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千篇一律的開頭
”
艾米麗正在整理自己作為受害人以及家中遭遇報複破壞的相片,就聽到了敲門聲。
“誰啊?”
“我,”
聽出是申奕哲的聲音,艾米忙快步跑去開門。
“你回來?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天。”申奕哲走進房間,不禁一愣,眼前是一片狼藉。“怎麽了?”
“還不是婁安,”艾米麗不滿地說。“她這人真是——”
“那些相片是你發的,”申奕哲打斷了艾米麗的話,“所以婁安才來找你,”
“我只是說了實話,”艾米麗走到申奕哲身前,“她明明知道我喜歡你,還裝病裝可憐,讓你心生保護,然後勾引你。”
“艾米麗,婁安是真得生病了。”申奕哲說:“他想要照顧!”
“她需要照顧,”艾米麗說:“婁家有很多人可以照顧她!大不了,花錢請一個專業人士照顧她!無論如何也不該是你去照顧她!她就是在裝病勾引你!”越說越氣憤,“你不知道,我當時去看望她的時候,她精神可好了,還質問我有什麽資格跟她争你!”
艾米麗大口呼着氣,以平穩自己的心緒。停了停,她在申奕哲身旁坐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得喜歡婁安!”
申奕哲望着艾米麗,“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不想騙你!我是喜歡婁安!”
滿心希望卻得到了否定答案,艾米麗愣了,“你怎麽會喜歡她!她完全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如果你喜歡方瑾瑜,我完全可以理解。我就是理解不了你會喜歡上婁安!而且是那麽的突然!”
“喜歡就是一瞬間的事!我的喜歡并不突然。我和她認識的時間早于你!”申奕哲站起身,雙手握住艾米麗的雙手,“聽我說,你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喜歡你,你又喜歡的人。你很優秀,也很努力。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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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很優秀?也很努力?我比婁安優秀,比她努力麽。”
申奕哲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你不喜歡我,而會喜歡婁安!”
“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對比性!”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麽,”艾米麗望着申奕哲的眼睛,“告訴我,你有沒喜歡過我!”
申奕哲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
“你說謊!你怎麽會沒喜歡過我!不會,你肯定是喜歡我的。”艾米麗激動滴說:“你是被婁安勾引誘惑了,才會不喜歡我,才去喜歡她的。”
“艾米麗,”申奕哲認真地說:“你知道麽,我很感謝有你陪伴在我身邊,當我不開心的時候,當我需要有人傾訴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頓了頓,他接着說:“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不值得你喜歡!”
“什麽值得,我說值得就值得!”
申奕哲松開握着她的手,“艾米麗,如果你願意,我們還是朋友。我希望我們是。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只能舍棄你這個朋友。”他接着說:“希望你不要在做出有損安安名譽的事!”
“哼,”艾米麗的冷笑了一聲,眼淚滑落而下,“有損名譽?婁安有名譽麽!”
申奕哲轉過身,“我是要謝謝你!”說話間他已走至門前,打開門,“希望我們還會是朋友!”說完,他就消失在了艾米麗的視線中。
婁平從董事長辦公室走出來,輕輕帶上了門。彭元坤讓俞來叫她來商量申奕哲和婁安的婚事。
彭元坤說婚禮全權由婁平負責。他對婚禮的要求是:千萬不能失了面子,不能落了別人的口舌。“平平,你要知道這是我們酒店自我宣傳的一個好好機會!”
“我會為妹妹辦一場美麗,又盛大的婚禮!”婁平說:“相信我,一定會的!美麗,又盛大。”
申奕哲和婁安的婚事在酒店內開始竊竊私傳。先是汪博銘和劉丹來向瑾瑜證實,之後又是陳洋等其它同事。她笑了笑,搖了搖頭,不知道。
瑾瑜會不知道?是,她知道。大姐找過她,面色平靜地說:“申奕哲和安安要結婚了!”
