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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顯然,那裏并不是一個好的逃跑地域。

現在,當今之計就是沿着小道向前前進。小道的盡頭,到底是什麽?

“根據大人的吩咐,果真在這兒等到了你。”突然,從礦坑中湧出了衆多礦工。

青佟帶頭,朝火、如風跟在身後,在他們的後面,還有衆多的礦工。

廢棄的礦坑不是一個好的逃生之地,卻是一個好的埋伏之地。百靈意識到,她中計了!青佟、朝火帶領礦工圍堵客棧只是一個幌子,他們的真正意圖是在這兒。

她想向後退去,但是衆多的礦工又迅速的在她身後形成了包圍網。她扔掉用樹枝當作的拐杖,說道:“我司百靈今日既落到了你們的手裏,那麽便任憑你們處置。”

“任憑處置?怕是口服心不服吧!”青佟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雖說我們不願承認,但是你畢竟是大慶的公主,若是在紫陽的土地上出了問題,那麽大慶的皇豈不是有向我們開戰的理由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

礦工們異口同聲的喊道,在這聲音裏最令百靈傷心的就是如風了,他竟然也不信任她。

青佟是昔山的仆人,而昔山也是朝火這些礦工的主子,前些日子他們還鬧得水火不容,可現在竟來共同對抗“外敵”。百靈自嘲一番,搖了搖頭,罷了!她在心中暗自思忖,還是等待接下來的事态發展——然後再趁機逃出去。

第十六回:驅逐出境,大火燎原

青佟和朝火命人将百靈向小道的盡頭押去。本來百靈的腳只是輕輕崴了一下,只要稍作休息便沒有什麽大礙。可現在,受傷處卻越來越疼痛。

百靈不知被押着走了多長時間,當她看到高大的城牆與森嚴的大門時,她知道,那就是關卡了。

青佟對着朝火耳語了一番,然後就走向了守城的侍衛,那侍衛看了百靈一眼,又看了看朝火與礦工,命人将大門打開。

“青佟呢!他不一起過來嗎?”眼看就要被押出紫陽的城門,百靈着急的問着朝火。

“馬上就是你的末日了,還吵什麽——”朝火不耐煩的說道。

末日?百靈睜大了眼睛,驚詫與恐懼充斥了內心。偏偏在這個時候,鳳琉璃離開了她。

城門緩緩關上,百靈心中的希望也被關上。她看到了絕望——一刻鐘後,她被綁到了附近的一棵樹上。

據朝火說,為了讓城門內的守衛可以清楚的見證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他們特地選了一個離城門很近的空地。

綁着百靈的那棵樹,蒼老卻粗壯,它仿佛是在吸取百靈鮮活的生命,緊緊束縛着她不能動彈。

朝火命人拿來一個火把,遠遠的扔到一棵樹上,驀地,火苗吞噬了滿樹的繁茂,發出“嗤嗤”的熾烈燃燒聲。

“讓你這麽死太便宜了,我要你體會到瀕死的絕望。”朝火哈哈大叫,然後向着城門走去。

“你們是要燒死我嗎?”百靈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連生命都保不住的人又何來的自信,怪就怪自己太相信人了,她對着朝火的背影喊道。可是他卻越來越遠。

“如風,如風,你在哪兒?快來救救我。”百靈喊出了最後的希望,可是此刻朝火的身邊已經看不見如風了,他準是跟着大部隊走向城門了。百靈努力的想要解開身後的繩子,可是繩子卻牢牢的綁在她的身後紋絲不動。

突然,她看到一個身影向她走來,那身影,是朝火的。

她欣喜的大叫起來,朝火果真不是真正想要殺死她。

“朝火,我在這兒,我在這兒。”百靈拼盡全身的力氣喊道。

眼看大火越來越近,朝火也走得越來越近,百靈看到了希望。突然,一棵燃燒的樹橫在了兩人的中間。朝火的眼中瞬間閃現出驚恐。他驚吓的叫了一聲,然後慌忙向着山的方向跑去。

自朝火之後,衆多的礦工也蜂擁向山上跑去。也有一部人繼續留在城門口吶喊,可是城門卻牢牢的關緊,根本沒有要打開的跡象。

呼喊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竟然把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栽贓到了我們的身上。”

“老子要是能活下去,老子一定宰了昔山那個畜生。”

