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6.026

楚炀喜歡他?

文森特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和控訴, 活像被負心漢欺騙了感情的可憐蟲。

時天緩緩回頭,一頭霧水:“?”誰,喜歡男的?

或許是因為少年的表情過于迷茫, 眼神過于無辜, 文森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他左看看, 右瞧瞧,視線最後落在楚炀身上:這個男人,年紀輕輕,氣度不凡,而且看時天的眼神跟……他上一段熱戀的時候看他家寶貝一樣。

他剛得出結論, 就接收到了對方充滿警告意味的一瞥,文森特後脊一涼,不禁生出一種被猛獸盯上了的錯覺。Z國有句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就是這種吧。

原來是情敵啊。

文森特不服輸地瞪了回去, 哼, 長得高了不起?也就比他高那麽一點點!長得帥能當飯吃?他可是有五千萬粉絲的大明星!

他故意掐着嗓子,走上前:“小天天, 這是你什麽人?”

很不标準的發音,乍一聽像是在叫“小甜甜”,時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他看了眼文森特, 發現對方一個勁地盯着楚炀,眼神炙熱如火!

這家夥不會是轉眼又看上楚炀了吧?

故意裝出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套近乎, 下一步就是讓他幫忙介紹?

剛才那句喊話原來是套路啊, 先發制人, 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

時天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伸手将楚炀往自己身後拽了拽,一臉警惕地回答:“他是我哥, 有對象的。”

哎?

只是哥哥嗎?

文森特一臉呆滞地又瞅了瞅楚炀,懷疑人生:“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幹-你。”後面半句說的是法語。

聲音有點輕,時天沒聽清楚,看他這頗受打擊的模樣,越發驗證了心裏的猜測,連忙拽着楚炀逃離現場。

楚炀倒是聽見了,眼睫微微一顫,他低頭看了眼時天牽着他手腕的位置,少年的手白皙修長,想象了下和他十指交纏的畫面,眸光深沉。

“沒跟上來吧?別被他纏上了。”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後,時天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

他對《Z探長》系列有多喜歡,對文森特就有多了解,那家夥就是個出了名的花心大蘿蔔,人品算不上多壞,就是換對象的速度跟換衣服有的一拼,反正他是不會讓自己和楚炀成為對方魚塘裏的魚。

“脖子還難受嗎?”楚炀伸手,撫上少年的的後脖頸,輕輕捏了捏,“還要再按一按嗎?”

“已經好多了,咱們先上車。”時天在拍最後一場戲之前,就跟樓導打過招呼,自己要急着趕回去參加軍訓,這會兒東西收拾好,直接走人就行。

“好。”楚炀遺憾地收回手,改為牽住對方的手心,若無其事道,“回去應該能趕上吃碗面。”

“為什麽要吃面?是習俗嗎?”時天系上安全帶,随口一問。

回答他的是副駕駛座上的葉河:“因、因為今天是、是楚少的生、生日。”

“啊。”時天當場傻眼,他完全忙忘了!

少年白皙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羞愧加內疚,還有那麽一點點尴尬,讓他不敢直視楚炀的眼睛。

“……我沒給你準備禮物。”

楚炀輕輕一笑:“那回去後,你親手給我煮碗面,就當是禮物吧。”

就這?

時天覺得有點太敷衍了,想了想:“我想去趟免稅店,給爸媽他們帶點禮物回去。”

“好。”楚炀莞爾。

機場的免稅店二十四不打烊,時天只逛了珠寶、鐘表、服飾、日用品四個區,從兩手空空到大包小包出來,剛到手的兩筆片酬又歸零了。

“逛完了?”楚炀接過他手裏的購物袋,葉河也承擔了一半負重。

“嗯。”時天點點頭,他卡裏倒是還有不少錢,爺爺、爸媽給的零花錢,但他覺得送禮物還是用自己掙的錢比較有意義。

“有我的嗎?”楚炀明知故問。

時天臉色微紅:“回去給你。”

等他們回到一品苑,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時天将小禮物交給管家讓他分下去,又拎着一大袋子去了隔壁,王媽他們的小禮物他準備了,葉河的禮物他也備上了,最重要的是送給楚炀的生日禮物。

因為資金有限,加上楚炀好像什麽都不缺,他反而有點不确定自己買的這塊手表對方會不會喜歡。

“生日快樂。”

少年飛快地道了聲,将禮物往楚炀懷裏一塞,随後迅速跑去廚房,準備親自煮面。

跑這麽快做什麽?

