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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太後吉祥物坦誠相見
薛英暮臉色不變,只是拿着茶杯的手不可見地顫了一下,她的聲音還極具威嚴,“真是一個拙計的借口。”
陶瑾然的頭拼命往左右擺動,他顧不上傷口,伸長着脖子道:“我說的是真的。”
他邊觀察着薛英暮的臉色,邊低聲道:“您還記得我進宮後說過的話嗎?我說我在宮外便十分仰慕太後,這句話是真的。我說我心心念念的是希望成為太後最親近之人,這句話也是真的。”
薛英暮又欲抽出匕首,陶瑾然慌忙按住她的手,狀着膽子,誠懇地道:“太後,您是不信嗎?到了這個地步我何必還要騙您呢,為何您就一定認為我這話是假的,我就一定不能喜歡您呢?太後,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
薛英暮看着他,适才的大動作讓他本就還在流血的傷勢更加重了,薛英暮将自己的手從他手下抽出來,斜睨着他,強壯着聲勢,“陶瑾然,你可知曉說這些話的後果?禍亂宮闱這條罪,就夠哀家将你推出午門斬首!”
陶瑾然攤手,微微一笑道:“我假扮太監進宮起,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如果真的要死,我也希望能說着真話死,至少無愧于心。不過太後的意思,是信了我剛才的說辭?”他擠擠眼。
薛英暮聽後喝口茶,不禁又想去看他厚厚的面皮,她臉色微紅地道:“信與不信是哀家的事情,現下是哀家在盤問你,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陶瑾然一直觀察着她的反應,見她臉紅了,忍不住翹起嘴,“是,太後問吧。”
薛英暮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舔舔嘴唇,朱唇輕啓,“你假扮太監這事情,皇上可知道?”
陶瑾然的笑容變淺,不知什麽時候起,他極怕和鳳承淵有關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他翹起的嘴角扁下來,道:“知道。”
薛英暮的嘴唇變得幹澀無比,嗓子裏也開始冒煙,她又喝口茶潤了潤喉嚨,一臉正色道:“哦?那他也知曉你對哀家……”薛英暮畢竟是女兒家,又被人第一次當着面表白,該有的羞澀還是有的,因此那個喜歡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陶瑾然笑了笑,一臉平靜地道:“是,他知曉。”
薛英暮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的手撫着茶杯口,艱難地道:“我不信。”
從陶瑾然入積善宮的那天起,薛英暮心裏便有這是鳳承淵放在自己身邊的眼線的覺悟。後在小木屋裏的那一幕幕,薛英暮對他的身份雖然生了疑窦和驚疑,在時間的推移下也慢慢沉澱,所以反應才稱得上平靜。然而現在她連陶瑾然的表白還沒時間消化,更接受不了鳳承淵早知此事,還不聞不問的事實。
“太後,我說的是真的。”陶瑾然的臉色比她更難看,她寧願相信鳳承淵是放了一個眼線在她身邊,也不願信他是放了個對自己有仰慕之心的人?他強撐着笑容道:“您是了解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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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英暮的視線下垂,是,她了解他,太了解不過。
她苦笑道:“哀家還是不信,不信就憑這個理由,他會放你進宮。你是他的誰?”
