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追究
穆雙涵動不了,卻能聽到外面的動靜,當駱昭翊一字一句把所有的事情都擔了之時,她眼前瞬間一片模糊——為什麽要幫我?為什麽無論怎樣都會幫我?
這回的事不是小事,廢了武陽侯府的獨苗,哪能這麽容易翻過去?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駱昭翊雖是太子,莫非就沒有被廢黜的危險了?
穆雙涵想不通駱昭翊是為了什麽……就像上回在懸崖那邊,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就陪着她跳了下去,本能騙不了人,他是真心想要救她。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她心裏有太多疑問,可他從來沒有正面給她一個答案。
這些恩情像山一樣堆積在心上,如此的重量,幾乎讓她不堪重負……也許要用她的一生去償還。
不知過了多久,人聲漸消,穆雙涵頭疼,什麽都想不了,就在發呆,呆着呆着她發現能動了,等她從床下出來,就對上了小狐貍滴溜溜直轉的眼睛,她一愣,嘆了口氣。
小狐貍“嗚嗚”直叫,繞着她轉圈,很高興的樣子,咬住她的衣擺,小爪子拍了拍,像是要幫她拍去沾上的灰塵,帶着點讨好的意思——差點就被太紙主人清蒸紅燒了,涵涵求幫忙說好話qaq
“你家主人呢?他走了?”穆雙涵沖到外間看了看,那一灘血跡還在地上,卻一個人也沒有了。
小狐貍吱了聲——主人把人都吓跑了,讓我在這保護你~(≧▽≦)/~
“他能輕而易舉的知道我的狀況,我卻不知道他的半分消息……他回宮了吧,若是武陽侯告狀,聖上怪罪于他怎麽辦?”穆雙涵無力地揉了揉眉心,很是憂慮的自言自語。
小狐貍皺了皺小鼻子,無所謂的舔着紅毛,又吱了聲——告我主人狀的多了去了,涵涵嫑擔心哦,不會有事的╮(╯_╰)╭
“……”穆雙涵:“你吱什麽吱啊,我又不是狐貍精,聽不懂你的狐貍語。”
小狐貍“吱吱吱”,表示抗議——太紙主人說了,涵涵就是狐貍精╭(╯^╰)╮
它搖着小腦袋,抱着尾巴在地上滾滾滾,咕嚕咕嚕的不知道在叫個什麽,穆雙涵扶額,她是傻了才會跟這小家夥當真!
開了房門,酒樓裏果然沒人了,許是掌櫃的也怕武陽侯府的人來這裏鬧,就順着駱昭翊給的臺階提前關門了。
穆雙涵犯了難,酒樓正門都關了,她該怎麽出去呢?
“穆小姐!”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穆雙涵吓了一跳,轉頭一看,是個抱劍的冷峻男子,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太子身邊的護衛,陳沉。
“你怎麽……”
“請穆小姐跟我走便是。”
陳沉帶穆雙涵轉到了後門,只用劍鞘稍稍一碰,後門鎖就開了,前面的巷子裏還停着一輛馬車,車夫見人出來,連忙跳了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沉低聲道:“殿下吩咐我帶穆小姐出來,穆小姐不用害怕,我會暗中護送您安全歸家為止。”
穆雙涵心中又是一暖,微微閉了閉眼睛,喃喃道:“他想的真是周到……”
陳沉只是一絲不茍的執行駱昭翊的吩咐,其餘的話并不多說。
穆雙涵也不多問,轉身上了馬車,只留下一句話,“請轉告殿下,雙涵很想見他一面。”
陳沉點了點頭,閃身就沒了人影。
安全到家,徐婉沁竟然也在。
“涵表妹,你去哪兒了?怎麽才回來?”徐婉沁一見她就迎了出來。
“……我以為表姐先回了,就在街上逛了逛,沒注意時候,”穆雙涵笑了笑,說:“表姐,你怎麽在這裏?”
徐婉沁臉色微肅,“太白樓裏出了大事,事出突然,我沒找到你,想着或許你先回家了,可又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徐氏在一旁也道:“阿涵,你若再不回來,娘也要出門去尋你了!”
“讓娘和表姐擔心了,是雙涵的不是,”穆雙涵抿了抿唇,“下次不會了。”
薛建的事,穆雙涵沒說,不是她不信任母親和表姐,而是太子已經為她擔下這事,那麽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也不想浪費他一番苦心。
徐婉沁看了她一眼,而後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就先回去了,進宮之事……你自己保重吧。”說着,她又向徐氏致禮告辭。
穆雙涵見她離去,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又見母親滿面憂容,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來別的事。
這邊暫時平靜了,武陽侯府卻鬧翻天了。
薛建被影衛送了回來,武陽侯夫人一看就暈了過去,大夫診斷後,對着武陽侯搖了搖頭,廢了,這武陽侯世子算是廢了,“侯爺,您還年輕,或許可以再要個孩子……”
“滾!都給本侯滾出去!”他就這一根獨苗,如今就生生被人廢了,武陽侯攥着那把匕首,表情猙獰,“太子,你欺人太甚!”
