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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池站在大大的落地床前,看着外面的灰暗的天空,靳斯拿着打印出來的文件慌慌張張地從書房走出來,打破了那份沉寂,“安池,林念之那邊暫時沒動靜,但林編中午要請左小姐吃飯。你要不要…..”
謝安池伸出食指在靳斯面前晃晃,微微張了張口,卻又閉上,手臂慢慢擡起放在落地窗上,遮住視線,“老靳,我晚上需要打扮下嗎?帶那些禮物,岳母大人會滿意嗎?”
“安池。”靳斯忍住想要殺人的沖動,強裝出一副嬉笑的樣子,“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剛下飛機就去左成銘那邊報道了,在你回國前,一直都在和他用聊天軟件,閑談!”
“老靳,怎麽說呢!”謝安池把手搭在靳斯的肩膀上,“以前,那些,女人頂多是打發時間,但這次,怎麽說呢?感覺有點像我們當年花三天三夜黑了那個倒黴的賣保險的公司,那種感覺很澎湃,很激動,總之,想起來,就會特別興奮。”
“左家那位小姐,真那麽大魅力?還是你只是無聊想着打發時間而已。”靳斯搖搖頭,“安池,從小到大,你念書一直都很棒,無可否認,你的興趣使然。但愛情這個保質期那麽短的東西,你可真的要想清楚。沒人能保鮮一輩子,除非加了化學防腐劑。”
“老靳,愛情也有保鮮劑,也是化學産物——多巴胺。”
“OK,雖然無法反駁你,但你第三十五位女朋友,哦,也就是那位醫學系女學霸死而無憾了,這算是愛情的副産品吧!”靳斯無奈地談談手,“也是唯一一位女醫學生。”
“老靳。”謝安池的手突然垂下來,眼神收斂起來,“你的記性也有出差錯的時候。”
“安池…..”靳斯轉念一想,突然反應過來,他伸手想要拉住謝安池,卻見他已經轉身去了衣帽間,徒留下他在原地懊惱地抓扯着頭發,“該死的,竟然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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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洋花沒刻意打扮,因為她想不出來自己要打扮給誰看,這又不是選美比賽,況且是八百年前就已經散了的孽緣了。
林念之的父親把地點選在了中等價位的菜館包房,地方幹淨、雅致,也足夠安靜——林念之不在。
父權過于強大,左洋花不知道該替林念之高興還是惋惜了。
林編劇的話基本就是聊家常,左家出品的電影,不少沾了林編劇的光,左洋花談戀愛的時候,自然也是做過了解的,雖然沒有直說,但心裏多少有點數。面子上,總歸還是要做的。
聖誕節的氣氛,讓整個街道都變得溫馨起來,隔着包房的窗戶,外邊的樹枝上挂上了漂亮的裝飾物,對面買衣服的櫥窗,也多了些卡通形象的點綴,見她看的出神,林編劇柔和地笑了笑,“你和靜蘭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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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說誰?”左洋花回過神,腦袋飛速轉起來,依稀想起林念之似乎有個妹妹,“您女兒?”
“不不,小靜她,才不喜歡這些。她從小就特別成熟,像個小大人。都怪我,靜蘭走得早,沒能讓他們好好過小孩子喜歡的生活。”林編劇的眼神有些憂傷,他攥着手裏的茶杯,摩挲了半天,才拿起來喝了一口。
“林伯伯,您盡力了。”左洋花考慮了很久,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的這位長輩,亦或者說隐藏極深的敵人。畢竟,他近年來的作品也頗多争議,多半也離不開抄襲的醜聞。可,他畢竟也是個重情之人。
“你很像她,這大概是念之會喜歡你的原因吧!”林編劇拉着她的手,眼神滿是欣喜和寬慰,“你們都還年輕,特別男人,總是會在年輕的時候犯錯,成長的又慢,所以,女人心裏容易生厭。”
說的倒是好聽。左洋花腹诽,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應和着,把這頓飯盡快吃飯,從此再也不見。
林編劇似乎沒打算放過這個話題,還想着進一步和她談談關于林念之的問題,核心就是兩個字:複合。
然而,她的答案也是非常肯定的兩個字:沒門。
繞圈圈的方式,顯然非常不合适她,她思付着如何擺脫這個困境,來求得一個比較妥當的結果。
包廂的門嘎吱一聲被擰開,一個帶着墨鏡,圍巾抱在脖子處的男子突然闖入。
左洋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瞪大眼睛看着來人摘下墨鏡,微微朝她眨眨眼。
“怕是不行,她很迷戀我呢!”謝安池大喇喇地走進來,斜倚着牆壁,跟林編劇招招手,非常和适宜的宣布了比賽結果的表情。
“你是?”林編劇眯着眼非常不滿意自己剛剛鋪好的梗,就這麽着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攪黃。
謝安池和林編劇隔着空氣,眼神的氣氛就顯得格外微妙。左洋花起身,悄悄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外套,來到謝安池身邊,想着拉他出去,順帶離開,“林伯伯,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您慢用!”
