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3)

嘴角抽了抽,一種不好的預感毫無預兆地升了起來,果然,下一秒老大的話便證實我超凡的預感,“四兒啊,我倒有一個好去處,只是啊,唉,想當年痛失一窺美玉香閨的機會,現在想來還是相當的遺憾呢。”

美玉香閨?黑線地想着,恩,趙瑞家,果然是好去處。

☆、108美玉香閨

領着興奮的老大和一聽美玉香閨便馬上激動的大頭兒往趙瑞的家過去,看着兩人興奮地讨論還是忍不住黑線,“兩位大人,你們的這樣的表現讓我很為你們家的那位擔心。”

“怎麽現在才有危機意識?”大頭兒挺着已經有點兒露出痕跡的肚子挑眉看着我,只是這問題嘛,我該怎麽應答呢,要有危機意識的應該是陳大少吧,看作為司機的他的臉已經微微的改變了。

“四兒,你這樣是不對的,好資源是需要共享的,資源共享懂不。”老大拍了拍我的肩非常認真地對我說着。

看着兩人虎視眈眈的眼神,我相信如果我說出一個“不”字很有可能走不出這輛車,于是我很識時務地用力點頭。

“李懷瑾,你還真不怕趙瑞聽到這話回來把你給滅了。”作為司機的陳子航的臉色在老大的話後已經和緩,笑着問着。

“我更怕不點頭現在就被你老婆跟老大滅了。”我很認真地回着,得到威脅性眼神兩枚。

“老大,大頭兒,先聲明,我對于室內的清潔情況絕對不負責任。”在打開門前我還是微微掙紮了一下。雖說趙瑞房子的鑰匙一直在我手裏,但是到這裏的次數卻連手指的數都不夠,而且趙瑞出國的時間也不短了,室內的清潔情況确實不能想象。

“放心,這種房子總是有人照顧着的,如果女朋友都像你這樣的,你認為他們那批人能忍受得了?”大頭兒非常理性地為我分析着。

打開門後果然像大頭兒說的那樣,相當的清潔,幹淨,果然是有專人照顧着的。

“哇,美玉香閨啊,果然是設計的,果然拿得出手。四兒,拍個照留念行不?”老大轉悠着手機非常自覺地拍着,“等老娘回去了也按這裝飾一番,塞死張望年那丫的嘴,天天挑剔老娘的品位。”

“四兒,這酒櫃啊,呵呵,四兒啊……”老大靠在酒櫃前的矮櫃上對我笑得一臉燦爛。

“如果想喝,可以,我先打電話問一下三師兄意見,我堅決拒絕再把你扛回家然後接受三師兄的‘教育’。”想起上次老大跟三師兄鬧別扭後在我家喝得醉醺醺地搬回家後三師兄對我的“諄諄教誨”讓我至今還心有餘悸,怎麽以前就沒發現三師兄還有當唐僧的潛能呢?

“得,我只是想贊美它的結構而已。”老大非常快捷地轉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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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兒啊,傳聞中趙瑞特別重視隐私,他那幾個發小進他家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啊,我們這樣出沒真的可以?”大頭兒握着客房的門把對着客廳的我們“詢問”着。我此刻真的黑線了,你都已經進來了才跟我說這話有意義麽?

“頭兒,想進去就進去吧,不用再提醒我後果了。”我有幾分無力,“這都進來了,不看白不看,後果都是一樣樣的。”

“嘻嘻,四兒,這話兒阿拉愛聽。”老大非常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便打開了書房的門,然後非常有主人的自覺地對我說:“四兒,你随意啊,不用客氣。”

有些無語地看着這兩個“劉姥姥”,我非常無力地轉戰到廚房,看看還有沒有可以招待的東西。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感嘆趙瑞家的冰箱不是一般的時候,老大的聲音便從書房裏傳了出來,“四兒,你家男人是準備把這兒當你們的未來的婚房嗎,哇,你那些寶貝書一本不落地全都複制粘貼過來了。”

