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戰事起
“嘶——”箭矢破空而來,司徒漣面色一驚,迅速閃避開來,暗衛立刻圍了上來。奈何平地開闊,發箭之人又在暗處,幾支羽箭仍是堪堪擦過司徒漣的衣袖。
司徒漣目光暗沉,對準不遠處的司徒謠,将手中已出鞘的長劍狠狠擲出。
司徒謠呼吸一窒,就地翻身,仰面朝天,本能地舉起手中的劍擋在面前,司徒漣的劍疾馳而來,劍身與劍身之間響起尖銳的響聲,兩劍同時脫手,砸在地上。司徒謠的後背又是一陣撕裂的刺痛,身上冷汗直冒。
司徒漣一擊不中,不想那些持弓之人卻越來越近,不斷的箭矢在雨中穿行,暗衛幾人将司徒漣護在中央,竟無力分出心思結果百步開外的司徒謠。
遠處漸漸傳來馬蹄落地的陣陣響聲,雨中現出幾十個人影向此處趕來。司徒漣環顧四周,只簡單的一聲“撤。”
既然此局勢必失敗,那便毫無拖延的意義,不如盡早離開,以防落下更多的把柄。
不過,即便司徒謠逃過今日,又能如何?
她向司徒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消失在林中。
“呵。”
領頭在馬上的便是辛銘,她拉開弓箭,微微仰首,長發被風吹起,英姿飒爽。看到司徒謠只身一人倒在地上,她便收起弓箭,在司徒謠身側停了下來。
“殿下對臣真是有信心。”她不鹹不淡地道,一躍下馬将司徒謠拉了上來。
司徒謠痛得說不出話,勉強扯了扯嘴角,半晌,說道:“……我還真不知曉,辛大人的弓箭之術亦如此精湛。”
“仍不至百步穿楊之境,否則方才二殿下便出不得這片林子了。”辛銘的語中竟當真帶着幾分遺憾。
“殿下今後該如何?”行了不久,辛銘開口問道,“二殿下既然這般無畏,必然已做足了準備。”
“我明白。”她簡短地答道,無奈地笑笑。
在林中司徒漣令暗衛刺傷她卻不取她性命,自然不單是為了欣賞她的困窘。司徒漣一向謹慎,既要确保她不留性命,亦要做好所有的掩飾,鋪好失敗的後路。不然,司徒漣不會任憑她說出那些往事,也懶得與她言語周旋。
這計劃本是萬無一失的,只是最後那一刻到底出了些意外。
“不必心急,司徒漣的大樹就要倒了。”
說完這句,司徒謠似乎如釋重負,再無法支住疲憊的身軀,失去了意識。
辛銘看了她一眼,沉默地前行。
……
“陛下,秦卿罪該萬死,可念在他入宮幾年并無大過,還請皇上開恩。”
秦相語中句句帶着誠懇,卻只是屈了屈身子。
這是認為好事将近,連她這個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了?
蘇淵聞言,不快地眯起眼眸,“秦卿進宮幾年向來本分,不想竟做出這等害人之事,若不是知曉秦相忠心不二,朕倒也要懷疑秦卿是否被這居心叵測的小人教唆了。”
“是臣教弟無方,懇請陛下寬恕。”
秦相面色如常,不想蘇淵沉默片刻,驀然嗤笑一聲,“既然秦相無能教誨親弟,又何以賢明于朝廷?”
她的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眸中帶着幾分惡意與陰沉,“愛卿為朕奔走辛勞已逾三十年,也該功成身退了。”
秦相不想這個傀儡君主竟有膽氣說出這番話,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
蘇淵已疑心她奪權之事,只是不知這一擊究竟是試探亦或是真正想将秦家連根拔起。若是貿然回話,則多說多錯,不若以退為進,再尋時機。
秦臻如此自負,自然有着萬分的把握。
秦相的面上浮起壓抑的悲痛之色,緩緩開口道:“……臣得以為陛下效勞多年,已是畢生之幸,如今得陛下恩典,臣自是感激不盡。願陛下成就霸業,大楚得以千秋萬代。一月後,臣便告老還鄉。”
秦相仿佛是一個真正擔憂國家社稷的老臣,句句肺腑,好似那逼不得已卻又心懷天下的忠賢良臣。
可惜,蘇淵只是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借愛卿吉言,今後的大楚便不勞煩大人費心了。”
“……是。”
秦臻只是嘆了一口氣,緩步移出宮殿。
孫焓不過一個侍郎,竟妄想蚍蜉撼樹,其中必然有人指使。不過,大局已定,那位皇子還想掀起什麽風浪?
她盡心盡力為大楚籌謀一世,憑何這皇位便只許她蘇姓一族。
早在三十年前,金闕殿下,白玉階前,秦臻便如是想。
秦臻出去後,這大殿又複了方才的寂靜,帝王端坐在龍椅上,嘴角一挑。
“傳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朱門發出沉悶的響聲,蘇淵意料之中地看向來人。
蘇琰沉默走近,幹脆利落地單膝跪地,“陛下,臣請求去邊關。”
蘇淵驚訝地挑了挑眉,“為何?”
她明白這秦臻一走,定會牽連衆多,而蘇琰必然在秦臻的謀劃之列。而蘇琰這一舉,只是為了避一避京中的風浪,畢竟,秦相若是決心至蘇琰于死地,無人救得了他。
可是,“一個男子,要去邊關?”
蘇琰起身,沉默片刻,“臣聽聞涞寒郡以北的亭山一邊戰事已起,無需陛下太過費心,臣只是願為大楚盡一份力,待戰事稍平,臣定然立即趕回京城。”
蘇琰善理朝政,武功卻僅能自保,對兵法一類并不擅長,他的語中避重就輕,刻意表明了自己無心兵權,僅僅想出京保命。
蘇淵明顯聽懂了他語中的意味,卻只是輕笑一聲,眼中滿是戲谑的神色,并未立即回應。
蘇琰後背僵直,雙手悄悄緊握。
于蘇淵而言,此刻她根本無需應下他的請求。她與秦相的抗衡很快便會告一段落,早已不必自己的制衡和謀劃,隔山觀火倒更是一個除去他的好機會。
不想蘇淵眯起眼,“五皇子殿下有這般為國之心,自是可贊,不若你便與前日回朝的雲将軍一同去吧。”
蘇琰擡頭,緩緩道:“謝陛下隆恩。”
謝陛下不殺之恩。
蘇淵愉悅地笑了笑,示意他退下。
一念之間罷了,這一刻她突然想留住蘇琰的命,不為其他,只是單單覺得有趣。
執掌生殺大權,看天下生靈如蝼蟻一般,她蘇淵卻站在萬人之上,做什麽皆憑自己喜好。
她從不想做一個明君,在此一天,便能享權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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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蘇淵是個任性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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