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迷失哥譚

Chapter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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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對這個總是喜歡向媽媽打小報告的弟弟徹底投降，他潛下水去，然後神秘兮兮地捧出一個足足有7英寸的大河蚌，“只要你不告訴媽媽，我就把這個給你哦。”

“哇哦，好酷！”阿歷克斯驚喜得瞪大了眼睛，他這才知道克拉克下水是為了給他摸大河蚌，于是他馬上和克拉克達成了交易。他們在湖裏玩得忘了時間，一直到黃昏才回去。

由于阿歷克斯的衣服濕了，兄弟兩被老媽珍娜一頓臭罵。但從那以後，他們又跟以前一樣要好了，無論上學和放學都形影不離，經常勾肩搭背地在一起。

不過克拉克卻再也不願意從閣樓上搬下來，他似乎對星星着了魔，而在閣樓上可以看到最美的星光，這讓阿歷克斯很失落。

“克拉克，你為什麽那麽喜歡星星？”阿歷克斯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總感覺浩瀚的星空似乎跟我有一種聯系”，克拉克略一沉吟，“像是在召喚我。”

阿歷克斯并不理解克拉克的話，只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也喜歡星星，但不會喜歡到整晚都盯着它們看，就是他們班最漂亮的女孩他也沒看這麽多。

不過他總是會到閣樓上，和哥哥一起看星星。星星對他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又能在一起。

有一天克拉克終于發現自己為什麽喜歡仰望星空，因為其中一顆星星就是他的故鄉。

那是在一個寒冷冬天，堪薩斯州下起了暴雪，學校臨時決定聽課，挨個把學生們送回家。就在克拉克準備上車的時候，他看到一根電線杆被厚厚的積雪壓斷，直挺挺地砸向校車。一陣尖叫聲過後，學生們驚奇地看到克拉克靠雙手支撐住了電杆，移向了傷不到人的空地。

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小鎮上的居民居然帶着牧師來到肯特家給克拉克驅魔，但被憤怒至極肯特趕拿槍出去了。好在在那之後那些人再沒有來過，不過克拉克在學校的處境就更加孤立了。

他開始對自己的身世産生懷疑，陷入了痛苦和迷茫之中。肯特夫婦經過深思熟慮，最終決定告訴他真相。他們把克拉克帶到了地下室，在這裏，克拉克第一次看到了那個把他送到地球的飛行器——他并非屬于這個世界。

克拉克來到地球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許他現在還不理解，但終有一天他會找到答案。這反倒讓克拉克釋懷了，不過他隐隐有了另一種擔心，原來自己和阿歷克斯并不是親兄弟。他開始害怕阿歷克斯知道真相後會離開他。

也許他的擔心并不多餘，因為就在他們打開地下室的時候阿歷克斯也悄悄跟去了，并且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件事在阿歷克斯纖細的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他開始懷疑，也許克拉克并不是他願望中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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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肯特先生做了一個決定，他在威奇塔找了份工作，于是舉家搬到城裏。一開始他們的生活确實恢複了短暫的平靜，但那只是暴風雨的前兆，城市的紛繁複雜為未來的生活埋下了隐患。

首先出問題的就是兄弟兩的關系。他們分擔過彼此的煩惱，如今步入少年卻漸行漸遠。

阿歷克斯開始有了自己的朋友，總是喜歡一群頂着蓬松的亂發、叼着香煙，以此來模仿詹姆斯迪恩的同齡人在一起。但是克拉克只有阿歷克斯，他并不喜歡弟弟的這些新朋友，在他看來那都是一群缺乏教養的壞孩子。他擔心阿歷克斯受到傷害，所以總會悄悄跟着他。

正如其他進入叛逆期的少年一樣，阿歷克斯渴望自由。對他來說，克拉克這樣的關心反而變成了一種束縛，他不希望“怪物哥哥”影響自己的圈子，開始漸漸疏遠克拉克。所以每當克拉克跟蹤他時，他總是會想辦法把他甩掉。

每當看着阿歷克斯和那群同樣穿着牛仔褲、夾克衫的夥伴親密地走在一起，然後消失在某個小巷，克拉克的心裏都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也許是墨菲定律在起作用，阿歷克斯擔心的事情總會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發生。每次克拉克“闖禍”——其實是為了救人——他們要麽就得轉學，要麽就得搬到另一個城市。

