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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關注着二人的史孝見此場景,大喊了一聲“豪兒”。
陶瑾然眨眨眼,道:“宋國公,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只有一個獨子吧?”
史孝看了眼匍匐在地、被劍架着脖子的史俊豪,恨恨地道:“你什麽意思!”
陶瑾然道:“我什麽意思,宋國公心裏清楚。是權傾朝野重要還是延續血脈重要,全憑宋國公來決斷。”
史孝沉默不語。
陶瑾然哪能任由他拖延時間,見他一直不說話,便環視了周圍一圈人,大聲道:“史俊豪已在我手上,皇上即刻也會派重兵前來,你們何必還要為亂臣賊子賣命!”
他此話多是想壯聲勢,卻沒料到話音剛落,竟真的有一半人停手。
最先停下手的一個,似乎是這些兵卒裏面的統領,他望着陶瑾然和陶瑾然手下的史俊豪,皺眉道:“何為亂臣賊子?”
陶瑾然哼一聲:“自然是反叛作亂者。”
那人大怒:“我等乃是奉太後之命前來助禁衛軍增強皇城的防守的,見你們身份不明,又來勢洶洶,才與你們交手,哪來亂臣賊子之說!”
陶瑾然聽到薛英暮也出現在他的話語裏面時,不禁眉頭一皺,但是緊急關頭,他卻又無法一一解釋清楚,只先用一只手将自己禁軍統領的腰牌抛過去證明身份。
那人接過腰牌仔細看了個清楚,疑道:“你是禁軍統領?”
陶瑾然睜大眼睛,神采奕奕地道:“腰牌既然在你手裏,何必還要問我?”
那人還欲說話。
陶瑾然先聲奪人地道:“史孝父子與柳良欲協助愉王篡奪皇位,我奉皇上之命在此捉拿逆賊,你若不是替亂臣賊子賣命,便乖乖地束手就擒。”
那人一駭,而後用一種冷厲的目光看向史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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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旋即又想起什麽,脫口道:“那太後……”
陶瑾然想也不想地打斷他:“太後是皇上養母,又豈會做出那等事情!此事必另有蹊跷。”
那人也不願相信太後會與這等人一起為虎作伥,亦避開這個話題,放下武器,跪地道:“末将乃是帝都上軍營的先鋒王至,願聽從陶将軍差遣。”
陶瑾然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史俊豪見他們相談甚歡,以為自己已經被遺忘,一個抽身就想逃脫。陶瑾然剛要出手,卻見王至已經先他一步地将手中的劍一擲,那劍準确無誤地插入了史俊豪欲移動的大腿上!史俊豪和史孝一同發出了一聲痛呼。
陶瑾然呆住。
王至眼眨也不眨地道:“末将與在這兒的三千弟兄曾跟随薛老将軍久經沙場,十分欽佩老将軍的為人,與他一樣最讨厭忤逆犯上之人。末将的劍已經傷了叛賊,是再不可能回到他們的陣營之中了。這樣一來,将軍可願信我?”
陶瑾然眨了眨眼,叫來一個士兵綁住王至,又綁住正捂着傷口的史俊豪,道:“并非我不願信你,而是我若錯信了你,大齊明日就會天翻地覆。”
王至表示理解。
陶瑾然轉頭對那士兵道:“他如有任何反抗之行,直接就地正法!”
那士兵道是。
陶瑾然回身去看史孝,史孝雖然還處在侍衛的保護圈裏,卻已經面色蒼白,一雙眼睛直盯着看向受傷的史俊豪。
陶瑾然也不含糊,欲硬闖進去。他騰空躍起,身法極快,足尖在某個守着史孝的護衛腦袋上一踩,直接落到了史孝身邊,待那些護衛回過神來時,陶瑾然的劍已經架在史孝的脖子上了。
史孝看着眼前一半棄了武器的前薛家兵,又看了看脖子上的劍,心裏恨不得将薛英暮千刀萬剮。他千算萬算,卻沒料到這些人還與當年的薛老将軍一樣迂腐不堪!
他冷笑道:“被你抓住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仔細看看,看看這兒有多少人馬!即使老夫被抓住了,愉王一樣能夠登上帝位!屆時死的就是你們!”