左洋花推着謝安池往外走,出了飯店,左洋花回頭,發現林編劇沒追過來,便擡腳要離開,剛邁出一條腿,就被拉住了手臂,整個人倒在謝安池懷裏。
“我來接你,可你呢,真無情啊!”謝安池張開手臂,攬住她,“外邊天這麽冷。”
“我又沒讓你等。”左洋花不領情地撇嘴。
“口是心非。”謝安池笑着伸手摸摸她的發絲,然後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既然這樣,你被綁架了左小姐,現在,要聽我的。”
“謝安池,你還真是幼稚。”
“走吧,先去買見面禮。”
謝安池拉着左洋花,走入湧動的人潮。他們身後,一棵裝飾物格外鮮豔的聖誕樹後,一個拉着手提箱的女孩子慢慢走出來,但也只是靜默地看了看他們拉扯着遠去的身影,便轉身離開了。
☆、番外 左思成賽西施
賽西施對左思成的印象,可以概括為四個字“假公濟私”。
左思成對這個評價也給出了四個字,“口是心非”。
所以,本來想要整理他們感情線的左洋花,只在紙上留了四個字,“暗度陳倉”。
哦,那大概是一個暑假,隔壁家的姐姐要去約會,然而,她還要負責自己兩個表妹的吃飯問題,原因是,她舅舅和舅媽正在馬爾代夫忙着生三胎。
這算是左洋花和賽家兩姐妹第一次見面,賽貂蟬還只是個長着乳牙穿着粉色小裙子,在舔棒棒糖的小孩子,沒現在那麽高冷神秘,呃,宅。
賽西施穿着短褲,一手牽着賽貂蟬,她努力微笑不露牙,因為門牙剛剛掉了,很不美。
賽家兩姐妹被花木蘭領進門的時候,左洋花和左思成正在為誰的房門上應該有變形金剛護體做最後的鬥争。左思成伸着手臂拼命抵抗左洋花的攻擊,花木蘭一把扯住左洋花,左思成趁亂撈起變形金剛護在懷裏,整個人縮成一團。
左洋花狠狠地瞪着他,不悅地撇頭,正好看到賽家姐妹正好奇地打量他們。
哦,普通小孩子的熟悉并不是靠家長的自我介紹,而是靠後期的打打鬧鬧,男生之間過于直接,女生嘛,就是要花點心思,試探下對方。
做做游戲,玩玩玩具,只适合發生在白天的話,處的好,頂多算是好的玩伴,要是發生在夜晚,那就只能是惡作劇的前兆。
這天晚上,鄰居家姐姐外宿了。對于一個成年大齡女青年來講,外宿在正常不過了。這點,賽西施從姑姑家依然領教過了,只是,沒想到,姑姑和姑父去外地辦事竟然遇到臺風天回不來。
她們只能寄宿在善良的鄰居阿姨家。
左洋花印象中,除了和自己表妹一起同床共枕過,大概,這是第一次和陌生人睡覺,她有點睡不着。
三個娃娃偷偷在床上互相講故事,數綿羊,做一起能促進睡覺的事情無果,還要在花木蘭臨睡前最後一次來查房的時候,假裝睡着。
漆黑的房間,外面也安靜了。
左洋花坐起來,拿起床頭櫃裏的手電筒打開,放在地板鋪着字母的格子板上,接着光亮從書櫃底層把百寶箱拉出來,拿出自己的寶貝。
賽西施和賽貂蟬湊過頭,“真的要玩?”