漂浮着綠茶的玻璃杯,從瑾瑜手中脫落,摔落在地板上。地板上鋪着柔毯,杯子沒破,沒有清脆碎落聲,只是發出了一個重物掉落本該有的“咚”聲。
“哦,對不起,”瑾瑜緩過神來,撿起杯子,從茶幾上的餐巾紙桶抽出餐巾紙,擦拭茶幾以及地毯的水漬。
婁平坐在那,看着慌亂的瑾瑜,并不制止她
瑾瑜的頭低得很低很低。婁平不需要通過她的面部表情,去猜測她內心的感受。這種震顫、心痛、失落又夾雜高興的感覺,如同她初從表叔的口中聽得婚訊一般。
瑾瑜是妹妹,婁安是妹妹,自己是姐姐,婁家三姐妹,居然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婁平輕輕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申奕哲和安安結婚是一件好事,至少是明确了幾人之間的關系。
chapter97
“瑾瑜,申奕哲就要成為我們婁家的一份子,”婁平說給瑾瑜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是你的姐夫,我的妹夫。”
瑾瑜遲疑地點了點頭。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瑾瑜無聲地點了點頭。
“好了,你回去工作吧。”婁平說:“安安的婚期應該是定在聖誕節!”
瑾瑜轉身向外走,她覺得自己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沉重而虛幻的,自己也是虛幻的。虛幻地走到門前,她回過頭,露出一絲笑,“大姐,二姐的婚禮如果需要我幫忙,你盡管說!”
婁平的心在痛,但眼眼角卻帶着笑。
申奕哲在夏兒咖啡店親口承認他和婁安的婚事。瑾瑜自認為自己所建造的心理防線城牆足夠堅固,但在聽到申奕哲親口承認之後,心中的城牆全線瓦解。
她站在咖啡店門前,呆呆地望着背對自己的申奕哲淡然面對水水、小于小成等人的詫異和意外。
瑾瑜沒在酒店加班,沒早早地回到家中,她去了酒吧。就如她當初為了讓自己理智地正視自己和申奕哲的關系而獨自夜游游樂城一般,她獨自去了酒吧。
她知道婁安常會來這裏唱歌跳舞喝酒,她知道這裏有醉生夢死的生活,她知道沉寂在喧嚣吵鬧中大聲叫喊是一種酣暢淋漓的發洩。
如此的酣暢淋漓。
酣暢淋漓地把過去和現在攪合在一起,重重地砸入腦海,濺起層層波浪。
就讓自己永遠不要醒來,永遠不要醒來。
瑾瑜模糊地睜開眼,頭是沉沉地痛。動了動幹涸的嘴唇,正覺得口渴,就見床頭櫃上放着一大杯開水,她端起杯子就汩汩喝了。
喝完了,還是覺得渴。她拿上杯子,去樓下倒水。
“醒了?”水水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着遙控器換着電視臺。“你昨晚怎麽和申奕哲一起回來的?”
瑾瑜疑問地“啊”了一聲。她努力想着昨晚的事,除了喝酒大聲喊叫之外,她并不記得其它了。“我也不知道,”
“我說瑾瑜,他就要成你二姐夫了,你們兩之間不是……”
“你瞎說什麽!”瑾瑜忙打斷她的話,說完,又感到自己太過激動。“對不起,”
“別對不起,”水水說:“你自己要搞清楚現實情況!申奕哲嘛,我總是覺他是被什麽東西包裹着,不透明,跟我們隔着一層。”她接着說:“當然我也不是說他不好。他跟婁安結婚,呃,說明心底還算善良,至少沒有嫌棄婁安吸毒、懷孕、夜生活混亂。算是他們兩有緣。”頓了頓,她說:“你啊,我早就說過,汪博銘更适合你。”
瑾瑜倒了一杯水,又汩汩喝了下去。“好餓,有吃的麽。”
“廚房呢,給你留着呢。”
水水放下遙控器,走去廚房給瑾瑜端出飯菜來。
申奕哲的工作暫由汪博銘和瑾瑜接待,他需要時間準備婚禮。
兩人開始選婚紗,挑選喜糖,選擇請柬。這些本來是要婁平做的,但婁安不想姐姐太辛苦,又是工作又是操辦婚禮。所以,她跟彭元坤要求說自己的婚禮自己辦。
彭元坤說婚禮的大框架得聽婁平的,框架內的事就由她自己做主。
艾米麗在房間內呆坐着。沒有喊,沒有鬧,只是忍不住地流着眼淚。
她從劉芸口中得知了申奕哲和婁安訂婚的消息。艾米麗倒在地面上,只覺得心痛如刀絞,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艾米麗虛脫了身體,流幹了眼淚,靜靜躺着。為了申奕哲,自己努力改變衣着,努力改變習慣,努力讀書學習,舍棄好姐妹……最終,還比不過一個臭名遠揚的婁安。
艾米麗閉上了眼睛,痛!