陶瑾然蹙眉,并未被這句話奪去多少心思,他看着那幾個還欲出手的侍衛,道:“史孝父子通通被擒,王至等人也已棄暗投明,你們若聰明,就不要再做困獸之鬥。”
那幾個侍衛抓着劍,似乎做了一番思想掙紮,最後還是別過頭,心有不甘地丢了武器。
本還準備頑抗幾番的史家親信見此也知道了大勢已去,紛紛棄械投降。
陶瑾然心裏還是擔心另一邊李林、柳良和鳳承譽的情況,叫人綁住史孝後,命令兩百人押送史孝父子下了牢,又吩咐郭造等人看好王至,留了三千多人在此以備不時之需,這才帶着一千多人去南門支援。
而另一邊,薛英暮在積善宮裏,聽着宮外若有似無的打鬥聲,心也随之動蕩不安,她捏緊了衣衫,努力抑制着內心的擔憂。
海青更是焦慮,一早就守在積善宮門口四處張望。
夜更深,天空漆黑,甚至連星星都很少,遙遠的夜空中只有一彎孤月還堅毅地亮着,光芒微弱卻不減。
海青在宮門前已經守了幾個時辰,不由得也覺得有些腿麻,她走進太後休息的內堂,薛英暮一見她進來,目光就直黏在她的身上。
海青搖搖頭,薛英暮收回視線,從果盤裏将一個葡萄塞進嘴。
海青正準備再出去查看時,就見小銀子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太後,愉王……愉王帶着人過來了。”
薛英暮還未說話,就見海青上前緊張地抓住小銀子的衣襟,問道:“愉王,你确定是愉王?他怎麽會來呢?”
小銀子還上氣不接下氣,臉蛋都紅撲撲的,他說:“奴才……奴才,親眼看到愉王殿下領了些人往積善宮的方向來了。”
海青問道:“他帶了多少人?”
小銀子撫了撫胸口才回道:“大概百來個。”
薛英暮皺緊眉頭,聲音卻仍鎮靜自若:“愉王可有受傷?那些士兵呢,像經歷過血戰嗎?”
小銀子支吾一聲,羞愧道:“這個……奴才當時沒仔細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愉王身體康健,應該是沒有受過傷。”
薛英暮低下頭,掏出錦帕擦了擦沾着葡萄汁的手指,海青在一邊分析情況:“太後,您說愉王究竟是來做什麽的?莫非是知道了我們的計謀……來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這個念頭在薛英暮腦海裏只一閃,便略過了。
且不說她當卧底被發現的概率有多小,就說鳳承譽的目的,從來就不是她。即使他知道了她是卧底,當務之急也該是想着要怎麽将鳳承淵扯下皇位。
可若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來求助。
但是适才小銀子斬釘截鐵地表示鳳承譽沒有受傷,也就是說求助的可能性亦是極小。
如若這兩者都不是,那麽他到底是要幹什麽呢?
薛英暮用琉璃指甲套無意識地劃着桌面,心裏也有幾分迷茫和慌亂。
海青和小銀子皆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在很多時候,太後都是他們心中“睿智”的化身。
薛英暮站起來,月光剛好照在她白皙的鵝蛋臉上,她的神情是那樣從容、那樣堅定。
“無論他來做什麽,我們都該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小銀子,你即刻去把積善宮的所有守衛都召集起來,即刻。”薛英暮加重了“即刻”二字。
小銀子不敢耽誤,唰的一下跑了出去。
待他将守衛召集起來後,鳳承譽帶着人也剛好到了積善宮的門口。
他依然是面無血色,依然是穿着一襲白衣,那身衣服飄逸而輕柔,在款款的月光下更顯得白潔如玉。他似乎與之前比起來沒有任何改變,但是薛英暮卻很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細微的變化。
就像是藏在水底的蛟龍終于出了海,就像是病弱的老虎再也不願掩飾它那鋒利的指甲。
“含德殿一別,太後的身體無恙吧?”鳳承譽優雅地一笑,率先問道。
薛英暮也笑道:“愉王夤夜來積善宮,莫非就是想問問哀家的身體是否無恙嗎?”
鳳承譽用右手撫摸着左手上的折扇,笑容溫柔:“自然不是。”說完,還不等衆人回過神來,他就用扇子一指,喝道,“将她抓起來!”
薛英暮瞳孔一縮,她身旁的侍衛和鳳承譽帶來的兵馬都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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