“……”

百靈冷笑一聲,這些依附昔山的礦工到最後又全部被昔山賣掉了。若是死,有這麽多人陪葬,她也“值”了。

周圍全是連綿的山脈,正值七月中旬,滿山繁茂,即使向山上逃去,也會瞬間被大火吞噬。那一道死守的城門,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回顧二十年來的生命,百靈的眼角泛上淚花。她沒有真正愛過誰,之前的男友全部都是她實踐司家古訓的砝碼。她不愛他們,所以縱使被背叛,她也毫不在乎。

筱子要是見到她現在的窘态,又該做何感想。她一定會笑說:“司家未來當家怎麽可能連這點逃生的本領都沒有?”

“筱子,你說對了,我敗在了這場大火上,我沒有在乎過背叛,這是我失敗的最大原因。”大滴大滴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打濕了垂下的黑色長發。百靈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姐姐,你醒醒啊!快點醒醒啊!”

仿佛是如風的呼喚,百靈終于知道人是多麽脆弱的生物。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人的求生意識竟是如此的強烈。

若是幻聽能夠帶來希望,帶來生路,那麽,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枉死的孤魂了。

若是我能夠活下來,再也不會不在乎背叛!

百靈在心中許下了最後的願望。

“姐姐,你醒醒啊!姐姐,姐姐……”百靈感覺确實是有人在晃動她的身體,她睜開眼睛。如風正用着灰撲撲的小臉看着她。

看到百靈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如風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他們要殺了姐姐,我以為姐姐真的會死。”

那時她沒有在朝火的身邊看到如風,想必他已經躲到了這附近随時準備營救她。百靈一陣感動,如風已經為她解開了繩子。

即使爬上山也不一定會有出路,但是現在的百靈只有一個信念,她一定要活下去。

不顧着腳傷,她背起如風,連忙向山的方向奔去。身後,響起了大樹崩塌的聲音,剛剛還綁着她的那棵大樹,已然消逝在熊熊大火之中。若是沒有如風,現在的她也與那棵蒼老的大樹一樣,倒在了這片火海之中。

百靈飛快的奔跑着,如風卻趴在她的背上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笑?”這樣命懸一刻的時刻,如風竟也能笑出來,百靈有些驚詫。

“因為我和姐姐在一起。”如風誠實的回答道:“我一直認為姐姐不是壞人。”

百靈的眼淚湧上眼眶,激動的說道:“你再這樣說,姐姐可就要哭出來了,不許再說了。”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突然,百靈的腳踝被一只手緊緊的抓住。那只手死死攥住的正是她受傷的腳踝。她一個踉跄,連同如風一起摔到了地上。

可那人還是沒有放過她,死死的抓住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百靈回頭看着那個抓住她的人,那人是一個中年男人,右腿已經被燒傷,露出皮肉,無法動彈。她若是不救他,他必死無疑。

“陳叔。”如風對着中年男人說道。

陳叔聽到如風的話後立刻老淚縱橫:“我家裏還有妻子和一雙兒女,我不想在這兒死去。”

百靈看了看陳叔,他既是如風認識的人。那麽她也必定會幫助他。不過,若是她這麽做了,他們自身也可能會受到牽連。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三個人一齊葬身這火海。

但是,主導這一切的根本不是陳叔,他與自己一樣,也只是一個受害者。想到這兒,百靈就下定了決心。

她用瘦弱的肩膀架起陳叔,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如風跟在他們的身邊,因為燃燒的濃煙,他不住的咳嗽。

百靈連忙放下陳叔,她關切的抱起如風,如風的身體雖然極其的不适,可他還是說道:“我們趕快逃到山上吧!到了那兒,我們才會有希望。”

