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千篇一律的開頭
也沒通知俞叔叔。等到俞叔叔得知妻子病危住院的消息急速往回趕時,一切都已經太遲。
妻子去世後,俞叔叔将女兒接到自己的身邊。但蘭蘭記恨父親沒有照顧好母親,加之處于青春叛逆期,便處處違背父親的意思,幾度離家出走。
“放暑假了,你要是覺得悶,可以和同學出玩玩。或者是來我們家。”婁平說,“聽爸爸說,俞叔叔發現你又離家出走正焦急地四處尋找你。”
“他已經知道我在這了。”蘭蘭淡定地說,不滿地說:“走到哪裏,他都能找到。”
“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不管你是去了哪裏,他都會找你的。”頓了頓,婁平說:“俞叔叔放心你一個女孩子在洗腳中心上班?”
“平姐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洗腳中心的人啊。”
“沒有,”婁平搖了搖頭,“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不安全。”頓了頓,她接着說:“相對而言,洗腳中心是魚龍混雜地方。”
“平姐姐,你算得上是高素質的人吧。我倒是覺得洗腳中心高素質的人來得挺多的。”她心懷感動記得那日送給自己蘋果的人。蘭蘭喝着大麥茶,又說了一句:“我答應他了,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到家。”
婁平點了點頭。俞叔叔父女之前的矛盾,并沒嚴重到她所擔心的程度。畢竟是父女關系,又都是對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專心學完游泳培訓的課程,水水将夏兒咖啡店的事宜教由小成幾人打理。她簡單的收拾了行李,直接去和水水去了鄉下的別墅避暑。劉備和汪博銘随後也跟了過去。
汪博銘和水水開了周六周日去鄉下避暑,周一至周五回酒店公司上班的生活。
幾個人生活的其樂融融。
艾米麗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強制性地割斷了與好姐妹間頻繁的聯系。堅決不去酒吧,減少了去KTV的次數,去美容院的次數倒是多了起來,更稀奇地開始了去市圖書館度過休息日的生活。
申奕哲呢,與大家的關系親密了,話多了,但總能給人一種被薄薄的東西包裹起來的隔離感。他常去酒吧喝酒,常去酒吧聽歌,常去酒吧看被人跳舞,常常沉浸在雜亂喧嚣的夜生活中。轟炸般的吵鬧,才是與他心境平衡的環境。
他很少固定一家酒吧,本市所有的酒吧都有過他的足跡。去得酒吧多了,他也就認識了幾個固定的酒吧人。
第一個便是魯超。就是他帶人調戲婁安和艾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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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奕哲和魯超可謂是不打不相識。那次之後,兩人再次遇見,沒有仇人相見分為眼紅,倒是如故知一般,坐在一起喝酒。
第二個便是凱文。自稱為富二代的凱文,身邊常有不固定的美女作伴。用他的話說,哥來酒吧就是為美女。
凱文曾經一連十多天消失不見。再出現,懷裏已經摟着婁安了。
chapter73
外貿部近日又收到了四張訂單,都是12月份聖誕節的禮品。其中有兩張單子是經那位中東客戶介紹過來的,另外兩張單是美國的。
瑾瑜繪制的童話木屋鬧鐘,和獵人獵狗筆筒都被客戶選中了。圖紙已經教由工廠,先做樣品,發給客戶,然後确定是否下單。
這周,汪博銘駕車帶着瑾瑜去往鄉下別墅。路上遇見了申奕哲。他一個人,走在大太陽下。
等到他坐上車,汪博銘玩笑似地說,這麽大的太陽,小心曬出皮膚癌。
申奕哲笑了笑,沒說話。
汪博銘接着問,是不是因為阿拉斯加州的太陽很稀缺,你才喜歡在大夏天的日子裏走在太陽下。
申奕哲回說,是的。之後便一直望着窗外無語。
金茶村有一片闊大的土地,是一塊塊光禿禿地沒有任何農作物的田地。旁邊有些零碎的搭棚、圍攏的杆子之類的東西。很快這些突出在土地上的東西都會被拆卸掉。一座偌大的度假村會拔地而起,站立厚實的土地上,覆蓋住曾經生長在這裏的一切。
車開始往順着盤山路,向上行駛,不多時就到了。
見到申奕哲,正在院中種菜的劉備高興地向他揮手。
圍着圍裙的水水走了出來,“多了一個人。還好,我做的東西夠多。先喝碗綠豆湯,”
申奕哲在汪博銘和水水之後走入客廳,徑直走到對面的窗戶前,看了看瑾瑜母親的相片。
瑾瑜端着綠豆湯從廚房走出,給他送過去,“解暑的”。申奕哲每一次來這裏,都會看看母親的相片,如是客人像主人問好般。
“謝謝,”申奕哲接過碗。
劉備洗了手,也過來喝湯。
站在客廳,透過窗戶,向山下望去,在不甚遙遠的地方就是金茶村。
汪博銘把車上的東西,搬了進來。瑾瑜和水水将東西拿出,一一分類,然後放好。
申奕哲并沒留宿,在下午五點的光景,就起身回去。
勸他不住,汪博銘讓他開車回去,被他拒絕了。申奕哲說,我開車回去,你們明天怎麽辦。
“我騎車回去!”
