摸魚。
謝蔲兩手合握,成喇叭狀,大聲喊:“付嘉言最棒!付嘉言加油!”
自認很給他面子,連喊三聲,喊完感覺肺部缺氧,好歹踐諾了,旋即功成身退。
很奇怪,在一堆紛攘的,男女混雜的聲音裏,付嘉言就是能分辨出屬于謝蔲的那道,可轉過眼,環顧一周,也沒看到她。
付嘉言笑了下,喊完就跑是吧。
他嘴角上揚,微微喘着氣,把被汗打濕的額發往後捋。他小跑起來,和隊友挨個擊掌。
天空有幾只鴿子撲棱着飛過去,恰如剛投中球的少年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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