百靈搖了搖頭,受傷的自己不可能同時帶着如風和陳叔逃離。他們兩個,她必需要從中選擇一個。

在肆意燃燒的火苗撲來之前,百靈已經做好了選擇。

第十七回:及時之雨,狂殺之怒

陳叔閉上眼睛。他搖了搖頭,他知道百靈的選擇。

百靈轉向陳叔,剛想開口,天空卻隆隆的響起了雷聲。今天的這場雨,竟是這樣及時。

在酣暢淋漓的大雨中,肆意燃燒的火苗也只能藏起它們吞噬一切的野心,火苗燃燒後留下的烏黑一片被及時的大雨沖散,也暫時為百靈帶來了一絲希望。

“城中的那些人一定不會罷休,等雨停後定會來搜查,若是看見活口,必定會殺人滅口。”百靈對着陳叔說道,然後扶起他,讓如風跟在身旁,急忙向山上逃去。

山上多林木,夏天暴雨又多天雷。此刻逃往山上,他們是在拿命作賭注——

當然,拿命作賭注的不止他們,還有正立在紫綸殿受訓的狂殺。

“放肆,你這是在拿整個紫陽的民生開玩笑。”紫陽氣的整張小臉發青,對着立在對面的狂殺斥道。

“我這都是為了紫陽。”狂殺雖低着頭,但他認為,總有一天,紫陽會明白他的苦心。制造混亂,殺死大慶使者,這是給大慶一個下馬威。同時,也告訴大慶,自五百年前,紫陽已經是國,紫陽并不會再受制于大慶。

“你這都是借口——”紫陽再次斥道:“還不給我跪下——”

狂殺擡起頭,他的傷疤在此刻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也只有紫陽,敢如此命令他。

他跪下去,說道:“臣這都是為了紫陽的民生,還望吾皇能夠查明此事。”

“你是第一次對我稱作臣。”紫陽眼中泛淚,自己與狂殺,終是疏遠了。

“吾皇又何嘗不是第一次讓臣在私底下下跪。”狂殺答道。若不是冷彥芾,紫陽不會這樣待他。自己一直守護的她,終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紫陽有些苦笑:“這次的動亂讓我繼承了父皇的皇位,想必都是你一手操控的吧!”

狂殺叩首着地:“臣不敢。”

“你不敢?”紫陽反問,“你不敢怎會煽動昔山,你不敢怎麽會去客棧圍捕百靈,你不敢怎麽會下令扣留彥芾——”

“臣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吾皇。”狂殺再叩首,“還請吾皇體諒臣的衷心愛國。”

“你可知道?百靈是皇上禦封的金安公主,是大慶九皇子的親生女兒,若是百靈亡了,紫陽又怎麽還會有安穩可言。”

“若那使者不是死在我們所管轄的範圍呢!這樣不僅不會連累到我們,還可以趁此挑起大慶和別國的矛盾,這樣我們積壓的糧草也可再以高價賣出。”狂殺的眼中閃現出殺意。交給昔山辦的事情,應該已經穩妥了吧!

昔山乃奸詐商人,積壓那麽多的糧草,定是想以高價賣出,所以才願意聽他差遣。

聽狂殺這麽一說,紫陽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與百靈的去處,忙吩咐一旁聽候差遣的曲蓮,“曲蓮,命紫陽士兵自西北方向出城尋找,務必尋得百靈回來。”

“等等——”狂殺突然起身,用利劍攔住了曲蓮的去路。

“你難道要違抗聖命嗎?”紫陽氣的直吐了一口血鮮血,臉色瞬間由青白變為煞白。

“紫陽……”狂殺還沒有來得及上前,彥芾已從帳後扶住了她。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狂殺氣的就要提劍上前,卻被紫陽一聲喝下:“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剛說完,鳳琉璃和銘生就擋在了紫陽和彥芾的前面。

銘生輕輕對着鳳琉璃耳語:“我這功夫還是小時候學得那些玩意兒,你可要多擔待些。”

鳳琉璃從容的笑道:“對付他,我一人足矣——”主母的氣息已經遠去,他也可以安心的與狂殺對決。只不過苦了百靈,他這才剛走,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算你們狠——”狂殺自知一人不敵他們三人,便先行退了一步,可臨行前還是深情的對着紫陽說道:“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還是希望紫陽可以體會到我的苦心。”

紫陽又何嘗不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可是,現在他做的這一切,真的是做過了。

狂殺知道紫陽定是怪他做的太過,但她又何嘗知道他心中的痛,看見她對彥芾的款款深情,他又何嘗能夠安穩?

他收好劍,心事繁重的走出了宮殿。

他來到了西北處的關卡,望着城門外的一片狼藉,厲聲問着昔山:“你确定已經解決掉那個女人了嗎?”