“侯爺……”武陽侯夫人被人叫醒,連規矩都顧不得了,跌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侯爺,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你一定要為他讨回公道啊!”
武陽侯怒火滔天,拽着她起來,“你親自去一趟長公主府,本侯即刻進宮!”
說罷,武陽侯摔門就要走,忽然腳步一頓,又停下來了。
“侯爺?”
“不,現在去沒用,”武陽侯眯了眯眼睛,氣極道:“本侯要在明日早朝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道明太子惡行,到時候,看陛下如何還能袒護太子!”
現在,武陽侯要找的不是文帝,而是要聯系那些反對太子的朝臣,還有……三皇子駱蒼。
大景皇朝自立以來,也不是沒有廢過太子!
武陽侯森然的笑了,太子敢廢他兒子,他就敢主張廢太子!
薛建一直沒醒,武陽侯并不知道真正廢了薛建的人是穆雙涵,是以把滿腔怨恨都傾注在了駱昭翊身上,但事實上,他本來就是跟端敏長公主一樣,是支持三皇子一脈的。
“老爺,太子貴為儲君,咱們……”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儲君又如何?”
武陽侯夫人點點頭,頓時安心了,可惜他們只知兒子被人廢了,卻沒想過薛建做了什麽才會被廢。
夕陽沉落,陳沉回到東宮複命,“殿下,穆小姐已安然回府。”并将穆雙涵的話一并告知。
駱昭翊負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開得正好的桃花,聞言眉目微揚,壓着冒泡泡的心跳,端着冷淡的語氣說:“她安不安全跟孤有什麽關系,今天不是才見過麽,女人就是不能寵,都學會撒嬌了!”
在家裏的穆雙涵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躺槍qaq
陳沉嘴角直抽——殿下你傲嬌病又重了,再這樣下去是追不到人的!
“武陽侯府有動靜嗎?”駱昭翊又問。
陳沉搖了搖頭,駱昭翊嗤笑,“看來明日早朝有的鬧了。”
“殿下,要不要先去見陛下道明情況?”陳沉提議道。
“那還有什麽意思?何況……”駱昭翊伸手捏碎了一扇窗戶,冷哼道:“孤倒要看看,他們能鬧成什麽樣子!”
上好的香楠木碎了一地,陳沉淡定的想,沒事,一個月總有那麽幾次的。
小太監德福捧着茶和甜點進來,瞄了一眼窗子,眼觀鼻鼻觀心,駱昭翊拿起茶抿了一口,滿意了——這才是正常的味道。
陳沉瞥過去——多少糖?
德福笑容微僵,悄悄豎了個手勢——四勺糖!殿下心情絕逼糟透了!這段時間謹言慎行低調做人!
陳沉面無表情狀——收到。
翌日,天剛蒙蒙亮,鐘鼓奏,百官入朝。
文帝高坐上首,除了太子可站于身側,其餘朝臣都在下方,齊齊行禮,縱然大景皇朝風氣開放,尊卑卻依然嚴格,像武陽侯心裏再憤恨,依然不敢一上來就大呼小叫,正所謂,禮不可廢。
“衆卿平身。”文帝是一個仁君,平日裏對臣子素來和藹可親,面上時常帶笑。
正因如此,百官雖擁護敬畏,懼怕卻少了很多。
“陛下,臣有事啓奏!”張禦史上前一步,肅然道:“臣要彈劾太子!”
朝臣面色各異,文帝眼中笑意淡去,“哦?”
“武陽侯對朝廷有功,遂先帝封其侯位,不惑之年膝下唯有一子,然太子卻公然廢武陽侯世子,使其再不能人道,斷了武陽侯府血脈……此心狠手辣之舉,實乃不賢不德,不仁不義!”
文帝皺眉,偏頭看了看駱昭翊。
駱昭翊錦袍加身,頭戴紫金玉冠,寬衣廣袖,華貴莫可逼視,只見他神色淡淡,似是不屑,也不出聲辯解,自是如常的矜貴傲慢。
“這事可是真的?”文帝看向武陽侯。
武陽侯連忙上前,捧出一把匕首,一副老淚縱橫的模樣,“回陛下,确是真的,這……這就是太子留下的兇器!”
不等文帝看清楚,駱昭翊忽然擡了擡下巴,冷笑道:“武陽侯,大景律例第九條,面聖不準攜帶兇器,你心裏是有什麽大逆不道的想法,竟敢公然帶刀上殿……”
武陽侯一抖,糟,光顧着指認太子,忘記這一茬了!
駱昭翊面帶嘲諷,一字一頓道:“該,當,何,罪?”
文帝眼神陡然銳利起來,武陽侯還沒指認太子,已經吓得扔了匕首,跪在了地上,冷汗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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