楚炀忍俊不禁,拆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一看,是一塊百達翡麗的新款男士表。

這小子估計又把片酬花光了。

他笑着搖搖頭,眼底一片柔和,轉身就把手表戴上了。

九月初,天氣還挺炎熱,穿的又都是短袖,他原本帶了串天珠的腕上,忽然換成了手表,明眼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葉河第一個發現了這位大少爺刻意炫耀的意圖,十分配合地比了個大拇指:“手表,很帥!”

“小天送的。”楚炀假裝平靜地解釋,嘴角揚起的弧度愈發肆無忌憚。

接下去的時間裏,別墅上下裏裏外外,但凡還沒休息的人,都被他明着暗着喂了一大碗狗糧。

“這手表真好看!”王媽掩嘴笑了笑,“少爺,小天讓我來喊你,長壽面已經煮好了。”

青城這邊長壽面的做法比較簡單,高湯煮面,搭配小青菜、溏心蛋,最後淋上一點香油,撒點小蔥花即可。

時天将面端上桌,看到楚炀已經把手表戴上,心情明顯愉悅了幾分:“我有段時間沒下廚了,你将就着吃一下。”

“聞着很香,一看就很好吃。”楚炀毫不吝啬地誇贊。

“是這個高湯味道足。”時天不好意思邀功,這高湯一看就是下功夫熬了很久,用來囤菜和煮面都很合适。

“嗯。”楚炀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小天。”

“一碗面而已。”時天心說,自己做的這些小事,微不足道,相比之下,楚炀為他做的那些事,才是真的意義深遠。

如果當初他沒在邊城遇見楚炀,即便仗着重生的優勢,走了一條跟上輩子截然不同的路,恐怕也沒機會遇到王家其夫婦,從他們口中得知尋親的線索。

“我才要謝謝你呢。”

時天雙手抵在桌沿,眉眼微彎,遺憾的是,他沒提前做好準備,比起當初楚炀給他過生日的儀式感,楚炀自己的生日,反而太冷清了些。

大約是看出了他內心的想法,楚炀淡淡地解釋了句:“我以前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怎麽會——”時天驚訝地眨眨眼,随即聯想到王媽跟他說過的那些話,大約悟了。

楚首富很忙,林女士常年飛往國外,夫婦倆聚少離多,連帶着他們自己的兒子,都很少見面。

孩子在長大懂事之前,最希望父母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們都不在,漸漸的,孩子長大了,習慣了孤單,也不再奢望父母的陪伴。

驀然之間,時天覺得心口堵得慌,他上輩子只知道楚炀出生頂流豪門世家,出現在人前時,從來都是被衆人擁簇的中心和關注的焦點,卻不曾想,那只是他掩飾孤獨的一種手段。

明明身處喧嚣熱鬧之中,卻孑然一身,清清冷冷。

時天越想越難受,鼻子酸酸地承諾道:“明年你生日,我陪你好好過。”

楚炀一看他這眼眶微紅的模樣,就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什麽,也不辯解,笑盈盈地應了聲:“好啊。”

一碗長壽面很快見底,他連面帶湯,吃的一幹二淨。

時間已經接近十點半,以往這個點,時天早就準備洗洗睡了,今天卻不舍得那麽早休息。

“還不困?”楚炀看了眼時間。

時天猶豫了下:“唔,你還有沒有其他想幹的事情?”

“生日福利嗎?”楚炀輕笑着反問,見少年眉眼含笑望着自己,一副親近又信任的模樣,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不如陪我去天臺看星星。”

今晚夜色迷人,深藍天空星星點點,天臺的風,輕柔和煦,送來遠處的花香,伴随着蟲鳴聲。

時天和楚炀并排躺在沙灘椅上,仰頭望着夜空,不禁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慨,直至——

“嗷嗚嗚!”楚墩墩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嘹亮清晰。

緊接着楚流夏威脅的聲音呵斥道:“閉嘴,再叫就送你去絕育!”

