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再相見
與此同時,立海大附屬中學的網球社今天迎來了一位有些特殊的客人。
“部長?”中途休息時間,正坐在一旁嚼着泡泡糖的丸井文太驚愕地看着某處,口中的泡泡糖啪的一聲,破了。
“部長?是副部長吧?副部長剛才不是去校門口接人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一旁的水管邊,正開着水龍頭用清涼的水洗臉的切原赤也從池邊探出個腦袋,奈何此刻臉上挂滿了水珠,看不清人,所以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柳蓮二湊近切原赤也,不知說了些什麽,切原驀地提高了嗓門,大喊道:“嗌?副部長他他他交了女朋友了?今天去校門口也是忙着去接女朋友的?好想看看吶~~那麽嚴肅的副隊長的女朋友是什麽樣子~~”
柳蓮二手握成拳放在唇前輕咳了一聲,“我可什麽都沒說,這些都是數據提供的信息。切原你聯想得太多了。”
一旁的光頭桑原腦門兒上滴下一滴巨汗,就算不是你說的,難道也不是你刻意引導的麽?他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切原,心中默默地劃了個十字架,念叨着,柳蓮二不能得罪啊,不然,切原學弟就是前車之鑒。
果然,下一秒,一個柔和悅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赤也,你對我有什麽意見嗎?”
“啊咧?部長?”切原赤也以兩倍于平常的速度擦幹了臉,在幸村面前背着手低着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幸村臉上的笑容,實在讓他有些頭皮發麻,不寒而栗啊。
一旁的真田鐵青着臉道:“赤也!實在是太松懈了,今天訓練翻倍!”
“咦?不要了吧?今天的訓練量已經是平常的三倍了啊!”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平時一向精力充沛的他今天也不會累得像條狗一樣。
“呵呵,還這麽有活力呢,看來赤也的訓練量再翻三倍也沒有關系。”幸村一句話剛說完,切原赤也馬上一個激靈,從挺屍狀态恢複過來,慌不擇路地道:“我……我去訓練去了……”話沒說完,腳下一個趔趄,撞倒了一筐網球,滿滿一筐的球飛出,砸在了切原的身上。
強忍住笑意,幸村頗為“大度”地說:“今天就先放過你吧,赤也,不過,明天的訓練量接着翻三倍。”
“部長……”臉上挂着寬帶淚的某顆海帶頭湊到了幸村的面前,看着切原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衆人皆是不由得一陣輕嘆,這孩子,被人賣了還幫着人倒數錢呢。
幾個部員站着,一邊看着切原慘兮兮的模樣,一邊說了一會兒最近的境況,幸村忽然反應過來,四處搜尋了一番,卻沒有見到平常最會活躍氣氛的某個人的身影,于是問道:“仁王呢?今天怎麽沒有看到他?”
衆人面面相觑了一陣,接着,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到了真田的身上。真田輕咳了一聲,拉了拉帽檐:“今天他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明天訓練翻倍。”
今天幸村沒有穿病號服,而是換上了立海大網球部的隊服,面上雖然略顯蒼白,在醫院時那種柔柔弱弱的氣氛倒是減輕了不少,只見他手支在下巴上,若有所思:“這麽說來,玄一郎,我們在來的路上,似乎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傳聞,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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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臉微微有些泛紅,卻故作淡漠地說道:“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應該是謠傳。”
“哦?真的是謠傳嗎?可我覺得,很真實吶,要不——”幸村雙手一拍,突發奇想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這……不太好吧,畢竟部活還沒有完全收尾。”真田有些遲疑。說是還沒有完成,實際上也只剩下六分之一的量。要不是今天有幾個人訓練翻倍,實在有些撐不下去,連這些中途休息也是可以省略的。
幸村笑眯眯地說:“沒關系,仁王也是立海大正選的一員,如果他的心理或感情上出現了什麽狀況,對于整個網球部都會有影響的。不過,明天的訓練量翻倍,mina桑沒意見吧?”
