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書房會晤

蘇燦笑，這幾個丫鬟還真是可愛，圓溜溜的眼睛水靈靈的臉蛋，看的就像讓人上前掐兩把，“怎麽了，你們怎麽不說話呀。”

三個丫鬟都穿着統一的淺綠色丫鬟服飾，梳着垂挂髻，此刻臉上的表情也像複制粘貼一樣，蘇燦忽然莫名的覺得有些喜感。

“小姐，您……您怎麽了。”終于有一個人出聲了。

蘇燦探視的眼睛在她們身上轉了一圈才想起來，她們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失憶”的事情，思及此，她面帶苦惱的說，“你們有所不知，一年前，我因為一場高燒，腦子有些受損，所以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包括你們。”

“啊？”丫鬟們再次齊齊瞪大了眼睛。

“小姐，你受苦了。”

“小姐，你這是遭的什麽罪啊。”丫鬟們齊刷刷的跪下，随後又是一陣心疼嘆氣聲響起。

蘇燦無奈，她是不是說錯話了，只得起身将她們扶起，“別動不動就跪，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都叫什麽呀，我都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們。”

丫鬟們一字排開，從左到右開始報名，“奴婢竹韻。”

“奴婢梅香。”

“奴婢書琴。”

“不僅人長得水靈，這名字也是起得水靈靈的，聽起來舒服極了。”

“小姐，你怎麽……”竹韻年紀最小，臉皮也最薄，聽見蘇燦這樣說，不僅羞紅了臉，跺着腳不滿的說道。

蘇燦笑着睨她，“我怎麽？”

“怎麽出去一趟，行為就變得如此大膽。”

蘇燦眼底的笑意斂去幾分，面上仍是笑盈盈的，“是嗎？那是因為見的有趣的事多了，可能受了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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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說完，竹韻的眼睛登時就亮了，“那，小姐，你給我們講講你都遇見什麽有趣的事了。”

“竹韻，小姐剛回來，肯定很累，你就不能讓她歇一歇，等會兒還要去拜見老爺呢。”蘇燦還未開口，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的梅香不贊同的開口說道，梅香是這三人中最年長的，行事也較為穩妥，考慮周全。

“對啊，竹韻，你怎麽這麽猴急。”書琴也跟着說道，不過，她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顯然也很想知道，聽她這意思，等蘇燦休息好了，就可以聽了。

在來之前，蘇燦還擔心這大戶人家規矩多，丫鬟主子泾渭分明，特別是害怕遇到動不動就認錯下跪的丫鬟，上次她見吳媛媛身邊跟的丫鬟可不就是如此麽，不過幸好，原主和這幾個丫鬟的感情看起來很好的樣子，這樣，正和她意，只是，希望別露出什麽破綻才好。

随後，她又将心底的這個想法甩去了，蘇若辰都沒懷疑，還怕什麽，再說了，這具身體可是實打實的。

竹韻見兩個姐姐都這樣說，她也連忙說，“對對對，小姐，您先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再給我們講講呗。”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又瞬間亮了起來，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不着急，我們不着急”。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蘇燦在心裏默默的想。

裏屋放着一件老檀木美人貴妃榻，蘇燦就在上面躺着，小憩了一會兒，沒多久，蘇爾就遣人來通報，蘇正陽回來了，正在書房候着她呢。

三個丫鬟一聽蘇正陽回來了，就連忙打起精神幫蘇燦梳洗，梅香将蘇燦身上穿的淡青色衣裙換下來，雖然那件衣服不論款式還是面料都是挺不錯的，但相較于她以前的衣服來說還是差了點兒，蘇燦就靜靜地坐在黃花梨木九屜梳妝臺鏡子前，看着竹韻她們幾人有條不紊地忙前忙後，不得不說蘇燦作為舒服的第一小姐，吃穿用度各方面都還是不錯的，除了九屜的梳妝臺，上面還放着一個象牙嵌紅木化妝箱，化妝箱裏面也裝的是滿滿當當的各種首飾。

她對這些首飾發型都沒有什麽研究，平常都收拾的很随意，現在也就任由這幾個丫鬟在她頭上收拾，別看竹韻雖然平時叽叽喳喳話比較多，但挽發的手藝确實不錯，只見蘇燦一绺一绺的頭發在她指尖飛快的旋轉纏繞，沒多久，一個雙環髻就梳好了。而另一邊梅香也為她選好了衣裳和配飾。

