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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我們終于要漸行漸遠。
海青見此,忙不客氣地對着鳳承譽呵斥道:“愉王殿下,你身為男子,卻私闖內宮,該被抓起來的人是你才對!”
鳳承譽微笑地讓衆人住手,薛英暮也終于道:“愉王,就憑你今日所行,哀家就可以禀告皇上說你犯上作亂。”
鳳承譽似笑非笑:“本王犯上作亂,那太後呢?”
薛英暮皺眉,盯着他看,眼中的不解一重重地加深:“愉王這話何意?”
鳳承譽的身體似乎是久站不支了,他伸出一只手去扶住宮柱,本就面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異樣更加憔悴:“本王何意,太後應該清楚。”
薛英暮心裏冷笑,面上卻還是波瀾不驚,她動也不動地看着他說:“愉王的目的哀家不清楚,哀家只知道愉王與宋國公要的,哀家已經極力為你們争取。愉王如今恩将仇報,可不像是大丈夫所為!”
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勢如何了,鳳承淵等人終究是敗還是勝,但是鳳承譽明顯是來者不善。雖然很不願意往最壞的結果上想,然而現如今的種種似乎都昭示了那一種情況——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薛英暮現在只想拖延時間,鳳承譽帶來的人沒有一個受傷,即使不是身經百戰,大抵也個個都是高手,若真對戰起來,只怕她這邊要輸。
她只想要拖到鳳承淵或者是陶瑾然過來。
“是,就是因為太後極力幫助本王與宋國公,所以本王更要将你拿下!”鳳承譽道。
他身邊的士兵開始騷動,薛英暮聽後更是不解,但在這個關頭只能強道:“哀家是太後,只要皇上在一天,哀家都是我大齊獨一無二的太後。你以什麽立場什麽罪名捉拿哀家!”
她話音剛落,積善宮門口就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來,那人的腳步極慢,似乎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他的身後還跟着不少兵卒,有的拿着刀劍,有的舉着燈籠和火把。
那人的身影慢慢地顯露出來——是鳳承淵。
薛英暮大喜,可她的情緒還未保持一瞬,就見鳳承淵徑直走到了鳳承譽的身邊,他清冷的聲音縱使是隔着人群也準确地傳了進去:“愉王奉的是朕的命令。”
薛英暮怔住。鳳承淵的臉在火光搖曳下一點點地清晰起來,他微微垂下眼睑,一雙眼睛平淡無波,面無表情地看着薛英暮。
海青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擋在薛英暮身前護住她,薛英暮止住了她的動作,同樣面無表情地回望了過去。
誰都沒有說話,誰也沒敢動手,四周就這麽一直靜寂着,像是要延續到沒有邊緣的盡頭。
“哀家哪裏對不起皇上,需要皇上如此大張旗鼓?”薛英暮勾着嘴角,靜靜地道。
鳳承淵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只是揮了揮手,立即有人将五花大綁的史孝父子、柳良還有薛不凡帶了上來。
薛英暮看了眼一旁安然無恙的鳳承譽,沒有說話。
史孝等人都被棉布塞了嘴,說不出話,但是他們的表情卻是一個比一個激動。史孝等人死死地瞪着鳳承譽,而薛不凡,他見到薛英暮後,恨不得就直接撲到她面前去。
鳳承淵走到史孝等人身邊,旁邊的士兵還戰戰兢兢地守着,生怕皇上受到傷害。
鳳承淵讓人将幾人口中的棉布取了出來,薛不凡挪動了幾下膝蓋,拼命地想往薛英暮身前湊:“太後,太後救臣!臣與您是一脈相承的兄妹,如今薛家一脈只剩臣一個男丁,太後您要救臣,救臣啊太後!”
薛英暮皺緊了眉頭,既恨他,又恨自己。
鳳承淵看了眼薛不凡,冷笑道:“她救不了你。”
鳳承淵從懷裏掏出了一塊令牌,丢到薛不凡的眼前,他彎下身去,身子側對薛不凡說:“你告訴朕,這塊令牌,是否是太後交給你的?”