“這裏真有一輛自行車!”水水說。
申奕哲笑了笑,那本就是他的自行車。
“戴上這個,”瑾瑜并沒勸留他,聽得他要自行車回去,便從房內找了一個鴨舌帽,“遮陽,”
“謝謝,”申奕哲沖瑾瑜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接了帽子,戴在自己頭上,笑道:“正合适。”
聽汪博銘說自己最近在呆在學校。水水好奇地問,放暑假期間,學校還有什麽事?
“常常有些家長帶着孩子過來看學校,還不少人呢。”
“一個孩子上學,全家都出動了。”
“我們學校還算是好的,”汪博銘說:“聽新聞上說,清華北大這些學校父母帶孩子去看的是一批接着一批。”
劉備說在美國可沒這現象,他讀書父母從沒帶他去看過學校。
“國情不同!”水水開口道,“在說了,也分人的。我讀書的那會兒,我媽媽就帶我去看了小學和初中。高中和大學就沒去看過了。”
劉備忙喝綠豆湯堵自己的嘴。
水水由此又引發了另一個感慨,“現在獨生子女這麽多,都是嬌慣着。萬一哪天打起仗來,都沒人了。”
“你店裏不是放着末日樹,”汪博銘玩笑地接道,“還什麽獨生子女獨生子女的,世界末日一來,整個地球都幹淨了。”
幾人就世界末日這個話題一言一語地說開了。
一旁的瑾瑜笑聽着大家各抒己見的觀點,視線的尾角一直目送申奕哲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申奕哲騎車行駛到金茶村,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直至太陽沉淪,天色發黑,他才起身離開。約了魯超,于酒吧喝酒。
康東已經正式在坤元酒店上班兩周了。雖然婁平交待了行政部康東沒有固定上班時間,不需按正常員工的績效來評算。但他除了申請的去工地工作日,其它工作日沒遲到一次也沒早退一次。
“咚咚”
“進來。
“姐,你找我,”婁安走過來說。
“你看看你,這個月,上了幾天班!”婁安拍了拍行政部送來的考勤統計表,“滿打滿算,四天都不到!”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叫自己來的,婁安有些不耐煩。
“站好了!”婁平對妹妹歪歪斜斜的站姿不滿道,“工作的時候,保持工作狀态!”
婁安直了直身子。
婁平無奈地嘆了嘆氣,“這段是時間工作太忙了,你找個時間,我要見見那個凱文。”
“知道了,”
“回去工作吧。”
婁安右手撫着肚子,轉身欲往外走。
“不舒服?”見妹妹皺起了眉頭,婁平關懷地問。
婁安回說,西瓜吃多了,吃壞了肚子。
夏季,要注意飲食。
“知道了,”婁安說着就開門走了出去。
凱文在清水小區租了一間一百平方的兩室一廳房屋,室內裝修考究。
婁安下班回到家,凱文已備好精美的晚餐。
“寶貝,”凱文摟抱住走進來的婁安,“可以吃飯了,”
“我今天很不舒服,不想吃,我想睡覺。”
“寶貝,吃一點點,有點力氣,”凱文意有所指,“我們在一起好好睡覺。”
婁安煩躁地推開凱文,“我都說了,不想吃!還有,你晚上睡另外房間,我不舒服!”說話間,她已走入卧室,“啪”地關上房門。
凱文敲敲門,“寶貝,你哪裏不舒服?”