“噓!小點聲。”左洋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賽氏姐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配合。
“好了,為了讓規則更加科學,我們用積木代酒。輸了就要假裝喝酒,然後做任務。”左洋花一本正經地宣布規則,還在自己和她們面前放置了一塊積木。
“姐姐,我可以給你換一下嗎?我還小。”賽貂蟬嗫嚅地拿起手裏的積木,皺着眉頭嘟嚕,“喝多不好。”
“假裝,白天,我們不是做過好多次了?”賽西施皺着眉頭不悅地說,但手還是很誠實地接過了,并且換掉了賽貂蟬的積木。
“那麽,我們現在開始了。”左洋花從百寶箱裏拿出白天藏好的空可樂瓶,在他們面前晃動了幾下,再小心放在地板上,輕輕轉動起來。
有個妹妹的感覺就是,上學的早上,她永遠是用腿踹醒你的。左思成深谙其中的悲痛,對于同學中流傳的有個妹妹是個寶的鬼故事,他從來都是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洗腦,變成一個受虐狂。
為了不讓自己英年早逝,他特地央求爸爸給自己買了一個巨大的抱枕,每天抱在懷裏,這樣,左洋花踹過來的時候,他可以有個緩沖。
辦法雖好,但十次有九次都是失敗的。因為,他睡覺的時候,總是要翻個身,抱枕總是會掉落。
今晚,上天似乎特別照顧他,他翻過身,半夢半醒間發現抱枕竟然沒掉下去,而且還特別柔軟,抱着非常舒服。
這個抱枕的感覺是兩個字:窒息。
左洋花提議的真心話大冒險,她輸了,進來左思成的房間,就是幫她拿回白天那個變形金剛玩具。即使覺得這件事很無厘頭,但為了早點結束,她決定速戰速決。
只是剛抹黑進來,走到書桌邊上,她就被地上什麽東西絆了一腳,整個人歪倒在床上,她想慢慢起來,結果床上那人轉了身,還把她摟在懷裏。
按照賊的職業道德,是不可以驚動這位大哥,而是要等他放過她,然後行動。
對一個睡着的人來說,等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漫長到,她的兩位戰友已經陸續爬上床呼呼大睡,而她也忍不住去夢周公。
隔天,早上,在花木蘭的尖叫聲中,左成銘、左洋花和賽貂蟬都揉着睡眼慢吞吞走到她叫的地方,而床上的那一對抱在一起的男孩和女孩,也揉着腦袋坐起來,傻愣愣地看向她。
在人群都聚齊的那一刻,女人和女孩的尖叫聲沖破了房頂。
左思成迎接青春期的方式,讓大家都震驚了。賽西施只是淡定地起床,然後飛快的趕往衛生間,很顯然,她還不懂當年的左家大哥發生了什麽,只是以為他大概是尿床了。
左思成的男同學大多進入青春期,分享彼此的變化,交流心得,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萬萬沒想到,他美好的第一次竟然發生在了這麽尴尬的時刻。
對于賽西施來講,她的人生巅峰也不只是睡了左家大哥,還見證了他第一次青春期的亂糟糟。
賽西施剛剛當上SAI的首席模特那天,左思成喝多了,紅撲撲的臉滿是微笑,那個樣子很天真,像個小孩子,全然沒有半點奸商的感覺,平常看上去刺眼的地方,也變得柔和了很多。
左洋花說,左思成喝多的時候,可以審出他的銀行密碼,百試百靈。
然而,賽西施并不希望知道他的密碼,因為,肯為她花錢的男人多了,不用生搶。
她猶豫着要問左思成關于合同的問題,終于做好準備想要問的時候,左思成卻突然笑嘻嘻地說了一句讓她瞠目結舌的話,“我就知道那天不是抱枕,是上天送我的媳婦,我可要好好抱緊。”
賽西施微怔,心裏被說不出的感覺溢滿。
雖然左思成每每見到他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驕傲,每次帶着女朋友都要約她一起吃飯,她工作忙或者心情不好的推脫,都是他分手的理由。
她盯着他許久,他仍在傻笑,還有睡着的趨勢。
“起來,回家睡。”她搖着頭,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一邊拉起他,一邊收拾東西,左思成歪斜的身體挂在她身上,她忍不住蹙眉,“比小時候重了多少斤啊!”
