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緩解之法 你在關心我?……
“他去鶴州了。此事你莫要說給外人聽。”沈青硯謹慎道。
太子中毒一事的消息已經被聖上封鎖, 宮.內傳不出來,知情人也不敢說,所以沈清瀾自然不知道。
并且齊臨澤是半夜悄無聲息離開顯都的。
此事不能傳得人盡皆知, 太子是一國未來的儲君,出了事便會亂百姓之心。
“齊世子去了鶴州?為何如此突然?”沈清瀾整個人怔然。
她原以為齊臨澤與自己一樣, 只是拉不下臉與對方見面, 才會躲着自己。
卻沒想到,他竟是出了遠門。
“除夕之夜離開的。”沈青硯放下筆, 解釋道。頓了頓,他又問:“清瀾,你最近莫不是與臨澤吵了架?”
“才沒有吵架!”沈清瀾抿了抿唇,“我只是說了他幾句......”
沈青硯了然, 低頭繼續專心研究。
沈清瀾問:“大哥怎會以為我與他吵了架?莫不是他告訴你的?”
“不是。清瀾,你無事便回青蘭居吧, 大哥有事要忙。”言外之意——你打擾到我了,好走不送。
沈清瀾:“......”哦。
待她關門而出後, 沈青硯才靜下心來繼續研究太子中毒之事的案件。
他為了此事已然幾夜未眠, 苦惱不已,壓力山大。
距離太子中毒之事已過三天,他偶爾會進宮探望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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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次他到東宮的時候,看到的太子殿下皆是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臉上神情痛苦不堪,時不時咳嗽不停,甚至咳出.血。
他看着趙啓深受冰乙之毒的折磨自己對他的病情卻不能做什麽, 這幾天他都焦慮不已,心底裏萌生一種太子殿下随時可能都會出事的趕腳。
今日霍景舒照常在‘悠閑閣’幫忙,最近她已經陸陸續續将自己做奶茶水果茶以及各種甜品的手藝都教給了茶樓的師傅廚娘。
還有管理茶樓的各種事情, 她也一一拜托了胞弟霍景軒。
她相信,以後自己不在顯都,霍景軒也能将茶樓管理得很好。
對胞弟,她很放心。
柳月在茶樓幫忙給包間的客人送餐,彼時她剛從二樓的包間出來,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立即跑下樓尋霍景舒。
她笨笨撞撞跑入後廚,對正在煮奶茶的霍景舒喊道:“姑娘!奴婢有發現!”
霍景舒睨了她一眼,“怎麽了?”
語畢,她吩咐一位廚娘幫忙看火,後帶着柳月走出後廚。
兩人來到靜谧的後院,後門和堆放食材的庫房皆在是茶樓的後院,平常采購的食材亦是從後門進入。
霍景舒見柳月小心翼翼般拉着自己的衣擺,有些不明所以,她縱容一笑,“發現了什麽?”
“奴婢剛剛去二樓包間送餐,聽到包間有兩位客人在談論皇宮裏的事!奴婢看他們的穿着都是極為光鮮亮麗的錦衣金帛,奴婢以為——這兩位客人應該是顯都的達官貴人!”柳月認真說道。
霍景舒眉頭微皺,“他們在商議何事?你可有聽到?”
“奴婢聽到了一丢丢。”柳月靠近她,輕聲低語,“那兩位客人在議論太子殿下。”
“其中一位客人對另一人客人說——太子殿下在除夕之夜的宮宴上中了毒,是一種名為‘冰乙’的劇毒,不出半個月便會殒命。”
“又說如今皇宮消息封鎖,太子中毒一事知道的人甚少。那位客人說是自己的姑姑是宮妃,那夜除夕她剛好在宮宴上,他姑姑知道了便悄悄告訴了他。”
柳月揪着自己的手指,“奴婢暫且聽到了這麽多。姑娘你怎麽看?公子最近沒來落鳴居莫不是因為太子殿下之事?”
霍景舒頓了頓,她覺得沈青硯不來落鳴居自己反而輕松許多,她現在巴不得他不來。
她低下頭仔細思索,若此事千真萬确,對沈青硯來說該是很難過。
沈青硯雖為刑部侍郎,但他亦是太子殿下的謀士,他不僅有家裏背景支持,更多的還有太子作為依靠。
而如今太子遇難,沈青硯一定焦慮難耐。
結合最近沈青硯都沒有來落鳴居這件事,極可能是他并不得空,所以才不來落鳴居。因為放在平時,他不超過兩天就會來看自己。
看來太子殿下中毒一事是真實發生的,那兩位客人說的都是真的。
霍景舒帶着柳月離開‘悠閑閣’,回落鳴居前特意去了趟醫館。
她剛踏入醫館,便有小厮招呼:“這位姑娘,可是需要看診?”
霍景舒點了點頭,小厮帶着她走到一位大夫身旁,只見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在專心致志的清點草藥。
小厮說道:“葉大夫,有人來看診了!”