咦?

時天飛快坐起身,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你爸又偷偷去遛狗了?”

難怪他回來的時候,都沒看到二哈大崽子,他還以為楚墩墩這個點已經睡覺了,畢竟那家夥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大半時間在睡,剩下時間不是拆家就是幹飯。

竟然是被楚首富帶走了。

“嗯。”楚炀跟着坐起身,輕飄飄地應了聲,楚墩墩胖的很有特色,倒是不用他擔心被調包。

“那咱們先下去吧?”時天提議,楚首富這時候過來,應該是記起了兒子的生日,來送生日禮物的吧?

楚炀看了他一眼,沒反對。

兩人下樓後,楚流夏正坐在客廳裏,皺着眉頭,一臉嫌棄地看着楚墩墩啃沙發:“蠢成這樣,也不知道像誰。”

楚炀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回怼了句:“嫌它蠢,你還偷偷遛它?”

“我那是嫌它太胖了,帶它出去運動一下。”楚流夏沒好氣地反駁了句,轉頭看向時天,态度還算友好地打了聲招呼,随即又對楚炀說,“今天你生日,我給你轉了筆零花錢,看上什麽自己買。”

“我知道了,沒事你就回吧。”楚炀一臉平靜地應了聲,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楚流夏最後幹巴巴地說了句“生日快樂”,轉身走了。

居然就這麽走了?

時天忽然生出一種沖動,想做點什麽,結果不等他行動,楚墩墩嗷嗚一聲撲了過來,抱住他的腿直撒嬌。

時天沒轍,只好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殼,讓它停止樹袋熊行為,一邊暗暗思忖:要解開楚炀和他父親的隔閡恐怕不容易。

“嗷嗚~嗷嗚!”楚墩墩被順毛撸的那叫一個舒坦,叫喚的跟起勁了,還絲毫沒有松開爪子的意思。

如今已經五個月的哈士奇,身體抽條了,體型還是跟原先一樣圓潤中帶着一絲胖嘟嘟的憨,別的二哈都是小V臉,時天看他們家這只竟有種“狗子發腮了”的錯覺。

“大晚上的瞎叫什麽。”楚炀走過來,長臂一伸,将撒嬌的楚墩墩提溜了起來。

大俠好臂力啊!

時天忍不住感慨,再一看楚墩墩被拎起來後,像塊抹布一樣攤開不動的畫面,不禁樂了:“墩墩啊,你可真是個活寶。”

“嗷嗚?”楚墩墩歪着腦袋,吐舌頭賣了個萌。

時天看着它耍寶,忽然心生一計:“我想給它錄點素材,剪輯成小故事短視頻,你看怎麽樣?”

“可以,我幫你打下手。”楚炀答應的很快。

“你,抽的出時間嗎?”時天不确定地問,在他的印象中,楚炀比他拍電影連軸轉的時候還忙碌,但……似乎每次他有事,對方總能抽出時間來。

“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時間嘛,總能擠出來的。”楚炀松開楚墩墩,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我送你回去。”

時天:“就在隔壁,不用送,你也——”

不等他說完,楚炀已經攬住他的肩膀,往外走去:“快走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學校報道嗎?”

你手上有狗毛。

話到嘴邊,時天又咽了回去,罷了,反正還要洗個澡。

·

第二天,時天起了個大早,一出門就見楚炀的車停在他家門口。

“你這是?”

楚炀解釋:“我回學校,順便載你一程。”

時天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楚炀大四,還沒畢業。

坐上副駕駛後,他斟酌着問:“你大三下學期,基本都沒去學校上課吧?”

楚炀朝他淡淡一笑:“我學分早就修完了。”

時天:“!”看來,他對他了解的還是不夠。

“這麽驚訝做什麽,又不難。”楚炀傾身上前,替他系好安全帶。

時天身體往後仰了下,問:“那你這個時候還有必要回去嗎?”

