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回到酒店,婁平就帶着瑾瑜去見了父親婁文博
婁文博說,平安回來就好。
婁平簡單的向父親說明了救起并收留瑾瑜的獵人。
“是個不錯的人,”聽完大女兒的講述,婁文博稱贊道,“看看有沒有空閑的時間,我要親自向他道謝。”
婁平搖了搖頭,她跟父親說了自己拿錢酬謝獵人被拒一事。
婁文博聽後直稱贊獵人是難得的好人。
按照行程安排,明日安哥拉治市的政府會給出最終的審核答複。後日就是啓程回國的時間。
婁文博和彭元坤在國內經營坤元酒店,經過兩人十年多年努力,也順着國內迅速發展的好時機,業務範圍涉及住宿、餐飲服務、實業投資和管理、投資汽車出租、企業形象策劃、展覽服務、物業管理。
公司未來十五年的計劃,是讓坤元酒店上市融資,打造成集團規模。而未來六年的主計劃是開拓海外市場。
開拓海外市場,第一站選擇的就是阿拉斯加州。
最初選擇此地,是因為這裏是旅游勝地。後來經一番市場調查,各項結果都表示在這裏經營酒店前景十分可觀。
因為初次開拓海外業務,婁文博等人是做足了功課,早早就開始準備。到了此地,幾人就積極與當地管理土地,稅務的機關接洽溝通。
明日申請的結果就會公布出來。能否在此地建造坤元酒店的首個海外分店,就在明日了。
經過一夜的期待,第二日俞來帶來的消息是申請審核沒通過。他同時帶了一張報紙,報紙的主标題翻譯成中文應該是:中國投資者在美國投資的重重關卡。
這一消息,令人大失所望。
婁文博雖然心有所失,但依然表現得很樂觀。
他表示這是一次寶貴的經驗,是坤元酒店發展史上的一次裏程碑。成功都是由失敗堆壘起來的。我們應該高興,高興我們已經向成功的塔扔出了第一塊失敗的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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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俞來更改行程,延遲兩天回國。讓大家在阿拉斯加好好玩玩。
瑾瑜得知要多留幾天,心下的開心是不言而喻的。
在這邊的酒店裏,獵人早早就起了床。他從本是瑾瑜的房間走回到自己的房間。昨天一整夜,他都是在瑾瑜住過的房間度過的。
簡單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他要回費爾班,回到自己的小鎮,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繼續住在童話般的屋子裏,繼續面對童話般的世界,繼續過着童話中獵人的生活。
酒店的服務員在清算住宿費用。
威廉還未起床,還得等等。
獵人走到沙發旁,随手從報刊架上拿過當日的報紙。
威廉匆匆地從房間收拾好,托着行李箱走到大廳,邊埋怨獵人不該這麽早就起程回去邊向服務臺走去。
等到獵人退房手續辦好了,自己的退房手續也辦妥了,威廉前後對獵人說了幾次中英文版的“好了,我們可以走了。”但獵人還坐在沙發動也不動一下,好像并沒聽見威廉的聲音。
威廉很生氣,托着箱子從酒店大門處快步走向獵人。一走到他身後,威廉就大喊:“走了!!!”
獵人還是沒反應。
威廉這會倒是有些擔憂了。獵人怎麽了,突然間耳聾了?還是突然間被上帝叫走了?
他轉到獵人身後,見他雙手正拿着一向報紙。
“she?”
威廉驚訝地看着報紙頭版上的一張相片。相片上是一個頭發黑白參半老人,他的眼睛中透出威嚴也透出穩重,還有一份慈祥。他的身後,站着婁平。
威廉整理好衣服,說出一句中文,“不是昨天的那位美女麽。”
獵人放下報紙,走回到酒店的服務臺。不退房!
随婁文博來的公司工作人員,都各自按照計劃出去觀賞阿拉斯加美麗的風景。
聽說可以去玩一玩,婁安心情激動地換好衣服,拿起自己的小包包徑直去了第四街。
瑾瑜也忙穿戴完畢,抱起毛毛開門要出去。
一開門,正撞見大姐婁平。
“你也要單獨出去?”婁平去過婁安的房間沒見到人。她猜得到婁安肯定是去了第四街。安哥拉治市的第四街可是號稱為購物者的天堂,正對她的胃口。
瑾瑜呢,一向不喜歡購物,現在要出去,也只有一個原因。婁平笑了笑,女大不中留啊,“去吧,路上小心點。”
“謝謝大姐,”瑾瑜高興地快步向外走。
她還未走出走廊,就遇見轉彎走來的父親。“瑾瑜,”婁文博臉上是慈祥的笑,“陪爸爸一起出去走走,”
“呃,”瑾瑜猶豫了,“現在麽?”
