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晚會上夏爾成功引起了子爵注意,當子爵的手在夏爾腰間略微游走時,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這個男人好看！

夏爾還是不夠小心,被帶進充滿麻醉氣體的屋子就這麽暈過去。

“她有一雙堪比天空湛藍的美麗眼睛，不管是用作祭祀還是剖開來賣都是佳品,我們從一千元起價。”

黑市拍賣會嗎，夏爾挑挑眉,睜開雙眼：“安格洛,塞巴斯,我在這裏。”

“呼——”

一陣小風吹進，蠟燭的火焰飄散,黑暗中只聽見人們的驚呼，夏爾平靜的眸子沒有絲毫改變，幾秒鐘後燭光恢複,會場的人全部倒地，除了兩個站立的惡魔和坐在籠子裏的夏爾。

“您還真是有被綁架的天分啊。”

“啰嗦！”

無論身在何處，只要夏爾一聲令下兩個惡魔就得趕過來，這就是契約的羁絆，安拍拍手，剛給普魯托順毛呢，還好天使已經走了，夏爾還真會挑時間啊。

塞巴斯很輕松就将籠子扳彎把夏爾帶出，安環視場內，倒地一片，還輕腳踢了踢最近的子爵：“必須在警察來之前離開呢，回會場？”

“不要！”夏爾難得驚慌，惹得安側目。“伊麗莎白在那裏，絕對不能讓她看到我的樣子，我們直接回去！”

“哦呀，原來是未婚妻啊，”安挑眉：“要是看到您這個美麗的樣子，恐怕會成為凡多姆海威家歷史以來最大的恥辱呢。”

夏爾想到伊麗莎白那活潑過頭的樣子瞬間毛骨悚然：“回去，這是命令！”

“嗨嗨。”

“喂！”

塞巴斯将夏爾打橫抱起，突然騰空的感覺讓夏爾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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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會比較快哦少爺，不想讓伊麗莎白小姐看到您這個模樣吧？”

“唔……”

對夏爾來說，這種簡單的威脅真是百試不厭，塞巴斯嘴角勾起慣性弧度，抱着夏爾跳出窗戶，華麗的落在屋頂。

紳士衣擺劃出一個優雅弧度，美麗的蓬裙在空中綻開，宛如一朵豔麗的花朵，而兩個人的身影，多麽像靈巧的鳥兒，安瞬間想到了各種劇場中為愛出逃的男女在夜空下演繹出美麗凄涼的畫面。

唔，安很憎恨這個年代沒有便攜式攝像機，剛才那麽美好的畫面放在現代絕對可以獲得最佳攝影獎啊有木有！

夏爾這兩天也是真累了，回家後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就睡着，安準備好牛奶餅幹時夏爾已經睡得一臉香甜，無奈之下只好替他蓋好被子退出去，夏爾今晚還什麽都沒吃吶。

塞巴斯合上門：“他們果然行動了對吧？”

“嗯。”想起那個妓/女死亡的場景安就渾身不舒服。

“明早少爺看到報紙的反應肯定相當有趣。”

“在意了嗎？”

塞巴斯笑微颔首：“好奇人類，尤其是像少爺這種不一般的人類各種表現，打發無聊的時間再合适不過。”

安小聲在心裏嘀咕：“真心關心他就好了……”

“按照順序，下一個應該就是瑪麗·珍·凱莉了吧，名單裏就只剩她一個了。”

安頓了頓：“哥，我想去看看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明天的準備麻煩你了。”

“你想救她？”

“怎麽會，”安聳聳肩：“我只是很好奇被執着殺害的到底是什麽性格的家夥，也許從她身上可以看到一點呢？這是最後一個了，能否得救，不知掌握在我們少爺手中的嗎？”

惡魔狡黠的笑容：“說的是。”

通常，只要夏爾身邊有一個惡魔在，他就不會主動問另一人在哪裏，要真有事，他會直接用契約命令呼喚，這也讓安自由不少，夏爾也看出了，比起忠誠于執事美學的塞巴斯，安更喜歡随性。

