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魏籮掀開眼前的汗巾,驚訝地叫道:“阿筝?”
小姑娘水眸清亮,懵懂無措的樣子絲毫不假。她仿佛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緊緊地攢着宋晖的衣角,往他懷裏鑽了鑽,攔着他不讓他救魏筝,“宋晖哥哥我好害怕,阿筝怎麽掉水裏了?我不知道她站在水邊,她讓我過去抓她的……”
宋晖安撫地輕拍她的後背,一面示意梁煜下去救人,一面抱起魏籮往池邊安全的地方走,“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那地方向來濕滑,一不留神就會掉進池子裏,都怪我方才沒告訴你們……”
梁煜自幼習武強身,更擅長游水,沒多久就把魏筝從池塘裏救了出來。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魏筝便喝了一肚子水,她顯然被吓懵了,被梁煜放在地上許久都沒緩過神來,抱着胳膊不停地瑟瑟發抖。
她原本想害魏籮的,沒想到反而害了自己……畢竟還是小孩子,一受到委屈就忍不住哭,她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滾下來,一邊哭一邊揉眼睛。再加上她掉進荷花池時磕到了鼻子,鮮紅的鼻血從鼻子裏流出來,被她揉到臉上各個地方,鼻血糊了滿臉,瞧着頗有些驚心動魄。
邊上幾人也被她這模樣吓到了,宋如薇第一個反應過來,趕忙脫掉丫鬟的衣裳披到魏筝身上,掏出絹帕替她擦拭臉上的血跡:“快擡起下巴,別低頭,免得血流得更厲害……阿筝妹妹怎麽樣?除了這裏還有哪兒傷着沒?”
魏筝好不容易止住哭泣,抽抽噎噎地說:“沒、沒了……”
宋如薇見她這樣,到底有些心疼,忍不住扭頭問魏籮:“阿筝掉進水裏,你身為姐姐就不知道拉她一把?你們兩個都站在岸上,怎麽就你沒事?”
這話就說得太不講道理了,阿籮和魏筝當時雖然都站在岸邊,可是誰不知道阿籮蒙着眼睛?而且當時是魏筝先引導魏籮過去的,後來出事了,是宋晖及時趕到,魏籮才幸免于難的。
宋如薇這樣的偏頗,未免偏的太明顯。
一旁的梁玉蓉聽得惱火,站起來就反駁道:“如薇姐姐的意思是怪阿籮了?阿籮當時蒙着眼睛,魏筝可是看得清的,她自個兒要到池邊去,出了事還怪別人,這是什麽道理?如果不是宋晖哥哥救了阿籮,阿籮能好端端的嗎?還是說你覺得宋晖哥哥應該救魏筝,不應該救阿籮?”
宋如薇被她一番話撅回姥姥家去了,好半響沒能說上話來。
梁玉蓉和魏籮都有同樣的本事,那就是天生一副伶牙俐齒,跟人吵架從來沒輸過。要不然怎麽能成為手帕交呢?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宋如薇吸了吸氣兒,醞釀好說辭後不甘心地反駁:“我是說……”
“薇薇。”宋晖叫一聲她的名字,表情頗有些不贊同,“池水寒冷,快帶阿筝妹妹去換衣服,別在這裏耽誤時間了。”
這語氣,明顯是覺得她無理取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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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薇還沒把剛才輸掉的氣勢扳回來呢,心裏不甘,但又不敢違逆兄長的話,只好悶悶地“哦”了一聲,招呼身後的丫鬟婆子:“快帶阿筝妹妹回我的房間,拿我的衣服給她換上。”
魏筝的鼻血已經不流了,就是凍得小臉兒慘白,被嬷嬷抱走的時候還不停地瑟瑟發抖。
這回應該長教訓了吧?
魏籮從宋晖懷裏鑽出小腦袋,看着魏筝離去的方向,眼裏一閃而過的輕蔑。她倒希望魏筝通過這次能變得聰明一些,否則總是弄一些這種低劣的手段,她也是會膩煩的。到那時候,她就沒耐心陪她玩了。
肩膀忽然一重,微暖的體溫包裹着自己,阿籮回頭一看,才發現宋晖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給她了。宋晖揉揉她的腦袋:“阿籮的衣服也濕了,要不要去換身幹淨衣裳?”
方才魏筝掉進水裏的時候,池水濺到她衣服上,弄濕了一大片,到這會兒還沒幹呢。
魏籮搖搖頭,語調輕松,“一會兒就幹了,不礙事的。”說罷想了想,仰頭感激地對宋晖道:“謝謝宋晖哥哥救我。”
宋晖無奈地一笑,想說什麽,最終只是道:“謝什麽?這是我該做的。”
他救了阿籮,卻沒救阿筝,這不是什麽值得感謝的事。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魏筝更危險一些,他為什麽不先救魏筝?
