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莫小雨中午在員工餐廳吃着的午餐被蘇眉眉的電話打斷了。

“莫小雨，你整天幹嘛呢，你要後院起火了，你知不知道！”蘇眉眉在電話裏心急火燎的說。

“眉眉，發生什麽事了？你慢慢說。”莫小雨莫名不安。

“哎呀，三言兩語講不清楚，你下了班‘57’見。”蘇眉眉說完就挂了電話，莫小雨的心兀地一沉。

下班時路上有些塞車，莫小雨到“57”酒吧時，看到蘇眉眉在老位置上坐着，便走了過去。

“喏，你自己看！”蘇眉眉沒等莫小雨坐好，便甩出一份雜志。莫小雨邊坐下便拿起了雜志。是一份不入流的娛樂周刊，照片有些模糊，但莫小雨看得出那是嚴懿，他擁着的女孩兒莫小雨也認識，是夏陽。

“那女的你認識嗎？”蘇眉眉問莫小雨。

“嗯，他的初戀女友，你也見過。”莫小雨黯然回答，在蘇眉眉面前，莫小雨不會故作堅強。

“是她？你打算怎麽辦？”蘇眉眉接着問。

莫小雨默默坐着，她能怎麽辦呢？雜志上寫那是嚴太太，可是他們兩個的朋友看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這種不人流的雜志，那幫人不會留意的。何況，他這段時間都有應酬，他和我講過是工作關系。”莫小雨澀澀地開口。

“莫小雨，你傻啊！你工作是和男的抱在一起的啊！”蘇眉眉有些恨鐵不成鋼。

莫小雨沉默了，心裏頓頓的痛。可以不在乎嗎？她的心告訴她不能。

“小雨，你拿着，晚上回去要嚴懿解釋。”蘇眉眉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啊，莫小雨擡頭看着蘇眉眉，“這樣不好吧。”

“你怕什麽！談不好就散，這樣的人再好看有什麽用，你願意委屈，我還不願意看你委屈呢！要不，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嚴懿，叫他過來。”

“別，我會看着辦。”莫小雨連忙說。

“不是看着辦，是一定要辦！”

“眉眉，我今晚不想回家，去你那兒好不好？”

“不行，你這次不能當鴕鳥！”

莫小雨駕着車回家。也許是應該好好和嚴懿談一下了。可是當她拎着包進電梯時，突然覺得手裏的包是那麽的沉重，害怕什麽呢？

應酬結束，嚴懿開車送夏陽回住處。深夜的馬路暢通無阻，嚴懿默默地開着車。坐在副駕上的夏陽打開了車窗，微涼的風灌進來，帶着呼嘯，打破了靜谧。嚴懿皺了下眉頭，他有點兒累，不想說話，就随她去了。

“你和她，還好嗎？”夏陽轉頭看着嚴懿輕聲問道。

本不想回答，過了一會兒，只聽見他冷漠的聲音在車裏響起：“你不會有機會。”

夏陽默了默，自嘲一笑，說：“原來真的回不去了。”

嚴懿轉頭看了一眼夏陽，“夏陽，不要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以為是我狠心，原來你才是最殘忍的那個。”夏陽盯着車窗外，苦澀地說。原來先提分手并不能留住什麽，我還留在原地，你卻已經遠走。本想成為你心中永遠的白月光，卻變成了你使用的日光燈，也許到現在連美好的回憶都不曾留下。因為她太貪心，怕他忘記，一直游離在他的身旁，舍不下，丢不開。只是，她到現在才願意相信他們過去了。其實早該信的，就在他推她出去擋酒的那一刻。路邊的景物快速的閃過，一如他們多年前的感情，看得見卻抓不住分毫。

嚴懿到家時，莫小雨正抱着腿窩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看電影。嚴懿遠遠地看過去，莫小雨披着發穿着白色的T恤，寬大的衣衫把她整個身子都包了起來。廳裏只亮着沙發邊的一盞落地燈，昏黃的燈光籠罩在那小小的身影上，嚴懿看着就覺得心都跟着莫名柔軟起來。

