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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有真正的認識到了世界之大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的卑微。
在桃源鎮的老鄉們眼裏,老袁有位特別優秀的兒子,不僅十幾歲就靠着自己的努力出國留學,而且如今定居紐約,工作風光。
但是袁牧非常清楚,他在美國這片金錢至上的土地上,不過是最平凡不過的一員。
雖然多年來也曾腳踏實地、兢兢業業。
可是見到了趙紫薇,卻還是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擁有的平凡的生活,到底多麽不值一提。
但好在格格大人赤子之心的秉性未改,她對友情的親疏遠近,從不會以外物為轉移,所以對待袁牧也仍舊和小時候嘻嘻哈哈的沒有任何區別。
——
炎夏的紐約,太陽把整個城市都曬得燃燒了起來。
趙紫薇拿着DV機在街上走得汗流浃背,終于拍夠作業所需的采訪素材,立刻忙不疊的沖進咖啡廳吹空調降降溫,點了冰品之後失笑道:“感覺把你坑了,早知道不叫你來陪我,怎麽會這麽熱呀?”
袁牧雖是和雜志社請了事假的,卻表現的很輕松:“沒關系。”
“一會兒請你吃飯。”紫薇随口說着,低頭檢查起剛剛錄的視頻。
負責帶她教授讓手下的每個學生都選擇個簡單的談話主題進行街頭訪談,格格大人竟然問起初戀的記憶。
開放的美國人個個都很幽默,不是感謝給了自己初夜的女孩,就是大罵渣男,還有朝鏡頭豎起中指的洩憤,逗得紫薇哈哈的笑了半天,忽然問:“小胖,你怎麽不談個女朋友啊,之前我還以為你都結婚了呢。”
正在喝咖啡看報紙的袁牧微愣,而後道:“那你呢?”
趙紫薇合上DV機,竟毫不掩飾心情:“我忘不了卓鶴。”
這個早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名字,袁牧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再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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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和紫薇沒有忘懷一樣,他也仍然抹不掉過去的記憶。
店裏的輕音樂緩解了略微尴尬的氣氛,袁牧問:“他是你的初戀嗎?”
“是啊,不僅是初戀,而且是唯一一段認真對待過的愛情。”趙紫薇把好多果醬倒進了面前的沙冰碗裏,攪拌的時候說:“其實後來也嘗試過接觸別人,還整天被我媽逼着相親,但有什麽用呢,大部分事情都可以勉強,唯獨這種事勉強不來。”
外面的陽光仍舊燦爛到刺眼,可是袁牧有點手腳冰涼。
趙紫薇笑:“忘不了,也不打算忘,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也沒辦法喜歡別人的。”
“小姐,您的甜點。”服務員又端來了食物。
“謝謝。”正說着話的格格大人轉移了注意力:“幫我拿一點香草粉。”
袁牧趁機掩飾了下自己不受控制的表情,恢複了平靜。
趙紫薇笑着扭頭繼續:“你還沒說你呢,不要太害羞呀,看人家雲葵都名花有主了,我幫你介紹幾個美女吧?”
“……多謝。”袁牧企圖顯得輕松,但是他的聲音依然有點緊澀。
真的非常無奈啊。
努力了這麽久、這麽久。
想盡量光鮮的出現在紫薇面前。
可是看到她的眼睛,袁牧才知道,自己仍舊是小鎮上那個醜陋又無用的胖子。
永遠只能遠遠地瞧着,這個女孩所有與己無關的喜怒哀樂。
——
在紐約求學的日子漸漸撫平了趙紫薇關于職業生涯的不快,她之所以願意在這個時候急流勇退回到校園,就是想從書本的字裏行間中找回當初想要當個主持人的初心。
報道真相也好,傳播正義的言辭也罷。
這些都不是她可以無視當事人的痛苦的理由。
那個因為家暴流言而自殺的小姑娘,就像當年的劉曉。
都很清晰的讓趙紫薇看見了自己的魯莽。
還是不夠細心、不夠聰明、不夠關懷他人,還是和小姨差了十萬八千裏。
“也許再回國後,我不會去央視了。”
夏去秋來,某個周末的安靜午後,正在煮意面的紫薇這樣宣布道。
袁牧拎了蛋糕來看望她,坐在桌邊等着這姑娘不太靠譜的料理,聞言說:“那你打算去哪裏,體制決定國內沒有更好的電視臺可以選擇。”
“我打算做網絡節目,注冊個小公司,自己幹。”趙紫薇笑了下:“現在年輕人也不怎麽看電視啦,我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網絡稍微自由些,能給我更多機會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袁牧颔首:“也是條可以試試的路。”
趙紫薇又說:“等姐姐幹出成績,你要不要考慮投奔我呀?”
