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
編外話:當然他們所指的安然無恙完全是針對某一件事,那件事的大概是左舒和王了塵在逛古玩店的時候見過一個盒子,猛然覺得和自己寨子裏的一個盒子很像,因為那店子裏的盒子是鎮店之寶,概不外售,連碰都不準碰,店主的脾氣很嚣張,讓左舒大為惱火 ,順口左舒卻侃此盒子自己家中也有哪裏是什麽獨一無二的鎮店之寶,王了塵便死乞白賴的非要左舒說出盒子的下落,借口想一睹為快,和老板的比一個高低。
但左舒堅持不說,死命地隐藏盒子的下落王了塵才出此下招,故意激怒左舒讓她和自己比試,按說左舒是必輸的,但她十分自信自己的裝扮,才答應比試。
安然無恙的意思是呆在裏面仍能潔身自好,毫發無損的意思是坐懷不亂。常言道陷入信任中的女人是糊塗的。
左舒撇了撇嘴說“去就去,兄長先請,小弟随後!”說着做了個請的姿勢。自己大搖大擺的進去了。王了塵笑了笑,也跟着進去了。
“哎呦!兩位俊俏的公子好生面生,怎的是頭一次來我們這醉香閣還是有相熟的姑娘,請、快請!”看門的小二一臉谄媚地湊在左舒和王了塵面前。
左舒咳嗽了兩聲,高聲的對小二說“把你家最漂亮的姑娘找來,小爺要聽曲!”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沓大晟寶鈔,拍在小二手裏。
小二的雙眼嗖的閃起光,但不久就為難的低聲說道“兩位公子,實不相瞞,閣子裏先前出過事,朝廷有令,但凡上門的客人都得先看魚符或者分牌,小的一眼就看出兩位公子不是平民,所以這魚符…”小二怯怯的向左舒他們伸出手。
小二也知道會把客人吓走,自從閣子裏一位身份高貴的公子被人刺殺未果之後,閣子不僅被官府封了好幾天,就連以前的老主顧也不再曾登門,閣子從門庭若市到如今的門庭羅雀,閣子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官府的這個規矩,有頭有臉的人物更加不敢登門了。
左舒愣了愣,斜眼看了看一旁的王了塵,他眼帶笑意地從腰上卸下什麽東西,遞給在一旁等候的小二。
指了指一旁的左舒說“這是我家主人的貴客,主人有要事不能相陪,特命在下陪貴客走着一遭,只是聽聽曲,別無它意,你以為如何?”
小二看了一眼腰牌上的字,身子抖了抖,慌張地就要跪下,“草民不知…”話還未出口,被王了塵接了話茬“你不必在意,下去辦事就可,我家主人不希望此事張揚出去!你明白嗎?”
小二忙點了點頭,“是,是,小的這就去辦,兩位公子請,樓上雅間請,小的去找這最會唱曲的姑娘,好酒好菜給公子備着!”說着把左舒的銀票握在手裏,手背在身後,招來另一位小二把左舒等人帶上房去,自己慌張地去找媽媽去,通知廚房備好菜。叫梅香前來見客。
“左兄先請,在下跟着便是!”王了塵微笑着。
小二弓着身子笑得燦爛的緊一直等在他們二人前面。
左舒撇了撇王了塵的嘴臉,把身上的大裘一脫,扔給了一旁的小二,漏出裏襯的雲絲灰袍,在冬日裏穿此衣是最為暖和,福嬸特意給左舒裁剪了一身。
小二低頭細看了一眼這個兩肩縫上雲紋配飾,腰間系着縫有竊曲紋飾的配帶。靴子也是有着黑面翠玉紋的上好的面料,手裏的裘也是上好的狐裘,那人對面的少爺想來也是個人物,想必這兩位也是個大人物,但看着卻是女扮男裝,想來也是找個趣味罷了,看來我得好好的伺候這兩位,怕是賞錢也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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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小二的臉笑的更開了。引着兩位爺入了雅間。
“媽媽!快快,別睡了,有貴客到!”先前的小二忙着來到媽媽的房子裏,叫醒正在熟睡的媽媽。
因之前閣子裏出了命案,還是朝廷的大官,所以朝廷下了禁令要嚴查訪客的身份,一般的達官貴人可不敢露面,不少的熟客都望門生怯,現下就是把價壓的極低也無人問津,生意漸漸敗了下來,人也怠了下來。
“什麽!”媽媽從床上鯉魚打挺般一躍而起。
“錢,貴客!”媽媽望着小二手裏的幾張大晟寶鈔瞪直了眼。
“走走,快快,是哪裏的貴客,叫大廚做幾個好菜好生招待,快把姑娘們都叫來,快!快!”媽媽拉着小二往屋外走。
小二湊在媽媽耳邊耳語了幾句,“潞王府!我的老天!看來來頭不小!管他呢!給錢就是大爺!”媽媽驚呼道。一把把小二手裏的錢鈔搶過來,放在自己懷裏。
聞香坊
“小舒,這聞香坊真是名副其實,只是聞香,只得一股子濃厚胭脂水粉的味道,聞起來到叫人膩歪得很,你說呢!”王了塵挑了挑眉,看了看一旁的左舒。
“你不喜歡嗎!這味道雖然有些厚重,但我之前去的地方那些女子都是極美的,只是沒想到這裏的煙花之地竟是這般冷清至極,弟兄們不是說此地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男人們都歡喜,真是相去甚遠!”左舒甩了甩手,試圖揮去那股子濃郁的胭脂氣!