如果不是于佳琪因為擔心她而來看望,真不知道艾米麗要何才會起身。
于佳琪把她扶到床上,坐在她身邊,開始說着些安慰的話,說着些天下男子皆薄情,說着些癡情最傻的話,還如數家珍般地一一舉例。
艾米麗聽着卻又像是沒在聽,她擡起眼,望見了書架。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排着書,不禁地想到申奕哲陪自己買書的情景,眼淚又滑落而下。書本中間,有一本狄更斯的《雙城記》。
“時間很長”,他的妻重複說,“為什麽不是長時間呢?複仇和報應必須長時間,這時定規。”
“雷電擊人并不需要長時間,”德法格說。
“儲存和形成雷電需要多長時間?告訴我,”太太神色鎮定地問。
德法格如有所思地擡起頭,好像他的腦袋裏也積儲了什麽東西一樣。
“地震吞沒一個城市并不需要很長時間,”太太說。“好!告訴我準備一次地震需要多長時間?”
“我看需要很長時間。”德法格說。
“但一旦準備好了,便立即爆發,就要将面前的萬物粉碎。并且,它時常在孕育和準備之中,盡管聽不見,也看不見。這就是你的慰勉之處。記住。”
在閱讀《雙城記》的時候,艾米麗曾将這段文字抄寫下來。
梅尼特醫生為德法格太太一家申冤而入獄,她非但沒有感激,反到要将梅尼特醫生及其女兒送上斷頭臺。艾米麗當時對德法格這一角色厭惡至極,但又佩服她在對話中所展現出的自身毅力。
艾米麗閉了閉眼睛,滑落一滴淚。
“餓了?!”于佳琪正掰着手指數着從古至今的男人都是負心漢的證據,忽聽得艾米麗說了一句:“我餓了。”
“知道餓就好!”
艾米麗家中的廚房,有食料可以做飯。但于佳琪不會做。她拿着錢包邊快步向外走邊說:“稍等等,我很快就回來。”
艾米麗吃了飯,喝了水,休息了一會,就開始收拾房間。于佳琪為自己成功開導了艾米麗而感到高興,幫着一起收拾。
康東找到可信賴的施工單位,金茶度假村的項目動當日舉行了盛大的儀式。婁文博彭元坤和特邀前來的嘉賓一起剪裁合影,并種下了萬年青松樹。
婁平駕着車,穿行在樹木高山相夾的路上。落葉已紛紛,落在路上,拂過車窗又随風沸沸揚揚而去。
溪水娟娟流淌着,倒映着岸邊高大的樹木和矮小的叢草。一片枯黃凋落的景象,卻也是一副沉靜美卷。
婁平拿出紙蜻蜓,讓它們随溪水而流。
得知申奕哲和安安婚訊的當日午後,她便去足浴中心看望蘭蘭。
蘭蘭還在疊紙鶴,她說要疊滿一萬只。
“你疊紙鶴送給誰?!”
“平平姐,”蘭蘭撇了撇嘴,不滿婁平的明知顧問。
“如果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呢,”
蘭蘭停下來,想了想,“那等我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在說吧。”
那個下午,門外密排着來往的腳步聲。不知是誰走了過去又是誰走了過來,來了誰又走了誰,兩人就在屋內疊着紙鶴折着蜻蜓。
婁安帶着申奕哲去了教堂。她要讓母親見見自己申奕哲。
申奕哲坐在教堂的前排桌椅上,擡起頭靜靜地望着神聖的神像。
“媽,”婁安拉着母親快步從裏面走出來,“這就是奕哲。奕哲,這是我媽媽。”
申奕哲站起身,望着何文岳,“阿姨,您好。”
何文岳愣愣地看了他幾秒,開口說道: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發出。
“媽,你怎麽了。”婁安為母親的話感到好笑,“說什麽聖經的文啊。”
chapter98
何文岳望着身邊笑若桃花的女兒,說不出半句話來。
“媽,你這是怎麽了。”
“阿姨,您不舒服?”
何文岳搖了搖頭,雙目直視申奕哲,“願主保佑你們!”
