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帶走

周瓷倚靠在座椅上,慢慢在櫃子前搜尋着資料,和系統逐一地核實勘察。卻發現這些資料半真半假,有些顯然就是為了糊弄他的玩意兒。

他心裏倒有些意料之內的感覺。

原主性格就是刁蠻自大,總是喜歡沒事找事兒,即便是拿來真的資料他也不怎麽看,更是看不懂,更何況這些資料算得上是國家機密,倘若經由原主之手被有心人利用實在後果不堪設想。

“宿主,你有什麽頭緒嗎?”系統撓得頭都禿了。

周瓷揚眉故意逗它:“我看人家的系統都自動包含資料庫,要什麽有什麽,說你是怨種系統還真不冤枉。”

系統有些不好意思了,發出數據卡頓的滋滋聲:“我本來就是個監督型的輔助類系統......”

周瓷笑了笑,放下書本繞着辦公室踱步一圈兒松了松筋骨。

“不過沒什麽大問題,我畢竟是個少将,現在時間也充裕,弄到那些資料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怎樣讓七月擁有原著裏那樣可怖的意志力和體術。

原著裏七月在原主的操練和折磨下愈發對這個世道感覺無望,在日複一日的黑暗與虐|待中積累與日俱增的怨恨和癫狂,更是在無數場的原主為了取樂子安排的厮殺裏練習了體術,再加上恐怖的體質讓他如核武器一般擁有了毀天滅地的能力。

原著裏曾有言,A47的爆發力和體能足夠抵得上蟲族一個團的精兵軍雌。

而在之後的種種困難之中,他也是憑借這身超乎世界完全不符合常理的韌性和攻擊力無數次在危難裏化險為夷,登上王座。

只可惜也是那一腔的執著和對世界的滿心絕望,讓他走上了毀滅蟲族的道路。

他的任務是走劇情線改變結局,讓蟲族延續不被毀掉的情況下還需要七月起義,所以,目前來說......

最重要的是如何使七月在不被那樣殘忍虐待的情況下擁有和原著一般的體術和意志力。

周瓷托着下巴思索着,心裏一瞬間劃過無數個方案,可是這些方案的前提都如同把小孩兒放火架上烤,說實話,他有些舍不得。

但是成長就是要伴随着失去和疼痛,這是自然之道,有得有失,無可避免。

他輕輕嘆了口氣,先不去想那些,準備去地下接小孩兒。

剛踏出房門,就見到周揚迎着面走上來,他本是滿臉毫不掩飾的戾氣,一見到周瓷,先是愣了下,緊接着就像是冰雪消融,嘴角就揚起來了。

“小瓷,”他幾步到周瓷面前,語氣含着試探和讨好:“聽說你把那個賤......那個奴隸帶到這裏了,你向來知道的,雄父不喜歡這些髒玩意兒玷污了基地,他知道一定會生氣的......”

“皇兄。”周瓷打斷他,腳步轉過去,原主在面對他兩個哥哥的時候就是不冷不淡,而且周瓷很讨厭他們對七月的态度。

“我現在就帶他回家。”

回家?

這個字眼刺痛了周揚的心。

回什麽家,什麽是家,憑什麽跟那個賤種奴隸待在一起的地方就叫家,為什麽總是不回皇宮......周揚跟在周瓷後面陰郁着臉,嘴唇抿着尖銳的弧度。

他今天聽聞周瓷把那個野種賤貨帶到基地來的時候火氣根本壓不住,直接就沖來了,結果來之後火氣更大了。

周瓷愈往前走愈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腳下的步子愈發的快,在兩人路過藥劑室的時候均是聽到一股悶響。

他猛地轉頭,三步并兩步走上前,一下子用力推開了那扇門。

周揚黑着臉把周瓷的舉動盡收眼底,眼底的暴虐愈發地重。

周瓷心髒狂跳着進了門,才發現那聲悶響是他家小孩兒揪住一只雌蟲領子摔向牆的聲音。

七月怎麽會在這裏?歐拉怎麽也在?

他先是一個放松,慶幸被毆打的不是七月,緊接着又皺起了眉頭。

無他,小孩身上青青紫紫的,臉上有掌印的血痕,臉頰上有像是汗水的液體滾落,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尤其是那個針孔,紮在七月露出的肩膀上,現在還在流血。

周瓷眉心一皺,往日裏這樣的小小的傷口和那些痕跡在小孩兒的體質之下很快就會消除,不說什麽針管紮的細孔和青紫的傷痕印,即便是被刮下一塊肉恢複到完好如初也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現在看來七月和歐拉像是已經對峙許久了,他怎麽還沒有恢複......

而一旁的七月似乎沒有聽見門聲響動,依舊狠狠攥着歐拉的衣襟,把腦袋已經磕出血的歐拉再次提起,看着像是準備再次甩在牆上。

“大膽!”周瓷還沒來得及做什麽,一旁周揚便怒喊道,身後的幾個侍衛也疾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捉住了滿身傷痕的七月。

歐拉像是撿回了一條命似的大聲哭嚎,哆哆嗦嗦爬到周揚附近,嘴裏倒豆子一樣狀告道:“揚大哥,你得給我做主啊,這個小賤貨在藥劑室裏偷拿藥劑,我發現之後想制止他,沒想到這個小賤貨打人很是厲害,幸好你們過來了......”

周瓷面色一沉,歐拉說的這番話漏洞百出,七月恢複力驚人,哪裏用的上什麽藥劑,再何況,依照七月的性子他向來不會主動攻擊別人,絕對是歐拉做了什麽畜生不如的事兒七月才反擊的。

他相信周揚不會不明白,可是一轉頭,周揚正惡狠狠盯着七月,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周瓷心一個顫抖——

“賤奴!你擅闖蟲星的藥劑室,偷拿藥劑,還毆打爵士家族的貴族歐拉,罪該萬死,有什麽可狡辯的?”