王了塵端着小二上的毛尖吹了一口,把杯蓋搭着杯邊,低眉看了看左舒說,“原來小舒是第一次來這煙花之地!那自然是不明白何謂靈魂合一!”臉上挂着一臉壞笑。
左舒奇怪地看了看王了塵,撇了撇嘴“什麽靈魂合一的歪理?你本是個油嘴滑舌之徒,沒料到你也信鬼神那一套,雖然我怕那個東西,但也至怕到連門都進不了的地步!好歹我也是大當家的!手下這麽多弟兄!”
王了塵忽的笑出聲來,連說道“好好,我的大當家的!這天下之人誰有你的風采,王某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哎~呦!兩位大爺久等了!久等了!”媽媽還未見到身影,她的聲音早早傳到左舒等人的房裏去。聲音妩媚又莊肅。
媽媽穿着一身玫紅色的裙衣,妝畫的很濃,發絲雖有些淩亂倒也不失自己的風采魅力,雖是半老徐娘也可見當年神韻。
“來來來!姑娘們見客了!”媽媽說着身後走出數十位俏佳人,各個真是天姿國色,嬌豔動人。衆人成一字排開,站在兩人面前,以帕遮面,含情脈脈地望着兩人。
左舒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把眼神別過去,假裝看着別的地方。
王了塵倒是不介意,和各個美人暗送秋波,四目相對的。
媽媽暗暗打量了兩人,白衣的身材嬌小,想必是個當官的,文人雅士或是家裏有背景的之流,看他一直四處張望,料定是第一次來。那黑衣的魁梧些,可能是管家之類的,看他的眼神定多次來過此地。
反正吐錢的是白衣小哥,看來得找畫琴來侍候,媽媽把眼珠子上下一轉,便定了計策。
媽媽陪笑道“二位爺,有看上眼的姑娘嗎?明了了給媽媽言語一聲,媽媽幫你們安排!”
左舒看了看王了塵,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猛的拍了拍桌子。”啪!”桌子發出巨聲,王了塵明顯被吓了一跳,“幹什麽!有事說便是了,拍什麽桌子!”王了塵邊說邊回過神來看了眼左舒。
“在下不拍桌子怕是王兄的眼珠子都要不見了,小弟沒主意,王兄先來吧!君子不奪人所好!”左舒回了王了塵一眼。
王了塵用眼睛把左舒瞟了一圈,猛的回頭看了一眼衆人,一臉壞笑開口道“媽媽,叫幾個會唱曲的姑娘給我這位兄弟,最好會些詩句!他可是個新~人!”