婁安興奮而來,失落而歸。母親對所謂主的重視,完全勝過自己的婚事。
坤元酒店官網的新聞動态欄發出一條新聞,證實了申奕哲和婁安的結婚傳言,兩人是真心相愛。婁安并非是外界所說的小三,是有人惡意造謠。
随着網絡上原帖的删除,婁安的話題又談了下去。
申奕哲和婁安訂婚宴,在坤元店的玫瑰廳舉行。
三百米的廳內鋪着百花圖的地毯,插着嬌嫩欲滴的鮮花,挂着色彩豔麗的彩紙。優選出來的女服務員,各個身材高挑,穿着白色鑲嵌牡丹花的旗袍,優雅而高貴地分列兩邊。
一派雍容大氣。
訂婚宴的司儀特別邀請了市電視臺的主持人。各家媒體都收到了邀請函,也收到了紅包。
訂婚宴現場,氣氛甜蜜而祥和,處處透着甜蜜。
現場唯一缺憾的是,何文岳沒來。無論前去邀請的人是婁平還是婁安,再或者是申奕哲,更或者是彭元坤,何文岳就是不願前來參加訂婚宴。
婁安不知母親這是為哪般。她夢寐以求的就是家人高高興興地生活在一起,她想母親和父親親眼看着自己披上婚紗嫁出去,可母親為什麽不願意參加自己的訂婚宴!難道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為此她躲着申奕哲避着父親和姐姐傷心地哭了幾次。
作為申奕哲唯一的“家人”,劉備在訂婚宴上十分會活躍,身邊總是不斷有花枝招展的女人。
訂婚宴會上來一位不請之客,此人便是艾米麗。
她含笑着一雙眼,額頭細膩滑透着光澤,烏黑的秀發披在肩後,穿着連衣齊膝碎花裙,蹬着一雙高跟鞋。
她向臺上的兩人舉了舉杯子,笑容真誠。
她是來向兩人道歉的,尤其是婁安。“安安,我向你請罪來了。”說着,她将杯中的香槟酒一飲而盡。謝罪一般。
“艾米麗,別了,你不生我的氣,我高興來不及。”婁安高興地說,“哪裏用得着‘請罪’二字。”
“你不是想讓我在喝一杯,向你道歉吧。”艾米麗玩笑地問申奕哲。
申奕哲笑說,“是該我向你道歉,”
“是,就該你道歉。”婁安撒嬌似聲調。
“我道歉,兩位美女。”申奕哲說着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艾米麗與于佳琪劉芸幾人一起說說笑笑。
申奕哲和婁安呢,就向前來的客人一一碰杯致謝。婁文博和彭元坤不時地向某某人介紹申奕哲,同時也将申奕哲介紹給某某人。
水水站在瑾瑜身邊,但一雙眼睛總是追随着劉備。又常做不屑狀地同其它男士聊天。
瑾瑜只覺的心沉沉地,不想說話,卻又不得不通過同他人的交談來化解自己內心的尴尬。
婁安對瑾瑜一貫的讨厭。但在自己的訂婚宴上,她并沒發作。只是在訂婚宴結束後的家庭合影上,她附耳對瑾瑜說道:“這個位子是媽媽的。”
瑾瑜頓了頓,局促地微微一笑。她便從婁文博身邊退至身後,在退到俞來身邊。
“咔!”一張全家相出來了。
兩人的大婚日期确定在本年度的聖誕節。就在兩個月後。
參加完訂婚宴,水水就命令劉備搬到樓上去住。瑾瑜搬到樓下住。
劉備問,為什麽?
水水生氣地說,不為什麽!讓你搬你就搬!
瑾瑜在酒店就努力工作,不讓自己閑下來。休息空暇時,就在咖啡店幫忙,或是随水水一起去鄉下的別墅。
在婁安訂婚宴上,劉備“萬人迷”的風姿,水水一直介意在心中。但劉備本人卻不知,他接連碰了冷釘子,感慨着“女人心,海底針”的同時不斷向水水讨饒。
水水生夠了氣,也就大人大量地作罷了。
一向以工作狂着稱的婁平很少在呆在酒店,不是去足浴中心陪蘭蘭,就是去度假村查看施工情況。在或者,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茶館喝茶。也或者會獨自外出旅游幾日。
一場秋雨一場涼。這秋雨,下了幾場?