昔山谄媚的低頭,示意青佟上前。青佟忙走到昔山的身邊,恭順的答道:“我親眼看到一個礦工把她綁到了一棵樹上,而且點起了大火,雖然中途下起了大雨,但是綁着那個女人的那棵樹已經燒成了灰燼。而且為了以防萬一,那些礦工我一個也沒有放進來,萬一沒有栽贓到鮮卑的身上,我們也好用——”

“糊塗。”狂殺心中大怒,一劍刺中青佟,若是再進分毫,青佟必死無疑。昔山忙叩頭為青佟求情。

狂殺這才放了他,“讓大夫為他來診治吧!”

昔山忙又叩頭謝恩。

青佟口吐鮮血,也只得謝道:“謝将軍不殺之恩。”

紫陽派的士兵已經來到關卡前,狂殺不得不先行退下去。知道了百靈的行蹤,銘生、彥芾和鳳琉璃自是也随士兵來到了這關卡。

鳳琉璃的武功銘生是了解的,他能夠在不傷任何人分毫的情況下救他出了客棧,自是值得信賴。

不過,茫茫大山,該如何尋得百靈,便是擺在他們面前的一道難題,首先,百靈是否已經遇難也是不得而知。

正在他們苦思良機之時,雲靜的仆人樂時出現了。

“樂時每每都會在合适的時機出現呢!”銘生不乏因為他的出現更壞了心情。他出現,定是表明他的主子也在附近。

“林木茂密之處,常是最佳逃避敵人追捕之處。不過百靈姑娘知道衆位一定會來救她的,所以她需要做的就是蒙蔽敵人的雙眼,盡量拖延時間,所以草木稀少處或是應該好好搜尋一番。”樂時說道。

“替我謝過步公子。”彥芾答道,對着士兵吩咐:“先以搜尋林木稀少處為先。”

樂時輕輕颔首,“冷公子不必這樣客氣。”走近一步,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鳳琉璃想要阻止,彥芾卻搖了搖頭,“你先去搜尋表妹吧!”

本就以保護百靈為重的鳳琉璃,聽到彥芾的話後自是與銘生先去搜尋百靈了。

“樂時想要和我說什麽?”彥芾問道。

“步爺始終是鮮卑的人,自然也要回到鮮卑去。步爺自知冷姑娘對他有情,但恐會負了她,此刻冷姑娘正在鹹平客棧下榻。還望冷公子可以勸一勸她。”樂時俯身說道。

“我的妹妹是遭到別人的拒絕了呢!”彥芾随意的說道,挽起披肩的長發,禮貌的說道:“還請在前帶路。”

樂時深深行禮,對着彥芾歉意的說道:“步爺已經在回去的路上等着小的,恕小的不能夠與冷公子相伴。”

彥芾聽後又散下長發,“也罷!帶我向步公子問好,祝願你們一路平安。”

“一定轉告。”樂時再行禮後慢慢退下。

第十八回:平定紫陽危機,雲靜不辭而別

禪君的性格很是高傲,若是讓哥哥知道自己被一個男人丢在客棧裏,那麽她面子上定是過不去,甚至還會勃然大怒。所以樂時走後,彥芾也沒有打算前去客棧。

尋到百靈時,已是深夜。

在逃難的路上,百靈遇到了朝火和另一些礦工。所以銘生和鳳琉璃也一起救回了他們。

“謝謝你。”朝火低下了頭,“之前很對不起。”他背叛過百靈,而且還想要親手殺死過她,并且在最後的時刻他還棄她于不顧,這樣的人,若是壞人,世上還有誰可稱作好人。

“是大慶和紫陽的症結讓你們對我産生了誤會,所以我不會怪你們,我答應你們,一定會解決好這件事情的。”百靈莞爾一笑,之前瀕臨絕望的處境她再也不想經歷!