左舒一邊喝着悶酒一邊無意地打量身邊的女人,用椅子隔在兩人中間,她的脂粉味道有些重,有手有腳的臉長得也不賴,只是流落風塵,現下她的眼睛正向自己望過來,含情脈脈。
左舒被王了塵安排在隔壁的卧春堂,附贈的還有一個會唱曲的姑娘,王了塵本來想給自己塞好幾位姑娘,都被左舒搖頭拒絕了。
無奈只得帶着這位名叫藍玉的姑娘點了燈進了房。
左舒此時九死悔了腸子,怨自己不該和王了塵打什麽爛賭,自己本身就沒什麽把握,不像王了塵七尺男兒入的此處還想做什麽柳下惠,想着那姑娘要是有什麽自己就把她打昏,湊合過一晚,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藍玉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正為剛剛那英俊不凡的公子在衆姐妹之中獨獨選了自己高興不已,想着好好報答公子一番,但那位英俊潇灑的公子從點燈進門起便自己坐在桌子一邊喝個不停,臉頰都有些微微泛紅,但着實好看,雖然悶悶的,但跟自己伺候以往的男人不一樣,灰白色的襯袍上身,給人幹淨溫暖的感覺,不自覺地想靠近這個人,想了解他。
藍玉手抖了抖,輕踏兩步上前,“奴家給客官斟酒,官人~”藍玉說着就要從左舒手裏奪過酒壺。
左舒見狀,身子一閃,拿着酒壺與杯子坐到了房間的另一邊,斜眼看了看淡妝的藍玉,淡淡地說道”不勞姑娘了,在下自行便可,姑娘請自便!”
藍玉見此,握了握拳頭,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明白!”藍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時望着左舒。
心想這人可真奇怪,進了樓子尋姑娘,讓人看着他喝酒,真奇怪。
也是無奈,有錢就是大爺,人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自己也無法。只是……這麽嫩的肉到了嘴邊任誰都不會幹瞪眼看着。藍玉上下轉了轉眼珠子,計上心頭。
藍玉忽的從椅子上站起,笑瑩瑩地對左舒道,“公子的酒想必也快喝完了,奴家去給公子再端一壺菊花釀來。”挪着細腰一搖一擺的出了屋門。
左舒大大的舒了一口氣,自己的酒勁也有些上頭,看來等她回來得把她打昏,不然等自己酒勁上來,那可就不好說後事了。
一杯,兩杯,三杯菊花釀下肚,眼前的景象變得漸漸地模糊起來,身子有些燥熱,周圍也是熱浪滾滾的浮在眼前,這袍子怎麽這麽厚,左舒解開了衣襟的兩顆紐扣,用手扇着風,降降熱。
藍玉此刻一邊看着左舒扇着風,索性把自己的衣扣一解,向着左舒靠近,“公子,公子,你還好吧!奴家給你扇扇風!降降火!…哎呀!”
左舒一個擡掌,正中藍玉的後脖,藍玉的話還沒有說完,人便軟踏踏的倒在地上,被左舒打暈了。她一掌下去很重,想必藍玉要睡到明天了。
左舒不停地喝酒,想着能降降溫,誰知道越喝越熱,喉嚨燥熱的很,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的。
“小~姑娘,把你的身體借給老朽!小~姑娘”一個不适時的聲音響起。
左舒此時的防護力是最低的,她連讓自己逃出去的力氣都沒有,全身軟軟綿綿的。
“你…走開!我…王了塵!救我!…”左舒無力的喊着。
“唔!好熱,了塵救我,把他趕走!”左舒躺在床上含糊不清的說着。
身邊站着的卻是王了塵,抱着手臂一臉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哎,真是麻煩!”王了塵把左舒大敞的扣子又系回去幾顆,一邊喝着桌子上剩下的殘酒。
用手撫了撫左舒淩亂的發鬓,“早點把盒子給本王不就罷了,本王也不用出此下策,為了你,把整個妓院都騰空了,如此偌大的閣子裏此刻只有你我!”王了塵下意識掐了掐左舒的臉。
說來也奇怪,王了塵此刻只想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睡得如此安心,美豔動人,比起府上的幾位侍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可知堂堂的潞王此刻應該待在府上養病,誰知竟會淪落到給你個女匪首當驅鬼師!不知是傻還是瓜,拿到盒子後本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把你收為側夫人!看在你那麽漂亮的份上!”說着王了塵摸了摸左舒的臉,小小的掐了一下。
王了塵繼續喝着酒,不久周圍的天氣越來越熱,王了塵脫去了外袍,穿着一件內襯。
手還在不停地扇風。這…酒怎麽越喝越熱。說着把扣子解開了兩顆,扇着風。
“嗯~”王了塵身後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
王了塵猛的回頭,只見左舒的半敞着,倚着床邊眼神迷離地望着自己。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此刻的左舒微紅的臉頰,幾縷發絲在額前缭亂的濕搭着,幾滴汗珠在脖子上慢慢淌下,眼皮一張一閉的,望着自己,似困非困的。
嘴裏發出聲響,王了塵的腦子裏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想親一親面前的這個女人。
不知是什麽驅使着王了塵,他把酒壺往桌子上一撂,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左舒的身邊。
一搭她的肩膀說“你怎麽醒了,我~”王了塵話還未完,左舒把手往王了塵脖子一搭,”我~,熱~我~好想你~我不願意讓你和她們在一起~你只能是我的~本~大當家的壓寨夫人,”左舒的聲音越來越小,“求你~別離開我!別~”左舒還沒有說完,王了塵早已吻上了那個自己朝暮已久的香甜。
一夜好眠,好夢,好愛!