衣服是鵝黃色的薄紗夏衫，雙耳帶着珍珠玉墜，由于蘇燦現在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打扮的不宜花哨，所以頭上就只插了一支簡單的翠玉簪，和紅寶石鑲金玉步搖。簡單大方又不失貴氣。

收拾好後，蘇燦望着鏡中的自己，伸出素白纖指輕輕地撫上嬌嫩的臉龐，在心裏默默的感嘆，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女子還是要好好收拾的，沒有最美只有更美。

畢竟是去見蘇正陽，蘇燦覺得還是一個人前去比較好，她的這個決定自然遭到了丫鬟們的抗議。

竹韻皺着一張包子臉，悶悶的說“小姐，你剛回來，老爺現在肯定還在氣頭上，萬一老爺要動手，你帶着我們還能替你擋一擋，老爺發起狠來好可怕的。”說到這梅香忽然看了竹韻一眼，說的好像你見過老爺發狠似的，不過，拆臺的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書琴也跟着擔憂的說，“是啊，小姐，你現在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這府裏也不熟悉，帶着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蘇燦被兩個丫鬟弄的哭笑不得，她知道她們是為了她好，但她是去要演苦肉計的，身後跟着一群丫鬟算什麽回事。

只得說服她們，“瞧你們兩說的可怕的，這是在自己府裏，能出什麽事，你們兩就被瞎操心了，看看梅香，多淡定，你們倆也學一學。”

她話音剛落，竹韻和書琴就看向梅香，“梅香姐，你怎麽不勸勸小姐呢，你就不擔心嗎。”

梅香輕聲呵斥了她們一聲，“別鬧，老爺還在前面等着呢。”

蘇燦不僅在心裏悄悄的鼓掌，瞧瞧，多有大姐大的氣勢，但是，她還沒有得意太久，梅香的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心思。

梅香說完兩個丫頭，又轉頭看向蘇燦，一本正經的說，“小姐，您快去吧，別讓老爺等太久，您記得，一定要裝裝可憐，怎麽悲慘怎麽來。”說完，又忍不住上前，拔下了蘇燦頭上的步搖，“這只步搖有點耀眼，您還是別戴了，樸素點更好。”

蘇燦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這一系列動作，好吧，其實是她看走眼了，梅香也很壞的。

在去書房的路上，蘇燦還在想，這三個丫鬟着實有趣，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無聊了。

蘇正陽從府衙回來，剛進入書房沒多久，府裏的管家王石就來求見。

“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你說什麽。”蘇正陽放下手中的卷宗，擡起頭看向王石，聲音有些不确定。

“大小姐回來了，這會兒應該在樂逍遙。”王石是蘇府的老人了，是看着蘇燦長大的，自然也是清楚蘇正陽對于這個女兒的感情，他不敢有所耽擱又快速的說了一遍。

“這個丫頭，總算是知道回來了。”

“老爺，小姐可能還不知道您已經回來了，要不要奴才遣人去說一聲。”這不管是于情于理，蘇燦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應該是來拜見蘇正陽的。

“不用了，讓她先歇一會兒吧，有人會去傳信的。”他就不相信蘇燦回來蘇若辰會不知道，這會兒蘇若辰怕是已經派人去告知蘇燦他回來的消息了。

“是，那老奴先告退了。”既然話已經帶到，王石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等一下，你去吩咐廚房，多做些星星愛吃的菜，這孩子出去了這麽久，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是。”

王管家走到門口時，躊躇了一下說，“老爺，有句話老奴一定要說，小姐要是知道您這麽關心她一定很很開心的，您就是和小姐溝通的太少了，所以，才會産生了隔閡，您有空還是陪她多說說話，畢竟是父女，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麽誤會你不是。”

蘇正陽沉默了一會兒，揮手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吧。”

蘇正陽負手站在書房，面上平靜看不出表情，內心卻是不好受的。自從妻子去世後，女兒就對他冷淡了許多，他和女兒的溝通也确實少了些，不是說他對女兒漠不關心，只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那個誤會啊，她在心裏只怕還是恨他的。

王石走後沒多久，蘇燦就到了。

“老爺，大小姐來了。”守在門口的小厮進來通報，打破了蘇正陽的回憶。

“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淡淡的對小厮說。

蘇正陽在屋內來回踱步，想着該用什麽表情，什麽态度來面對這個離家已久的女兒。

只是他還來不及思考，蘇燦就已經進來了，一道嫩黃色的身影映入他的視線，他的嘴巴要快于思考的大腦，“星星。”