“不願意?”瑾瑜還從來沒反對過婁文博提出的任何話。
“不是,不是,”瑾瑜忙搖頭解釋,“爸,我沒有不願意。”
“爸,”婁平走了過來,“有我陪你呢。”
“我希望我的女兒都能陪着我,”婁文博滿目慈祥。
“哦,爸,你的意思是嫌我不夠好。”婁平對爸爸撒了個嬌。
“做父母的哪會嫌棄自己兒女不夠好,”
瑾瑜望了望姐姐,忙對父親說,“我也要陪着爸爸。”
婁文博高興地笑了,“去叫上安安,”
婁平忙接話道:“爸,我們走吧,安安已經在第四街等我們了。”她對父親甜甜一笑,“那裏可是有很多好吃的。”
“你們都是孝順孩子,”父親十分喜歡地抱過毛毛。
姐妹兩人各自挽着父親的胳膊其樂融融地向外走。
婁安正在一家皮制服裝店試穿衣服。左左右右試穿了很多次,都沒有中意的、顏色不合适,或者尺寸不符合,在就是款式不喜歡。
也只能定做了。婁安向店員說完顏色、布料又圈定了款式。正準備讓店員替自己量尺寸,手機忽然響了。
是姐姐發過來的短信。說父親會過來,讓她去一48號的中國餐館先等着。
婁安厭煩地“哎呦”了一聲,她對吃飯沒興趣,但又不能不去。她只能催促店員快點替自己量尺寸。
為了做出自己是在餐廳等了許久的假象,婁安必須得在父親到達前先在餐廳內坐好并點好菜。
婁安一路向48號餐廳快跑過去。
中途停下了腳,又退了回來。她看見路邊有一個小攤,是賣烤腸的,馴鹿烤腸!
這個應該是阿拉斯加的特産,婁安心想爸爸肯定沒吃過。
她跟老板說,自己要一個。
老板烤肉烤得十分娴熟,很快就好了,又給在香腸面包中添加了配菜。
光是聞一聞,香味就已是十分誘人。
婁安幫香腸放到架子上,自己打開包,掏出皮夾,準備付錢。
“啊——”錢包剛拿出,身邊就“嗖”地飛過一人,搶走了皮夾。
“我的錢包,你給我站住,”稍稍的停頓,婁安就追着飛人跑去。“抓小偷,抓小偷,”
在滿是碧眼金發的人群的城市裏,她的中文不知有幾人能聽懂?即便是聽不懂,這樣一追一趕的動作,也是可以看得明白的。路邊走過的些外國路人并沒有誰去幫婁安追小偷。看來,外國人見義勇為的素質也沒傳說的那般好。#####
chapter20
真有人聽懂了?真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一人突然從旁斜插而來,跑過氣喘籲籲的婁安,緊追着小偷。
婁安跑得沒了力氣,停了下來,大口喘着粗氣。
“安安,”
不知不覺中,追着小偷就追到了48號餐廳門前
婁文博、婁平和瑾瑜見狀忙都出了來。
“怎麽了,”
婁安委屈地道:“爸,我本想給你買個馴鹿香腸的,但付錢的時候,錢包就被人搶了。”說着她眼淚就流了下來。
“好,別哭,別哭,”婁文博安慰道,“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可是,那是媽媽送我的錢包,”
提到媽媽,幾人心頭都微微一觸。
“乖,”婁文博安慰女兒,“爸爸回去在送你一個一摸一樣的。”
“好了,別傷心了。”婁平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就當是破財消災了。再說了,這麽漂亮的姑娘,一生氣要仇的。”
婁安破涕為笑,摸着臉,“我不要醜,”
婁平也笑了,對婁文博,“爸,還是這招有用吧。”
婁文博哈哈地笑了。
幾人正準備進入餐廳,忽得見獵人喘着粗氣向這邊走來。手中拿着婁安的錢包。
“我的錢包,”婁安忙快步走上前,從他手中奪過自己的錢包。“我的錢包怎麽在你這!噢,原來是你偷的!”