第二天
左舒實在渾身酸痛之中醒來的,就好像昨晚打了大仗似的,比與晟軍交戰還累。但很快左舒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裏顯然不是自己的卧房。
滿眼的錦穗,大紅高蓬的床簾,左舒正奇怪着,發現房裏好像空無一人,只有自己穿着亵衣,連男裝都被脫去了。渾身無力的從床上爬起。發了發聲發現喉嚨嘶啞的很,口裏幹燥不已,想喝口水,猛的想起昨晚的事,那個姑娘應該是被自己打暈了吧,那自己怎麽在床上睡着了,難道連衣服都自己脫了?
昨晚喝了那壺菊花釀之後,頭就變得暈暈的,還熱得很,不知不覺的便睡着了。
“你醒了!”門口響起一個聲音。
左舒急忙将衣服擋在胸前回頭一看~
王了塵端着托盤進了房門,看見左舒只穿一身亵衣,手裏拿着袍衣擋在胸前,直直的望着自己。
王了塵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神躲閃随即回複正常,把端着的茶和早食放在桌上,坐在了桌邊。
左舒見來的人是王了塵,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把袍衣一穿,鞋一蹬,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拿起一塊早點吃了起來。
“唔…你見過昨晚的那位姑娘嗎?怎麽一大早便不見了,我昨晚怎麽會睡在那床上,沒發生什麽事情吧?”左舒一邊吃着一邊問着王了塵。
王了塵看了看左舒,看來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尤其是昨晚,事情都讓媽媽安排妥了,應該沒什麽後患。
嘴角帶笑說“那藍玉姑娘可是急等着獻身呢!你不解風情,喝醉了到我屋裏來鬧,嘩嘩的吐了一地,髒了衣服,我無奈得把美人都遣了,幫你…沐浴!”
“噗!”左舒嘴裏的茶噴了王了塵一臉,急忙捂住嘴,想抱歉,但轉念又說“你這個無恥混蛋,乘人不備,我非砍了你不可!”說着抄起手裏的茶杯使勁向王了塵扔去。
“哎呀!哎…呦!”王了塵捂着受傷的額頭慘叫,額頭鮮血直流,“說差了,是找人幫你洗浴,換衣,保證是女的!你這個潑婦,娶了你真是要短命十年!”王了塵急忙拿着搭在一旁的毛巾止血。
左舒本想說聲對不起,但王了塵的最後兩句話惹怒了她,“娶娶娶,你要是想,咱倆好聚好散,你去找一個讓你長壽十年的娘子去!你我既有緣無分又何必強求!”說着拿起搭在屏風上的裘衣,摔門而去。只留下王了塵捂着出血的頭在原地發愣。
“有緣無分!好個有緣無分!”王了塵在原地一直叨叨這句話,心裏莫名煩躁,頭上的血止住了,手裏的茶杯碎成了兩半,手上又出血了。
黑風寨
“這個人,怎麽這麽小氣,不像他往日的性格,難道他真的生氣了,我也沒說什麽呀!”左舒在房裏喃喃道。
自從兩人從閣子裏分開以後,王了塵就再也沒回山寨,福嬸催問過自己很多回了,甚至質疑王了塵是不是被自己給放跑了,畢竟在福嬸眼裏左舒一向不怎麽喜歡王了塵,這就是在質疑福嬸的眼光,福嬸說過自打她第一眼看見王了塵就知道他是唯一能讓小舒幸福的人,盡管還不了解這個人,因為一種直覺,福嬸還說他們倆是天造的一對地配的一雙,沒有兩世源也有三世情緣。自王了塵多日未歸之後,福嬸還煞有其事地去給左舒求姻緣,給她了一個用“赤鱬鱗、黃金、法體鹽、靛藍晶”制作石碑護身符。
讓她把王了塵給“招”回來。左舒把石碑護身符往桌上一扔,自己倒在床上,沒理由的睡着了。
京城
偏宮
“人都安排好了吧!本王不希望會有人認出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門口的管家跪在地上,把頭弄得更低了,“是是是,王爺,人小的都處理好了,此番進京走的是側路,沒從黑松林走,費了些時日,帶的貢品,都是一等一的貨色,一旁是您的衣物,陛下宣旨明日招您觐見…”
“嗯,辦的好,本王不喜歡有廢物在,那個閣子呢?”高坐在榻上的人冷冷的問。
管家低低的答到“聽說前天閣子走水,一閣子裏的人都沒逃過,全部化為焦炭!”