“別吵我!”躺在床上的婁安怒氣道。
“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
婁安的房內沒回應,凱文想着應該是自己猜對了,便不在說了,一個人走過去吃起飯。
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內,坤元酒店成為市運動會合作酒店被确定了下來;國外客戶看了寄過去的樣品,只是要求了在尺寸上稍作修改,其它方面均表示滿意;金茶村度假村的設計方案和對應地圖紙出了來,下一步就待開會在讨論确定最終方案。
婁平翻看着日歷上計劃表,猛然想起約見凱文的時間還沒消息。打婁安的電話沒人接,去餐飲部找她,也不見人,這時她才知道妹妹整整一周都沒出現在酒店。
婁平忙撥通母親的電話,先是問候一下,之後問了一句,“媽,安安說這幾天要去看你。”
“哦,安安哪天來?”何文岳說:“我也想見見她了,”
“媽,最近酒店工作比較忙,安安是時間沒排過來。”
何文岳笑了笑,“安安努力工作,是好事。你們別光顧着工作,小心累着了。”
“知道了,媽媽,我先忙去了。”
安安沒去母親那,那會在哪裏?!婁平找到申奕哲問他要艾米麗的電話,讓艾米麗幫忙向平日和安安玩在一起的人打聽消息。
不一會,艾米麗就回了電話。她要到了婁安和凱文居住的地址。
“地址發我手機上,謝謝。”
婁平邊等短信邊拿起手提包,就大步向外走去。她向秘書交代道:急事電話聯系。
按照艾米麗發過來的地址,婁平駕車飛速駛向清水小區。
3單元9幢,1307號房。
在1樓按了1307號房的門鈴,好幾次,房內都沒人響應。恰好這時有人用門禁卡刷了門,婁平緊随着走了進去。
乘電梯到13樓,左邊的房牌上寫着1307。
“安安,在不在,我是姐姐,”婁平邊敲門邊大聲喊,“安安在不在,快回答我,”門柄轉不動,是從裏面反鎖了上的。
“咚咚,”婁平用腳踹了起來。
忽然身後聽得一聲,“婁平婁總經理”,是孔祥。喜好運動的孔祥,經常走樓梯,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走上走下。
孔祥幽默地說了一句,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彪悍的賊了。婁平尴尬地笑了笑,忙說,自己的妹妹很可能在房間中。
“我來,”孔祥讓婁平讓讓開,他準備用腳去踹。這腳還沒埋起來,門柄就動了。
“姐,”安安較弱地一聲。
“安安,”聽到妹妹的聲音,婁平差點哭出聲,忙上前扶住欲倒下的妹妹,“你怎麽了?啊,”
chapter74
孔祥也過來扶住婁安,“送醫院。我來,你按電梯,快,”
電梯來了,抱着婁安的孔祥和婁平快步走了進去。
“安安,你怎麽了。”婁平托抱着妹妹的頭,“說話啊,不要吓唬姐姐,安安,”
慌亂之中的婁平根本不記得自己的車停靠在了哪裏,只能坐孔祥的車。
“快點啊,安安聽到姐姐說沒有,”
婁平抱着昏迷的婁安坐在後排,不停催促孔祥車開快點。
到了醫院,孔祥抱起婁安就沖入醫院。随後的婁平摔了一跤,又趕忙站了起來跟上。
“醫生,怎麽樣?我妹妹怎麽樣?”
“在做檢查,不能進去,”
護士将婁平和孔祥攔在簾子外。
“別太擔心了,會沒事的,”孔祥拍了拍婁安的肩。
婁平這才想起要向身邊的人道謝。孔祥笑了笑,“謝什麽,我應該做的。”他拒絕了婁平讓他先回去的建議,說,等等看,也許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婁安被挂上了點滴。瓶子中的水通過皮管在通過針孔,一滴滴流入她身體內。
确實沒自己可以幫忙的地方,孔祥便起身告辭。送走孔祥,婁平在門口看了看昏睡中的妹妹,便去了辦公室找醫生。
她問醫生,自己妹妹怎麽了?