左思成咕隆了一聲,似乎是反駁,也似乎只是睡着的呓語。
賽西施艱難地移動腳步,嘴裏還不住抱怨,“喝了那麽多年,酒量真差!”
賽西施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左思成佝偻着的身體遮擋住的嘴角的笑意。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在心裏說。
☆、你不是那個人
像謝安池這般年紀的普通男青年,現在的生活要麽還是在累死累活地拼着,要麽就是早九晚五餓不死的工作。總而言之,除非家裏有資助,或者個人特別有追求,不然,是斷不可能去奢侈品店裏潇灑刷卡的。
花木蘭不算購物狂,用的東西也大多經過仔細挑選。可,有其母不一定有其女,左洋花的購物觀頂多就是看着,合眼緣就買,沖動消費指數MAX。
沒到一處櫃臺,她都是精分的,這個不錯,那個很好,好像上面那款也不錯。
對于沒錢的男人,這就是一場心理戰,膽戰心驚等待女朋友最後的答複。對于有錢的男人,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謝安池不想在她面前表現出摳門,也不想讓她不高興。但,兩者的統一點很難掌控,所以,和女朋友購物往往要拿捏好分寸再決定。
然而,作為一個公衆人物,私生活方面往往比別人要可憐的多,比如此刻,大廳就有他的粉絲,在剛剛進入時,他就注意到了那抹混雜着驚嘆和戀慕的眼光,他想要盡力克制住,假裝自己只是個普通人。
可,左洋花即使神經再大條也還是注意到了,越來越多向他們這邊簇擁過來的人群,拎着剛剛從熟識的商店中購買的東西,他們逆着人流狂奔,身後是熱情粉絲的呼喊。
今天是聖誕節,他只想做個凡人和特別的人度過。所以即便是粉絲看來有些不近人情,他也不想放棄着難得的幸福——牽着手奔跑。
傍晚時分,人潮擁擠,華燈初上,街道上金燦燦的燈光,偶爾走過一家上鋪,有悅耳的鈴聲輕輕敲響。聖誕節,小商販還在為午夜前的狂歡賺些酒水錢,忙碌了一天的白領,擁擠如浩浩蕩蕩的人潮,大家都有些急迫,想要約上自己特別想見的人一起坐坐。
倘若擁擠的道路也可以順暢一些,就更好了。人們都這樣想,但誰都不肯先退一步,生怕耽誤了自己回家的機會。
于是,馬路上,各式各樣的車讓交通再次癱瘓。
左洋花翻了翻手機,回複了幾個工作上的問題,擡頭卻發現,車子還停在遠處。花木蘭打電話來問他們,她也只能嘆氣,安慰說讓他們不要等,再換來一頓埋怨。
謝安池反倒安适很多,并沒有特別着急,只是在一旁,斜靠在座駕一側,仔細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頗有幾分盯着獵物的閑适。
好不容易結束和花木蘭的通話,左洋花放下手機,把手伸到謝安池面前。見他微楞了下,打算緩緩擡手時,她不客氣地打斷,“我手機沒電了,你手機拿來。”
謝安池笑了笑,從懷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揚了揚,“用一次,親一次。”
左洋花以為他只是開玩笑,想也沒想就奪過去,沒料到,他還當真親了她,親完還不算,還要加上感受,“皮膚保養的不錯,繼續努力!”
左洋花白了他一眼,打開他手機,上面很空曠,連一通未接來電提示都沒有,“私人電話?連密碼都不設?”
謝安池餘光瞄到了前面的車移動,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回答到,“私人電話又沒幾個人知道。”
左洋花點開通訊錄,上面分類很明确,但數量确實不多,除了家裏的長輩,還有他的幾個朋友,就只有她,“女朋友的話,是專門設另一個手機接收啊!”
“不需要。”謝安池幹脆地回應道:“在你之前,我很久都沒有女朋友了。”
“謝安池,我不是你女朋友。”左洋花義正言辭地反駁,“再說,你聽過食肉動物轉食草動物嗎?”