“安安,”婁平斥責了一聲。“你好,”她向父親介紹獵人,說他就是救瑾瑜的人。“現在他又幫安安追回了錢包。”
“是你救了我女兒,”婁文博伸出右手,要與他握手,“太謝謝你了,”
對于婁文博的道謝,獵人面無表情,一雙眼睛直直盯着他。更沒伸出手同他握一握手。毛毛在他腳邊轉來轉去,他也未理會。
婁文博伸出的手,就尴尬地停留在那。
“他是我們的爸爸,”婁平提醒似地同獵人說,“是我,安安,還有瑾瑜的爸爸。”特別咬重了瑾瑜的音。
瑾瑜向父親身邊移了移,她多麽想獵人能多看自己幾眼。
“你好,”獵人臉上露出禮貌的笑色,“都是我應該做的。”伸出了右手與婁文博握了握。
“聽瑾瑜說你是小時候從中國移民來此的?”
獵人點了點頭。
“那我們可是老鄉了,”婁文博玩笑似地說。“方便同我們一起吃頓飯麽,我要好好謝謝你的幫忙。”
獵人笑笑道:“謝謝你的好意。一家人聚會,我一個外人怎麽好打攪。”
“你太客氣了,”婁平說,“我父親昨日就在說想要當面謝謝你。”
“以後有機會,在說吧。”獵人說。
婁文博也不在勉強,想想說道:“聽說阿拉斯加的冰釣不錯。”
獵人點了點頭,“是,”
婁文博就和獵人約好,大家明日一起去釣魚。
獵人點頭同意之後就離開了。
瑾瑜抱起毛毛,失望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從獵人出現在到離開,他都未曾看過自己一眼。
在餐廳內坐好,婁安自言自語地說,獵人還算有自知自明,摻和合在別人一家人的聚餐中,就一個多餘的。說這話時,她瞟了瑾瑜一眼。
“安安,怎麽說話的,”婁平說:“人家可是幫你追回了錢包!”
“切,姐,我們跟他又不熟!誰知道他是幹什麽的,萬一那個賊人是他安排的,他要故意接近我們家呢。”
“越說越不像話!”婁平對妹妹不滿道:“我給過他錢,他一分都沒要!”
婁安依然不以為然,“也許他是認為你給的錢不夠呢,”
“不要總把別人往壞處想。”
“行,”婁安嘴硬到:“他不愛財。錢也不是他接觸我們的唯一目的。也許他接觸我們的目的就不是為了錢。”
“難道是因為你!”
“哎呀,大姐,我可不是那麽随便的人。”婁安端起杯子,眼睛斜視瑾瑜,“我又沒有跟人家單獨在一起生活過。哎,別人就說不準喽。”
“好了,”婁文博說話道,“瑾瑜都說了,他對她很禮貌,沒有什麽逾越的舉止。”說到這,他頓了頓,“不過,這個人,有點奇怪。”
“就是,就是嘛。”見父親說獵人不好,婁安忙附和,“他——”
“就是就是嘛,吃你的菜吧。”婁平夾了菜放在婁安的碗中,“你就是話多。”
婁安吐了吐舌頭,便沒在說了。
“瑾瑜,他人的父母也是打獵的?”
瑾瑜搖了搖頭,“沒見到他父母。”
“也許在中國就是個孤兒,後來被美國的父母領養了。”婁安邊吃邊說,“我之前看報道說,很多美國人都很喜歡領養中國的兒童。說是中國的領養制度上有些漏洞,這些漏洞,是外國人最喜歡的。”
“還真是不知道,你這麽有知識的。”
婁安呵呵笑道,“現在知道你妹妹的知識面廣了吧,”
“廣,”婁平反語道,“太廣了,就是沒用到正點上。”
婁安撇了撇嘴。
“如果他不願接受現金,就從其它地方,通過其它渠道把這個人情還給他。”婁文博說,“我們總不能欠着人家的。”
婁平點頭道:“知道了。”
當天晚些時候,婁平就找人去把獵人和威廉的皮草貨物全部買了下來。
一口氣買下所有的貨物!獵人當然知道是誰做的,但他并沒表現出來。他和威廉玩笑地說,“今年的獵收成果不錯,明年一定,會有更大的收獲。”
第二天,獵人帶上威廉駕着車前去赴釣魚之約。
他們趕到時,婁文博幾人也是剛到。他們正在找地方,鑽洞。
俞來笨拙地拿着機器,正研究着如何使用。獵人走了過去,“我來,”
俞來擡眼望了望他。眼前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兩人默對一分鐘。
獵人微微一下,主動從他手中拿過機器,在一塊看似跟其它地方無樣的地面上啓動機器,是在冰面上鑽洞。
伴随着“哄哄”機器打磨的聲音,液體的水很快就湧動了出來。一個直徑約半米的冰洞就弄好了。
無論是出禮貌還是出于什麽,第一個洞是要給婁文博釣魚。俞書幫他整理出魚竿,穿好魚餌。
獵人移動機器到另外一個地方,準備再鑽洞。毛毛呀呀嗚嗚跑到了他的腳邊。
見到毛毛,獵人笑了笑。他擡了擡眼,瑾瑜在那正望着他,嘴角含笑。
獵人收斂了臉上的笑色,繼續低頭幹活。
瑾瑜失落地走到一邊,準備着魚竿和魚餌。
“哈喽,”威廉走到瑾瑜身邊,“美女,”
“你好,”
“你好,會釣魚麽。”威廉搭讪地說:“我教你,”
“謝謝,”瑾瑜說:“我會的。”
見到威廉一副花花公子的摸樣在打擾瑾瑜,婁平丢下手中正堆的雪人,走了過來。
“先生,你有什麽需要幫忙?”