七月目光沉沉,只是維持着剛剛要攻擊歐拉的姿勢,頓頓地立在原地,像是一顆被嵌在地裏的釘子。

完了,全完了,自己的存在不能給他帶來半點的好運,這次又像是一個累贅一樣給那只雄蟲添了麻煩,連藥劑也碎了一支,這樣的自己,确實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周瓷見七月不吭聲,不由急了:“本少将的奴隸不會說話,你他媽的要讓他怎麽辯解?憑什麽就确定——”憑什麽就确定那個歐拉的話是真的!

周揚聽到這話目光一凜,嘴裏幾乎咬出血來。

他弟弟!這是他的弟弟!為什麽就這樣在乎那個奴隸?!

周瓷話沒說完,只覺得腦海傳來一陣劇痛,似乎直接穿透了他的靈魂。

系統焦急道:“宿主,你過于違反人設,被主世界察覺到了!”

周瓷胸膛劇烈起伏,碧綠的眼仁似森林裏燃燒着火焰。

憑借他的少将記憶,再清楚不過,若是把擅闖藥室,偷竊藥劑,傷害貴族這樣的罪行全安排在一只最卑賤的黑發B級雌蟲奴隸身上,七月活下來的一絲可能性都沒有!五馬分屍挂首示衆都是輕的!

“他一個賤種犯了這樣的大罪,已經難逃一死,回頭我再給你找一個新的奴隸。”周揚冷着臉卻溫聲道。

做點什麽做點什麽做點什麽......

周瓷腦海飛速運轉,擡眼卻瞄到了落在七月懷裏一閃而過的光輝。

他走到七月面前,伸手便拿走那瓶發着熒光的藥劑。

“別害怕......”周瓷輕輕道:“告訴我,這是什麽?”

這瓶藥不是藥劑室的,蟲星不會有這樣的藥劑。

七月任由周瓷拿走那劑藥,像是才回過神來。

他只覺得自己這樣去死的話也不錯的,至少,終于為他做了點事,換來他的身體康健些許。

“窩,佩的,藥。”七月對周瓷從來都是軟軟的:“能幫你,梗,健康。”

周瓷垂着頭聽着,以這樣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那只所有人眼裏的黑發奴隸的眼睛。

他們都說那眼睛裏是威脅是殺戮是肆虐是陰暗可怖的野性和攻擊的殺氣。

可是周瓷只是看到那黑的發亮的眼睛裏,飽含着希冀,成全和幸福。

黑黝黝的,像是春雨後的黑土地,軟塌塌的,還能給予萬物生長的生命力。

這個半大的孩子,前半生受盡苦難折磨,從不相信別人,此時為了他,孤身一人來到藥劑室,冒着掉腦袋的風險給他配置恢複身體的藥,什麽也沒做錯,什麽人也沒惹。

卻只是因為刻板印象和低賤的身份,為萬夫所指,被認為死不足惜。

叫他如何不動容。

周瓷死死閉了一下眼睛,防止眼淚奪眶。

“本少将倒要看看你說的是真是假,來人,找個皇家醫生過來。”

這裏是軍事基地,醫生很快趕了過來,聽聞藥劑是一個B級的黑發雌奴配制時候不由得嫌惡皺眉。

他頭磕向地板:“少将恕我不能從命,我知道我只是個皇家醫生,不算的上有多麽高貴,但也不至于去仔細研究一個最低賤的奴隸所做的東西,懇請少将不要侮辱我。”

周瓷氣的發抖,咬着牙一腳踢向那個跪在地上的醫生的臉:“你要是不給本少将仔細着檢查,你今天也滾去奴隸所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那個醫生這才害怕了,低眉順眼用儀器測試着藥劑,半晌面上的屈辱成為震驚:“少将,這藥,這藥切實有奇效......”

那個醫生絮絮叨叨說着配置藥劑的思路真是個天才,贊嘆着這藥的神奇功效,周瓷才緩了下心神,不再理那個絮叨的醫生,踱步到周揚面前。

“本少将的奴隸不免有些愚忠,”周瓷仰頭笑着:“藥劑室的藥雖然那些尊貴的配藥師們不舍得用,本少将可舍得用。”

他聲音發沉:“本少将親自培養的奴隸,更是舍得用。”

這話,一來諷刺那些舒舒服服吃着俸祿的藥劑師不思進取空有虛名,一方面又據理力争,告訴了在場所有人,他的奴隸是個天才,是有能力的。

歐拉嗫嚅着嘴唇說不出話來。

周揚在剛剛聽到說這藥劑能協助着調理身體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不殺這個奴隸了。畢竟他弟弟的身體他知道,若是這個奴隸真的能調配出幫助周瓷的藥,他不介意再留這賤種幾天。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的功目前看來完全抵不了他的過,來人,先帶到本皇子的府上,留着觀察幾日再論斷。”周揚退了一步,但仍然不打算把這賤種留在周瓷身邊。

周瓷緊握住拳頭,眼神鋒利如刀。

系統瘋狂提醒着人設,瑟瑟發抖着說再崩一次真的要離開這美麗的世界了......

最後,周瓷還是只能深深嘆口氣,親眼看着那個為了他赴湯蹈火的小孩兒被帶走了。

系統也松了口氣,至少主角的命保下來了:“宿主,你放寬心,說不定在二皇子那裏放幾天,主角的體術和意志力也能提升呢。”

周瓷眼底一片幽綠。

他向來奉行人不動我我不傷人,可是一味的避重就輕換來的是任何人都能在他的小孩兒身上踩一腳......

他不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