誰都知道這句話他是對誰說的,可偏偏他的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着薛英暮。
薛英暮眸色微沉。
薛不凡面有猶豫,低着頭不肯說話。
鳳承淵陰鸷地道:“說出實話,朕可以饒你不死。”
薛不凡還是猶猶豫豫,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并非他不想活,而是他很清楚薛英暮是唯一一個還會救他的人,若把她供了出去,他能活着的可能性幾乎只有一成。
一直冷眼旁觀的薛英暮此時微微一笑:“皇上無須再逼他,東西是哀家自願交出去的。”
鳳承淵果真不再逼問薛不凡,他站起身,露出了一個陰鸷到極點的笑容:“既然太後自己承認了,那朕請問太後,若是一個人勾結亂黨,該不該抓?”
薛英暮舔了舔幹澀的唇,不答反問道:“哀家想知道陶将軍在哪兒?”
鳳承淵捏着令牌的手一緊,心更是狠狠揪了一下,顯然他想不到在這種關頭薛英暮竟然還有精力去問及陶瑾然。良久,他才斂眉道:“他被人重傷,昏迷不醒。”
海青和薛英暮皆是大驚。
薛英暮的指甲套死死地□□了手心裏,她閉上眼,嘴角的笑容若有似無:“既然如此,哀家全憑皇上處置。”
海青和小銀子驚呼道:“太後!”
薛英暮擡手制止他們說話:“無須多言。”
海青垂首,咬着嘴唇,小銀子也眼睛通紅得快蓄出淚來,兩人都是一副不懂又不甘的神色。
正在這時,史孝說話了,他擡起頭,用眼神狠狠地剜着鳳承譽:“老夫辛辛苦苦為你謀江山,謀皇位,我想過背叛我的人也許是太後,也許是柳良。可老夫真的想不到,那人竟是你!我史家是有哪點對不起愉王,竟讓您如此害我們!”
鳳承譽本一直在一邊看戲,見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了,他這才雲淡風輕地看了史孝一眼:“宋國公的‘美意’本王心領,不過宋國公可能不知,”他淡然道,“本王從出生起就沒妄想過要坐皇位。”
史孝發狠地笑道:“從沒妄想?愉王真是大義凜然啊!”
鳳承譽的眼神游移到了一邊,他的面色越來越蒼白,明顯是無力再回答史孝的話。
史孝似乎已經入了瘋狂的狀态,多年的大計今日卻一敗塗地,并且是被最信任的人所出賣,試問這世上又有幾人受得了?
笑着笑着,史孝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他彎着腰低着頭,再開口時聲音仿佛已經到了花甲之年的狀态——垂垂老矣,聲嘶力竭:“我知道我活不了。只求愉王,看在幾年夫妻的分上,饒小女一命。”
鳳承譽的表情還是冰封一般,蒼白如雪:“若她這幾年在王府安安分分,本王看在夫妻的分上定會饒她性命,只可惜……”他搖頭,一字一頓地道,“本王不可能替別人養孩子。”
史孝父子剎那間面如死灰,再說不出一句話。
見此,鳳承淵吩咐一群侍衛把史孝等人先行帶了下去,又命一群人守住了積善宮宮門,他最後看了幾眼薛英暮,便擡腳與鳳承譽一同離開。
他的背影是那樣決絕,腳步是那樣急促,仿佛一擡腳就刮走了一陣風。
“皇上。”薛英暮開口喊道,“若是可能,求您饒薛不凡一條性命。”
然而當她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鳳承淵早已不見人影。
薛英暮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走進了內堂。她的頭上還戴着紫金飛鳳玉翅釵和銀鳳镂花長簪等等飾品。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些飾品自她入宮就常戴着,從她當貴人一直戴到當貴妃,又從貴妃戴到了太後。
而現在,她想,這些壓在頭上的重任,終于也有卸下的一天了。
只不過,卸下之後呢,她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子?
誰會知道?
命運的大手,早就開始了轉動,不論是劫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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