楚炀輕輕瞄了他一眼:“大一新生報道第一天,不都需要一個學姐學長帶路,熟悉下校園環境嘛。”

時天囧,他想說自己記性不差,填志願前去青大參觀那天,特地把商學院那邊的地圖看了一遍,教學樓、食堂、圖書館、寝室樓在哪裏,他記得一清二楚。

但看楚炀那麽熱心的份上,便幹脆随他去了。

新生報道第一天,人山人海,學校裏處處都是迎新橫幅,時天站在人群中,沒一會兒工夫,就有三個學姐一個學長過來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他不需要,謝謝。”楚炀往時天身旁一站,一副高冷疏離的姿态,吓得其他躍躍欲試的學姐們,再也不敢上前。

“他們好像挺怕你的?”時天小聲地問。

楚炀但笑不語,牽着少年的手,熟門熟路地帶着他去辦手續,一路送到寝室門口。

“等軍訓結束後,還是可以回家裏住的。”

“……好。”時天稍微遲疑了下,一品苑離青大不遠,起碼每周回家一趟還是挺方便的。

“我不是要約束你的自由,青大的住宿條件很一般。”楚炀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進去吧,以後打我電話。”

這麽快就要走了?

時天怔了怔:“哦,好。”

推開宿舍門後,他終于明白楚炀說的條件一般有多形象,四人一間的宿舍,有個小陽臺可以挂曬衣服,上下鋪設計,連個獨立盥洗室都沒有,只有樓層中間有個大的盥洗室和公共廁所。

至于洗澡,只能去隔壁的澡堂洗,對于這樣的大熱天,天天需要洗澡的情況而言,确實很不方便。

“(體體)青大這宿舍樓的條件,也太艱辛了吧!比我高中還不如啊。”

時天進門的時候,裏面正好有個室友在抱怨,衣服和鞋子都是大牌子,估計是個富二代。

另一個胖乎乎的室友正在打掃衛生:“沒辦法,百年老校就是這樣,哎呀卧槽——”

“咋了?”宿舍裏其他兩人紛紛回頭,随後便看到了杵在門口的少年。

富二代室友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同學,藝術系的寝室樓在隔壁的隔壁,你是不是走錯了?”

時天莞爾:“我不是藝術系的。我叫時天,這床邊上貼的就是我的名字。”

“咳,你長得那麽好看,我還以為你走錯地兒了。”富二代室友尴尬地摸摸鼻子,暗自嘀咕,這下子他們商學院的校草基本可以敲定了,“哦對了,我叫李君。”

時天随後了解到,胖乎乎的室友叫錢亦,戴眼鏡的小個子叫郭達達。

四個人來自不同的地方,交流起來倒是毫無障礙,沒一會兒工夫便熟悉了起來。

很快,時天期待已久的軍訓拉開了帷幕,火辣辣的太陽下,每天穿着迷彩服重複着立正、稍息、齊步、跑步,很累,到晚上休息的時候,腰酸腿疼的,但也很充實的感覺。

“時天,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累啊?”錢亦圓滾滾的臉上滿頭大汗,一周下來,臉跟身體已經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顏色,再看時天依舊是白到發亮的臉,不禁納悶,“不累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曬不黑!”

“我用了防曬霜。”時天小聲地解釋,楚炀偷偷在他行李箱裏,塞了兩大瓶防曬霜,抱着不要浪費的心态,他每天早起後都會用一遍。“我那邊還有一瓶多的,回頭送給你?”

“好啊好啊。”

“時天,我也要!”

“好東西一起分享啊。”

時天微笑:“挺大一瓶,應該夠你們仨用一個禮拜的。”

有了同用一款防曬霜的情誼,四個人之間聊的話題越發肆無忌憚,在得知時天居然還沒談過戀愛的時候,李君當場就拍着胸膛打包票:“一周之內,我讓你脫單!”

郭達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覺得以時天的外在條件,不用一周,他往操場上一站,就會有很多人跟他要聯系方式了。”

“脫單,脫單,怎麽能随便呢!”李君啧啧搖頭,“好歹也是咱們商學院剛選出來的校草,起碼得找個校花吧!”