聽見門響，莫小雨結束冥想，她轉頭看了嚴懿一眼，又轉了回去，繼續看電影。

嚴懿換好鞋，脫下西裝，随手扯開領帶，走到沙發旁說“還沒睡？”

“嗯。”莫小雨眼盯着熒幕答了一聲。嚴懿看了莫小雨一眼，進了房間。

嚴懿換好衣服，洗好澡，洗漱好，走出浴室見莫小雨還沒進來，便走了出去。

嚴懿走到沙發旁莫小雨身邊坐下，“看什麽呢？”他瞟了眼熒幕問。

“一部老片。”莫小雨沒有轉頭，依舊那麽坐着，忽視嚴懿的腿部挨着自己的身體傳遞來的溫度。

嚴懿伸手撫了撫莫小雨柔順的頭發，莫小雨忽然就覺得眼眶酸澀起來，她依舊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盯着熒幕。嚴懿坐了一會兒，見莫小雨一直在看電影，便想站起來回房間，可是突然間又很不甘心，他滑下沙發坐着，從後背擁着莫小雨，頭放在她的頸窩，閉着眼睛聞着莫小雨發間的幽香。莫小雨難過起來，一種又委屈又氣憤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抗拒地扭了扭身子。

“怎麽了？”嚴懿問着去看莫小雨的臉，莫小雨轉過頭，不讓嚴懿看。嚴懿要扳過莫小雨的身子，莫小雨僵硬着身子不讓嚴懿扳。就這樣撕扯中，莫小雨越發覺得委屈。嚴懿急了，使力扳過莫小雨的身子，莫小雨依舊轉着頭不看嚴懿。嚴懿接着扳過莫小雨的頭，就看到了那張淚流滿面的小臉。嚴懿一瞬間心痛的無法呼吸，他一把把莫小雨緊緊擁在懷裏，然後，他放開莫小雨，輕輕拭去她的眼淚，看着她的眼睛問：“發生什麽事了？”莫小雨低下頭，不去看嚴懿。嚴懿用手擡起莫小雨的下巴，繼續溫柔的問道：“告訴我怎麽了？”莫小雨轉頭，離開嚴懿的手，暗啞的說：“我不想說。”嚴懿定定地看着莫小雨的側顏，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為什麽。嚴懿又想要去擁抱莫小雨，莫小雨掙開站了起來。“太晚了，睡吧，”莫小雨說完，走向客房。這個時候嚴懿就是再遲鈍也該明白了，莫小雨是在和自己鬧別扭。确認了這一點，嚴懿越發不依不饒。他快步拉住莫小雨，再次追問：“是因為我？”莫小雨沒有轉頭，她覺着自己沒有一點力氣，渾身的力氣仿佛在剛才的撕扯中都用盡了，“我心裏很亂，想休息。”嚴懿放開了手，莫小雨走進了客房。嚴懿看着莫小雨掩上客房的門，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他回到廳裏，看見熒幕還在一幀幀跳動，是蠻老的一部片子《The Notebook 》，他随手關了，走到落地窗前，摸出一支煙點上，卻又不想抽了，就那樣拿在了手裏。這是他們婚後第一次鬧別扭，其實嚴懿也是第一次看到莫小雨這個樣子，他有些着急，又有些無所适從，可是心裏竟有着小小的歡欣。嚴懿撲捉到這小小的歡欣思索着莫小雨生氣自己為什麽會高興。他想了一會兒，确定了，原來自己是在高興莫小雨會在意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可是，一想到小雨在意自己，再想到或許是自己這段時間太晚回家小雨不開心嚴懿就更高興了，簡直是心花怒放。莫小雨躺在床上，腦袋裏滿是嚴懿擁着夏陽的那張模糊的照片，一想到嚴懿的溫柔也會給其他人，莫小雨就覺着喘不上氣，。這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