“本王想要的東西也快到了,讓本王千裏進京就是為了給本王選妃,本王的好皇兄,本王的大禮可不能寒酸!”
“是,王爺的禮從來不會輕!”
第二日乾清宮
“侄兒見過皇叔,皇叔多日不見身體可有痊愈?”說話的是當朝皇帝的第三子朱洵,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卻文筆極好,因其母妃鄭氏的緣由深得泓歷皇帝的寵愛。
但孩子畢竟是孩子,說話還是奶聲奶氣的,小手恭敬地擺在胸前向潞王問安。
潞王笑了笑,以手擋在朱洵的手下面。說道“不敢當!你我的輩分無需那麽拘禮!洵兒如此年紀,四書五經可有涉獵!”
朱洵直起身,低聲說到“有過研讀,老師正講到《中庸》的開章。但頗難了些!母妃非要我學,侄兒沒…興趣…”最後兩句聲音越來越小,細的像蚊子嗡嗡聲。
“三皇子!”一旁的跟班太監急急的叫了朱洵一聲。
對朱洵拱腰挽手說“太師的早課就快開始了,請三皇子趕早去,免得讓其他皇子落了話柄!”說完看了一眼潞王。
潞王明白了緣由,知道小太監想擺脫自己,讓他的主子別跟自己靠的太近。才找了個由頭。
“洵兒,去吧!莫讓你大哥趕上你!”潞王拍了拍朱洵的小肩膀溫柔的說道。
“皇叔,那侄兒就先行告退了,皇叔慢走!”說完,朱洵攬着自己的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潞王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禁說道“再怎麽努力,終究不是長子,趕得上如何?趕不上又如何?只不過是個先來後到的問題罷了!”拂袖進了殿內。
“臣弟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潞王跪倒在皇位面前,對椅子上的人高呼萬歲。
“翊弟,快快請起,賜座!這幾個月休養的可好,你府上的說你身染重病,閉門謝客,可讓朕憂心的緊!朕賜你的良藥服後可有療效?”皇位上的人關切地問道。
潞王坐在太監搬來的椅子上整了整衣袍說“臣弟多謝皇兄賜藥,身體已大好,只是底子還有點虛,調理調理便會好轉!”
“那日你為了救朕負傷,誰知劍上還焠着毒,你回到封地就發了,你可是朕唯一的親弟弟,是皇家骨肉,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朕給母妃也不好交代,你說是不是!”泓歷将親兄弟三個字加重了語氣,潞王可是聽的明白。
潞王嘴角一彎,說道“是是是,皇兄說的極是,臣弟以後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險了!”
泓歷擺了擺手說“此番招你上京是有大事要與你相商,朕也不賣關子,朕與母妃相商過了,約摸你早已及冠才與你說此事!朕!要賜婚與你,是母妃選的趙氏賜你為側妃,明日旨意便會公告天下!”
潞王匆忙起身,跪在地上“臣弟多謝皇兄母後賜婚!吾皇萬歲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快快請起,自家人客氣什麽,母妃是看你子嗣單薄,只得一位正妃,這才與朕商議給你納妃!”萬歷開心的大笑起來。
“母妃多日未見你,可甚是念你,時常與朕提你,真也不方便說你在養病,只得一直拖延,這下好了,你拜見完朕,就去看看母妃吧!”泓歷開心的說道,把手放在了椅把,食指輕輕的點了點。
“是,臣弟先行退下了!皇兄萬安!”潞王點了點頭,拱手說道。
泓歷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待潞王退下後,泓歷對屏風後說了句“朕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有異心,親兄弟也不行,朕希望你好好查查!”
