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脆皮豬手
拎着小蘇打還沒走到沈小甜家門口, 陸辛就看見沈小甜家的院子門打開了,沈小甜在那兒對他揮手。
“陸辛!你快來看!開學下蛋了!”
啊?啥?
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陸辛的袖子被沈小甜拉着往裏拽。
“開學她居然當着我的面下了個蛋!”
跟陸辛走的時候比, 客廳裏淩亂了許多,被陸辛帶回來的那只雞趴在茶幾上,很有點兒趾高氣昂,看見兩個人類進來了,她嘴裏“咯咯噠”叫了兩聲。
“它!”沈小甜指着那只雞,“開學!她下蛋了!”
開學?陸辛看看那只雞又看看沈小甜, 說:“你給雞也上課了?”
沈小甜興奮的表情在瞬間凝固了,擡手,她捂住了自己半張臉。
“我是說,那只雞,我給她取了個名字叫開學,她趴在茶幾上面的紙巾盒子上下了個蛋!”
陸辛:“哦, 你起名兒挺吓人的。”
說完,他走過去, 一把把那只雞搬了起來, 雞要啄他, 被他彈了個腦瓜崩兒。
“嘿, 還真下蛋了, 我記得送我那人說這雞養了一年半了不下蛋,怎麽回事兒?一聽說叫你開學你就下蛋了?”
看看那個比平常雞蛋小了好幾圈兒的蛋,陸辛又把雞放了到了地上。
“一下子多了個雞蛋,你說咱們是蒸個雞蛋糕呢?還是炒個西紅柿雞蛋啊?就是這蛋太小, 剛夠給西紅柿描個邊兒。”
拿起那顆小雞蛋,陸辛對沈小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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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甜被他給逗笑了, 笑完了又瞪大了眼睛質問:
“你剛剛是不是以為我在給雞上課?”
“咳。”陸辛拿着雞蛋拔腿往廚房走:“豬蹄兒是不是要煮好了?我這就去炸。”
筷子插進豬蹄的皮肉裏又□□,陸辛滿意地點點頭,把豬蹄從鍋裏撈出來控水,轉頭看一眼廚房門口,他沒看見之前一直在那兒的沈小甜。
放好了豬蹄他走出去,看見沈小甜在調戲那只雞。
“開學啊,恭喜你首次成功下蛋啊!要不要吃點東西補補啊?饅頭碎你吃麽?”
被起名叫“開學”的雞也不蹲窩了,探頭探腦伸着兩條細長腿到處走,遇到沙發就啄一下,遇到桌布也啄一下。
沈小甜就跟在它身後轉悠,轉頭看見陸辛,問:“陸辛,廚房有白菜麽?我記得他們都是用白菜拌小米喂雞。”
“沒有。”男人說,“這只雞從小吃蘋果長大的,你找點水果看它吃不吃。”
“蘋果?開學你這麽奢侈麽?”沈小甜說着,從冰箱裏拿出了一個蘋果。
“你一頓能吃多少啊?我是剁碎了給你?還是給你一大塊兒”
陸辛摸摸鼻子,不去看蹲在廚房門口喂雞的沈小甜,用紙吸淨了了豬蹄表層的汁水。
然後,他拿出了自己買的小蘇打。
不經意看見那個被擺在顯眼位置的小蘇打,沈小甜站了起來。
“我剛剛想了一下,你是不是要把這個抹在肉上啊?”
陸辛點點頭,小蘇打擺在旁邊好幾分鐘了,他還沒用,先拿了四根壓錢捏成一排,在肉皮上紮起了細細密密的小眼兒。
一提化學相關,沈小甜就暫時放下了開學。
“小蘇打主要成分碳酸氫鈉,碳酸氫預熱之後産生二氧化碳和水……嗯……你在肉皮上紮孔是為了讓小蘇打成分滲入肉裏嗎?可小蘇打滲進去……”
“不是,有沒有小蘇打,我都能把豬蹄子這個皮啊做的嘎嘣脆!”
脆……沈小甜突然覺得有什麽事兒自己忘了,可就是想不起來。
給皮子紮了孔還沒完,陸辛終于拿起了刀,一刀破開了豬蹄,卻沒把它真正劈成兩瓣兒,刀尖兒從骨頭上劃過去,不一會兒,一根泛紅的骨頭被他扔在了菜案上。
大骨頭,小骨頭,一根接一根被陸辛從豬蹄兒裏卸了下來,他手裏拿着那把“清海”,挺大的一把刀在他手裏輕快地像是長出了翅膀的小鳥……不,應該是極為迅捷的鷹,它精準無比地捕捉屬于自己的獵物。
“現在豬肉這麽貴,這幾根豬骨頭也不能放過了。”陸辛這麽說着,把那幾根從豬蹄裏摳出來的骨頭扔回了仍然在炖着的鍋裏,只留了兩根大一點兒的長骨頭。
“湯再煮煮,一會兒下個面條,用這個湯加點杏鮑菇當個澆頭。”
陸大廚站在廚房裏,氣定神閑,把菜刀擦幹淨放好,再慢條斯理地攪動着鍋裏在煮的湯,往裏面又加了一點醬油。
沈小甜還在一邊兒眼巴巴等着他往哪個肉上摸小蘇打呢。
等呀,等呀,陸大廚把豬蹄肉用棉線捆紮了起來成了個肉卷。
等呀,等呀,陸大廚把去淨了水分的骨頭塞進了肉卷兒的中間。
“這一招,你……?”