深夜郊區外本是人跡罕至，但僻靜的黑暗下，也有很多事業被陰暗滋養，茁壯發展。

“謝謝惠顧先生，下次再來哦！”

“放心我會再來的甜心！”

送走今夜最後一位客人，瑪麗松了口氣，揉揉脖子，啊啊，渾身酸痛，累死了。

瑪麗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妓/女，這份工作幹了多久恐怕早就不在意那些，日日夜夜已經麻木，自己還剩下的，也就只有這副皮囊而已。

“晚安，瑪麗小姐。”

“哇！”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确實被吓到了，剛才身邊半個人影都沒有不是嗎！不過瑪麗立刻鎮定下來，因為面前的男人長着一張極為英俊的臉，而且穿着一身執事裝，彬彬有禮的模樣讓人提不起戒心。

“哦呀，是哪位上流社會的先生？想不到瑪麗有幸能被您知曉。”瑪麗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想要攀上去：“只要先生願意，我會服侍到讓您滿意為止。”

雖然剛才是預定中的最後一位客人，但人不嫌錢多，送上門來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安肩膀一收躲開瑪麗的手，後跨一步，笑得格外魅惑：“小姐，我可不是你的客人，不如說，也許你會成為我的客人？”

“哦？我可是窮人一個，消受不起好東西。”

瑪麗撇撇嘴，看起來挺标致的一個人，結果還是搞地下販賣的麽。各種藥物的銷售，找上她們妓/女的也不少。

“這個價錢你付得起。”

安低低一笑，銀黑色眸子閃爍紅色輝光，巨大的黑翼在身後舒展，瑪麗驚得大聲尖叫，卻被安上前一手抵住了唇。

“噓，小姐，如你所見，我是一個惡魔，只要您獻上靈魂，無論什麽願望我都幫你完成，金錢地位名譽，一切都給你，和惡魔定下契約，如何？”

“什麽……都可以？”

“當然。”

惡魔的低語本來就極具蠱惑滋味，而且如瑪麗這種深處黑暗底層的人，哪怕是從上面落下一根蜘蛛絲，她們也會拼命抓住。任何願望都實現這種充滿誘惑力的條件很難拒絕吧？

看着默不作聲低頭思考的瑪麗，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讓他做出定下契約這個決定不是為別的，只是因為他看到瑪麗有一個相當不錯的靈魂。她的靈魂并不是一塵不染，卻是在重重包裹中，還有着一絲抹不去的靈境，在底層從事這種工作，居然還能有如此清澈的留戀，這讓安來了興趣。

但是，終究也是抵不住誘惑的普通人而已啊……

“那我要一天自由。”

“阿勒？”

“你說過什麽願望都可以的不是嗎，做不到？”

“不，額，我是說，僅僅如此？”答案有很多啊！就算她說要無數的金錢，貴族的地位穿金戴銀安都絕對不會吃驚！可她的要求，居然只是一天的自由！這讓做好心理準備的安反應慢了半拍。

“啊，是啊。”瑪麗捋了捋柔順的波浪卷發：“一天，讓所有人忘掉我是妓/女的身份，我要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啊，一切費用你承擔啊，嘛，你陪我一起最好，就這樣。”

“也就是說一天的貴族小姐？”安玩味一笑。

瑪麗露出職業性誘惑性/感的微笑：“嘛，差不多，不過要随我心安排，貴族那些繁瑣的東西與我無緣，我是要痛快的享受一番，怎麽樣，惡魔先生？”

“契約成立。”

安執起瑪麗的手，在安的手心和瑪麗的手背都出現了契約之書的證明，瑪麗詫異的看着手背，還有些刺痛灼熱的感覺。

“不是吧！？”

安歪歪頭，不解瑪麗吃驚的反應：“連我是惡魔這事都輕易接受了，這點小事至于吃驚成這樣嗎？”

“誰說接受了！”瑪麗有些氣急，甚至還蹦了兩蹦：“我以為這是做夢啊做夢！夢醒了就好，可這刺痛的感覺告訴我這不是夢啊！你、你！天啊，真的是惡魔啊！”