宋晖想來想去,可能是因為魏籮離他更近一些,他當時下意識地這麽做了,根本沒有想太多。
宋晖低頭,對上魏籮烏溜溜泛着水光的大眼睛,禁不住心頭一軟,從袖子裏取出一樣東西,正是阿籮剛才下注用的銀點藍蝴蝶紋長命鎖。他重新給她戴回脖子上,頗有些無奈的樣子,“這塊長命鎖還是去年你生日我送給你的,怎麽就叫你拿來下賭注了?下賭注就算了,竟然還不押我贏,阿籮對宋晖哥哥就這麽沒信心麽?”
魏籮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完全忘了這塊長命鎖的來歷。她每年生日都能收到很多禮物,多得眼花缭亂,哪能每一個都記住?再加上宋晖說是去年生日送的,雖然是去年,但是距離她的記憶已經很久了,她根本記不清了。今天出門是金縷給她配的這塊鎖,如果不是宋晖提起,她還真想不起來呢。
魏籮摸了摸長命鎖,頭頭是道地解釋:“我就知道宋晖哥哥會贏,所以我才押三哥哥的。如果連我也押宋晖哥哥,沒有人押三哥哥贏,三哥哥一定會難過的。”
宋晖沒想到她居然考慮得這麽周到,情不自禁地一笑,欣慰道:“原來如此,還是我們阿籮懂事。”
他剛才那點兒失落頓時煙消雲散,他覺得自己有點問題,跟一個六歲的小孩計較那麽多幹什麽?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宋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叮囑道:“這塊長命鎖你戴好,日後不可再随随便便取下來了,否則宋晖哥哥知道要生氣的。”
魏籮似懂非懂地哦一聲,故意問:“洗澡也不能摘下來嗎?”
宋晖哈哈一笑,笑聲明朗,清悅好聽:“當然能了。傻阿籮,戴着它怎麽洗澡?”
魏籮才不傻,她只是看看他有什麽反應而已,結果他還真把她當六歲的小孩兒了。魏籮低頭把玩脖子上的長命鎖,她現在就是六歲的身體,可不得裝成六歲的孩子麽?宋晖現在占了她的口頭便宜,日後她可都是要讨回來的。
魏筝受了涼,又撞壞了鼻子,他們沒在忠義伯府逗留多久,用過午飯就準備回英國公府。
臨走前宋晖遞給魏籮一個油紙包,裏面裝得鼓鼓囊囊的,還未遞到跟前,便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魏籮接過去,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宋晖笑着道:“這是父親從南方帶回來的荔枝煎,總共也沒多少,我想着阿籮喜歡吃甜的東西,便特地給你留了一些。”
荔枝是南方才有的水果,一般情況下運不到北方來,即便運到也不新鮮了。時人就想出一個很聰明的法子,把荔枝去殼去核浸泡在蜜壇子裏,曬幹做成時下最流行的果脯,既能保存很長時間,又能滿足北方人想吃荔枝的口腹之欲,且不失荔枝的鮮美清甜。因為過程複雜,再加上千裏迢迢運送過來,這荔枝煎并不便宜,宋晖給的這一小包,足夠買一個阿籮脖子上的長命鎖了。即便如此,盛京城也有許多千金閨秀愛吃,蓋因這荔枝煎不僅味道清甜,還能益氣補血,十分見效。
阿籮拿了一塊放入口中,荔枝的甜味很快溢滿口腔,果脯中尚存留着一些汁液,用牙齒一咬,汁液迅速流淌開來,甜得她情不自禁眯起眼睛。吃荔枝煎的好處就是不用剝殼不用吐核,阿籮嚼完咽下去後,聲音也變甜了幾分:“謝謝宋晖哥哥,阿籮喜歡。”
宋晖微微彎唇,“喜歡就好。但是可別多吃,吃多了容易上火。”
一旁的魏筝看得眼紅,撅着嘴巴嘟囔:“為什麽表哥只給魏籮,卻不給我……我也想吃荔枝煎,表哥偏心。”
宋晖親切地摸摸魏筝的頭,解釋道:“阿筝剛剛鼻子流血了,不能再吃荔枝,吃多了會流得更厲害的。”
魏筝眼巴巴看着魏籮手裏的油紙包,對宋晖的話将信将疑,臉色倒是和緩了很多,不再忿忿不平了。
這大概就是宋晖的本事,也是他唯一不好的地方。魏籮又拿了一塊荔枝煎含進嘴巴裏,漫不經心地想,宋晖對誰都一副溫柔親切的模樣,不太懂得拒絕別人,小時候還好,長大了便容易造成誤會。知道他本性的人就算了,不知道他本性的人便以為他風流多情,對誰都好,所以魏筝總跟他鬧,說他處處留情,三心二意。其實那只是他的性格罷了,未必真的就喜歡別人姑娘。
可這也是不好的,尤其是像阿籮這種占有欲強的人。若是她嫁給一個人,那個人敢對別的姑娘好,她一定打斷他的腿,把他關在屋子裏,讓他只能對她一個人好,其他誰都見不到。
回到英國公府,魏籮和常弘直接回松園,魏筝則半路上調轉方向往後面去了,看方向是去銀杏園的,大概是找杜氏訴苦去了。
她今天委實可憐,掉進水裏不說,還撞壞了鼻子,不知道杜氏看了該怎麽心疼。
魏籮雙手托腮,想到杜氏跳腳的樣子,忍不住一笑,把金縷招呼進來:“金縷姐姐,我爹爹呢?”