“……沒,沒!”開玩笑,對着那麽一張笑得別有深意的臉,誰敢說有意見?
于是,一行七人收拾好了各自的東西,背着網球袋,便準備向此次的目的地——立海大附屬國小進發了。
“不過,為什麽是立海大附屬國小?”切原的頭上冒出了一個又一個問號。
仁王雅治的雙打搭檔,柳生比呂士則走近了柳蓮二,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鏡片,問道:“連二,有什麽最新數據嗎,關于那個傳言的?”
柳蓮二點了點頭,一邊翻出一頁筆記,一邊說道:“情報來源是剛才經過網球場的觀衆。情報可信度百分之七十,發生在立海大附屬國小的概率為百分之百,仁王牽涉其中的概率百分之九十七。”
“這麽高?到底是什麽樣的情報?”
柳蓮二的腳步頓了頓,過了片刻,才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輕飄飄的一句話被扔在了身後:“仁王雅治在國小中為一個女生與人大打出手。”
一直在半路上迷迷糊糊的切原被幾個字眼刺激到,頓時驚叫了起來:“國小?女生?莫非仁王學長他是戀童癖?!!!”
想到這裏,切原不禁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風中石化了。
柳生比呂士的眼鏡反了反光:“我會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告訴雅治的。”
“不要啊,柳生學長,得罪了那個欺詐師……會被整死的!”風中傳來切原赤也的慘叫聲。
一行七人熱熱鬧鬧地開到了立海大附屬國小,問明了地點之後,來到了足球場邊。
紅色的塑膠跑道中央圍着一塊綠地,一銀發一澄發少年每人手上拿了只足球,在手指上繞圈圈。兩人身後各站着一個小女孩,兩個小女孩正相互怒目而視,劍拔弩張。
“嘿嘿嘿,比賽什麽的,我最喜歡了!”切原是個好戰分子,一看到面前的氣氛,頓時興奮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話說,那兩個人在啰啰嗦嗦的幹什麽?為什麽還不快開始?”
“那是因為,沒有人敢加入他們任何一方的隊伍啊。”旁邊的國小生看着這一隊人高馬大的國中生,擔憂地說:“那兩個國中生,一看就知道力量和速度一定很強,我們和他們之間差距太大,貿然加入的話,很容易受傷的,所以,大家都不願意加入,每隊只有兩個人,他們不好比。”
然而幸村卻沒有功夫去理會那個學弟所說的話了,在看到澄發少年的那一刻,他渾身顫了顫,如遭雷擊,嘴中不禁喃喃地道:“……死神……”
他身旁的柳蓮二覺得他的情況有些詭異,于是開口問:“發生什麽事了嗎?幸村?”
“不,什麽事都沒有。”幸村定了定神,“我們先去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再度見到一護,而且是以人類的姿态,幸村有一種震驚與不真實的感覺。對于那個未知的充滿神秘的世界,他一直都有些好奇,好奇中夾雜着畏懼。對于一護這個與他有過交集的‘非人類’,他一直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好像是,兩個人共同分享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是,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那個自稱是死神的少年,也是人類,除了那匪夷所思的力量之外,似乎與他沒什麽不同。
他們的交集不多,按理來說也不過就是陌生人或泛泛之交,但是,那個少年卻見過他從未在隊友面前流露的最真實的一面,所以,幸村對一護的感覺很複雜,無法做到真正把他當做一個陌路人。
“呀勒呀勒,我果然還是不擅長做這種事情,不過,既然是妹妹所托,那就沒有辦法了。”仁王這麽說着,朝着自己的隊友喊道:“大家!能不能幫個忙,讓我們兩組比賽一場?”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點頭答應,三人去了仁王組,三人去了黑崎組。唯獨生病中的幸村坐在觀衆席上,雙手交疊,支在下颚前,認真地看着球場上的動靜。
就這樣,一場組合奇怪的足球賽開始了,兩組中有四個是高大的國中生,還有一個是瘦小的國小生,而且都是女孩子。大男孩們似乎也沒有牟足全力,反倒是經常找機會,把球傳給自己隊裏唯一的小女生。這場比賽看似是一場團體賽,實則已經成為黑崎夏梨和仁王雅美的個人較量。
對于運動員而言,比賽,往往不止是技術上的相互較量,更是心靈與意志上的一場交流。傳達的意志,能夠寄托在那個球上,讓對手了解到。
一護與仁王都了解這一點,所以,對于夏梨和雅美的争執他們沒有貿然進入和勸和,而是煞費苦心地制造了這樣一個機會,讓兩個人進行交流。
雖然黑崎夏梨天分很高,但終究是受過名師指點的仁王雅美更勝一籌,不過,從這場比賽中,仁王雅美看到了面前這個瘦小女孩的潛力,黑崎夏梨也對仁王雅美表現出的實力敬服。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過後,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看着黑崎夏梨與仁王雅美的神色,顯然兩人都已經認可了對方。
夏梨緊了緊拳頭,充滿戰意地望着面前的雅美:“下一次,再來比一場吧,我絕對不會再輸給你!還有,之前關于你哥哥的事,我措辭不當,這一點,我向你道歉!”