這個問題,想必是康東最清楚。婁平每次去度假村查看施工,老天都會撒撒雨水,而他每次都得被淋得全身濕透以保護他的班長。
婁安的身體日漸恢複,她頂替了艾米麗的在學校圖書館工作,與書作伴,與學生相鄰,心情很是愉悅。
申奕哲除了工作就是在學校陪伴她,兩人手牽手,好似校園內熱戀的大學生。
艾米麗呢,為了自己的高級會計證,進入坤元酒店做起了會計工作。
婁安和艾米麗的關系更甚從前,兩人常常一起逛街談心。艾米麗也落落大方地陪着婁安去婚紗店試婚紗。
“試婚紗,應該是要準新郎來作陪。”艾米麗手挽着婁安的胳膊向婚紗店內走。
婁安笑笑道:“阿哲,剛接了客戶的電話,客戶看了樣品想要修改具體細節,阿哲就回酒店處理了。”她接着說:“工作第一呀!”
艾米麗不可意思地搖了搖頭,“多好的一位賢妻良母!”
婚紗店的服務員認識婁安,見她走來,忙走上前來招呼。“婁小姐,您是來試婚紗的?小元,快把婁小姐定制的婚紗拿過來。”
店員陪着婁安進試衣間試穿衣服。
艾米麗一人提着背包站在外間。高跟鞋踩在光滑透明的米色地板上,“噔噔”地響着。
偌大的鏡子中映出一個艾米麗,歆羨地望着周邊或白或紫或粉的蕾絲婚紗裙。
拿起婚紗拂着面,舒适而悅心。艾米麗好似聽到自己和申奕哲邁向牧師的腳步聲,好似聽到衆人的贊美和祝福聲……
“哇,好美啊!”是店員對婁安的誇贊聲。
艾米麗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含笑道:“是啊,真心美呀。我們婁安本來就是一個大美女,穿上婚紗就更美了。”
“真不知道誰這麽有福氣,能娶到您!”一店員說。
“當然也是一位大帥哥了,”另外一店員說:“我見過他的,他定制婚紗的時候來過。”
艾米麗笑笑說:“确實是帥哥美女的結合!”
試穿好婚紗,兩人又随意地走了走。
艾米麗提議去酒店看看申奕哲。婁安說,會不會打擾到他工作。艾米麗笑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你是不會打擾到他工作的,只會給他增添工作的動力。”
一對好姐妹,臂挽着臂,一路向坤元酒店走去。
如果艾米麗沒推算錯,現在外貿部就只有申奕哲和方瑾瑜兩個人。艾米麗當然知道今天外貿部辦公室就只有兩個人。汪博銘在學校,其它的都分別去了工廠。
申奕哲拿着圖紙标有客戶需求的尺寸,走到瑾瑜身邊,“寬,由原來的10厘米變成16裏面,上面的獵人縮小比例,旁邊的獵狗稍微大點。”說話間,他右手就去拿鼠标,要調整電腦屏幕內的産品尺寸。瑾瑜把自己的手從鼠标上移開,眼睛看着屏幕,不由地說了一句話:越看越是像你在阿拉斯加的木屋。
申奕哲也有同感,笑了笑。
身後忽然傳來艾米麗的咳嗽聲。
chapter99
申奕哲和瑾瑜應聲轉過頭。
“安安,你來了。”申奕哲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拉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讓她坐下。
“怎麽來辦公室了,累麽。”婁安瞪了一眼瑾瑜,憨笑面對申奕哲,“不累。是擔心你工作太累,所以過來看看你。”
“我就是按照客戶的要求修改一下産品尺寸的。不累的。”
婁安笑着點了點頭,眼睛掃過辦公室,“其它人呢?”
“哦,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去了。”申奕哲望了望艾米麗,笑笑說:“坐啊,站着很舒服麽。”艾米麗笑說:“我減肥呢,”
“那你多站一會。”申奕哲玩笑說話,就轉向婁安,“安安,我送你回家。”
一起吧,艾米麗說。申奕哲把圖紙給了瑾瑜,讓她按照客戶的要求,重新設置産品的規格。
婁安忽然說:“你不用送我了!工作重要,我和艾米麗先回去。”
“也好,艾米麗你幫我好好照顧安安,謝謝了!”申奕哲特別咬重了謝謝的音。
回去的路上,婁安一路無言。艾米麗默默地陪在身邊。
無需問,她就知道婁安接下來會怎麽做。任由她千變萬變,她對待的方瑾瑜的态度卻一直都未變。雖然不是在同一辦公室辦公,但艾米麗經常處理外貿部的交上來的報銷單,加上她又十分熱情地親自将單子送到外貿部,大家相互接觸的機會很多。
申奕哲和方瑾瑜之間的關系同其它員工之間的關系要疏落些,她看得出來也感覺得出來,申奕哲對她有感情,只是這種感情被抑制了住。
婁安忽然停住了腳,“我想去夏兒咖啡店坐坐!”米麗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婁安說,“休息日就不打擾你了,我一個人去就行。”艾米麗點了點頭:“那行,你小心點。有事電話聯系我!”