阿歷克斯一直被動地接受哥哥的善良所帶來的後果。他一開始只是頗有怨言，肯特夫婦對此并沒有太在意。但矛盾一旦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以劇烈的形式爆發。

直到有一天，阿歷克斯喜歡上了同班的一個女孩，他給她扔了一個紙條，要她做他的女朋友。當那個女孩朝他微笑着點頭時，阿歷克斯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

當他哼着小調回到家時，肯特卻突然宣布要再次搬家，唯一的原因是克拉克為了制止了一場車禍，顯現出自己異于常人的能力，這一次有更多的人看到了。

經過這些事，肯特是下定決心要搬回農場了。那裏民風淳樸，盡管很多人都知道克拉克的與衆不同，但除了那次驅魔風波，大部分時候都是心照不宣。

可是阿歷克斯卻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不願意在為了這個“多餘”的哥哥到處奔波，“你們從來都只關心克拉克，從來不管我的感受。”

“可他是你哥哥”，珍娜嚴厲地說道。

“他不是我哥哥！”

說完阿歷克斯摔門而去，并且再次成功地甩掉了克拉克。他這回是鐵了心要離家出走，在他的認知裏，這似乎很容易，并且在他搭車到哥譚市之前，似乎一切都很順利。但在下車的時候司機用卻槍抵住他的腦袋，把他全部的錢都搶光了。

被趕出卡車之後，阿歷克斯像一個幽魂在哥譚的大街上游蕩，他又累又餓，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打電話通知家人，但倔強的脾氣又不允許他這樣做。

他沒注意看前面的路，突然有一個身材壯碩的黑人猛地用肩膀猛地撞了他一下，他不得不後退了好幾步才保持住平衡。緊接着兩個像是那個男人手下的人馬上圍過來，把他逼到了死角，“小子，識相點，把你身上的錢交出來！”

“我沒有錢”，阿歷克斯直視着他們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回應道。

“如果我找出來你就死定了”，其中一個手下伸出手，掏了掏阿歷克斯牛仔褲的口袋，然後失望地朝他們的老大搖了搖頭。

為首的黑人先是顯現出愠怒的神色，朝着阿歷克斯的小腹狠狠地來了一拳。緊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緊緊盯着阿歷克斯的臉看，還把一只手擡起來去蹭了蹭他細膩的皮膚，“我讓你吃什麽你就得吃什麽，不然就廢了你。”

沒等阿歷克斯反應過來，兩個手下把阿歷克斯按着跪在地上，為首那個壯碩的男人開始拉褲子拉鏈。

阿歷克斯意識到要發生什麽，在這令人惡心的恥辱中，他擡起頭，緊緊咬着牙，用眼睛裏仇恨的火焰來回答他。

“狠狠教訓他，直到撬開他的嘴！”被壞了興致的黑人老大首先朝阿歷克斯的臉揮了一記重拳，将他打翻在地，緊接着兩個手下開始踢他。

阿歷克斯只能護住頭，他終于認識到自己錯的離譜，他開始期盼着哥哥克拉克突然出現，像從前一樣，狠狠地收拾這幫欺負他的人。

就在這時，一輛克萊斯勒開過來，朝那幾個人按了兩下喇叭。僅僅是瞥見車牌，那幾個人就吓得落荒而逃。

車主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不僅讓阿歷克斯上車，還給他買了一塊三明治，他實在是餓極了，卻又痛得難以下咽，只能一點一點地嚼下去。

阿歷克斯以為自己得救了，便放松了警惕，當他發覺車開到一處荒蕪之地時已經晚了。車主揪着他的領子，把他拖到工廠裏。那裏是一個黑幫老大的地盤，有不少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被關在裏面。

阿歷克斯被賣了，和其他人一樣，他在這裏被訓練來為黑幫賣命。他們遭到嚴格管控，一有小動作，就會被痛打一頓。

在這黯淡無光的日子裏，阿歷克斯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家人。直到有一天，他因為得罪了幫派裏的二號人物被打得半死，鎖在倉庫裏，幾天沒吃東西。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火拼的聲音，戰鬥似乎沒有持續多久，卻很激烈，硝煙甚至透過倉庫門的縫隙彌漫進來，嗆得阿歷克斯直咳嗽。

直到那個孤膽英雄推開倉庫的大門，阿歷克斯才看清他的臉——兩年過去了，克拉克終于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