複制粘貼?黑線地聽着,只是我的書嗎?好像還從沒進過趙瑞的書房,老大的話突然勾起了我一探究竟的欲望。

走到書房的時候,老大和大頭兒已經在那裏看着那兩面滿是書的牆在感嘆。而我在門口看到那兩面牆的時候也有着震驚。滿滿的的兩牆書,從地上一直延續到天花板的大型書架,旁邊還有一個新的書架似乎也準備往上繼續裝書。

進入書房才發現這書房竟然是這房子最大的房間,趙瑞的那個相當巨型的書桌上還放着設計稿,書架阻隔着的另一面是一個新的書桌,上面擺放着的竟然都是我常用的書籍。一個書架把一個大型的房間非常巧妙地分成了兩個小隔間卻看不出任何分割的痕跡。看着其中一面牆上的書,眼眶不知道為什麽慢慢地有點熱,全是我的專業書,真的是一本不落地全都放到了架上。趙瑞準備這個到底花費了多少的時間。

“四兒啊,你這是準備讓我跟你三師兄羨慕妒忌恨嗎?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四兒,我要永久性征用你家的書房。啊……這書房啊,還讓不讓人活啊,啊……”老大在那邊激動的狼嚎,突然轉過身定定地看着我,“四兒,你這什麽表情啊,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啊。”突然飚高的聲音讓我有些苦笑。

“真的不知道。”想對老大笑,卻發現有點難。

“南兒,我想你估計要哭死了。”身後,大頭兒的聲音幽幽傳來,“你不知道的事情确實有點多。”

看着我的表情正準備對我進行一番教育的老大聽了大頭兒的話突然皺了眉,“老二,不要告訴我,你發現有人在滾床單那麽惡俗的事兒啊。”

我轉過身,發現原來這書房裏原來還有一個房間,而大頭兒半個身子正全遮住了室內的情況。

在我還疑惑着的時候,老大已經拉住我往大頭兒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房門前的時候,大頭兒突然讓開了身子,一把把我推進了房間,有些踉跄地進了房子,回頭準備對大頭兒說句“準備謀財害命”的時候,看着老大看着我背後震驚的表情和大頭兒含笑的眼光時皺眉地咽下了話。

轉過身看到那面牆的時候再也沒有辦法言語。很小的一個房間,像是儲物間,但是收拾得相當幹淨,四周同樣是書架,放着各種獎杯和相冊,但是,那時候我都沒有留意,只是愣愣地看着那面牆。

“四兒啊,趙瑞到底是暗戀你多久了。”老大的聲音柔柔的,完全沒有了平常的彪悍。

“大概是……大概是……”想要說很久了吧,卻發現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牆上的那一副巨型素描上我的圖像那樣清晰,靠着樹迷茫地看着天空,眼神裏有迷茫更多的是那化不開的冰冷,身後的大樹寥寥幾筆卻極具神韻。旁邊陸續地貼着小幅的素描,一色的全是黑白素描,但是,表情動作卻在變化着,靜默的,交談着的,行走着的,靜坐着的……圖片上的表情也在變化着,從迷茫到面無表情再到滿滿的笑意,看着右下角那張笑得燦爛的自己,微微的出神,原來自己的笑容也可以這樣的燦爛。

看着那幅巨型的素描落款時間是四年前的冬季,恩,趙瑞出國的那一年。再一張張地看過來,滿滿的笑意的那張是前不久,看着看着,剛剛壓下的眼眶的熱度再次上來。

“老二,你說我們把這麽大一隐私挖出來,趙瑞回來會不會把我們給滅口了?”老大的聲音滿滿的都是溫柔的笑意。

“老大啊,我猜這滅口可免,但是紅包就得準備好了。”大頭兒的聲音裏也是滿滿的笑意,“只是不知道女主人感動完了沒,我們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自個人識趣地自發地掃地出門。”