蘇燦再進來的那一瞬間就看見了還身着官服的蘇正陽，她在心裏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她爹了，她悄悄的環顧了四周，發現并沒有蘇若辰的身影，一時有些緊張，不過，奇怪的是，在蘇正陽喚出她小名的那一刻，她身上的緊張感忽然就消失了。

她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欠身向蘇正陽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爹。”

蘇正陽伸手将蘇燦扶了起來，激動的連聲說，“好好好，回來了就好。”

他靜靜的端詳了蘇燦一會兒，忽然覺得，一年多未見，這個女兒有了很大的變化，身上以前帶着的憂郁氣息消失了，氣色看起來也比好多了，最重要的是，見着他後，她的眼睛裏很平靜，毫無波動，沒有以前的厭惡。想到這兒，心裏就湧出一股苦澀，自己的親生女兒對自己有着毫不掩飾的讨厭，而他卻對此事無能為力。

不過這麽大的變化，在外面該一定是受了不好磨難。

蘇燦此刻是不知道蘇正陽的內心活動的，她也在悄悄的打量着面前的父親，中等身材，面目淩厲，一身藏藍色繡雲雁官服更是襯的他嚴肅威嚴，不過，此刻對着她到是和藹可親慈眉善目的，面部輪廓柔和了不少。

他原本想要呵斥她不懂事，怎能随意就離開出走的話語再見到她本人的那一刻忽然就說不出來了，只能化作一聲聲的嘆息和心疼，“星星，你說當初你要是不喜歡，和爹說一聲就是了，爹自然不會将你報到秀女名單中去，怎麽就一聲不吭的跑了，你知不知道爹有多擔心。”

“我……”蘇燦不知道該怎麽接口了，當初在永和縣的時候，蘇若辰已經将她離家出走的原因告訴他，她這時自然也明白蘇正陽指的是什麽，但是她畢竟不是原主，當初的想法如何她也不清楚，随後，她稍加思索，“是女兒不孝，讓爹擔心了。”

“星星，爹不是在怪你，只是你這樣悄無聲息的就不見了，害的多少人擔心。就是你林姨娘，也沒少在我面前抹眼淚，你妹妹為此都瘦了一整圈，等會兒，你可一定要去給她們報個平安，道個歉。”他嘴上說着不責怪他，但語氣裏透露出來的意思又何嘗不是責問呢。

蘇燦還在納悶，怎麽又跑出來了一個林姨娘。再說了，蘇若辰也沒告訴她，她還有個妹妹。

只是這廂她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書房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道男聲，“爹，這話說的，真的還要妹妹去給她們道歉，她們倆是個什麽身份，再者說了，當初您為何會想将星星送去參選秀女，可不就是您口中那個瘦了一圈的女兒的原因嗎。”

看見來人後蘇燦從椅子上站起來，親切的喊着，“哥。”

蘇若辰點頭給了她一個微笑，“坐吧，別站着啊。”

蘇正陽聽了他的話後臉色微變，“你說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星星會離家出走是因為嬌兒的原因。”

“我什麽意思您最清楚，當初你為何會想要将星星送進宮去，您也最清楚。”蘇若辰對着蘇正陽行了一禮，後，順勢坐在了蘇燦下方的椅子上。

“若辰，嬌兒也是你的妹妹，你不能因為星星的事就遷怒于她，更何況，你沒看見她自從星星走了之後有多傷心，人都瘦了不少。”手心手背都是肉，縱然他對蘇燦這個嫡女疼愛更多一些，但這并不是建立在傷害其他女兒的基礎上。

蘇若辰一直都知道，這個父親在林姨娘母女的事情上從來都是糊塗的，或者說是被迷惑的太好了，他淡淡的說，“是不是得想您比我更清楚，這次幸好是我找到了星星，否則您這一輩子可能就只有兩個女兒。”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這輩子就只有兩個女兒了。”蘇正陽對蘇若辰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他這個兒子現在說話越來越沒邊了，連他都敢頂撞。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若是星星不回來，您可不就只有兩個女兒，不過這樣也好，您的寶貝二女兒會更開心，畢竟她以後就是大小姐了不是嗎。”提起他這個二妹妹，蘇若辰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蘇若辰，你把話說清楚，別陰陽怪氣的，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要搞清楚你是在跟誰說話。”他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蘇正陽的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時也忘記了，這本來是個重逢，應該值得高興的日子。