婁安獨自去了夏兒咖啡店。水水在吧臺內擦拭杯子,小于和劉備兩人在照顧店內的顧客。她推門走進,水水擡頭看了看,沒說話,轉而對小于說,“來客了!”小于走過來,見是婁安,他不知如何地望了望水水。
“來客了,就招呼,”小于忙說,“請進,您需要點什麽。”
“一杯白開水,”
“白開水不買,”水水擦着杯子。
“在有一份蛋糕,”“您需要什麽口味的蛋糕”“随便”婁安說着就在靠窗的位子上坐下。
“随便,就随便拿一個,”水水對楞在原地的小于說,“最貴的!”
婁安喝了三杯白開水,眼前的蛋糕卻未動一動。
瑾瑜一走進夏兒咖啡店,水水就對她側了側眼。她知道婁安來此,就是為了找瑾瑜。
瑾瑜頓了頓,然後忐忑着心情走到了婁安身前,小心地說了一句:“二姐,”婁安轉過頭看了看她,“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是你二姐!”瑾瑜抿了抿嘴,沒說話。“坐下來!”瑾瑜在她對面的位子上坐下。
水水讓小于給瑾瑜送上一杯奶茶。婁安望着瑾瑜說:“為什麽不讓你叫我二姐,你應該知道!”瑾瑜點了點頭。
“因為你們母女兩人,我媽媽不肯原諒我爸爸,住在教堂,不願回家。說到小三,你媽媽就名符其實的小三!”瑾瑜低了低頭,沒說話,有一種欲哭的沖動。
“如果你想哭,那還代表你有這個基本的道德意識!”婁安說:“我和阿哲就要結婚了,這點你很清楚!”
“我跟他沒什麽,”
“有什麽沒什麽自己會看!”婁安喝了一口水,眼睛望着桌面上的杯子:“住的地方,你不搬出來,那我就讓申奕哲搬出來;至于工作,你不辭職,那我就讓他辭職!”
瑾瑜望着眼前的婁安,遲疑片刻,說了一句:“我搬家!工作上,我不能完全脫開手,外貿部現在正是起步的時候!”
婁安看着瑾瑜:“只有你一個人會畫圖麽?只有一個你會做外貿?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的外貿也是邊工作邊學的。有沒有基本知識的功底。在學校随便找一個外貿專業的學生,都能勝過你!”
瑾瑜動了動嘴巴,說:“等結束手上這一單,我就離職!”婁安端起杯子,講杯內的水喝完。之後,她從錢包內抽出三張紅色的百元鈔票,放在桌面上,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水水從吧臺內走出,在瑾瑜對面坐下。
“她跟你說了什麽?”瑾瑜臉上露出笑容,“沒什麽,她來看看我。”
“看看你?”水水說:“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小于聽了水水的話,玩笑地問身邊的劉備,美國的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
劉備正經地說:“當然是從東北出來了,只有金星上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小于遺憾地“哦”了一聲,原來要看一次西邊出的太陽,還得去金星上。
瑾瑜笑了笑,“那就是當太陽從西邊出來吧,真得沒事,”她看了看店內的客人,“今天客人不多,我就不留下幫忙了。先走了。”
夜色已落下。燈火闌珊着一片天,又灰暗着一塊低。瑾瑜獨自走在來往的人群中。
回家麽?回哪個家呢。瑾瑜随意走着,忽然感到無比的累。
在走幾步,就走到了天上人間的足浴中心。瑾瑜走了進去,單獨要了一間房。躺在床上,她就想睡覺。
不一會,就有人“咚咚”地在敲門。
一人推門走了進來,紮着一個中馬尾,皮膚白皙帶着青春活力的氣息。
瑾瑜睜開眼看了看,忙坐起身。蘭蘭?!與蘭蘭看了看眼前的人,高興地說到瑾瑜姐?!