轉過身怔怔地看着兩人,兩人的眼睛裏都是滿滿的暖意和感動,對她們笑了笑,那一刻明顯地感受到眼眶裏的熱度慢慢地出了眼眶。

老大笑着走過來摟緊我,“四兒啊,如果是我就不會再猶豫了。”

“恩。”聲音低低地答着,頭也堅定地點了點。

不要再猶豫,曾經懷疑這樣的自己是否真的能夠獲得一份真的感情,此時此刻看着那一牆的素描突然懂得,原來,有個人一直在,默默地守候着,默默地愛着,一次又一次堅定地等待着我的回首,等待着我散去眼中的寒意換上那滿臉的笑顏。

☆、109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把老大他們送走的時候再次回到了那個小房間,抽出那些相冊才發現如果那滿牆的素描是一種震撼的話,這些相冊則更是一種誘發淚腺的催淚劑。原來在美國的那一段時間裏每次總感覺到有個身影在特定的時間出現并不是我的錯覺。那一本相冊記錄着那個在美國生活的我在某些特定時間裏完整的生活記錄。

隐蔽的視角裏我的身影總是有些模糊,只是每個瞬間都沒有錯過,那個街角的照片的特別多。每次匆忙的身影都被很好地記錄了下來。

而其他相冊的照片中卻是熟悉的風景,原來在美國裏我旅行時走過的每一座城市趙瑞都走過,那一個個車站,那一片片的景色熟悉的讓人心酸。

靠着書架,拿出電話第一次不再挂斷地撥出了趙瑞的電話。

趙瑞接到我的電話明顯地有着驚訝,“瑾兒,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嗎?”

“沒有,就是想說,很想你,很想很想……”停頓了下來壓下那一份湧起的酸意,只是鼻子依舊難受。

“瑾兒,你是不是難受,發生什麽事兒了?”溫和的聲音裏有着一絲被刻意壓制的慌意與緊張。

想要笑笑地說聲沒事兒,出來的聲音卻已經哽咽,“趙瑞,你是個傻瓜……”

“恩,我是傻瓜,我是傻瓜,瑾兒,別哭,別哭,告訴我怎麽了。”溫柔的聲音低聲地哄着,但是聲音裏的緊張卻沒有消失。

“沒事,就是想跟你說你是個傻瓜。”聲音低低地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像極了在撒嬌。原來自己還是會撒嬌的。

那頭因為我這句話停頓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陣壓抑着的笑意透過電話低低地傳過來,“瑾兒,我也想你了。”

隐隐的趙瑞那頭似乎傳來了一陣叫聲,不明所以地聽着,還是問了出來,“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會議中間歇息。”趙瑞那頭柔柔的聲音,又是一陣叫聲,之後便歸于沉默,隐隐的還有着關門的聲音。

“瑾兒……”趙瑞輕輕喚了一句後便停止聲響,我靜靜等待着,那頭聲音突然有點輕快有點緊張,“瑾兒,不知道我又沒有跟你說過……”聲音突然又再停住。

“說什麽?”

“瑾兒,我愛你。”輕輕地聲音卻有着堅定的力度。

“恩。”深深地吸了口氣兒,努力地壓制那陣湧起來的感受,曾經以為那三個字說出來真的有夠矯情的,只是,此刻聽着突然明白了為什麽還是會有人愛聽。

沉默了一陣,過了一段時間才終于平靜地開聲,“趙瑞,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應該在你哥結婚前能趕回去,需要我給你帶點兒什麽嗎?”趙瑞問着,語調從柔軟中恢複了清朗。

“把你自己帶回來就夠了。”我笑笑地出聲,那頭已經可以想象趙瑞的嘴角必定是揚起的。

果然,趙瑞回過來的聲音裏多了幾分笑意,“瑾兒,回去那天到機場接我吧。”

“好。”

“等我回去後,到我家見一下我爺爺和爸媽他們吧。”

“好。”

“瑾兒,你的回答讓我很想問一下,回去之後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趙瑞的聲音裏笑聲已經不再隐瞞。

“好。”我點了點頭,才發現那頭不可能看到。

趙瑞那頭在我這句話之後已經沉默了,片刻後趙瑞的聲音有些不穩地傳過來,“瑾兒,你聽清楚我剛才問的是什麽嗎?”