威廉搖了搖頭,“不需要。美女,你有需要什麽我可以幫忙的。”
婁平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客氣的笑,“你的中文很好,我叫婁平!以後可以稱呼我為婁小姐!我妹妹,瑾瑜。”
“哦,”威廉若有所明地點了點頭,“婁小姐,小姐,小姐。在中國,小姐好像不是很好的稱呼。”
“你去過中國?”
威廉點了點頭。“我喜歡中文,”#####
chapter21
“謝謝你的喜歡!在純粹的中文中,‘小姐’是很好的稱呼!”婁平繼續說:“想必你是學了什麽扭曲的中文,誤解了‘小姐’的含義。”
威廉“哦”地點了點頭,現學現用,“婁平小姐,瑾瑜小姐,你們好。”
婁平和瑾瑜都笑了笑。
“威廉先生,你好。”婁平說,“威廉先生,我想釣魚,麻煩你幫我鑽個冰洞。”她補充地說:“一個人鑽洞太慢了。”
“好的,”威廉做了個十分紳士的動作,表示同意。說完,他便去車內,把另外一個機器取出來,移到冰面上,在合适的地開始鑽洞。
婁平在一旁看着。然後去取自己的魚竿準備起來。
阿拉斯加的冬日冰釣是釣魚的入門課,為什麽?因為這裏的魚兒真得是很多。
婁文博所在的冰洞,一條魚接着一條魚的被釣上來。威廉說這些都是小鲑魚。
看着爸爸那邊的戰果非凡,自己這邊呢,一條也沒釣上來。婁安提了提魚竿撅了撅嘴。“爸爸,你的福氣都感染到冰洞了!好運洞哦!”
婁文博高興地笑了。
婁平釣起一條魚,“我們換一個洞吧,”提起魚竿走到妹妹的冰洞邊。
婁安高興地拿着魚竿走到姐姐的冰洞邊,高興地說:“謝謝姐姐。”
雖然婁平的冰洞比不上父親的,但也不錯,剛換過去,就釣上了一條。婁安高興地說:“哈哈,我釣上來了,釣上來了。”
一圈人被婁安的高興氣憤感染了,都笑望着她。
瑾瑜是在獵人和威廉的中間。瑾瑜沒過釣魚,只是照着他們的樣子做。期間,威廉過來教了她幾個基本的注意姿勢。
時不時地,瑾瑜也會釣上來幾條鲑魚。威廉還是一樣的話多,隔着瑾瑜同獵人說這說那。
獵人一雙眼睛,只看着冰洞。對身邊的瑾瑜不聞不問,看也不看一眼。
他的魚線動了,但并不提起來。等到提起魚竿,魚餌都已被吃完了。
他裝上魚餌,然後在放入冰洞。在提起魚竿,又是魚沒釣上來魚餌被吃完。
“魚線動了,為什麽不提起?”瑾瑜小心地問道。
獵人沒回答,只是手上下大幅度地提起又放下魚竿。是不高興的厭惡。瑾瑜見狀便不在問話了。
冷冰冰的天氣,冷冰冰的人。白雪蔓延開去的雪白世界,只有肅穆和冷凄之氣。
婁安又釣到了魚,在那高興地大呼。
婁文博走過來要和婁平換一個洞。
“爸爸,不要,我這裏挺好的。”婁平說。
“釣魚,就就應該慢慢釣。是一種心情,也是一種修養方式。”婁文博說,“魚太容易釣到,到沒了釣的樂趣。”
“爸爸就是不一樣,”
婁文博看了看一旁為釣到魚而興高采烈的婁安,慈祥地說:“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一切都喜歡慢慢來。”
婁平聽從父親的意思,和父親換了一個洞。婁文博忽然停住腳,用眼睛朝獵人那邊示意了一下。
婁平會意地轉過身,向獵人那邊走去。
“這麽愛護魚兒,”她說,“一條魚也不願意傷害。”
“釣魚,”獵人擡起頭,笑對婁平,“是一種心情,并不在于能釣到多少條魚。”