“我知道你介意什麽,但真的沒有。”謝安池對這個問題回答的很謹慎,“我交女朋友都是為了結婚,你之前,有過一個。你們之間那些,都不算,大家都知道,只是玩玩,可偏偏有那種,玩過頭的。”
“玩過頭?她們也是喜歡你吧?謝先生,這算不算你的大男人主義太過嚴重,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喜歡可以很多。但真正想要安定,就不那麽容易了。不然,你早就已經牽着別人的手了。”謝安池伸手捏捏她的臉,“不過,我覺得這是件好事。畢竟,我看上的女人終于學會寧缺毋濫。”
“沒大沒小。”左洋花拉下他的手甩了回去,賭氣別過頭。
謝安池沒再捉弄她,而是慢慢停下車,靜默地看着前面的紅燈,好半天沒再說話,像是生氣了。這種氣氛安靜有些可怕,她偷偷看他,卻發現他正專注地盯着前方,但又好像不是,他微微扭了下肩膀,再把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還敲打着節拍,“左洋花,有些事,最好重新回憶一下,比如,是你先踏進我的安全區的。”
路口的紅燈時間長的可怕,在猛地切換的一剎那,一輛摩托車猛地沖出,還沒來得及轉彎的轎車,就這樣和它相撞了。
一切發生的那麽突然,但就在那一刻,這個路口頓時變得人心惶惶,路邊的行人也聚攏過來。後面的車輛和正好要行駛的車輛都亂成一鍋粥。
左洋花瞪大眼睛看着車窗外的景象,閃電,車禍突然又出現在眼前。在夢裏她曾經多次夢到,但每次都只是在看到那一剎,被那個人的白色鬥篷擋住。
這一次白色鬥篷的魔法好像失效了。她有些驚恐地捂住自己,即使當時沒有受傷,但那一刻,心口突然的悶痛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謝安池解開安全帶,從後方拿出一條毛毯,打開蓋在她頭上,幫她調整毛毯的角度,讓她能夠呼吸,“沒事,都過去了。”
他握住她的手,溫暖從他的手掌傳遞到她的柔荑,關于夢裏那個人的記憶只是一個虛虛的身影,他的臉模糊極了,原本這些都存在于她本子上的回憶,每每遇到謝安池就仿佛觸動了某個機關,甚至,最近的夢裏,那個人的臉已然變成了謝安池。
她試圖拒絕,“不,你不是那個人。”
謝安池握着她的手收緊,另一只手攬過她的肩膀,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頭頂,黯啞地聲音緩緩發出幾個單音節。車窗外開始飄雪,人群還為散去,前方車輛還只是龜速移動,他看了看時間,拍拍她的肩膀,緩緩拉開她,撩開毛毯,四目交接只是片刻,他又俯下身,“盡管不合适,但merry Christmas。
☆、電梯故障
左洋花今年的目标是轉型,不在做單一的婆媳劇,畢竟現在大半的婆媳劇都有些生搬硬套,像是一個老師開班授課後,那些虔誠弟子們的集中展示。
這不是她的個性,她要做就要做點不一樣的。
做不一樣的劇,首先要有錢。有錢就得接點與理想背道而馳的工作,比如,寫幾個爛劇本,或者幫別人填坑。比起前者,她還是比較傾向于後者,盡管可能并沒什麽區別,但總歸還是能在已有規則下進行一些小小的發揮。
這一次的活,是賽西施的新劇。當然,給她活的人是左大少,接下這部劇的好處就是她下部劇的投資。等到左大少那麽慷慨的資助,無遺是一種陷阱的前兆。
毫無意外,她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我是女主,然後額,謝小鮮肉是男主,您不介意吧?”賽西施吞吞口水,繼續補充,“吻戲絕對是你的,我念詞就行。”
“賽西施,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
“您說。”
“這反正都是你們設計好的了。你們還用過問我的意見嗎”
“不,雖然,你哥占據了法西斯□□□□的制高點,但我們的男主還是特別人性,特別疼愛你的。要求投資方必須給與你充分發揮才能的空間。”賽西施一本正經地說。
“謝安池給你派的的詞寫的不錯啊!”左洋花咬咬牙,“下一步,是想跟我搶工作了吧?”