“我說好。”笑笑地回過去,那頭便又再是一陣沉默。

“李懷瑾。”連名帶姓的稱呼後可以聽見那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是認真的,你确定你要回我這個答案嗎?”

走過去,撫着那幅走近後才發現有點發黃的巨型素描,慢慢帶上了笑意,“趙瑞,等我哥婚禮之後,我們訂婚吧。”

發現今天的趙瑞似乎反應慢了點,過了很久,趙瑞的聲音才傳過來,“瑾兒,這些話說出來我就不會讓你有後悔的機會,你确定嗎?”

“恩,趙瑞,等我哥婚禮後我們訂婚吧。”再次重複着剛才的說辭,試着讓他讀懂自己此刻的心意。

“好。”很堅定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瑾兒,回去我給你補一個求婚儀式。”

“恩。”笑笑地回着。其實趙瑞你并不需要給我補求婚儀式,因為我今天收到了最好的求婚禮物。默默地關注,默默地付出,是你讓我懂得了大頭兒今天出門前的那句話,“有的人對你好是因為你對他好,有的人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隔了那麽多年是你終于讓我相信,原來我真的還可以試着去愛人,去毫無保留地再次相信一個人。

那天的電話後,我們依然各自忙碌着,偶爾的電話和視頻也變得匆匆。老哥和俊俊的婚禮終于到了倒數的階段,而作為伴娘和未來小姑子的我開始進入忙綠的階段。趙瑞的設計也開始進入最後的階段,我們各自忙着,但是有些東西總能感覺到在不知不覺中起着變化。

趙瑞之前在我面前展現了無數面,但是有一面卻不輕易展現,即便不經意展現了也會很快地壓下。那個也會累也會脆弱的趙瑞在我面前慢慢不加掩飾,感到累的趙瑞原來最真實的表現是撒嬌,一如一個負氣的孩子。那天老大很巧合地看到了趙瑞負氣的截圖,在極度驚訝中反而淡定了,只是幽幽地來了一句,“四兒,現在我發現原來美玉啊,可遠觀而不可亵玩啊什麽的都是浮雲。”

而自己似乎也在悄然地變化着,那天剛試完伴娘服出來,大頭兒和老大她們圍觀了半宿突然大頭兒那孩子拍着老大的肩便來了一句感嘆,“老大啊,還好不是你這時候讓南兒當伴娘。靠,丫還讓不讓俊俊活啊,笑得那叫一個招蜂引蝶啊。”我聽着大頭兒依舊的遣詞造句,還是不由得黑線,這孩子怕是改不了了。而老哥摟着俊俊只是笑笑地看着,接着便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四月末趙瑞終于完成了設計,歸航的那天是四月末的晴天。

看着趙瑞慢慢地走出來,笑着等待在大廳裏,趙瑞四顧了一下便對着我的方向露出燦爛的笑容快步地走了過來。沒有多餘的語言,趙瑞摟過我緊緊地抱住,接着一個極度壓制的吻便輕輕地印到了我的眉心。

“趙瑞,歡迎回家。”輕輕地印上趙瑞的唇,我笑着對趙瑞說。

趙瑞看着我,笑得燦爛,拇指撫上我的嘴角笑得愈發燦爛,“瑾兒,我們回家吧。”

十指緊扣,趙瑞拉着我往機場外走去,四月的晴天中散盡了往日的陰霾,我握緊趙瑞的手一步步地往外走着,前方的終點是一個叫“家”的地方。

一年的時間去冷靜,三年的時間去适應,換來的只是一筆一畫寄托于素描中的刻骨的相思。這個我曾經認為“有男如玉,匪我思存”的男子也終讓我願意相信即便在這個涼薄的世界裏依然有個人只願意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番3 一生的諾言