安再次傻眼，合着她跟本以為這是夢！因為是夢所以締結契約什麽的随便做都沒問題，所以願望才會這麽簡單。反正契約一旦成立條件是不能随便改變的，說好一天的自由那就是。

“可是現在契約已經成立，反悔的話我立刻就會吃掉你的靈魂哦。”

“嘤嘤嘤！”瑪麗趴在牆邊畫圈圈，碎碎念着一些雜七雜八的詞語，安倒是很有耐心站在她身後等着。

瑪麗無力扭頭：“可以重新提出條件嗎？”

“不可以。”即答。

“只享受一天就要死掉這不公平！”

“世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何況這是你說的。再不決定我現在就開動咯？惡魔很沒耐心的。”

“唔！”瑪麗細長的指甲在牆上又抓了抓，糾結的放進嘴中啃咬，充滿怨念的看着安，安卻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笑嘻嘻盯着自己的獵物，滿臉輕松。

“算了，我認命！”瑪麗仰天長嘆一聲：“一天是吧，随我安排，怎麽玩都行吧？”

“是，看來你已經做出明智的選擇。那你希望我扮演什麽樣的角色，作為你身邊的人？”

瑪麗本來還在郁悶中，聽安這麽一說，眼中立刻閃過鬼精靈的光彩：“你麽……”裝模作樣上下打量一下安，一拍掌：“我的小情人好了，我早就想有個這種樣子的固定情人了！”

“是，夫人。”

“欸，這麽容易就接受了？”瑪麗滿以為多少可以看到安窘迫詫異的模樣，算盤落空。

安淡笑，壞笑中帶上了幾分禮儀的微笑：“我說過的吧，一天，您的安排我什麽都會聽，只要是跟您自由和享受有關。”

瑪麗眨眨眼，有點失神的看着手背的印記：“這還真是方便……”

“順便一提，”安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這一天的時間是從契約成立那一刻開始的，在您糾結期間，已經過去一小時了。”

“哇啊！不行，那我們快走！額不對，先給老鸨打招呼，額不對不對！不能解釋你是惡魔吧！”

看着慌亂抓狂的模樣，安一笑，上前按住瑪麗的肩膀：“夫人忘了？一天內所有人會忘記您妓/女的身份，您現在是一位夫人，我是您的情人，想去哪裏直接去就好，雖然想為您量身定做一套衣服，但您想要節約時間，那麽就這樣。”

安不知從哪裏變出一件披肩，從瑪麗身前掃過，粗糙布料制成的衣服立刻變為上等布料加工後的精致裙裝，瑪麗的面前還出現一面鏡子，披散的頭發被細心盤起，黯淡的臉色也光澤很多，唇若含朱丹，天生的美麗加上衣裝，完全就是個貴族少婦。

安為她披好披肩：“您可滿意？”

看着鏡中的自己，瑪麗愣了好一會，突然低低笑起來，不是猖獗放肆的笑，而是捂嘴輕笑，這樣細小的動作，卻在眼角擠出淚花。

“夫人，累了的話還是先休息？”

“不不，”瑪麗擺擺手，修長的手指拂過眼角：“現在的時間是我的最後不是嗎，那可得好好利用，第一個地方我已經想到了。你叫什麽名字，我總不能一直稱呼你惡魔先生吧？”

“請随您喜歡叫。”

“那就瓦利。還有，沒必要敬語，從你口中出來的，‘你’比‘您’聽着舒服多了。既然是情人就給我表現放蕩一點啊，風流公子什麽的，拘束了可沒感覺。”

“那我們出發吧，美麗的小鳥。”

“呀勒呀勒，這可真是……”塞巴斯無奈的看着手心多出的刻印，雖說惡魔的确可以同時和多人締約，但現在一個少爺就夠受了啊。還好契約時間只有一天，而且看安的打算，是交給他處理就好。

“既然不會影響執事的工作那也沒關系。”塞巴斯将整理好的資料放整齊，拿起蠟燭前往下一個房間：“要知道執事可是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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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僅僅一天的契約。話說今天終于考完體育了，呼氣呼氣

Ps：感謝Sweet的扔給小夜的地雷(^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