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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調戲太後要付出代價
這幾日像是要下雨般,鉛雲低垂,天空是一片混混沌沌的鋁灰色,仿佛正醞釀着雨水。都道是春雨潤如酥,可誰也不知這如酥似的春雨到底何時下來。
薛英暮醒來時,天色還是暗沉沉的,陶瑾然正端着一碗醒酒湯站在她床前。
薛英暮的眼珠微微一動,昨晚她的确是醉了,但還未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大飲大醉、秉燭夜談這些事情她還是有些許印象的,只不過談話內容大多記不清了。
薛英暮揉揉陣痛的太陽穴,接過醒酒湯,狀似無意地打量他一眼。
陶瑾然邀功似的笑着,“太後,這是我一早醒來就去煮的,還生怕它涼了,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去熱一次,太後現下總算是醒了,也讓我不安的心有了着落。”
薛英暮還在思考昨晚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對他的殷勤沒有理會。
海青端着一盆清水走進來,見薛英暮醒了,趕忙上去給她披件外衣,然後進行日常的梳妝打扮。她昨晚早早就被太後打發去睡了,完全不知薛英暮昨晚一人在外喝桃花釀的事情,今早還在奇怪一向作息規律的太後怎麽日上三竿還沒醒呢。
海青邊給薛英暮梳頭,邊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陶瑾然。她今早來伺候太後的時候,就見到了他,然而這些日子太後對此人的态度大大不同,她也就出奇地沒有阻攔。
“太後,明日就是先皇喪期,如意住持已經打理好一切,太後還要再去看看嗎?”海青問道。
三年前先皇靈柩就已入了土,只不過當今聖上是個孝順的,每年到了先皇喪期,必會齋戒。現下薛英暮到了九通寺,要準備打理的實則也不多,只需舉哀,上香、跪在佛前念念佛經罷了。
薛英暮在這些事上還是信得過住持的,道:“哀家相信如意住持有能力處理好的。”
海青點頭,繼續為她攏發。
薛英暮看了眼在身後站得筆直的陶瑾然,對昨晚的事情越想越沒底,見發髻已經梳好,便遣了海青出去。
陶瑾然看這架勢便知曉薛英暮是有事想與他私聊,不禁嘴角微勾。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什麽的,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薛英暮坐在圓桌上,伸手讓他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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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瑾然沒有多推辭便坐在了她的對面,心情既陽光四射,又忐忑不安。
薛英暮兀自倒了杯茶喝下,連嗓音裏都似乎帶着茶濃厚的醇香,“我昨晚貪杯,好像是醉了。”
陶瑾然繼續笑,太後,“好像”是醉了這句話對您昨晚的樣子而言實在是太謙虛了。
陶瑾然提起茶壺,替薛英暮将茶斟滿,笑道:“人都有貪杯的時候,不過太後即使是貪杯的醉了,也冰清玉潔,格外好看。”
薛英暮又喝口茶,用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他,“是嗎?”
陶瑾然飛快地點頭,“是的是的。”
薛英暮的手輕輕劃過茶杯上淡雅的花紋,瞄着他,微微一笑道:“哀家聽說醉酒的人話總是不少,不過我這腦子現在還是昏昏沉沉,昨晚說過的話都沒什麽印象了,陶公公還記得嗎?”
陶瑾然的笑容一沉,來了來了,原來是想要套他的小秘密。
陶瑾然幹笑道:“我昨晚也喝了不少酒,如太後這等精明能幹的腦子都不能将昨晚的事情記得清楚,我這豬腦子更是不能了。”
薛英暮掃他一眼,仍是不放心,道:“陶公公家裏還有些別的人嗎?”
陶瑾然笑容更幹,卻還是誠實答道:“家裏還有一個妹妹。”
“妹妹呀,想必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哀家看陶公公在宮裏孤苦無依,不如将妹妹也一同召來與你作伴如何?”薛英暮似笑非笑,出言建議道。
陶瑾然臉上的笑容即刻凍住,他迅速站起來,挺直身子與薛英暮的目光對上,一雙眼睛裏還有委屈的神色,“太後若是懷疑我不信任我什麽,可以直接說出來,我保證有問必答,并且絕不說假話!”
薛英暮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水晶餃,淡淡道:“陶公公何出此言呢,哀家相信你。”
陶瑾然眸色一沉,低下頭直言不諱道:“若太後相信我,就不會問及我妹妹了。”問及還只是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他真正想說的是——威脅。
薛英暮放下筷子,聲音變得淩厲許多,“那你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哀家,昨晚哀家都說了些什麽。”
陶瑾然苦笑,昨晚的心疼又冒了出來。什麽時候她的警惕心才能變得和普通女子一樣呢。
“我以為太後興許不想再提,如果您一定要知道的話,那奴才告訴您,您昨晚,說到了薛老将軍。”陶瑾然邊說邊打量着她的神色。
薛英暮的眉間蹙緊,本還有些紅嫩的兩腮現在變得偏白,“除此之外呢?”