“過來坐,”瑾瑜拉着蘭蘭在床上坐下。
“瑾瑜姐,你也來洗腳,”
“是啊,最近有點累。”
“最近酒店工作嗎?平姐姐常來我這裏。”蘭蘭看了看瑾瑜,“瑾瑜姐,你沒事吧,臉色這麽差!”
瑾瑜摸了摸臉,“哦,最近沒睡好。”
“做外貿,是要日夜颠倒的。”蘭蘭說:“要不要去我房間睡一會,我房間什麽都有,吃喝用一應俱全!”
“你的房間?住在這裏?為什麽?”瑾瑜忙問。
“等一個人!”
“誰?”
chapter100
婁平知道蘭蘭的事,但她毫無八卦的性子,不曾對他人說過字言片語,包括自己的親妹妹。俞來會落落大方地讓婁平來照顧蘭蘭,也正是因為此。
“一個我見曾經過的人!”蘭蘭笑着說。“我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住在哪裏?他聯系電話是多少?我們是在這裏相見的,所以,我只能在這裏等他!”
瑾瑜望着甜蜜似憧憬着的蘭蘭,笑了笑,“蘭蘭戀愛了。”
蘭蘭腼腆地一笑,“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沒去參加安安姐的訂婚宴。不知道她有沒有生我的氣。”她接着說:“我讓平平姐姐帶禮物給她了。”
“她會理解你的。”
蘭蘭笑了笑,“瑾瑜姐,你是不是要做足浴啊,我幫給你做。”
瑾瑜忙制止,“不用了,你陪我聊聊天就好。”
“好,聊什麽呢?”
瑾瑜想了想,“就聊聊你等的那個人。他長什麽樣子,你總該知道吧。”
蘭蘭忙接着說:“當然了,印在我腦子裏了,清晰得很。”
蘭蘭和瑾瑜就坐在床上,一言一語地說着。話題由這個轉換到那個,到最後,兩人可聊可說的,都說了個遍。
地點也轉換到了蘭206房間。蘭蘭拿出自己折疊的紙鶴,又教瑾瑜折。
當晚,瑾瑜留宿在足浴中心。
第二日上班,瑾瑜先打開了郵箱,打開客戶回複的郵件。客戶确定了産品的規格。可以下單生産了。
随後而來的汪博銘,一如往常,将早飯提放到她身邊。見她氣色不對,他便問她怎麽了?
瑾瑜找着話敷衍道,“客戶确定了産品尺寸!”
“哦,是好事!總算完成了!”
瑾瑜點了點頭,“我也該休息休息了。”
汪博銘贊同地說:“是要好好休息幾天,最近兩個月,你幾乎是連着上班的。”
瑾瑜去董事長辦公室陪父親說了一會兒,告訴她,自己想回鄉下住一段時間。
婁文博說:住多久?安安的婚期要到了。
瑾瑜頓了頓,“爸,我離開,是對二姐婚禮的最好禮物!”
婁文博明白了瑾瑜的意思,不免嘆了一口氣。“瑾瑜,辛苦你了!”
“爸爸,”瑾瑜走到婁文博身前,“一家人,哪裏有辛苦,不辛苦之說。”停了停,她接着說:“幫我跟大姐說一聲。”
第二天早上,申奕哲水水劉備接連着離開家去工作。瑾瑜從房內走出,簡單地背上黑色雙肩包,走了出去。
五天之後,大家都知道瑾瑜回了鄉下居住。
在第三天,盛怒之下的水水就跑去了婁家。她是去找婁安的。
“金媽好,”水水向金媽問候一聲,就在婁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對婁安身邊的艾米麗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你們兩是難姐難妹,不為過吧!”
“你來這來就為了說這句話。”
“婁安!”水水說:“瑾瑜住這裏,你不是欺負她就是嫌她礙了你一雙識人不準的美眼!好!”她接着說:“那瑾瑜在我家住!我郭夏兒的家!關你什麽事!你有什麽資格讓她走!”
“腳長在她自己身上,她去哪裏是她的自由!”
“灑脫不羁的性格,是你婁安才有的,”水水斜着眼睛說:“想換男友就換男友。多灑脫呀!”
“你什麽意思!”艾米麗佯裝怒氣道。
“我什麽意思?問問婁安,再或者問問你自己!”水水轉往向婁安,“你對自己那麽有信心,自稱是天使,對自己未婚夫怎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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