醫生說,女孩子是不是在減肥,身體太弱。
“我妹妹是常節食,”婁平說:“她在怎麽節食,也不至于會弱到昏迷。是不是有其它的問題?”她的腦海快速想着妹妹的身體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可能是懷孕了,”醫生說,“不過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末了醫生還說了一句,“懷孕期間可不能在減肥了!”
懷孕!?
婁平沒有多少吃驚,她之前猜測過妹妹可能是懷孕了。“謝謝你,醫生。”
回到病房,婁平坐下不久,妹妹就醒了。
“醒了,”婁平拉了拉安安的被子,“感覺好點沒?”
婁安側過頭,四處看了看,“我怎麽在這裏?”
“不在這裏,能在哪。”婁平說,“家裏怎麽就只有你一個人。”
“凱文出去了,”
“出去了?去幹什麽?有什麽重要的事,比得上你的身體。”見妹妹有些委屈,婁平便放緩了語調:“餓麽?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減肥也要個度,”唠叨着妹妹的不是,她端起床邊櫃子上放着的粥,用勺子攪了攪。“小心燙,”一勺一勺喂給妹妹吃。
“王婆婆家的粥?”婁安雖然身體不适,但舌頭還是一樣的靈敏。
婁平憐愛地笑了笑,“你啊,嘴巴還這麽叼。”
婁平問婁安要凱文的電話,婁安不願意給。“好,不給我也行,你現在打電話讓他來醫院。這總可以吧。”
婁安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凱文接到電話,很快就趕到了醫院。婁平在病房前将他攔了住,“你就是凱文?”
“是。”凱文望着眼前的人,忽然想到:“你是大姐!”
反應倒是快。
“跟我來!”
凱文随婁平出了醫院,在附件的一家半島咖啡店坐了下。服務員遵照指示送來一杯咖啡,一杯綠茶。
婁平問他家中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情況,又問他準備回英國還是留在中國發展,目前從事什麽工作。
凱文回說,自己是家中獨子,目前是在旅游休息期間。
一向視工作為第一的婁平,對于凱文關于的工作的回答有不滿。
“你喜歡我妹妹?我妹妹很任性,也不溫柔,你喜歡她哪一點?”
凱文笑笑說:“喜歡她,就該喜歡她的全部!缺點優點都喜歡!”
“既然喜歡,那你們就結婚吧。”
“呃,這會不會太快。”
“快?談戀愛交往,就是以結婚為目的的。”
“我,我還沒心理準備。”
“你不需要什麽心理準備,準備結婚就行了。”婁平端起茶杯,“在這之前,我們的父母需要見一面。”
她喝了一口茶,“我們是女方,你總不能讓我父母飛去英國見你父母。”
凱文忙說情理上是該自己父母來拜望,只是自己父母忙于工作,實在抽不開身。
“啪!”婁平将杯子放在桌上,“父母忙着工作抽不開身,作為獨生子的你是四處旅游休息。你這個兒子怎麽做的!”
凱文愣了愣,尴尬地笑笑。
感到自己的态度不對,婁平開口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說話激動了點。那你打算如何處理和我妹妹的關系。”
“我和安安對現在的狀态都很滿意,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暫時?你這個暫時是多久?”婁平說:“十個月麽?十個月後,你都要做爸爸了!”
聽到自己要爸爸,凱文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安安懷孕了?”