陶瑾然搖頭,“沒有再說別的了。”确實是沒有再說別的了,那句皇後還有後面有關鳳承淵的內容都是他連蒙帶猜的,猜的怎麽能和說的混為一談呢?陶瑾然很正經地想着。
薛英暮的目光還是沉着,她對這段是有些些記憶的。
陶瑾然見薛英暮臉色陰郁,依舊不說話,以為她還是不信,湊上前去,信誓旦旦地道:“太後若還是不信,我願意以死明志。”說完,他将袖中劍取出來交給薛英暮,閉上眼,嘟着嘴,俨然一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模樣。
薛英暮看着他的表情,遲疑不安的心漸漸定下來,放下劍,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口水晶餃。
陶瑾然等了半天,既沒有感受到脖子觸上劍的冰涼,也沒有聽到薛英暮發話的聲音,于是悄悄睜開一只眼瞅瞅太後。
眼皮子剛剛一動,就見薛英暮一邊咀嚼着東西,一邊好整以暇地像看笑話一樣看着他。
陶瑾然幹脆将兩眼全睜開,摸摸鼻子,讪讪地叫道:“太後。”
薛英暮指指他剛才坐過的位置,示意他坐。陶瑾然幹脆地坐下,薛英暮喝口茶,道:“我的确是疑心你,但還不到疑心要殺了你的地步。看你剛才一本正經的樣子,哀家就姑且相信你說的話。”
“太後的意思是奴才這條小命保住了?”陶瑾然歪着頭,笑得賤兮兮的。
薛英暮道:“也不一定,說不準哪日老天見你不爽,下道雷來劈死你也未可知。”
陶瑾然臉上光彩依舊,“有太後在這兒坐鎮,老天不敢的。”
薛英暮潤潤嗓子,仔細瞧瞧他的樣子,終于下定決心般說道:“你伺候哀家已有月餘,這些日子哀家對你的表現還算是滿意,從明日起便擢升你為積善宮的太監總管。”
陶瑾然睜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她,見薛英暮不像是開玩笑,更難以置信了。
“太後,您不是懷疑我嗎?”陶瑾然弱弱地道。
薛英暮瞟他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從現在起,哀家信你。”
陶瑾然呆呆地坐着,沒有言語。乖乖隆個洞,原來以死明志有這麽大的效果啊,若知如此他肯定早就用這個大招了!
薛英暮見他還不說話,挑眉道:“怎麽?不想當?”
“不不!想,很想很想,實在是太想了!奴才真是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才能得到積善宮總管這個位置,”陶瑾然飛快地點頭,生怕她收回成命,“多謝太後栽培之意,我一定會當好這個總管。”
薛英暮這才滿意,陶瑾然看着她,突然心生出一個問題,“太後,為何您不讓小銀子來當呢?小銀子比奴才伺候您的時間長,雖然人蠢了些,但還是很善良的。”對于三番兩次給自己使絆子的小銀子,他還能想出幾句好話誇他,陶瑾然覺得自己也挺善良的。
薛英暮替他解惑道:“他不願意當。”
“咦?”這種好差事他竟然不要?
薛英暮咬一口蘋果,實話實說道:“之前在這個位置上的人皆是沒幹多久就不在了,小銀子惜命,不敢當。哀家瞧着你武藝高強,智慧過人,再加上皇上曾金口玉言說你是積善宮的吉祥物,所以哀家才将這差事交給你。別人可沒有這個機遇。”
陶瑾然抹把臉,這種你還不跪下謝恩的語氣是怎麽回事……不知道現在說不想當還來得來不及……
薛英暮瞧着他的苦瓜臉,不忍地拍拍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頭,“這位置的風水的确是不佳,不過再怎樣也是太監總管。你不是一向以當積善宮裏哀家最親近最信任的人為目标嗎,總管就是哀家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之一。”
陶瑾然咽了很多下口水,才勉強撐起笑臉,道:“是,我明日就走馬上任。”
薛英暮又拍怕他的肩,“這就對了。”說完,便繼續一心一意地啃蘋果。
陶瑾然看着她用膳的樣子,涎着臉上前道:“太後,我今早端着醒酒湯站在您床前時,發現您的睡相不是很雅。”
薛英暮挑眉看着他。
陶瑾然越湊越前,喜滋滋地道:“不雅的睡相是很費力氣的,您現在可有一種胳膊擡不起的感覺?如果有的話,我作為總管,不介意親手喂太後吃飯的。”
親手!喂太後!吃飯!想想真是太激動了。
薛英暮的臉上露出閉月羞花般的笑容,她伸出手指,示意陶瑾然再靠近些,陶瑾然将臉遞上去,然後……薛英暮伸出兩只手指擰住他圓嘟嘟的臉上的肉,輕輕一轉。
“下次再多說些諸如此類的話給哀家聽,啊。”她松手,忽略掉上好的觸感,威脅道。
陶大吉祥物欲哭無淚,他感覺半邊臉都快腫了。
調戲太後果然不是常人能做的事情……看來要拿下太後有點難啊……
陶瑾然邊揉着臉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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