“兒臣拜見母後,祝母後萬壽無疆,天福永享!”說完潞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好好好,我兒有禮!快快平身,上來,坐在這!快讓母後好好看看你!”太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沖潞王招了招手。眼裏滿是寵溺的表情。
“兒臣謹遵懿旨!”說着潞王起身拍了拍灰塵,一個大步向前,坐在了太後的身邊。
老太後自從老皇帝去世以後,孤獨一人守在偌大的宮殿裏,只有兩個親兒子的她,一個兒子是當今聖上,自從兒子親政之後,自己完全放手 ,雖說不上日理萬機,但也只能每日請安的時候才能看見他,忙碌得很;另一個兒子遠在封地,未得皇帝召見不得入京,常年不得相見,這偌大的紫禁城裏仿佛只有自己一個孤家寡人。
太後緊緊地握住潞王的手,仔細的看了一遍自己最愛的小兒子的臉,有些滄桑,額頭居然有一個破口。
“兒,你這額頭怎麽回事?”
潞王摸了摸額頭笑了笑說“母後,不礙事,前陣子不當心挂了彩!”
太後疼惜的說“哎呦!不當心,你都多大的人了,及冠之後,你便是大人,往後可不敢這般魯莽!還傷到哪裏了沒有?”說着太後摸了摸潞王的臉。
“沒有!沒有了!孩兒好着呢!讓母後挂念了!”
“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不挂着你,挂着誰?你皇兄有大批人挂念着呢!可輪不上母後呢!”
“母後說笑了,我和皇兄都是母後的兒子,都指望着母後的挂念呢!皇兄是一國之君,自然有些忙碌,但皇兄定會百忙之中抽出時辰陪母後看戲品茗!這是兒臣所羨慕不來的!”潞王嘴角一彎,下意識地笑了笑。
太後的眼眸暗了一下。許久了才緩緩的說“兒,東西…找到了嗎?”說完一臉疑惑地看着潞王。
潞王擡眼看了看自己的母後。低下嗓音說“快了,已經知曉東西的方位,不久便會得到的 ,母後放心,您交代孩兒的事,孩兒定當辦成!”
太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話題一轉又說“此番招你上京,你皇兄也該給你說明了,李妃雖是大家閨秀,但你們成親八年有餘,她一直未給你誕下一兒半女,我知你是沒什麽所謂,但一個王爺連個子嗣都沒有又成何體統!這個趙氏是母後親選的,家世容貌都是極好的,做我兒的側妃也是福氣。這個親就結下了!你沒什麽疑義?”說完直直的看着有些發愣的潞王。
“兒臣任憑母後皇兄做主,孩兒并無疑義!兒臣多謝母後皇兄賜婚!”潞王一拱手跪在了太後面前。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有趙氏賢良淑德,品性極佳,個性溫婉,潞王朱翊,文武兼修,人中翹楚,深得朕重視,今特賜趙氏為潞王側妃,欽此!”宣旨的掌案太監一字一句的宣讀旨意上的內容,聲音尖細又高亢。
在潞王心裏不過是又一道廢話罷了,跪着的腿有些泛酸用袖子擋着暗暗的捏了捏腿,但臉上還是擺着一副認真的表情。
第二日
“吾妻見好,哎呀就不跟你文绉绉的了,自從上次你走之後,閣子被查,他們說我冒充王府人,招搖撞騙兼放火燒屋至使數十人喪命是死罪,把我關起來,閣子也燒沒了!沒人替我說話,可把我冤死了 ,把我下了大獄,這不虧得牢頭心好,讓我送信給親人讓他們來給我收屍!我想了想,就把信給了二黑,想你一定能收到!就是跟你說一聲,你夫君我,王了塵要死了,就此別過!和你合離了,以後你要嫁要娶都和我王了塵無關,就這樣吧!無關的人王了塵絕筆!”左舒歪着嘴角看完了信,嘴角抽搐了半天,擠出一句“這個混蛋,生是老娘的人,死了老娘也要看見他!”