陶瑾然不看她的眼睛,低下頭,道:“皇上還未當皇上時,我便與他在宮外相識,他對我算是知根知底,所以才寬心放我進來。當然,我的妹妹在他的手裏還被當做人質。而且作為入宮的條件,監視太後也是之一。”
“是嗎?”薛英暮反勾起唇,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這麽說,哀家每日的一言一行都被你記錄在心裏,告訴了皇上?呵,那你無需大費周章,可直接告訴皇上,哀家早便見他不爽,恨不得……”
“太後,”陶瑾然截斷她的話,“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而且,即便不告訴皇上,您的言行也會被我牢牢地記在心裏,揮之不去。”陶瑾然清朗着聲音說。
薛英暮擡起頭來看他,只見他風雅的眸子裏雖有一些她捉摸不透的東西,卻也堅定純真,這雙眼讓她想起了鳳承淵還是皇子時的眼神。她低低地笑一聲,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得對極。”
陶瑾然有些不是滋味,他總覺得薛英暮領悟錯了重點,重點難道不該放在他好不容易說出口的告白上嗎!這種重點錯的感受簡直……太不是滋味了。
陶瑾然長籲了幾口氣,真誠道:“太後,您适才說您是相信我的,相對的,我也相信您。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我是有分寸的。”因為相信,所以才敢喜歡,因為喜歡,所以愈加相信。
薛英暮撇開眼,不與他的視線相撞,從懷中拿出巾帕來,“止止血,包紮傷口罷。”
陶瑾然歡天喜地的接過巾帕,沾沾脖子上的血跡,小聲問道:“太後,那奴才還可以留在您身邊嗎?”
薛英暮瞥他一眼,神氣十足地道:“你若不想當這總管,趁早走,多的是人接手。”
陶瑾然眉眼的笑容更甚,翹着尾巴道:“想當想當,我願當太後一輩子的總管。”
薛英暮哼哼一聲,“哀家可不是因為相信你才讓你留下的,哀家只是可憐你那還在皇上手上孤苦伶仃的妹子。”
陶瑾然嘿嘿幾聲,低下頭。
薛英暮望着他,想起昨日海青彙報的話,皺眉問道:“你說你家中只有一個妹妹,可為何宮裏記載着,你有一弟一妹?”
陶瑾然對此事是真的不知情,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麽端倪來,他道:“或許是皇上覺得家裏姊妹多,會顯得家境更貧窮更可憐,更适合當太監?”
薛英暮亦覺得此事沒什麽蹊跷,算是相信了他的說辭。
陶瑾然拿着巾帕止完血,将巾帕随手收起來放在懷裏,“太後賞的東西,我一定好好留着,留一輩子。”
薛英暮見他脖子上的疤痕還是清晰可見,淡淡道:“你去邱禦醫那裏看看,免得留下了傷口,回頭見皇上的時候,皇上起了疑心。”
陶瑾然明白她的意思,輕輕地道:“太後看破我身份之事,我不會與他人講的。”
過了會兒,他還是悶悶地問道:“不過我真的很想知曉,太後是如何看破的?”他自認演技不差,進宮之前又将胡子拔了個幹淨,甚至專門找了些記載宦官的書籍來看,将如何當太監如何伺候人的書看了個一幹二淨。除了今早聽到小銀子要伺候他沐浴的時候,反應過激了點外,別的一概正常。為何還會被看破呢?真是費解。
薛英暮瞅他一眼,道:“是直覺,也是天意。”其實,大抵真的是這樣罷。她是一個敏感的人沒錯,但每次陶瑾然惹人疑的瞬間都會恰巧被她看到,或許就是天意了。
這個回答,聽到陶瑾然耳朵裏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天意!
天意讓薛英暮看破他的身份,既然看破他的身份,那麽對他産生感情也就會順其自然得多!換句話說,很有可能是天意讓薛英暮将來對他産生感情!陶瑾然從沒有一刻這麽感激上蒼。
薛英暮看着他嬉笑入神的樣子,道:“還不去找邱禦醫看傷口,真想讓這疤痕留下來不成?”
陶瑾然念好,起身往外走。
薛英暮看着他的背影,黑色的杏眼猶如深淵,她緩着語氣,拖長着音調,在他還未走出門前時,道:“陶瑾然,今日你我算是坦誠相見。如你所說,從此以往,你信哀家,哀家也信你。但日後你若有任何欺瞞,辜負了我的信任,哀家必讓你萬劫不複。”
陶瑾然的腦袋極快地往下一點,他幹脆地道:“我不會欺瞞太後。”
說完,悠悠地走出房門。
薛英暮的眼神慢慢回暖,她只希望,這次,她能信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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