跟鄰居打完招呼後李懷瑾便快步往回走,科茨沃茲的早晨雖美,但是雨往往使一個沒有傘卻貪圖美景的人狼狽。

上次淋雨後趙瑞的“關心”還讓她記憶猶新,所以這次說什麽也不能再犯。

小心地開門上樓,看到趙瑞還在睡,李懷瑾微微地松了口氣。利索地換完衣服,身後是趙瑞還帶着濃濃睡意的一聲,“瑾兒。”

走過去為他拉上半落到地上的被子,李懷瑾有些糾結,如果把這美玉睡眠圖給上傳了估計會引起無限尖叫。思考着老大昨天的建議,不過看到趙瑞那□□的手臂,恩,還是算了。

剛想退出來便被拉住了手,“早安。”李懷瑾有些心虛地說着。

“早安,趙太太。”眼睛還沒睜開,趙瑞低沉的聲音從勾起的嘴角裏出來。

“又出去了?”眼睛終于睜開,卻還帶着迷離,李懷瑾想:這表情如果流傳出去了該有多少人想要把他撲倒啊!

搖頭揮去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李懷瑾很淡定地準備否認,“沒……”。只是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趙瑞拉倒在身上。

“趙太太,下次記得先把手捂熱,還有把頭發擦一擦再否認。”眼睛的顏色慢慢變深,趙瑞的手已經探到了趙太太的衣服內。

李懷瑾有些慌地按住背後的手,“趙瑞,起來我給你做早飯。”

“恩。”趙瑞應答着,手卻沒有停下。

在又一次廚師換人,早飯變午飯後,李懷瑾看着那個在廚房裏忙活的身影,有些郁悶地想着,丫就一披着羊皮的狼。

“瑾兒,今晚上伍德夫婦邀請我們共進晚餐。”感覺到身後注視的目光,趙瑞笑着轉身,身後的人眼神有些迷離但是人卻很真實。

雖然過去了一年但至今還清楚記得自己在國外接到的她的電話。訂婚!那個詞語通過電波傳到自己的耳朵的時候,自己都在懷疑是不是聽錯了。那天後的情緒一直不穩,如果那只是自己做的另一個夢那怎麽辦?直到在機場看到她的那一刻終于确認,那不是夢。那個嘴角飛揚,連眼睛都帶着笑的人就那樣站在機場裏等待着自己。撫上她那揚着的嘴角,趙瑞終于心安,自己終是等到了那個已經準備好了的人。

李懷瑾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她那天的笑容是趙瑞終其一生都想它停留在她的臉上的,因為那個飛揚的笑容裏滿滿都是溫暖和被愛的幸福。

“趙太太!”趙瑞的聲音又起,帶上了笑意,李懷瑾敷衍地應答了一句“哦”便停住腹謗。

趙瑞拉住那個有些不情願的人,吻便落了下去。直到艱難地克制住自己終于從她嘴裏套出了話。

只是那話多少有些傷人“丫就一披着羊皮的狼”。趙瑞郁悶了,我這擔心你的胸口的傷才忍到了結婚後才動手,那一忍就是一年啊!我都多少年沒碰過女人了,我那群發小不是在這兩年看到你都開始懷疑我的性取向了。你說我容易嗎,而且這是我們的蜜月啊,蜜月啊!

