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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章,字良臣。年歲二十上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這次的恩科高中,金榜題名,因為他處事沉穩,風評又好,被朝中的某個大佬看中,不僅僅得了官身,還有了一份差遣,跟随在東平府中做事,雖然還未上任,但也算是士大夫階層了。
這一次的到訪,着實叫李貞心熱,若是能憑借他的關系,聯系上朝中的那位相公,豈不是他也能多的幾分看顧?就算不能因此入了官職,能叫他多多照顧自己家族幾分也是好的。
臉上的熱切一閃而過,笑道:“今日得遇見兩位知己好友,若不能痛飲三杯,真乃人生憾事,走走走,我為你們接風洗塵。”
“李兄慢來,我可是聽說你自恩科之後,便躲在家中金屋藏嬌,要是吃的醉了,回去之後慢待了佳人,豈不是我二人的罪過?”馬德榮調笑道。
他二人交情是十分好的,往時也多說這般的玩笑,是以李貞也不生氣,只是沒好氣道:“你遠在東京,消息到是靈通的緊,我便再怎樣的金屋藏嬌,又怎麽比得上汴州城裏的佳人呢?想當年你可是那樊樓的常客,為了你我可不少掏腰包。”
“良臣,你看他這般的語氣,看來還是忘不了當年樊樓的金鳳凰啊,當時這厮得知佳人從良,不知偷偷哭了幾宿。”德容拍了拍良臣的肩膀笑道。
“良臣你看這厮,許久不見本以為轉了性子,變得敦敦有禮,沒成想還是這般的無賴性子,一見面就沒個正行,要是叫太學裏的先生知道了,少不得再說他不知禮法,罰他抄寫經卷。”李貞揶揄道。
“孔夫子都說食色性也,我們本是凡人,有怎能免俗,我告訴你,這幾日那樊樓裏出了一個李行首,不僅貌似是天仙,有沉魚落雁之容,更兼得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真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良臣你是那裏的常客,也陪那李行首吃過幾杯淡酒,你給這厮說說,也叫他眼饞幾日。”
沈章搖了搖頭笑道:“自家的風流韻事,怎麽可與旁人言說?要想知道個中滋味,還得自己去細細品嘗。再者在李貞兄心裏,那李行首再好,又怎麽能比得過家中的美嬌娘呢?再者說,樊樓中佳人雖好,不過都是逢場作戲,又怎麽能比得上,你心中所想心中所念之人呢?”說道此處時,他神情頗有些惆悵,似乎甚為惋惜。
李貞看他一眼,撞了撞德容的肩膀道:“聽良臣兄這般的說辭,看來是心中有人啊,也不知是那家的娘子這般的有福氣。”
“要這般說來,良臣怕不是還惦念着那陳家的小娘子麽?我倒也聽說了,陳家小娘子,無論氣質、文采、模樣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只可惜……良臣你之後沒有找過麽?陳家沒落,你娶她做個平妻也是極好的。”
“如何沒找過,只可惜她一家都離了汴梁城,天下之大,茫茫人煙,我又如何去找,再者陳家相公是何等氣傲之人,怎麽會容我再上門。”
“這可說不準,良臣你金榜題名,得了官身,還得了差遣,前途不可限量,任誰家看了,不是金龜婿?都要變着法兒要把姑娘許配給你。陳相公幾年沉浮,也該收收他那性子了。”
李貞在旁聽得雲裏霧裏,開口問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娘子,能叫良臣你這般的惦念,那陳家相公又是誰人?”
馬德榮要說,卻被沈章打斷道:“往事如煙,好似匆匆過客,過了這幾年,怕已經嫁為人婦,還說她做甚麽?或許這般也是上天對我的懲戒吧。”
“倒真是可惜了,要不是那陳相公得罪了蔡京老賊,說不得我見了還要叫一聲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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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這般說,倒是叫我愈發起了興致,不知是怎麽樣的娘子,居然能叫沈大才子,這般的失魂落魄。德容,你說說吧。”
“你要聽,不上好酒怎麽成?我告訴你,汴梁城裏,可不只是這風花雪月的故事,知道麽?近幾日不少的言官彈劾蔡京那老賊,太學院裏的陳朝老更是上書官家蔡京的十大罪狀,聽說官家看了之後,十分震怒,傳喚蔡京狠狠的訓斥了幾句,我們來這裏時,那厮還在家閉門思過呢。”
“哦?有這等事?那你要說與我聽。”
“李貞,城門處是做什麽?怎麽聚了那般多人?”沈鐘忽然問道。
李貞轉目望了一眼,不甚理會,說道:“你管他做什麽?都是一幫粗鄙的人,鬧就鬧吧,不影響咱們幾個吃酒便好。”
“看那領頭的,倒像是個讀書人,李貞你可認識他麽?”
“哪裏是什麽讀書人了,那厮名喚西門慶,家中開了個大大的生藥鋪,不過是走販的商人罷了,不值當什麽。每天聚了一幫粗漢幫閑,不做正經事,整日的與人厮鬥。”李貞滿口不屑,很顯然以他讀書人的高貴姿态,東京城金榜題名,騎馬配花游街才是好男兒,至于這幫粗魯的,不過是操持下賤行當的鄙夫爾。
馬德榮更是粗粗看上一眼,便道:“一幫村漢有什麽好看的,咱們快行幾步,也去瞧瞧這陽谷當中,有沒有什麽美嬌娘。”
沈章也失笑道:“德容這般色急的模樣,怕不是路上走的久了,按耐不住?似你這般急匆匆、惡狠狠的沒模樣,要是真有美貌佳人,不怕沖撞了麽?”
說罷,他又瞧了西門慶一眼,只見西門慶也看他時,卻轉過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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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本處在人群當中,忽感覺有人盯着自己,回頭望去,見一個文士士子打扮的人在對自己指指點點,西門慶微微點頭示意,卻見人家轉身走了,一時有些尴尬,還好他做的小心,也沒人注意他的尴尬,看了幾眼後,見他們幾個進了縣中,便不作理會,左右一尋思,“哦,讀書人。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但倒也有幾分文人的氣質。”自己現在的地位,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粗鄙的村夫商販,是不能相顧而談的,想要結交他們,怕還得等好些時日。
正想着事情,忽然人群當中搶出一個人來。
這人還要往西門慶身前相撲,卻被焦挺眼疾手快,一個坐墩放倒在地,喝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敢沖撞我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