袁牧收起正在聯系公事的手機:“如果需要幫忙的話。”
“逗你玩的,拿着綠卡好好的美國人不當,跑北京去吸霧霾,這種事只有傻子才會幹。”趙紫薇把意面撈出來過水,澆上油和肉醬,拍拍手道:“完成啦!”
話畢就把食物端上桌,繼續唠叨自己的計劃:“我已經找了幾個同學跟我合夥,等明年我回去的時候差不多公司也注冊完畢……嗯?等下。”
她忽響的手機打斷了談話。
格格大人看清來者,笑着接起來:“雲葵,北京是幾點呀,怎麽想起我來了?你猜我在跟誰吃飯?小胖子!”
可惜謝雲葵似乎沒有心情閑聊,直接問道:“你看我給你發的郵件。”
“怎麽這麽嚴肅,別吓我。”趙紫薇趕快起身打開放在旁邊櫃子上的筆記本,登錄郵箱。
謝雲葵急着問:“看到了嗎,這是我從日本警方手中拿到的資料。”
“等下,等下。”趙紫薇點開最近的一封信,原本滿臉輕松,頃刻完全消散。
雲葵的郵件裏沒有什麽文字,只有一組照片。
拍的是個穿着和服的青年在很多人的簇擁下進入座華麗建築的過程。
他雍容華貴,而又漫不經心,始終沒有完全把眸子擡起來,大概是并沒有被身邊人的談話吸引到注意力。
“這是上個月首相生日宴會的時候的訪客記錄,我也是在查其他案件時看到的資料,哎,認是認不出來,可是這個人叫泷本鶴,讓我總覺得……他好像卓鶴啊。”謝雲葵的語氣開始變得小心翼翼:“所以就偷偷調查了些資料,不過很有限,只知道是個民間組織的領導,叫什麽松川會?”
趙紫薇沒有回答,因為她已經不能回答了。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睛裏完全不受大腦控制的流下,阻住了呼吸。
雲葵當然認不出來,很多當年的同學都不可能認出來,因為她們都來沒有認真的看過卓鶴的臉。
而那眉眼,那神情,那氣質,卻是被格格大人深深地刻進心裏面的。
如果小面癱長大了,應該就是這副樣子吧。
頭腦完全混亂的紫薇哭的泣不成聲。
不安的袁牧趕快扶着她坐下,拿着電話說:“雲葵,到底怎麽回事?”
紫薇哭的實在是太厲害了,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是等到袁牧挂了電話,蹲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哽咽着問:“他還活着嗎?如果他還活着,為什麽不來找我啊……可我覺得照片裏的人就是他啊……我是不是瘋了……”
袁牧已經聽明白了原委,鼓起勇氣握住紫薇的手:“是不是,去見個面不就知道了?”
趙紫薇淚眼朦胧的看着他。
袁牧微笑:“我陪你去東京看看吧,雲葵說,那不是個好接觸的組織,你這性格,自己去的話說不定又惹出什麽亂子。”
趙紫薇拼命地點着頭,全然忘了幾分鐘前還讓她摩拳擦掌的“事業”,完全像個孩子似的,俯下身嚎啕大哭了起來。
始終不敢跟她多聊過去的袁牧,看得清楚到不能再清楚:這個對大部分的事都不滿不在乎的女孩,是有多麽多麽在乎消失了十二年的卓鶴。
——
松川會在日本已經有很久遠的歷史了,主力是投資各種實業和娛樂業,勢力不小但是行為低調,所以不要說中國人,就連大部分日本人也不是非常了解,平時這個組織也甚少抛頭露面,只有在節慶和災禍時站出來,為老百姓廣發福利,提供援助。
單單一個“鶴”字,或者長相看起來神似,都不足以成為謝雲葵懷疑的證據。
可是她始終非常在意幾年前紫薇在福島事件中受傷時,提起仿佛看到卓鶴的記憶。
再求助有合作關系的日本警察多調查了資料,才知道那時候把格格大人送去醫療點的救援隊,正屬于松川會。
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巧的事嗎?
幹了好幾年刑警的雲葵,只能因着自己的第六感,向紫薇說明來龍去脈。
如果她錯認,當然會無奈揭起格格大人好不容易才平複的傷疤。
但是如果她故意不提而導致錯過,那才是天大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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