“低調低調,人家也是靠臉吃飯的,靠才華,那你們家,你說了算。”
“我?”左洋花指指自己,滿臉不相信。
事實證明,事情确實有點發展偏了。
謝安池新年的第一個劇本是不溫不火的醫療劇,拍攝地點選在了省城一所大學附屬醫院的分院,那裏環境好,重點是人少,沒那麽多幹擾因素。
取景的地點放在了一處還未完工的B超室外,這一幕,謝安池要和其他醫生讨論關于女主工作上失誤的事情,以及另外一場重症病人的診療方案。
為了保證措辭的準确性,劇組特別請來了醫院專業的醫生在旁指導。
只是,這個醫生剛已出現,靳斯就有些慌亂了。他走到導演組邊企圖協商,但導演組堅持,“林醫生是海歸博士,醫院最優秀最年輕的醫學骨幹,這個醫院的影像科的學科帶頭人。請到她,是我們的榮幸。”
謝安池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而是慢慢放下劇本,整理好衣角,走到人群聚集處,和陌生人初次相見一般,客氣地打了聲招呼,“那就麻煩林醫生了。”
“不會。”林靜按下心頭的百感交集,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常那般謙虛沉穩地腔調。
左洋花是在拍攝中期趕到現場的,路上堵車就收到賽西施的短信:情敵歸來,誰主沉浮?
她淡定地回了兩個字:沒戲。
賽西施收到回信,故意在謝安池身邊打開,導演本來讓他們倆看下剛剛的拍攝情況,結果,兩個人的注意力全然被短信那端的女人給吸引了去。
林靜在和工作人員閑聊一些關于養生的話題,餘光不斷朝謝安池那邊看,她注意到他側臉那抹拼命隐忍的嘴角弧度,心裏頓時生有幾分忐忑,她捏了捏自己的白大褂,勉強讓自己繼續剛剛的話題。
左洋花在他們剛剛進入鏡頭開拍的時候,才走到鏡頭那段和導演簡單寒暄,謝安池的念白正好對着她身前的攝像機,左洋花仰頭望過去,正巧看着他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正朝她發射百萬伏特的電波。
她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卻又剛好和林靜四目交接,她楞了下,朝那個方向點了點頭,算是勉強讓這個尴尬稍微緩解了些許。
然而,情敵在的地方,即使沒有交流,卻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微妙的。
好不容易結束一場拍攝後,大家都在準備下一場戲。賽西施也跑去化妝師那邊補妝,左洋花也好像計劃好了一般,匆匆攔住一個工作人員,然後朝電梯那邊跑去。謝安池見狀,也只得無奈搖頭,他在轉身離開拍攝位置時,一抹素白的身影已經等待在他身後。他擡頭望去,林靜就站在那裏,巧笑嫣然,一如從前的她。
唯一的不同是,多年後再看,那顆萌動的心已經被時光磨平,消失不在了。
跟着林靜走到她的辦公室,空氣中的蘭花香,幹淨的工作臺,就像多年前的她的實驗室的味道,他有種故地重游的感覺,但多少有些物是人非,舊情難續了。
林靜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座椅處,不同于剛才淡然的眼神,現在的她,似乎沉浸在昨日溫情的回憶中,“我們第一次約會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她笑着說,見他沒反應,便轉而說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你不用這樣的。老靳都和我講了,你看過我。”謝安池伫立在窗邊的身影被拉的很長,他身後的影子一動不動。
林靜臉上的笑容好像僵住了一般,“我以為......我們之間或許更合适。”
“緣分這種事,誰能說得準呢?謝安池別過頭,眼神瞟過下面的行人,風吹動樹梢,停留在樹梢的麻雀們受不了風寒便煽動翅膀飛遠了。”
林靜也看到了這一幕,她輕聲嘆息,“過去,我認為重要的東西,現在,我認為重要的東西,好像永遠都不屬于我。”
“你只是沒想好而已。”謝安池淡淡地說。
“那如果我現在說我想好了呢?”
“林靜,你不傻。你只是一直好勝慣了。”
“就算是我想贏,是不是也沒機會了?”