“爹，您別生氣，哥哥他沒別惡意的，畢竟……”蘇燦見氣氛不對，連忙出來當和事佬，說到最後，她擡頭看了一眼蘇若辰，眼神裏充滿了詢問。

蘇若辰仿佛已經習慣了蘇正陽這樣的怒氣，“如果不是我找到了她，她現在還在西北的某個角落裏，繼續當着她的小老板，永遠也不會記得在席州還有一個蘇府，她還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個爹。”說到最後，他嘴角嘲諷的笑意無限擴大，“您看這樣，你可不就是只有兩個女兒了嗎。您說，這一切和你那個寶貝女兒有沒有關系呢。”

“我妹妹要是回不來了，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麽事情。”

“你究竟在說什麽。”蘇正陽皺眉，他說話真的是越來越陰陽怪氣，沒一句人能聽懂的。

“你恐怕不知道吧，星星已經不記得以前發生所有的事情了，這其中當然就包括你和我在內了，她的生活裏就沒有我們，你說她還會回來嗎。”

蘇正陽震驚了，“怎麽會怎麽可能啊？她怎麽會不記得呢。”

他轉頭看向蘇燦，“星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蘇燦看了一眼蘇若辰，然後開口說“是……我在路上的時候發了一場高燒，因為沒銀子看大夫，所以有些燒糊塗了，醒來的時候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後來所幸被人救了，這才沒燒壞腦袋，只是失去了記憶。”

蘇正陽聽完她的話，一臉頹敗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久久緩不過神來，臉上有明顯的懊惱之色。

良久，他才說道，“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母親，當初我答應了她要好好照顧星星的，結果……”他重重的嘆息，“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蘇燦看着有些于心不忍，畢竟這件事情并不是他一個人的錯，離家出走是原身的主觀想法，這樣說來，兩個人都有錯，都是溝通不到位。

她上前安慰他說，“爹，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有錯，當初我要是沒有那麽沖動，可能就不會有這一系列後果了，所以您別這樣子。”

蘇正陽拉着她的手，“星星啊，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都是爹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以後……以後你要是不喜歡什麽，不想幹什麽就來和我說，別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裏。”其實這件事嚴格說起來并不是蘇正陽一個人的錯，但他心裏愧疚啊，不僅是對蘇燦，更是對他的發妻江氏。

“好，我知道。”蘇燦應下了。

“好好好，那就好。”

“爹，這時辰也不早了，該用午膳了，星星回來後還沒用過膳呢。”蘇若辰适時的插話，成功地打破了傷情的氛圍。

蘇正陽起身，“那咱們就去前廳吧，我讓王伯準備了你喜歡的飯菜，你一會兒嘗嘗，看還合不合胃口。”完了又嘆息一聲，“你出去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沒有變。”

蘇燦在心裏默默的想，只要好吃，我都不挑的。

蘇燦回來的消息沒多久，就傳到了林姨娘的耳中，林姨娘當時正坐在梳妝鏡前打扮，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失神，手裏的玉镯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兒，她咬牙切齒的說，“什麽，那個小賤人居然回來了，她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來，我的嬌嬌才是這府裏的小姐。”

正在給林姨娘挽發的木棉被她吓得一個手抖，差點就要揪掉頭發，“姨娘，這話可不能再說了，要是穿到老爺的耳中，恐怕就不好了。”

“有什麽不好的，這院子裏都是我的人，我看哪個吃裏扒外的家夥敢宣揚出去。”林姨娘的面孔有些扭曲，照在銅鏡裏更是猙獰的可怕，“你說說她既然走了還回來幹嘛，也不知道在外面和那個野男人鬼混去了。”

木棉看着失控的林姨娘，在心裏微微嘆氣，大小姐總是輕易的一個動作就能惹得姨娘生氣的好久，林姨娘這沉不住氣的性子，若非沒有二小姐在旁邊出謀劃策，早就被老爺厭棄了，不過，她再怎麽樣，也是自己的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懂，“姨娘莫動怒，大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在這家裏也呆不了幾年，您再忍幾年，這府裏的女主人可不就是您了，再說了，您現在還在掌握府中的中饋，這府裏的小人可都認得清形勢，您大可不必如此，和一個小丫頭計較。”

頓了頓，她看着林姨娘漸漸恢複的臉色又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您要抓住老爺的心，不僅對您，對二小姐也好，畢竟那西院裏可還住着一位呢。”

“你說的有道理，剛才是我失态了。”說完眼裏是勢在必得，“屬于嬌嬌的，一絲不落的我都會替她拿回來，那個小賤人別想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