婁平看了看窗外,說:“準備結婚!”說完,她拿起手提包就站起了身,“後天中午,一起吃頓飯,該讓爸爸見見你了。”說完,她就走了出去,在櫃臺處掏出錢包付了款。
第二天确切的結果出了來,婁安确實懷孕了。
婁平沒有告訴爸爸,甚至是婁安也沒有告訴。
她跟婁安說,她是因為減肥到導致了身體虛弱,醫生囑咐,千萬不能在節食;她跟爸爸說,自己見過了凱文,不錯的一個小夥子,又說定了日子,明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頓飯。
接着她駕車趕去教堂,說服母親參加明日的家庭聚餐。何文岳說:“我已經見過了,不需要在見。”
“媽,我知道你不想見爸爸,但這是安安第一次帶男孩子來面見家長,您就看在安安的面子上去回家吃一頓團圓飯吧。媽——”婁平最後一聲叫的“媽”,擊碎了何文岳心中的堅決和猶豫。
說服母親後,婁平就開始交代金媽準備豐盛的晚餐。
孔詳約了申奕哲在一家偏僻的牛肉面店見面。申奕哲轉了幾個巷道,走了一圈冤枉路,打了三個電話才找到到這間面積不過三十平方,裏面對應地排着六張桌子的牛肉面店。空調在看不見地方吐出冷氣。斑斑油跡的電風扇,挂在牆壁上,轉動風葉,吹散着冷氣。兩個客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女生開口便說:“一碗牛肉面,不要牛肉。”
此話一出,店內的客戶都呵呵笑了。
那女生也自知口中有誤,笑着補充一句:“青菜牛肉面就行,不要放牛肉。”
“來這種地方,就不怕貶了自己的身份。”
孔祥并沒收斂因女生“牛肉面不要牛肉”的笑語而産生的笑容,他擡起眼望着貼着牆壁上的菜單,“你不是像是有身份之見的人,”說完,他轉身向老板說了一句:“西紅柿牛雜面,”
“西紅柿?”申奕哲想着說,“你不是不吃西紅柿的麽,”
孔祥嘴角和眼角的笑色和輕松立刻收攏了起來,“我不吃西紅柿?!誰說的?”
申奕哲側着頭,迎着孔祥的視線,“我說的。至少你小時候不喜歡吃!”
“我小時不喜歡吃?!”确實,孔祥兒時确實不喜歡吃西紅柿,“人都會變的,”說完,他望着眼前的人,懷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小時候不喜歡吃西紅柿!”
chapter75
“查的呗!”申奕哲理所當然地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鼻腔中呼出笑聲,“你不是一樣找人調查我!”
孔祥淡淡一笑,沒說話。他找人調查了申奕哲的身份,查到的結果是:出生于華盛頓,父母雙亡,後被阿拉斯加州一對夫婦領養。在也找不到其它資料。更找不見可疑之處。
“你到底是誰?”
“申奕哲!”申奕哲面對孔祥笑了笑,“你放心,你和我絕對不會是敵人,只可能是朋友!”
“你這種朋友,讓人感到可怕!”
“是麽?”申奕哲說:“我現在所做的事都是有利于你的!還不夠朋友!”
孔祥沒回答他這一問題。
又有人接連着走進來。小小的店內,滿滿當當的是客人。
“很好吃麽,這麽多人。”
“聽說這裏的老板,曾經是牛排1號點的主廚。”孔祥說.“名聲在外!”
“牛排1號店,很好麽。”
“鄭氏經營的牛排連鎖店,算得是上層。”孔祥轉換話題問道:“你還沒點呢。要吃什麽?”
“點過了,”見他一副不解的神情,申奕哲笑了笑,“在你說西紅柿牛雜面的時候,我對服務員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兩份!”
“為什麽要跟我一樣?”
申奕哲笑了笑,想想說:“喜歡,”
孔祥閱人無數,他看得出眼前人笑容的真誠和随意。“我們認識麽?之前。”
這時,服務員端着一碗西紅柿牛雜面走過來,放在他們面前的餐桌上。
申奕哲将面推到孔祥眼前,“吃你的面吧,”聲音帶着些玩笑和調皮,如是對老友說話。“下次,應該把你喜歡的人帶過來。紅杏這個女孩挺不錯。”
提到紅杏,孔祥警覺地望着他。
申奕哲知道孔祥誤解了自己是拿紅杏在威脅他,不禁好笑地笑了,“別亂想。”他的面也送了過來,“吃飯了。”
申奕哲問孔祥,孟曉解雇了?孔祥點了點頭。
孟曉是元豪酒店公關部的副經理,為人斯文帥氣,又勤懇,是難得的好員工。只可惜,他是俞來安插在元豪酒店的人。
孔祥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湯水。“你說的那件事,小夏已經在做了。”停了停,他說:“你決定要這麽做?”
申奕哲咽下嘴巴中的面,“不行麽?”
孔祥沒說話,只是不甚贊同地搖了搖頭。
“你就這麽放心夏麗娜,”
孔祥将筷子放在面碗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偷偷地跟蹤你去果園,這說明她很喜歡你。”申奕哲說:“可是你不喜歡她。小心她因愛成恨!”