陸大廚終于拿起了小蘇打,嘴裏說:“你上次做視頻的時候說了嘛,貼着骨頭的肉好吃,是因為骨頭傳熱比肉慢。”
課代表就是課代表,沈小甜的眼睛都亮了。
小蘇打薄薄的一層抹在肉皮上,鍋裏的油溫度漸漸起來了,陸辛用筷子拿起一塊豬蹄卷說:
“你別在這站了,去找開學雞玩兒去吧。”
這話說的,仿佛堂堂小甜老師就是個會跟雞玩兒的小孩子。
“加油啊。”精神上鼓勵了一下,沈小甜就走了。
“呲啦~”豬蹄下到了油鍋裏,偶爾傳來了水接觸了熱油的爆聲,陸辛一步不動,手裏用鍋蓋略微擋着鍋子,用筷子撥弄着,以便豬蹄各個面兒都能炸的均勻。
炸好的豬蹄因為本身味道略淡,還要進行最後的調味,陸辛調的是孜然口兒,熱鍋加蔥、蒜、青紅椒、孜然、芝麻,炒出了複合的香氣之後,再把豬蹄兒扔進去入味兒。
最後出鍋的時候先用到把豬蹄卷兒裏的骨頭抽出來,肉卷切成小塊兒,再把其他輔料鋪在肉上。
再做一個幹煸大頭菜,兩碗加了鹵肉湯和娃娃菜的面條。
夜晚已經真正來臨了,沈小甜和陸辛對着在餐桌前坐下的時候,外面的路燈次第亮了。
吃過了蘋果的開學雞都已經窩在了桌子底下。
陸辛獨創的脆皮豬手當然是沈小甜首要賞光的。
金色的脆皮與牙齒發生碰撞,細碎的響聲傳進耳朵裏,是孜然與肉在舌尖跳舞的背景樂,下面是豬肉皮自己所有的脂肪層,油香味道像是舞臺上的幹冰霧氣,一下子将舞蹈代入了另一個氛圍。
核心是豬蹄的紅肉和蹄筋,經過長達一個半小時的炖煮,它們都已經酥爛,肉質卻沒有失水變硬,正相反,不管是一開始的帶骨炖煮還是後來插着骨頭進來一起炸,都完好地保存了它們蘊藏的肉汁,這些肉汁抵達了真的的歸宿之地――人的舌頭兩側。
是舞蹈的燈光,是舞蹈的旋轉,是直擊人靈魂的**樂章奏響,無數的香濃軟糯酥脆豐富一起在舌尖旋轉舞蹈,不存在疲倦與不合拍,
它們可以在這裏雀躍到下個世紀,舌頭表示願意與他們一直相伴下去,
沈小甜下意識用手捂住了嘴,剛剛她産生了肉質會從嘴裏噴出來的錯覺。
在她對面,陸辛細細品味了一塊脆皮豬手,說:“還是有一點兒淡,不夠下飯。”
課代表,你不用對自己這麽嚴格!
幹煸大頭菜也很好吃,它足夠入味,又保留了大頭菜自身的甘甜爽脆,和豬蹄搭配得恰到好處,就像是舞劇幕間落下的幕布。
帶着鹵肉香味的面條讓人吃起來格外暢快。
沈小甜一直吃下去半碗面條,突然覺得什麽在心裏一下子松開了。
這時,她聽陸辛說:
“你為啥給雞起這個名兒啊?開學,你讓個讀書的聽見了這名兒不得心口疼。”
她微笑:“現在不是九月嘛,開學季,我就叫它開學。”
“九月就叫開學,那十月呢?”
“十月國慶,叫作業吧。”
陸辛覺得自己夾肉的筷子都在晃了。
“十一月呢?”
“十一月……期中考試。”
“十二月呢?行了,你別說了,我都會搶答了,十二月,期末考試。”
“不對,一般期末考試是在一月,十二月的話……進入了考前複習階段應該叫複習。”
複習有比期末考試考試好到哪裏去嗎?
早就已經不是學生了,陸辛都感覺到了某種憂慮。
“那二月,叫寒假?”
“二月?對于高三學生來說,二月是要備戰第一輪高考模拟,應該叫一模。”沈小甜美滋滋地又吃了一塊脆皮豬手。
上學模式突然升級到了高考模式,陸辛低頭喝了一口面條,他預感六月一定叫高考,而七月絕不是叫暑假,大概會叫……查分或者錄取?
明明就沒正經上完高中,也已經離開了校園很多年,可陸辛還是陷入了某種沉默裏。
沈小甜歪頭看他,說:“你這個脆皮豬手跟我在廣東吃的完全不一樣,可我覺得自己更愛吃這種。”
“嗯……”
還沒等陸辛說什麽,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陸辛啊,明天中午來我這一趟,有朋友就帶着朋友一塊兒啊,我得讓你幫我試試菜。”
“試菜?怎麽了?你們家那冷面館子要出啥新鮮玩意兒了?”
聽見陸辛這麽說,沈小甜想起來了那家“正宗朝鮮冷面”家的冷面和煎牛舌,店長好像叫老金,他母親做飯真的很棒。
“炸雞!”老金說,“老子要賣炸雞!”
挂了電話,陸辛看向沈小甜。
“老金約明天去他那試吃新品的炸雞,我明天上午十一點來找?”
“好呀。”
桌子底下,開學“咯咯”叫了兩聲。
吃完飯,沈小甜要收拾碗,陸辛站了起來說:
“我得去廚房把鹵汁淨一下,你就別進去了。”
說話的時候,一雙大手已經把碗收了起來。
晚上八點多,陸辛走了,走之前沒提“開學”。
沈小甜也沒提。
陸辛走了之後,她找個紙盒,在小院子裏給開學弄了個雞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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