如風緊緊抱着百靈,久久不願離開。

陳叔見到此情景,開心的笑了笑,在心中默默想道:“步爺,您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我陳某感激不盡。您交待我照顧的百靈姑娘,現在也很是安全——”

當日後前去紫綸殿時,百靈向紫陽提出“一國兩制”的治國思想。紫陽是大慶的附屬國,大慶不會要求紫陽歸順大慶。不過追其根源,紫陽是浣紀念延而從大慶分離出的國家。

延本姓司,若延還在的話,他也一定不願見到國家分離。

經過這一次的事件,紫陽的下層民衆也都對大慶的使者有了新的認識。

最終,他們達成共識。紫陽歸順大慶,不過紫陽可以繼續保留其皇位繼承制,紫陽屬于大慶,但又區別于其他大慶的城池。

它有自己的主權,有自己的皇。

大慶撥款白銀一百萬輛,并以平價收購了紫陽積壓的糧草。百靈在紫陽推行農耕,紫陽人民在糧食方面可以自給自足。并且從大慶派遣良工巧匠,為紫陽的寶石開采培養技術人才。

方才到紫陽一月有餘,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紫陽設宴稱謝,狂殺推病不能參加。他是紫陽的仆人,就算紫陽永遠只把當作哥哥,他仍是會永遠守護她。

不過——

“本來紫陽的政事我不應過問,但昔山僅僅就流放這麽簡單?”百靈晃着茶杯問道。對于昔山,她并沒有任何憐憫之情,所以自然覺得處罰輕了些。

“現在的昔山恐怕正在鮮卑流浪,他無法回到紫陽,這樣對他已經是懲罰了。”在紫陽的眼中,不能回到自己的國家是對一個人的最大懲罰,就像當初無法回到大慶的的延皇子一樣。

“罷了!”百靈放下茶杯,“現在紫陽的事情已經解決,我也托人快馬加鞭送給了皇上。這場宴會就當紫陽對我的送別宴吧!”

“為何要如此匆忙?”紫陽放下筷子,“之前因為矛盾所以一直怠慢了你們,現在形勢剛剛穩定了下來,還想帶你們在紫陽游歷一番呢!”她在盡力挽留,臨了,她的目光落到了彥芾的身上。

一直事不關己的彥芾眸子中散出了落寞。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銘生開口,卻是有些着急,他在期待着回去的某些事情。

百靈只想銘生是想要回去了,因為她昨日告訴他绾碧已經有孕,推算下來,也快到兩月了,只是想着他這個二伯做的可真稱職,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倒是鳳琉璃,說是暫時不想再受皇宮的束縛,所以又前去遨游四海去了。

“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紫陽低下頭,緩緩的夾起平時最愛的素食小錦,卻也是食之無味。

百靈見此,便與銘生托辭先行回去。紫綸宮中,只剩下彥芾和紫陽了。紫陽繼續夾着小菜,眼淚卻簌簌的落了下來。

彥芾走到紫陽的身邊抱住她,他将頭靠上了她的肩頭。

“等我不必再擔負宰相之子責任的時候……”

“那是什麽時候?”紫陽放下筷子,淚,更加洶湧的流下來。

“你看,頭發都被打濕了。”彥芾撩起她的長發,心疼的說道。

“若我不是這紫陽的皇。”紫陽一下撲進了彥芾的懷中,“你就不必為自己的身世煩惱。”她哭泣着,為這最後的歡聚。

“不要再哭了。”銘生擡起紫陽的頭,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眼睛都哭的紅腫了。”

“我舍不得……你走。”紫陽沙啞的說道。

彥芾有些悲傷的望着她,“傻孩子。”他吻上了她。這一吻,天翻地覆,這一吻,惟願世上僅剩他們二人。

紫陽的吻很是青澀,卻撩撥彥芾的心。

她緊緊貼着彥芾,用女性的柔軟融化他的內心。彥芾抱緊她,若是可以,他希望與她永世不分離,白頭相攜老。可是,現在,他能做的只有承諾。

他要對她負責!所以,他不能得到她。

他吻上紫陽的脖子,他聽到了她的喘息。他看到了她緊閉雙眼的長長睫毛。

“我愛你。”彥芾顫抖的說道,用薄唇輕輕觸碰她的唇,“所以,一年後,我們再相會可好。”

紫陽看出了彥芾的心思,她将頭貼入他的懷中,“一年後,無論結果如何,紫陽必在這兒盼君前來。那時,我希望我不是紫陽的皇,只是普通的百姓——”

緊緊相擁的二人,盡管距離上會漸漸遠離。但兩顆炙熱的心卻被永遠牽系到了一起。

次日卯時,百靈就已經起床。今日,是返回大慶的日子。

自火災之後,百靈就沒有見過雲靜,只聽彥芾談起過。

“果真是回鮮卑了嗎?”百靈自言自語,“商人,果真就是要雲靜這樣的,狠辣無比。”