“哎,時天你咋說?”錢亦八卦兮兮地湊過來。

時天正在回複楚炀的消息,聽到室友說要幫他解決戀愛問題時,笑了笑:“暫時沒有那個打算。”

“為什麽啊?”三人異口同聲。

時天想了想:“找了女朋友,就沒時間陪我兒子玩耍了啊。”

說完,他給室友分享了一下自己兒子的照片,都是楚炀這些天發來的,高清攝像頭拍攝,打光、角度、背景都十分完美,照片上的楚墩墩雖然胖,卻格外靈活,面對鏡頭更是充滿靈氣,很會表現自己。

錢亦:“我去,這、這是狗是豬啊?”

郭達達:“媽呀,這豬長得好可愛。”

李君:“你們兩個沒常識的,這是阿拉斯加豬!”

時天囧,雖說室友豬狗不識,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成了楚墩墩的幹爹,也是後來他注冊字母站,成為寵物區up後的第一批粉絲。

轉眼半個月的軍訓就落下了帷幕,在人均多少都黑了幾度的情況下,唯有時天保持着讓人羨慕的冷白皮。

“有些人自己注意一點啊,長得太帥,哥哥們找女朋友的時候,不要出來搗亂。”

面對室友的調侃,時天笑着比了個ok的手勢,久違的周末,他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回家一趟:“放心,接下去兩天,我都不在。”

“回去後記得發幹兒子照片給我們啊!”

“好。”時天笑着應了。

校門口等車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文森特打來的電話。

“小天天!我仔細想了又想,覺得還是得跟你說一下:小心你的鍋鍋!”

出于禮貌,時天沒直接結束通話,他冷靜地問道:“文森特,你想表達什麽意思?”

“你那個鍋鍋,看你的眼神,就是想跟你上-床的眼神,我真的沒騙你!他絕對是喜歡你!我覺得,你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是誰讓我喜歡你呢,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的!”

電話那頭,文森特說着說着都被自己感動了:“小天天,我就要離開HK了,你願意來機場送我一下嗎?”

歪果仁的腦回路,真奇怪。

時天默默地嘆了口氣:“抱歉,我在上學,不方便去送你,祝你一路順風吧。”

說完,他挂掉了電話。

楚炀喜歡他?還想跟他……那啥,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和豪門大佬戀愛後我運氣爆棚》求個收藏=3=

蘇昀出道十年,成了圈內聞名的神奇體質:一流的長相,末流的星運,跟他合作過的演員總能紅。

被查出來胃癌晚期後,蘇昀一夜退圈,無數同行暗自後悔沒早點跟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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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客服:親親,您定制的戀人已抵達目的地,長得最帥的那位就是哦!

咖啡廳裏,蘇昀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定制的戀人:氣質高冷又禁欲的西裝暴-徒,身高、長相、身材全都符合他的要求,果然是完美戀人!

蘇昀上前,将接頭暗號的藍玫瑰擱在桌上,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做起了自我介紹。

相親過程很順利,兩人同居後的生活也很和諧,除了他經常為腰疼發愁。

轉眼三年即将過去,蘇昀想走的體面一點,遺産捐一半,留一半給陪了他三年的戀人後,他留書一封,獨自離開,卻在此時得知了兩個消息:一、胃癌是誤診;二、網站給他定制的戀人另有其人,他處了三年的對象是陸家那位神秘低調的繼承人。

·

陸翊在豪門圈裏出了名的冷心冷情,不沾美色,面對不懷好意主動接近他的男男女女,向來是懶得多給一個眼神。

直到他遇見蘇昀,一個完全長在他審美上的小明星。

長相明豔的大美人私底下意外的純情又青澀,還特別愛跟他撒嬌,陸翊逐漸動了心,正準備求婚時,卻發現……自己被甩了?!

·

三年後,蘇昀複出,整個娛樂圈都轟動了,無數同行主動投來橄榄枝,企圖和他炒CP爆紅。

但很快,他們發現:蘇昀改運了,以前專紅別人,現在只紅自己,主演的電影口碑爆棚,票房刷新紀錄,拿獎拿到手軟,最可怕的是——

大美人名草有主了。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橘不是桔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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