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嚴懿沒有再攜莫小雨出席商業應酬。其實,莫小雨是不安的。那天的話她自己知道是帶有情緒的,至于為什麽帶情緒,莫小雨選擇不去細想。但是莫小雨知道,抛開那些情愫,她和嚴懿的婚姻本身就有心知肚明的成分在裏面,所以她沒有試圖解釋什麽。只是現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局面改變了,願打的那個人不願打了,她這個願挨的人多少總覺得虧欠嚴懿。

嚴懿最近很反常,至少景文是這麽認為的。他從未見過嚴懿在開會時露出這麽心不在焉的表情,他甚至講着話都會不明所以的停頓,然後過一會兒再接着講。嚴懿常常會想到那天早上莫小雨的表情,無動于衷,是的,是無動于衷的表情。那樣的莫小雨讓嚴懿覺得心痛。他想他明白了,那天肖揚嘶喊的話是在對他講。可是,他不會放開小雨,也放不開。夜晚,每當嚴懿擁着莫小雨抵死纏綿時,他都會覺得自己在瘋狂的邊緣徘徊。得不到又放不開,雖然知道莫小雨不愛他,也不會愛別人,但是心就是痛。他本來以為他愛她就好,可是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貪心了?小雨,你沒心嗎?那麽,把我的心分一半給你好了。

生活中總有這樣那樣的風波,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時間不會因為你開心或者傷心而多停滞一秒,它總是孜孜不倦地往前流淌,帶走一些,帶來一些。所以,嚴懿和莫小雨的生活也在繼續,甚至經過一段時間的各種磨合,兩個人更默契了。

莫小雨對自己的婚後生活基本上是滿意的。她對蘇眉眉講嚴懿算得上是個好老公,具體的表現總結起來就是“嚴懿給了可以任性花的錢,每到節日會送禮物,電話找得到他人,床上也很賣力”,惹得蘇眉眉一個勁兒的大笑,說莫小雨結了個婚就不裝淑女了,話講得這麽糙。

今天莫小雨和譚姐一起出去辦事。辦完事走出來時,迎面六月的微風輕輕吹拂着,莫小雨覺得心情很是惬意。看,生活就是這麽奇妙,去年的這個時候和譚姐一起去正泰辦事時,莫小雨還在經歷沮喪的失戀,轉眼今年她就成了已婚人士了。差不多到中午了,譚姐提議不要趕回公司吃中飯了,就在附近解決一下好了,在這種小事上莫小雨是向來很随和的。這裏離正泰比較近,莫小雨對于要不要給嚴懿打電話猶豫了一下,後來還是算了,又沒有特別的事情。

莫小雨和譚姐選了家本地家常菜館。這家的菜味道正宗選料精良但有些小貴,是以雖是飯點時間莫小雨和譚姐還是輕松找到了位置。點好菜等菜時,譚姐象發現新大陸似的一臉驚喜往前伸頭小聲說:“小雨,你快看,正泰的嚴總,和一個女孩,聽說他結婚了,那會不會是他太太啊?你快看呀!”莫小雨只覺得心裏仿佛“咯噔”一聲,不是吧,這麽巧。她對譚姐笑笑,遲遲疑疑的低聲說:“算了,人家在吃飯,我這樣轉頭看多不禮貌。”譚姐笑了笑;“也是。不過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太太。”一會兒菜上來,兩人開吃。譚姐好像興致很高,和莫小雨邊吃邊聊,莫小雨只想趕緊吃完離開,只是簡單附和着。

“小雨,嚴總他們站起來了。”譚姐拿餐巾擦了擦嘴巴,莫小雨明白了,今天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其實和嚴懿雖然心照不宣地沒有公開對方,但是在同事面前要是怎樣的情形卻并沒有個共識。

“嚴總,您吃好中飯了。”譚姐站起來,對走近的嚴懿笑着打招呼。莫小雨也只好站了起來。

“這麽巧,譚大姐,你也在這裏吃飯?”嚴懿淡淡地随意答着,他西裝敞開着露出裏面淺藍色的襯衫,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俊逸中透着灑脫,好看帥氣的不可直視。

“是啊,剛好和同事一起在附近辦事。”譚姐喜笑顏開。

“小雨?是你?”夏陽說着看了眼嚴懿。莫小雨沖夏陽笑了笑,看向嚴懿。

嚴懿掃了眼莫小雨,沖她點了下頭,淡淡的說:“那你們吃着,我們先走了。”說着就走了出去,夏陽随後跟了出去,臨出門,她轉頭看了一眼莫小雨,莫小雨選擇忽視那一眼裏的內容,她現在只覺得心裏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自己以為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原來只是在自欺欺人啊。

開車回公司的一路上莫小雨都覺得難過,心裏像有個小蟲子在啃噬,一點一點的痛漸漸蔓延全身。譚雅君也是個伶俐的人,看得出莫小雨情緒低落,雖不明原因,可是也知道開車時要專心,不能打擾,所以一路上都沉默着。

“那不是他太太。”莫小雨突兀的一句話聽的譚雅君莫名其妙,“她不是嚴懿的太太。”莫小雨說完又沉默了。

“哦,我還以為那是他太太呢。”譚雅君恍然附和道。

嚴懿開着車也沉默着。他既然不會再利用她,當然也不會主動公開他們的關系,他把這個決定權交給她。她就在附近卻不打電話給他他不意外,偶遇她也不是沒有欣喜,只是,天知道他今天幾乎是落荒而逃,他怕他再看她會忍不住對她溫柔地笑,會忍不住拉住她擁在懷裏親吻她。

“嚴懿,我要到了。”夏陽的話打斷了嚴懿的沉思。他漸漸停下車子,看着夏陽下車,“接下來,辛苦了。”雖然是雙贏的事情,但客套的話還是要說的。

“為你,我願意。”夏陽回眸一笑。嚴懿暗暗皺了下眉頭,他自己沒發覺,夏陽也沒看見。

晚上嚴懿回到家又打了幾個電話,忙完他回到卧室看到莫小雨已經上床睡了,她那側的臺燈滅着,只留下另一側的臺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嚴懿洗好澡換好睡衣也上了床。莫小雨面向床外側蜷縮着,覆在她身上的被子被拱起一個小小的鼓包,嚴懿看着忽然就有一種很心疼的感覺。他輕輕掀開被子,慢慢靠了過去。嚴懿從背後擁着莫小雨,唇抵着她的頸窩輕輕摩挲着。莫小雨被吵醒不開心地嘟囔着怕癢地側了側頭,嚴懿不依不饒的又貼了上去。

“不要在意夏陽,她早已過去了。我和她只是工作接觸。”這是嚴懿的解釋嗎,莫小雨閉着眼睛沒有動。

“我只有你,也只要你。”嚴懿溫柔的聲音随着酥麻的親吻呢喃在耳邊,莫小雨心裏酸酸的卻也明白了,今天晚上又逃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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