她之所以起的這麽早,是不想有離別的苦楚。昨日該與紫陽說的也都說了,朝火與如風那兒也去辭行了。這兒,應是沒有什麽牽挂了。

剛出客棧,眼前的情形就讓百靈、銘生和彥芾驚呆了。

滿滿一街前來送行的百姓,紫陽在前,深深注視着彥芾。

“勞煩紫陽了。”百靈開口。

紫陽說道:“百靈對紫陽做的,我們無以為報,所以至少讓我們為你們送行。”

百靈點了點頭,與紫陽并肩走着。她轉身拉了彥芾到她們的中間,自己則與銘生走在了前頭。

彥芾與紫陽靜靜的走在一起,平時紫陽總覺得紫綸殿到城門的距離何其之遠。今日,竟是這樣的近。恐怕,今日是在客棧起步的吧!雖是這樣安慰自己,可是紫陽還是覺得心裏難過。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她擠出笑容,對着彥芾說道。

“我們就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她又看着百靈和銘生說道,“謝謝你們。”她真誠的感謝。

“那我們就此告別。”百靈與銘生作揖辭別,彥芾亦是。

“曲蓮,你說,一年後我若不再是紫陽的皇該有多好?”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紫陽開口說道。

“您是曲蓮心中永遠的主子。曲蓮願意永遠服侍您。”

“是啊!該是吃藥的時候了,我們回紫綸宮去。”紫陽命令道。

曲蓮彎着腰,紫陽将手遞給了她。

只要她還是紫陽的皇,她就要對紫陽人民負責。

在她踏上轎子的那一刻,一道包含着嚴厲與溫柔的眼神看向她。

在城牆的拐角處,狂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紫陽。他是紫陽的罪人,但他堅信,他也是最愛她的人,永遠——

(本卷完)

------題外話------

烏的手真的已經廢掉了,所以要請假一個星期,下個星期開始更新。

最近烏還頭痛流鼻涕,親們要多注意身體。

還有長期使用電腦前後,要多多活動,不要像烏一樣整的沒法工作。

最後,謝謝支持我的親們~我愛你們~

第一回:勁敵來襲

八月中旬,百靈回到雪梅香。

下了馬車,就看見蘇芮和斂煙早早的等在了門前,他們看到百靈下了馬車,連忙迎了上來。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斂煙拉着百靈的手,開心的說道。

“是啊!我們終于把你盼回來了呢!”蘇芮也拉着百靈,就要把她拉進雪梅香。

“慢着。”百靈向雪梅香內看了看,“如削媽媽呢?她怎麽不在?”按道理,若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如削也應該在門前迎她才是。經過雲靜一事,她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

蘇芮低下頭,“百靈姑娘可還記得搖仙佩的佛歌?”

“就是搖仙佩一直未曾出面的花魁?”百靈連忙問道。

蘇芮點了點頭,“她在你走後的一段時間後就坐鎮舞香閣,那舞香閣名為交流詩詞之地,實則就是一風流場所,因而大多客人都被拉去了搖仙佩。現在如削媽媽正在盈月樓,已是幾日沒有出門了。”

百靈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對着斂煙和蘇芮說道:“你們先去暮雨彎等着我,我要先去如削媽媽那兒一趟。”

沿着竹林來到僻靜的盈月樓,百靈敲了敲門,卻聽不見任何的回答。

“媽媽,我是百靈,我回來了。”百靈繼續敲門。

終于,屋內有椅子移動的聲音,好一會兒過後,門才被緩緩打開。蒼白的臉龐,重重的黑眼圈讓百靈感覺如削一下老了好多。

“您貴為大慶錦龍将軍的千金,皇上禦封的公主,再次駕臨雪梅,香,真是讓我們這鄙陋之地蓬荜生輝。公主,請——”如削站在門的一側,邀請百靈進去。

“媽媽。”百靈拉住如削,“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在香雪病重的時候離開雪梅香。我雖然身份是公主,可是我會盡心盡力為雪梅香服務。關于佛歌的事情,還望媽媽和我詳細說明才好。”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相互利用之人則要盡力利用。

如削是在試探百靈,百靈也知道這一點。作為欽差大臣從紫陽勝利歸來,如削懷疑她也是有道理的。

“那媽媽現在願意和我說佛歌的事情了嗎?”百靈看如削的臉色緩和起來,便連忙接下說道。

如削拉着百靈進了盈月樓,滿臉歉意的說道:“媽媽我這也是心煩意亂,還望百靈姑娘不要介意才好。”

百靈笑道:“媽媽信任我是我的福氣,我現在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生氣呢!”

