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陪葬

大長老被氣的吹胡子瞪眼睛,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而其他的五位長老也是一臉怒容,更別說外面的那群看客。

“她太放肆了!”

“沒錯,死到臨頭了還這樣大放厥詞!”

“族長,馬上将她綁了沉塘去!”

“對!沉塘!沉塘!”

衆人起哄,言辭怨毒,像是恨不得即刻将齊傾給弄死了似的。

而唯獨一個人冷靜。

這便是端坐在正中的金成安,深沉的面容在此刻更是多了一份高深莫測之感。

齊傾并未理會外面的起哄,目光冷厲地盯着金成安,便是沉默,氣勢卻是不減,纖細嬌小的身軀在一群男人之中絲毫不顯柔弱。

敵不動,我不動!

……

金榮扛着仍在劇烈掙紮的金熙穿過一層又一層的人牆走出了祠堂,便被在祠堂大門口等候的金夫人給攔住了。

“金榮你在幹什麽?!”金夫人又驚又怒,“你放開熙兒!你放開他!你想将我的熙兒怎麽了?你放開他——”

金熙奮力掙紮的,将求救的目光看着母親。

金夫人更是心神俱傷,沖上前去拉扯,“你放開熙兒,放開我兒子!”

“夫人!”金榮沉聲開口,“少爺方才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少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金夫人停下了手,呆住了。

“少夫人不想讓少爺再胡說,才讓小人将少爺帶回去!”金榮繼續道,“請夫人不要阻攔!”

金夫人踉跄一下,眼眸大睜,面色蒼白如雪,看向兒子的目光也從原本的着急和擔心轉為了驚懼。

金榮顧不得其他,扛着金熙繼續走,可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夫人!”

金榮轉身,便見金夫人暈厥在下人身上。

“放開我——”金熙終于得以說話,眼眸通紅,神情扭曲。

金榮沒松手,“來人,送夫人回府!”随後繼續扛着掙紮不休的金熙上了馬車。

廣場外,頓時喧鬧不已。

而此時在祠堂內,亦是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金成安方才擡起手,沉聲喝道:“安靜!”

喧鬧方才結束。

金成安起身,目光晦暗地與齊傾對峙,“為何讓人将金熙帶走?”

齊傾眼底的寒芒更甚,嗤笑道:“族長是要繼續糾纏金熙的胡言亂語嗎?”

“胡言亂語?”金成安冷笑,“那是胡言亂語嗎?”

“不是胡言亂語那是什麽?”齊傾譏诮,“難不成族長還真的信了他的話?一個八歲的孩子,在亡父被人污蔑與自己的妻子有奸,別說承認這根本不可能的罪行,便是賭氣做出更荒唐的事情也有可能!族長作為大伯父,不體諒安撫,還要繼續追究?!您這是在為金家清除禍害,還是想直接毀了金熙取而代之?!”

直接誅心!

“齊氏,你休得胡說!”這時,大堂外走進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金晨。

齊傾轉身,冷笑:“怎麽?堂兄等不及了?”

“你——”

“晨兒!”金成安喝道,“這裏沒你說的話的地,下去!”

“父親——”

“下去!”

金晨狠狠地瞪了齊傾一眼,方才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族長還要繼續與我争辯一個區區八歲孩童的妄言嗎?!”齊傾轉身,繼續道。

“成安,金熙的事情稍後再說,先将齊氏給處置了先!”大長老坐了下來,怒聲開口,看着齊傾的目光宛如一個死人,“金熙如此胡說怕也是受了這毒婦的蠱惑!”

“沒錯,族長,先将此女處置了之後再說!”六長老亦開口。

金熙的行為固然可惱,但他不過是一個小娃娃,要處置的話輕而易舉,最重要的是金熙還是金家繼承人,那接下來的暫代家主一位便可以争上争,可若是現在毀了金熙,依着金家的規矩,家主一位定然會落到金成安這個原先的長房嫡子手中,到時候還有什麽利益可争的?

其餘的長老也紛紛開口附和。

金成安掃視衆人,似乎在衡量得失,而最後選擇順應大家的意思,看向齊傾,“既然你承認了你企圖敗落金家,那金家便不能容你!”

“我只是承認捐獻一事,可從未承認過我敗落金家!”齊傾冷笑。

金成安怒極反笑:“将金家一半産業捐獻出去不是敗落金家?好!那我就聽聽你到底怎麽解釋這件事,若是你可以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解釋?”齊傾冷眸深處掠過了一抹深思,一時間無法确定他的用意,是要給她一條活路?還是為了借着她的手徹底摧毀金熙,乃至金家?“族長要我解釋?”

“我金家雖是商賈賤籍,但也有族規在,有錯就罰,有功便賞!”金成安肅然道:“我以族規懲處你,但也不會因此而抹殺了你的功勞!金熙方才說的對,擊退沈家首功在你,所以,我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只要你可以給出一個讓大家信服的理由,就可免去一死!”

齊傾收起了腦海中翻滾的思緒,容顏冷肅,“沒有解釋!”

金成安眯起了雙眸。

齊傾一字一字地宣告:“我是金家的主母,我有權處置金家的一切而不需要向任何人包括在坐的各位做任何解釋!”

“你——”

“大逆不道!”

“毒婦惡婦!”

金家的六位族長怒火達到了最高點。

而大廳之外聽到了她的話的金氏族人也紛紛轟然怒罵。

“沉塘!族長,即可将她拿下送去沉塘!”

“對!族長,此等惡婦若是不将她沉塘我們金家永無寧日!”

“族長,祖先都看着了,若是再不處死這個惡婦,先祖不寧,子孫蒙禍!”

一時間,整個各種惡毒之語充斥着整個祠堂!

齊傾巋然不動,立于衆人之中神容冷厲,竟是笑了出聲,“沉塘?我若不死便禍延子孫?”

“你就真的不怕死?!”金成安眸光如刀一般盯着她,眼底一片晦暗,“齊氏,你就真的不怕死?!”

“自然怕!”齊傾目光犀利堅韌,掃視在座長老,最後定在了金成安身上,“只是今日族長若将我沉塘,那不出一月,金氏一族便會給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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