婁平贊賞地笑了笑,“很有哲理。”她轉而對父親說:“爸爸,他和你的想法很像。”
“是麽?”獵人說,“榮幸。”
“怎麽樣,要不要去試試我爸爸的那個幸運洞。”婁平問道。
獵人望了望那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試試這個‘哲理’冰洞。”
婁平點了點頭。兩人的魚鈎便放在了同一個魚洞中。
婁安望了望這邊斜斜嘴。她特意望了望瑾瑜,見到瑾瑜臉色暗沉,她得意地笑了笑。
威廉忽然甩起自己的魚竿,走到瑾瑜這邊,和瑾瑜同一個魚洞。“一起,一起,”蹩腳的中文。
瑾瑜臉上面前露出一絲笑。威廉現在看起來很可愛。
“你和父母,一家人住在這裏。”
“我一個人,”獵人淡然回道,“我們父母很早就過世了,”
“哦,抱歉,”婁平歉疚地說,“我不是故意提你的傷心事。”
獵人笑了笑,似在接婁平的話也似在自言自語。“人,早晚都要死的!”
結束釣魚活動,四個深桶內滿是活蹦亂跳的魚兒。
婁安興奮地跟衆人說,自己釣的最多。她恭維父親給自己帶來也好運的同時,還不忘展示女兒的可愛撒嬌向父親讨賞。
但接下來的事,又讓她瞪眼撇嘴了。
阿拉斯加對釣魚的有嚴格的規定,他們所釣上來的魚兒不能都回去,大部分都得放生。
婁安不依不饒地問為什麽,為什麽。魚是自己釣上來的,為什麽就不能自己處置。
婁文博忙安慰女兒。說規定管理制度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動物,保護自然。釣魚重在心情。
婁平也過來哄妹妹,“要我這麽漂亮的妹妹,提着一桶魚,多煞風景。”
聽父親和姐姐如此說,婁安便不去計較了。
出租釣魚漁具的酒店的人說,他們當地稱認為吃魚最鮮的辦法是煎。煎魚。
在傳統的中國人理念中,吃魚最鮮的方式,當然是煮着吃的。
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就入鄉随俗吧。
幾人在酒店吃了自己親手釣上來的魚,然後啓程往回趕。
俞來開車,車內坐着婁文博和婁安。開在最前。
婁平駕車,帶着瑾瑜。在上車時,毛毛從瑾瑜的懷中跳了出來,跑到了獵人的車上。
三輛車,在雪白的路上保持均速行駛。
窗外的樹木,算得上是世界上負重最重的樹木。厚厚的雪,壓在樹上,自然地成千奇百态式,像壁虎,像熊,像兔子,像木屋,像毛毛,也像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
猛然一聲巨響,夾雜着玻璃碎片聲在耳邊砰然炸開。
“沒事吧,”婁平邊解安全帶邊問身後的妹妹。
瑾瑜揉了揉額頭,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受傷。她趕忙随姐姐下車。
婁平下了車,瑾瑜的雙腳還沒落地,兩個套着面罩只露出眼睛人出立刻出了現,将她們二人抓住,按在車上。
“你們是誰,”婁平空出的左手去抓打蒙面人“放開我,你,”
對方覺得婁平太鬧,狠狠地甩給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婁平頭暈目眩,嘴角溢血。
“大姐,”瑾瑜叫了一聲。
婁安的尖叫聲缭繞在空中。婁文博和俞來都被按制了住。俞來不停地用英文問他們是誰?想要幹什麽?