“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之前,我不該什麽都不知道,就質疑你的實力,還有你哥哥……總之,我期待着下一次再與你交手!”
一旁的真田看着這一幕,只覺得異常眼熟,半響,他腦中靈光一閃,一護的身影與記憶深處某個幼童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和我比一場吧!”
——“可以,不過不是現在!下次吧,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好好和你戰一場!”
于是,他記住了那個即将成為他的對手的人的名字,這些年來,他苦練劍道,為的就是想和那個人較量一場,他想知道,這麽多年不見,當初那個年紀尚小便已鋒芒畢露的人,究竟成長到了一種什麽樣的地步。
“黑崎……一護!”
幸村有些詫異地看着自己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同伴充滿戰意的眼神,有些微的驚奇,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是滋味。
就好像是,發現一個人了解他的真實情緒,了解他不為人知的秘密,然而,他卻對那個人一無所知,這種感覺。
一旁,幾個人鬧得正歡。切原赤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雅美,詫異地問道:“你真不是仁王學長的女朋友?”
“才不是!”仁王雅美氣鼓鼓地道:“我是雅治哥哥的親妹妹!”
仁王雅治腦門兒上蹦出幾個鮮紅的十字架,只見他握緊了拳,忍無可忍地揮了過去,咬牙切齒道:“切原,我看你是皮癢癢了,想讓學長我幫你松一松吧!啊?”
“不要,學長!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然後是切原四處逃散的身影。
緊接着,就是柳生比呂士的落井下石:“剛才,切原還對我說,你是戀童癖來着,現在想來,這句話應該變成,你是戀妹癖。”
柳蓮二“好心”地給“報複欲”強烈的仁王遞上了一大杯冒着熱氣的顏色詭異的粘稠飲料,“這是我的好友乾貞治最新研發出來的産品,據統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喝了它,會在三秒鐘之內被放倒。”
一護和夏梨則是一頭黑線地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他們的相處方式……還真是詭異啊。”
“既然現在兩個妹妹的比賽也比完了,那可不可以談論一下哥哥的事情了呢?”幸村柔和的嗓音傳來,立海大正嬉笑的衆人都不由自主地收了聲,有些詫異地盯着一護,用眼神交流着:莫非部長認識這個人?
“啊,原來是你。”由于前後氣質相差較大,一護第一眼竟沒能辨認出幸村,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問道:“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怎麽沒在醫院乖乖待着?”
話一出口,卻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味,明明兩人就只見過一次,可這語氣,也太過熟稔了些。不過,一護向來不太在意這些,糾結了一小會兒,也就随他去了。
“能借個地方說話嗎?我有些問題需要一護君指教呢。”
真田玄一郎的動作則更為直接,幾步走到一護面前,對着他直接道:“我們之前比試劍道的約定,你還記得吧?今天走之前,記得與我比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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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