“這不是考試。愛情這種東西,沒有對錯。放棄是因為你能撐過那段難受,不放棄是因為撐不過一個人的日子。”
“你是這樣理解的嗎?”
“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戀愛基于雙方的自由,不強求,不退讓。”
林靜輕嗤,”終究,我還是得退,不是嗎?”
“我們常常為自己的決定後悔,很多人說,如果重來一次,那麽他們一定不會這樣那樣。其實,再重來多少次,他們還是會做這樣那樣的選擇,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因為,對于正在發生的事情,我們都趨向于做讓自己最舒服的決定。”
“那現在,我的出現讓你不舒服了?”
“是。”謝安池點點頭,”我不希望我愛的那個人不開心。”
“我明白了。”
長久的沉默後,謝安池才緩緩移步離開,打開門走出去前,他想說句祝福的話,卻又說不出口,總感覺,從分手那天,祝福就已經給予了對方。再說,反而有些諷刺的意味。
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林靜才離開座位,朝着剛剛他站過的地方走去,那裏還存留些許他的氣息,是啊,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選了就該明白結果。
剛回到攝制的房間,就聽到化妝組的竊竊私語,女人集中的地方,永遠不缺乏八卦。只是謝安池的關注點仍然在左洋花身上,她去了那麽久,應該回來了。
門口不遠處的攝影助理邊喝水便和旁邊的好基友聊天,無非是抱怨工作辛苦,現在工作很難找之類的。然而并沒持續多久,就被副導演指揮去樓下的車子上拿東西。
“不知道左編怎麽回事?好長時間了,是不是東西太多,你們下去幫她!”
他們似乎要走樓梯下樓,謝安池有些不安地走到電梯處,再确認了電梯停運之後,他趕忙拉住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詢問電梯故障的問題。
工作人員笑笑,“哎,反正這棟樓只有一樓的康複科室和二樓的中藥房在營業,他們基本不怎麽用電梯。林醫生的個人辦公室在這棟樓,可因為這邊設備還沒裝好,也不常來,基本都在前面的門診樓上。對了,聽說,今天這棟樓要重新跑電路,哦,對了,你看,我們都自帶了充電的裝置呢!”
謝安池的腦海中立刻回憶起那次困在電梯裏的場景,聯想起在醫院,醫生在和左思成聊她病情的時候,左思成曾經提到過,她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症,看不到窗戶的房間,她基本都不會住。連那種房間都無法接受,更何況在電梯裏。
他有些害怕,重重地錘向電梯門,“左洋花!”
周圍的人都驚愕地側頭來看他,謝安池顧不得這麽多了,他不知道她在裏面多久,還能撐多久,扭頭對着那些人喊,“左洋花在電梯裏。快,她快撐不住了!”
他餘光掃到一處緊急聯絡的标簽,下一秒便迅速從口袋拿出手機。靳斯聽到他的吼聲,也從房間裏出來,拿出手機,打了110。
左洋花在電梯裏,本來懷抱着希望,感覺布爾還能從哪裏出來,再幫她一次,她誠心的祈求。而上帝這次仿佛睡着了,就連她也有些累,身體軟綿綿的,她迷糊中,仿佛看到了謝安池,出現在電梯裏,穿着一身白,臉上滿是着急和驚懼。
不可能,他才剛和自己的前女友見面,那些他們有過的曾經,應該比和她在一起美好多了。況且,那個女孩那麽漂亮聰明,如果她是個男人,也一定會選她。
“左洋花,別睡,醒醒。”
☆、醫院
暈眩,從未有過那麽寂靜、空曠,沒有一點點感覺,墜入黑暗。
這是哪裏?
又要去哪裏?
這種感覺又很熟悉,像是那場車禍的後遺症,閃電劈下來的時候,疾馳的車沖向了路邊的電線杆,發出刺耳的聲音,人群湧動,那時候,她也是這種感覺。只不過,這一次持續的世界更長,她聽到什麽聲音。仿佛整個世界被按下了靜止鍵。
她朝前走了一小步,前方竄出一只白色亮光,太快,她看不清,以為是錯覺,可那亮光又再次出現,這一次還伴随着狗吠的聲音。
“布爾?”她朝晃着尾巴的小狗招招手,小狗乖順地朝她跑過來,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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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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