對方說的話,大家聽不懂。但看行動,想必是為了錢。他們搜車又搜身。
婁安的尖叫聲,聽着讓人心煩,也讓人心生擔憂。
獵人和威廉的車也被迫停了下來。以打獵為生的兩人,不會輕易屈服,也不是容易制服的。
他們同蒙面人打了起來。#####
chapter22
同身邊的人打,獵人也不忘一腳踢開按住瑾瑜的人,在猛然地一拳頭打在按住婁平人的臉上。
三個人圍攻獵人一人。威廉打到了一人,又立刻飛腿過來幫忙。打架時,他也不忘擺譜,嘴巴裏說着中文,“中國功夫!”擺出了李小龍幾招經典的腿法。
“大姐,”脫身了的瑾瑜,忙扶住趔趄要跌倒的婁平。
“我沒事,”
兩人忙要去幫父親,但還沒走近,就被一蒙面人一腳橫踹倒在地。
“砰,砰!”一蒙面人向天空開了兩槍,以鳴示。
威廉和獵人聞聲停了手。其它幾個負傷的蒙面人,爬起身,走到前面。
手持槍的蒙面人,對手下示意一個眼色。
幾人被帶到一起,或躺着,坐着,或者站着。
婁平和婁安緊緊地依偎在父親身邊。
婁安懼怕地抖動着身體。婁平雙手支撐自己坐好,摟過婁安,“別怕,別怕。有姐姐在,”
俞來問他們要多少錢,要多少錢都可以給。
就在大家不知這一群蒙面人下一步要如何時,毛毛跑了出來,“丫丫嗚嗚,”地跳躍而起撲向那蒙面人,咬住胳膊不放。
可惜毛毛太小了,只咬住了蒙面人的衣服。
蒙面人一甩胳膊,沒甩開。随手掏出一把刀,在瑾瑜驚恐的眼睛注視下,把刀插入毛毛的背部。鮮血直流。
“啊,毛毛!”瑾瑜失聲喊道。
在蒙面人将毛毛甩到遠處的間隙,獵人飛起一腳,踢倒手持搶的蒙面人。威廉也随後飛來幾腳。
槍丢了,還有刀。蒙面人用力地将白晃晃的刀扔過來。刀在空中滑着弧度,飛向婁文博。
婁平見狀忙移身過來抵擋,瑾瑜慌亂中也移身到婁平身前。
刀,被橫空截了住。獵人右手手掌緊緊地握着刀,血,一滴滴落在雪面上。
“哦,Godloveyou,Baby!”威廉撿起手槍,對着一蒙面人就開了一槍。
“go,go!”
蒙面人一哄地擁進入車內,急速開車逃開去。逃離前,他們帶走了腿部負傷的同伴。
見蒙面人都離開餓,衆人懸起的心,放了下來。
婁安摟着姐姐大哭不止。
瑾瑜走到獵人身邊,想看看他手上的傷勢如何。但獵人沒理會她,只是自顧地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綁住傷口。
瑾瑜愣愣地向毛毛的屍體走去。這聖潔的純白色上,點點斑斑是鮮紅的血跡,成一線,歪歪曲曲地結束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幾人沒在這塊“危險”的地方多做停留。駕上車,急速往回趕。
一路行駛而走,距離死去的毛毛越來越遠。
瑾瑜忽然感覺自己仿若是正在洩氣的皮球,身體的力量在漸漸消失。随同這多日來的記憶,一同化作空氣,消散在茫茫的白雪的上。
獵人和威廉把幾人送至他們所在的酒店,就轉身趕回自己的住處。
獵人堅持不去醫院,婁平也沒在勸。但很快,她帶着一個醫生去了他的酒店找到了他的房間。
打開房門,見是婁平,獵人禮貌地笑笑。威廉見她帶着醫生來,稱贊道:多麽好的中國女生!