左舒細想了一下“看來他還沒死,不然我一定會看見他的,他一定沒死!”把拳頭攥的緊緊的,猛的砸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啪的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
此時遠在紫禁城的王了塵身子不自覺地抖了抖,想來信也該送到了,三日之後自己便要迎着恻妃趙氏回自己的封地去了,想必也是一大盛況,她應該會來,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她一定會來。
第二天
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雞剛剛啼叫了兩聲便再也出不了聲了,被人一镖封喉,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忽的從寨子裏閃出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出了寨門,施展輕功悄悄走到了黑松林,行程縮短了一大半。
因為這裏常常匪患無窮,明軍把守的大門也有些松懈,在城牆上打着哈欠。
“門頭,門頭,行行好!開開門!”城牆根底下傳來一聲高呼。把門頭的瞌睡都打散了。
門頭站直起身努力順着聲音的方向眯着眼往下瞅了瞅,見是個書生打扮的後生,門頭吼了兩嗓子“後生,還沒到開門的時辰,府上有令不到時辰不得開門!”
“門頭,門頭,在下真的急事!在下急着為姐姐奔喪,勞煩門頭行方便!況且在下聽說附近盜賊猖獗,望門頭網開一面,魚牌在此,在下是有功名的書生!望門頭能放在下進去!學生拜謝了!”說着書生給門頭低低的行了個禮。
門頭一聽盜賊這兩個字,打了個激靈,又仔細的大量了一番書生,把魚牌從吊上來來的籃子裏拿出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噔噔地下了城牆。
不久門吱呀地打開了,門頭左右看了看,向書生招了招手“後生,快,快進來!”一把把書生拉進城裏,匆忙的招呼其他兩個守門的趕快把門關上。
“書生,這麽早入城,有何急事,喝完熱湯暖暖身子吧!”門頭說着把書生拽的小亭裏,端了一碗熱飲放到書生面前。
書生點頭表示感謝之後說“不知門頭可聽說過醉香閣?”
“知道,前段時間一場大火燒個幹幹淨淨,連人都死了好幾十號,聽說有人犯被當場抓獲,不然那麽多人怎麽一個都沒逃出來,啧啧!聽說是一個嫖客,喝醉了殺了衆人,又燒了閣子!三日之後聽說就要處斬。對了,後生,你怎麽問這個?”
書生重重的嘆了口氣,說 “實不相瞞,其中有位姑娘名喚藍玉,乃是家姐,少時家貧不得已離開京城 ,姐姐被人販子賣了換錢,如今幾經周折才找到 ,如今在下取得功名,想把家姐脫籍從良,驚聞突變,家姐卻不幸喪命,實為憾事!父母本不願在下趟這趟渾水,但畢竟是我藍家的女子,生不能為我藍家人,死總得有個魂魄歸處!您老說的是吧!”
“是,是這個理,只是恐怕不好認!”
“不礙事,在下來此只為招魂,将家姐的魂魄召回家鄉即可,實不相瞞,有我們家族祖上的招魂法。門頭,恕晚生冒昧,你是不是有什麽心願未了的?比如給尊夫人上香,焚燭之類的!”
門頭一拍腦袋,“後生,你怎麽知道,昨天是我那老婆子的祭日,昨天晚上喝酒誤了事,本想今早去的,這不和你聊了這許久!”
書生尴尬的笑了笑“沒事?門頭還是少喝酒為好,傷身又誤事!”說完對着門頭身後點了點頭。
一位老婦人眼帶笑意的回禮,用手敲了敲門頭的腦袋,眼裏盡是愛慕,收回眼神,身子一轉很快消失了。門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回頭疑惑的望了望,見身後沒有人又回過頭來和書生說話。
“在下告辭了!趕着去投宿,門頭保重!留步。”書生說着,從袖子裏偷偷放下幾枚銀錠,推辭了門頭的拒絕,急急離開了城門口。
公雞早已啼鳴,家家戶戶陸陸續續地升起炊煙,做早飯,有些店鋪也拆掉門板,打開門做生意。
“老板,現下可是開門迎客!”說話的是一儒雅的書生,披着裘袍,還帶着一件包袱。
店老板揉了揉眼,笑了笑說“當然,當然,公子裏邊請,裏邊坐!”低眉笑眼地迎進了客人。
用手擦了擦凳子讓書生坐下歇息。“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說着店掌櫃遞上一杯剛起好的茶。
書生點頭謝了謝店掌櫃,接過茶喝了一口說“住店,兩日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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