如削連忙招呼着百靈坐下,看着百靈俊俏的臉龐,她連忙拿來一面銅鏡:“年輕人就是好啊!你看媽媽我這沒有上妝,倒是也無法出去了。”

“怎麽會。”百靈連忙站了起來,走到如削的身後,“媽媽這是不施粉黛的睿智之美,年輕人的美只是浮華上的美,是遠遠不及媽媽的。”

“百靈的話媽媽就是愛聽。”如削連忙喜笑顏開,“那媽媽我若是要施上粉黛呢?”

“若是媽媽不嫌棄,就讓我為媽媽畫眉吧!”百靈拿起眉筆,為如削畫上了細細的柳葉眉,在畫下最後一筆的時候,百靈開口說道:“若說媽媽不施粉黛是睿智之美,那上妝後的媽媽便是雍容華貴之美。所以,我們雪梅香的姑娘才都會心甘情願的跟在媽媽身後。”

如削笑得更開了,“還是百靈會哄我開心。即使知道不是真的,媽媽我也很開心。”

百靈連忙反駁:“媽媽冤枉我了,我說的可句句都是事實呢!”

正在談笑間,盈月樓外響起了敲門聲,百靈連忙放下眉筆前去開門。

“是春醒啊!”百靈莞爾一笑,“一段日子不見,出落的更加可人了。”

春醒回笑:“百靈倒也更加是口齒伶俐,惹人憐愛了呢!”

如削見春醒來了,倒是有些不開心。春醒雖說長得不俗,不過卻喜争權,如削尤不喜歡她這點。

香雪的病才剛剛見好,绾碧早已嫁做人婦,風暖又被逐出雪梅香,煙花空有一副皮囊,卻也是口無遮攔,難當大任。

現在雪梅香屈指可數能接客的美人胚子,也就屬她了。所以,她的嚣張氣焰也就越發不收斂起來了。

“媽媽。”春醒見剛剛還滿臉笑顏的如削沉下臉來,自是不悅,可表面還是不動聲色,“我這也是想百靈了,所以就忍不住前來了。”

百靈見春醒這麽說,也就幫着她說話:“春醒如此惦記媽媽,倒真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呢!”

如削走過來,笑着說道:“你們都是媽媽的女兒,媽媽可是一樣心疼的啊!你們是媽媽的左膀右臂……”說着,竟哽咽起來。

“媽媽,我們一定會竭盡自己的全力為雪梅香出力的。”百靈和春醒連忙說道。

說着,春醒就拿起帕子佯裝擦起淚來。

“春醒就不要難過了。”百靈連忙安慰她:“搖仙佩的事情,我一定會解決的。”

“一切都拜托百靈了。”春醒仍是假聲抽泣着,“有了百靈,不僅是我,媽媽也可以完全放心了。”

百靈自知話中出錯,連忙為自己圓場,“媽媽是雪梅香所有姑娘的支柱,佛歌的事情我曾經聽媽媽提起過,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一定會謹記媽媽的吩咐,協助媽媽解決搖仙佩的事情。”

如削點了點頭:“百靈有這樣的心意與決心就夠了。”

春醒也跟着如削點了點頭,并破涕為笑,對着百靈微笑起來。當然,這一切不過是寒暄,最要緊的還是要對付搖仙佩這個勁敵。

“佛歌擅刀,以刀為舞,以舞作輔,我曾命龜奴混進去看過,他回說那佛歌雖還是沒有揭下面紗,但光是冷豔的氣質就足以讓人們對她着迷萬分。不過,在她冷豔的外表下還有一個清脆的嗓門,這更是很多人想要探究下去的原因。因而,搖仙佩的生意越發的好了起來。”如削說完便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百靈,搖仙佩或許不會搬出佛歌,可現在——

百靈略作沉思,若是想要勝過搖仙佩,必要拿出些新奇的東西來。相片是這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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