婁平毫不謙虛地接受了,對他說了聲謝謝。“獵人的身體基礎雖然好,但也是普通人,受傷了總是需要醫生的。”
醫生給獵人消毒,上藥,在包紮好。
離別時,婁平伸出手,說: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在見面。
也許吧。獵人回道。
酒店的長廊,空間寬适,地毯柔軟,燈光溫馨。婁平走到304房間門前,敲了敲。
“大姐,”瑾瑜輕輕叫了一聲。
“明天早上的飛機,”婁平走了進來,“不去跟他道別一下。人家可救過你,”
瑾瑜嘆了口氣,“去跟他說什麽,”
婁平笑了笑。今日獵人對瑾瑜的不理不睬她是看在眼中的。
“也許是人家害羞,不好意思吧。畢竟白天我們都在的。”
瑾瑜坐在那,不聲不響。但她在聽。
“去吧,”婁平拍了拍妹妹,似在鼓勵。“506房間,”
姐姐離開後不久,妹妹就背起背包出了去。
現在的她,像是外出歸來的獵人,向白雪的木屋快步走去。只是她不确信,木屋中是否有人在等待着她。如自己在窗邊翹首期盼歸來的人一般。
瑾瑜走進電梯,按了5。電梯在5了停下,兩扇大門大開,接着又關上。瑾瑜随着電梯兩次上上下下,才走出來。
順着長廊,走到506房門前。按鈴。
手才擡起,還未來得及按鈴,房門門就開了,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員工推着推車走了出來。
506的客人已經退房。
輕柔的紗簾,吹起又落下。只在偌大的房間內如夢如幻地飄動了幾下,想要升天,卻無奈有鎖鏈的困縛。
飛機準時或不準時,總會升空離開。
輕盈美麗的雲層,玩在藍天中,像極了廣袤的白雪地。
一場旅行,一場夢。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回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家中,瑾瑜睡了一天一夜,才緩過神來。
清早起床,拉開窗簾,深呼吸。整理整理行李箱,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櫃中,帶回來的小玩意一件件放好。
“咚”的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面上。
是一把刀。刀上刻有方瑾瑜三個字。
既然睡醒了,夢就該收起來了。瑾瑜找來一個盒子,把刀放進去,然後在放在了書桌的櫃子最底層。
還有一把弓,是獵人親手做的。瑾瑜仔細翻找了自己的行李,沒有弓。獵人親手送給自己的弓,遺忘在了獵人的木屋中。
算了,都是夢。
瑾瑜在裝着刀的盒子上面在放上些東西,壓好。
她得去看望她的好朋友水水了。
水水,其學名郭夏兒。比瑾瑜早出生五個月,因是出生在荷花遍開夏季所以得名夏兒。因其幼年常生病,父母尋仙問道遍訪寺廟名僧,得知夏兒五行缺水,故得乳名,水水。
水水稱得上是不愛紅妝愛軍裝的人,衣櫃中一律是運動戶外服裝,顏色或白或灰或黑,在或藍。愛看新聞,愛看軍事節目,但不愛看戰争電視。
用她的話說,用着松下的電視機,看着抗日片子,聽着大刀向向鬼子砍去,這感覺實在太可笑。
遙想當年馮小剛導演的《集結號》上映時,她在電影院哭得稀裏嘩啦。事後,細細一聽,聽出敵對方是國名黨反動派,水水心中立馬湧起一陣悲憤,那絕對不是熱血澎湃的而是一種看到自家人自相殘殺的悲傷。
而由此的悲憤,意外地激發出了她詩意的一面。她揮筆寫出一詞《戰争》:
對你的述說,綿延成為了一種傳統。
正義與否,不屬于你。血與命才是你的本質。
活着,穿越層層陰魂的歸來;死亡,順水東流的應該。
焦石壘壘,烽火遍地,子彈懸飛。鮮血要澆灌,生命要填補。
心,在祈望;眼,在期盼。
勝利與失敗,是飽蘸着血液的軀體抒寫出的。
悲凄、蒼涼而生動的的跡墨,抹殺了多少顆心,又多少雙眼睛。
為什麽?為什麽,有吞噬生命物種的你,存在?
為民衆。豪情豈止萬丈。
可,刀割的、火灼的亦是民衆。
扪心自問。誰又該?
誰該,為處處的槍炮聲、重疊着的人聲做回應?誰又該,為具具,含情帶義的白骨做一番告白?
戰争、戰争,遙控于不該年代中不該的人;孕育着不該的事實和不該的結局。
戰争,母親廣袤懷抱中的自相殘殺。
等到情緒穩定下來,水水十分詫異地望着這幾行文字,對自身具有的文學藝術細胞感到十分的意外。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水水都會拿出這一段文字出來炫耀,以證明自己橫溢的才華。#####
chapter23
瑾瑜并沒給水水帶回地道的阿拉斯加州禮物。
生活在國內,處處是外國的品牌,一邊評論國人的媚外心裏,擔心本民族企業的的發展,一邊又不得不嘆息國産産品的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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