金縷一壁拿濕巾子給她擦手,一壁說道:“五老爺剛從外頭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客人,目下正在前院待客呢。小姐想老爺了嗎?”
魏籮搖搖頭,頗誠實道:“我們今天去忠義伯府,魏筝不小心掉水裏了。她去找太太訴苦,太太一會兒肯定要見爹爹,爹爹最近一提起她就心情不好,金縷姐姐,我不想讓爹爹見她。而且魏筝在忠義伯府診斷過了,沒什麽大礙的,爹爹這兩天才高興一點,能不能別讓太太影響爹爹的心情?”
她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金縷當即點點頭,“小姐心疼老爺,老爺知道後定會很高興的。小姐放心吧,婢子去跟銀杏園走一趟,如果裏面的人說要找五老爺,婢子就說五老爺在待客,不方便見夫人。”
魏籮彎眸,心想金縷可真聰明,一點就透,根本不用她多說。
而且魏昆确實是在前院待客,這話一點都不假。
果不其然,杜氏聽到魏筝哭訴,一顆心都揪起來了,登時就說要見魏昆。她現在不在魏筝身邊,不能時刻帶着她,這才剛一天就出事了,以後還怎麽了得?筝姐兒還有活路嗎?她想借此機會說服魏昆讓她搬回松園,可惜丫鬟遞了四五回話,都說魏昆在見客,沒工夫來見她。
她又氣又無望,想硬闖出去,奈何銀杏園門口有兩個侍衛把守,她一靠近,侍衛便攔住她的去路。
兩個侍衛油鹽不進,說什麽都不通融,真是氣死個人!
杜氏恨極了,一想到自己懷着身孕,不宜動胎氣,便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惜沒什麽用,幾番往複,反而越想越氣。
松園,魏籮正準備預習薛先生明天要教的課業,一個名叫金屋的丫鬟進來道:“四小姐,五老爺請您去前廳一趟。”
魏籮從花梨木繡墩上跳下來,拍了拍書皮上的灰塵,“叫我過去?為什麽?”
金屋搖搖頭,“婢子也不知,似乎想讓您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什麽人?
魏籮不明所以,把好不容從書架裏找出來的《增廣賢文》放到紫檀黑金漆平頭案上,稚聲稚氣道:“那好吧,我過去看看。”
金屋在前面領路,穿過抄手游廊,再從穿堂來到前廳,走在通往前廳的廊庑下,阿籮一直沒想明白魏昆究竟要她見誰。直到她看清前廳門口站着的一個人影,總算恍悟——
這不是那天帶走她的侍衛朱耿麽?
那裏面的人……
魏籮好像猜到是誰了。
果不其然,她剛一走進前廳,便看到正前方鐵力木官帽椅中坐着一個少年。少年身穿一襲天青色織金蟒紋錦袍,腰上佩象牙折扇和白玉螭虎紋玉佩,身上穿戴無一處不精美,更襯得他通身貴氣,豐神如玉。他不是宋晖那種溫潤的美,他比宋晖多了三分淩厲,三分孤高,比起容貌,他身上的氣質更吸引人一些。
他支着下巴,見魏籮進門,鳳眼好整以暇地看過來,眼裏透出一點點促狹的笑意。
前廳坐着不少人,有英國公魏長春還有阿籮的幾位伯父。魏長春竟然自願坐在下方,把上位讓給少年,看來他的身份很不簡單。
魏籮心中腹诽,噔噔噔跑向魏昆,“爹爹……”
魏昆接住她小小的身子,笑呵呵道:“阿籮,快來見過靖王。上回就是他的侍衛救了你,今日爹爹特意把靖王請來,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魏籮一怔,向趙玠看去。
她猜到他身份尊貴,沒想到竟這樣尊貴!
阿籮沒見過靖王的面,但是聽過靖王的傳言。他日後可是不得了的人,崇貞皇帝退位後,把皇位傳給了他的弟弟趙璋,但是趙璋比他小了七歲,所有權利都被他架空了,成了大梁第一個傀儡皇帝。他順理成章地成為攝政王,所有大臣只聽他的吩咐行事,他可是睚眦必報,心機深沉,剛愎自用的狠角色!
阿籮盯着他右手的繡金寶相花紋袖口,袖口下滑,露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明明過去兩三天了,那牙印卻一點沒消,反而更加明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趙玠: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咬的時候怎麽這麽痛快呢?
阿籮:……咬都咬了,你想怎麽樣?
趙玠:過來,讓我咬回來。
阿籮:……
阿籮:等等,唔,你是不是咬錯地方了?
趙玠:哪裏錯了?咬媳婦兒的嘴巴不是天經地義?
阿籮:(一巴掌呼過去)我才六歲,你變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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