葉大夫轉過身,打量了幾眼霍景舒,帶着她坐下,客氣道:“姑娘,把手伸出來。”
霍景舒搖了搖頭,“大夫,我不看診。我只是想咨詢一下一種毒物,名為‘冰乙’,您可識得?”
“冰乙?”葉大夫暗抽一口氣,“這可是劇毒!姑娘是否有家人或者親戚身中此毒?真是不幸啊!”
“若人身中此毒便會忽覺渾身寒冷,如同高度受寒,卻又會火燒心肺,導致損傷心脈,從而不出半個月便會使人殒命。‘冰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毒藥,很抱歉啊姑娘,老朽并不曉得解此毒之法。”
霍景舒怔然,事情竟如此嚴重?
她問道:“大夫,您可知有誰能解此毒?”
葉大夫搖搖頭,“老朽不知,老朽對此毒的了解甚少,請姑娘願意老朽的無能為力。”
霍景舒有些失望,想到了什麽,她又問:“大夫,剛剛您說‘冰乙’這種毒會使人火燒心肺又如同高度受寒,您覺得此症狀是不是與平常的疾病風寒有些相似?”
葉大夫愣了愣,“症狀是有些相似,可‘冰乙’此毒要嚴重許多。”
“大夫,您覺得感染風寒治愈的藥物,會對‘冰乙’此毒有作用嗎?您覺得板藍根這種藥物如何?”霍景舒靈活的轉動着大眼,她萌生了一種想法。
風寒不就是現代的感冒嘛?在現代,感冒的話喝點板藍根不就好了嗎?
在這裏,也許板藍根會對‘冰乙’有作用也說不定呢?
“啊這......姑娘,老朽并未仔細研究過‘冰乙’,老朽并不清楚是否有作用啊......”葉大夫撓撓頭。
“好吧,謝謝大夫!”
晚上霍景舒準備洗洗睡,卻不想沈青硯急沖沖趕來了落鳴居。
看着沈青硯眼底厚重的烏青,她不禁有些可憐他,看來他最近過得很累。
沈青硯洗漱完,快速上塌準備休息。
霍景舒猶豫着試探道:“公子,最近可是勞累過度了?”
沈青硯頓了頓,“你在關心我?”
語畢,他伸出長臂将霍景舒攬入懷中,嘴角勾了勾。
見她默認,沈青硯親了親她光滑的額頭,開始解釋,“最近宮裏出事了,我過分擔憂導致睡不好,你陪我睡覺吧。”
“宮裏出事?可是東宮的太子殿下?”霍景舒見他将自己攬得很緊,有些喘不上氣,便輕輕推開他。
“嗯。”沈青硯靜默了幾秒,又将她再次攬入懷中,低頭含住那粉嘟嘟、幾日不見甚是想念的唇瓣。
感受到微微腫起的紅唇,霍景舒望向沈青硯時暗暗咬牙切齒。
可惡的男人,可惡的霸道的男人。
“太子殿下出什麽事了?”霍景舒關心道。
“有賊子在除夕宮宴上對殿下下毒,如今殿下昏迷不醒。”沈青硯嘆了口氣。
霍景舒趴在他身上,幫他按摩,“是何毒?嚴重嗎?”
“事情挺嚴重,是一種很罕見的劇毒,名為‘冰乙’。此毒已然折磨得太子殿下生不如死,如同極度風寒又嚴重發熱。最嚴重的是——能解此毒之人甚少。”
“那現在找到解毒之人了嗎?”
“嗯,臨澤已經出發去鶴州尋醫。”沈青硯将頭部埋入她的肩窩處,心裏得到了一絲絲慰藉,“安置吧。”
“哦。”霍景舒被他抱着,心裏萬分猶豫,要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公子,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說不定治療風寒的藥物可以緩解‘冰乙’此毒的症狀?”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比如板藍根、桑葉、連翹、生甘草以及魚腥草等等......”受寒上火就該喝板藍根啊。
沈青硯嗅着她清新發香,感覺眼皮在打架,分出一點點意識來思考她的話,好像有點可行性的亞子。
他緩緩開口,“睡覺吧,我明日去趟太醫院問問。”
見他聽進了自己的話,霍景舒有些欣喜,美滋滋的睡着了。
隔日沈青硯下朝後便去了太醫院尋郭太醫。
這幾日他偶爾都會見到郭太醫,今日他好似感覺郭太醫發際線又往後移了不少。
只見郭太醫正專心致志的盯着在煮的藥,沈青硯走過去喊道:“郭太醫。”
“沈大人怎得空過來太醫院?”郭太醫擡頭,和藹道。
“青硯是來尋您的。”沈青硯頓了頓,“郭太醫,冒昧一問,您如今給太子殿下開的都是些什麽藥?”
“是一些有益心肺的藥物,希望可以緩解殿下的症狀。”
沈青硯開門見山,“您可有試過給殿下用治愈風寒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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