夏麗娜對自己有意,孔祥當然知道,“你多想了,小夏是很理智的一個人!”就在兩天前,在他已經知道孟曉是俞來的人,夏麗娜匆匆走進他的辦公室,向他彙報說孟曉私自見過俞來。要知道孟曉在元豪酒店工作三年,就追求了夏麗娜三年。
兩人吃飯完,稍作停留,就先後離開了面店。
凱文接了婁安回家。婁安在卧室休息,凱文在客廳內焦躁地來回踱步。
從上周開始,麗莎的電話就無人接聽,這個月的房租又要到期了,婁安又意外懷了孕……
凱文輕輕推開卧室房門,正見婁安從床頭櫃的安神藥瓶倒出一粒藥,送入嘴巴,“別吃,別吃,”晚了一步,婁安已經咽了下去。
見凱文一副緊張摸樣,婁安不解地問:“你怎麽了?”
凱文搖了搖頭,“沒,”他從婁安手中拿過安眠藥瓶,放在櫃子上。“安安,我跟你商量件事。你看,我們現在還沒結婚,雖然我們真心相愛,但仍舊是名不正言不順。”
“你什麽意思,”婁安不安道。
“孩子先別要了,”
“孩子?”婁安不解地問:“什麽孩子?!”說道這,她忽然感到腹部一陣疼痛感傳來,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腹部。“孩子,”她用手撫摸着腹部,忽然間明白了,“我懷孕了?!”
婁安開始陷入一陣慌亂欣喜交雜的感情中。她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傳統上的好女孩,自己也不喜歡孩子,可是得知自己懷了孩子,心中仍然有喜悅中之感。但着喜悅之後,就是不知所措的慌亂。
她給姐姐打電話。婁平見妹妹已知道,也不在隐瞞,只是安慰她,讓她別怕。
婁安告訴姐姐自己不想要孩子。姐姐說不行,孩子一定要。
“為什麽啊,我還沒結婚,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婚可以立刻結,沒結婚不是不要孩子的借口!”婁平說,“安安,平時愛怎麽鬧騰就怎麽鬧。但是這件事一定要聽姐姐的!生孩子痛,那拿掉孩子,你也會痛的!雖然說現在醫學技術進步了,但拿掉孩子依然有很多事故發生,萬一以後不能在生呢。安安你是女孩子,不能拿着自己的孩子任性。”婁平接着說:“你還有什麽理由告訴我不要這個孩子!你不喜歡凱文?換一個。那又能怎麽樣,對女孩子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愛情,而是孩子!知道麽!”放緩了語調,“聽話,乖,別亂想,好好睡覺,就像平時一樣。姐姐明天去接你。”
婁安乖乖地聽了姐姐的話,靜靜地躺在床上。可是她不能在想平時一樣,無憂無慮地進入夢想。她糾結着,掙紮着,各種想法各種情感在腦海閃現出來,交織着,對抗着,知道天明時分才略略睡了幾分鐘。
婁平早上十點駕車來到清水小區,去了3單元13樓。凱文開打開門,叫了一聲,大姐好。婁平笑了笑,便徑直去卧室找妹妹。
婁安眼睛睜着,眉目間疲乏着神情。
婁平輕輕嘆了一聲,“要是睡不着,就起來吧。”
婁安稍稍停頓你,疲乏地坐起身。婁平從衣櫃從拿出一件衣服給妹妹,然後背過身去,好讓妹妹換衣服。
“凱文,別忘了,今晚的晚宴。”
父親已經知道了女兒懷孕一事,他老人家并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為人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早合适的年齡裏早點嫁出去;年紀又大了,總想有個小孫子小外甥的。他特意加交代金媽,把婁安房間重新打掃一遍,但凡是有婁安不喜歡的,全部換掉。自己又特意去門前等候着。
“爸爸,你在家裏就好了。”婁平從車上走下來,邊說着父親邊轉到左邊去打開車門扶出妹妹。
“我的安安,慢點,”婁文博走到女兒身邊,問她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想吃點什麽?又說,以後別搬出去了,就都住在家裏,讓凱文也住在家裏。
安安點頭地應着。見到父親開心的笑容,她也感到高興。
剛走進客廳,金媽就送來參茶。
婁安說什麽都不想喝,也不想吃任何東西,只想回房間休息。婁文博趕緊讓婁平扶着她回房。
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風景,婁安撫摸着肚子,腦海中浮現出一場景:母親和父親坐在庭院的桌椅上,慈愛地看着小外甥跑來跑去捉蝴蝶玩,自己和姐姐在一旁織毛衣,不時地批評兩句頑皮的孩子。
這一刻,她感覺到很幸福。是如此強烈地想要生下孩子,不止生一個,要生兩個,三個。
“咚咚,”有人敲門。瑾瑜探頭進來,含笑道:“二姐,”
一見到她,婁安的幸福感立刻沒了,“出去!”