在趙瑞相當郁悶的時候,李懷瑾抱着還熱氣騰騰的早餐在腹謗後便是滿足,呵呵,果然是全能型的。

才一上午的功夫,天便晴了。晴朗的天空下躺在小花園的搖椅上曬太陽成了李懷瑾來到這裏學會享受的第一件事。

被曬得昏昏欲睡間被趙瑞抱了起來,繼而躺椅上便多了個人形肉墊,窩在他的懷裏,李懷瑾繼續昏昏欲睡。

“瑾兒,小雨說婚禮的攝像和照片都整理好了,回頭給我們發過來。”趙瑞撫着那張昏昏欲睡的臉微微笑着。

“恩。”緊了緊摟住趙瑞的手,李懷瑾低低應了聲,腦力有了一些清明。不久前的事情在混亂後便一一有條理地展現。

在趙瑞為婚禮裏樣式與家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李懷瑾很聰明地保持沉默。而很不幸的是沉默的代價是兩個婚禮。正确來講,一個在不同地方舉行的婚禮和婚宴。在趙瑞終于得償所願地拉着李懷瑾去扯證的第二天,趙家便在大院裏開起了流水宴,從早上一直熱鬧到晚上。李懷瑾對于這一場婚宴的唯一感覺是累,臉都笑僵了,而趙瑞從昨天扯證開始臉上的笑容就從沒有卸下,到處散發着吸引一切女性抽氣聲的燦爛笑容。

而在這個巨頭們雲集的場所裏,李巧倩終于看到了渴望已久的巨頭們,只是在看到電視上“指點江上”的巨頭們突然家長裏短的時候瞬間夢碎。

當笑僵的那天晚上兩點才從宴席上下來,第二天早上五點被人挖起來準備轉戰出國準備婚禮的時候,作為一個扯了證,辦了婚宴卻還缺一個婚禮的不知怎麽形容自身狀态的嚴重缺乏睡眠的李懷瑾終于爆發,堅決抵制一切阻止自己睡眠的行動。只是掙紮的努力是徒勞的,因為,自己還在睡眠中已經被趙瑞抱着上了飛機,據說那天他倆的行為還引起了騷動,但是在跟周公深切探讨睡文化的李懷瑾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只是那個婚禮,現在想來還是滿滿的感動,“趙瑞,那個婚禮你準備了多久?”蹭了蹭身下的肉墊,李懷瑾有些笑意。

“很久很久了……”聲音中有些低沉也帶上了一些慵懶的睡意,身下的人嘴角揚起,似乎這一年來趙瑞越發的溫潤了,沒有了當初溫潤中的冷漠,真的跟那一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完全契合了。

很久很久是嗎,李懷瑾笑了,記憶回到那個清晨,終于把時差調節好的自己已經坐到了教堂裏等待着。

身邊老哥和那個不知什麽時候起已經軟化了态度的父親陪伴着自己,看着兩個人聽着教堂響起的鐘聲突然緊張了。那個在婚宴上應付自如的自己似乎突然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個有着慌意的自己。

那只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帶上了蒼老的手突然拍上了自己的手,“小瑾,別怕。”擡頭看到的是這些年來一直不曾看到過的帶着慈愛的臉,而他的身後,老哥對着我笑得溫暖。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抱緊了前面兩個人。

那天對着這兩個人,李懷瑾沒有說出一句話,但是,她知道對着那個一直用着敬稱,冷漠對待的人,她已經轉變了态度,那一聲“爸”哽咽在喉嚨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而他身後,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在她進李家的第一天便以一個兄長的身份為她擋住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情,在缺乏關愛的日子裏,是那個同樣渴望關愛的他,把自己從絕望中拉了回來。

挽住父親的手,李懷瑾踏着音樂的節奏慢慢地走向那個對自己笑得燦爛的男子。不同于那個婚宴上的喧鬧,那個不大的教堂裏坐着的都是帶着祝福的親朋好友。就如趙瑞所講的那樣,婚宴是做給別人看的,婚禮才是屬于自己的。

在這個只屬于他們兩個的婚禮上,趙瑞用着最原始最傳統的西式婚禮,慢慢地對她說出了只屬于她的,而且只願意給她的一生一次的誓言。

那個笑得燦爛的男子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終于把那個曾經他以為只是擦肩而過的女子眼中的冷意散去。一個典型的西式的婚禮不過是想在世人的見證下對這個女子許下一個一生一次的承諾。用你的一聲“I do!”換我許你一生的諾言:“I pledge to love, cherish and honor you, through all my time in Dereth. I promise to remain faithful unto you, to support you, to be your finest friend, through all trials and tribulations, joys and vict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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