chapter76
“安安,”瑾瑜身後的婁平走上前,不滿安安的态度,“瑾瑜是來看你的。”
“我不要她看,姐,你讓她離我遠點!”婁安情緒激動地說:“我讨厭看見她!讨厭,讨厭,就讨厭!”
“好,好,”婁平說,“你別激動,我這就帶着瑾瑜走,走,你好好休息,別激動。”婁平拉着瑾瑜轉身出了去,關好了房門。婁平代婁安向她道歉,讓她別介意,說安安平時脾氣就大,現在懷孕了,脾氣更是不好。
瑾瑜明白點了點頭。“大姐,我想我還是搬出去住一段時間。二姐現在懷孕,我不想她看見我生氣。萬一動了胎氣怎麽辦。”
婁平不免為瑾瑜的善良感到酸楚,“這是你的家,你要搬哪裏去。我會說安安的。”
“不要了,大姐。”瑾瑜忙說,“你去說二姐,只會讓她更讨厭我!”
婁文博聽到樓上的聲響,從書房裏走出來,仰頭望着樓道上的兩個女兒,“發生什麽事了?”他從兩個女兒的臉上看出了原因。“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要順着她!”
“爸,我想搬去水水那邊住!”瑾瑜說,“等二姐情況好點,我在搬回來!”
“安安就這樣,任性了點,你順着她就行了!”
見父親如此說,瑾瑜便不在提搬出去的話。之後的時間,她都是将自己關在房間內。直到傳來大姐婁平的聲音。
聽着聲音,是大媽回來了。瑾瑜有一段日自己沒見到何文岳了,總得跟大媽打個招呼。
何文岳沒讓婁平去教堂接自己,而是選擇一個人乘車回來。這個地方,她離開二十多年,雖然道路千改萬變,但她依然找得回來。因為這裏是有她的孩子,也是她心底的家。
婁文博站在客廳門前,身着西裝,忍着內心波動的情緒,神情鎮定。
“媽,爸在這裏特意等你呢。”婁平扶着母親走了進來,“爸,你別站在那了,進去坐。”
何文岳沖着婁文博淡淡地笑了笑,仿若只是不相熟的朋友,或者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路上辛苦,”婁文博說。
婁文博見到何文岳不禁有些拘謹,話語顫動了。婁平好笑地笑了。
金媽忙端着水走了過來,百感交集地說了一聲:“何老師,你回來了。”何文岳當年是小學老師。
“金妹妹,這麽多年你可好。”何文岳握住金媽顫抖的手,鼻子發酸。
“好,我很好。”
瑾瑜噔噔地走下來樓來,“大媽,”
“瑾瑜,過來”
“大媽,好。聽話,乖啊,”何文岳疼愛地撫了撫瑾瑜的頭。
“媽,”婁安在樓道上叫了一聲,接着快步往下跑來。吓的婁平忙走過去要扶她,“小心點,慢點,”
婁安徑直走到母親說身邊,從瑾瑜的手臂上拿開母親的手,怒對她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安安,怎麽跟妹妹說話呢。”
“媽,我讨厭她!”婁安厭惡地說,“我就讨厭她,讨厭,讨厭。”
瑾瑜尴尬地愣在那。
“安安!”何文岳對女兒的話十分不滿。
“媽,你這麽大聲幹嘛!”
“你在幹什麽?”何文岳苦口婆心似地說:“瑾瑜是你妹妹,你怎麽能讨厭她。”
“大媽,我還有些事,我先出一下。”瑾瑜說着就向外走,“爸,大姐,我去水水家。”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何文岳本是要去拉瑾瑜,但被婁安制止了。
“媽,你讓她走!”婁安恨恨地望着瑾瑜的背影。
“平平,你去看看。”
婁平嘆了口氣,并沒聽從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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