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臨行

等到東辰帶着阿離和阿朗一起出來的時候，昆侖山的弟子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見着他們出來，都是眼睛一亮。

當然，不是為了要一起走的兩個人，而是為了能夠近距離一睹東辰上仙的仙姿。

遠菲呆呆的看着東辰，臉頰竟是隐隐發燙，美麗的笑臉也漸漸染上了一層緋紅，就連心跳又都有些不穩了。

這般不食人間煙火，這般的出塵脫俗，這世間，已找不出第二個東辰仙上了...

“哇，你們都來這麽早啊？兩位峰主好！”阿離的心情很是不錯，笑嘻嘻地打招呼。

一旁的阿朗也是溫和的一笑，說道：“見過兩位峰主！”

這兩道聲音，就像是一大盆冷水，将遠菲心中的那點躁動直接給撲滅了。

看着阿離和阿朗的眼神中，紅果果的帶上了嫉妒的神色。

長相不如我，身世不如我，天賦也只算打個平手，為什麽他們能夠成為仙上的師妹徒弟，陪伴在他身邊，而自己就只能夠遠遠的仰望？

難道只能夠心不平，曰命？

遠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嘴角帶着一絲苦澀，都怪自己當初太心急，為了能夠離仙上近點，拜在了蕭紅門下，到了這裏才知道，成為蕭紅的徒兒，只是将自己推得離仙上更遠了。

若是當時沒有這般考慮不周，現在自己還是有機會成為仙上的徒弟，常伴仙上左右的。

看着阿離笑得開心，自己卻撐不起這張笑臉了，幹脆懊惱的咬緊了下嘴唇，都怪當時太魯莽，現在卻是追悔莫及了！

能混到一峰之主，蕭紅自然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雖然有小會蕭徽這個關系戶，但是自身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面回應着阿離和阿朗的問好，一面向東辰問好，眼角還注意着遠菲的一舉一動。

遠菲的心思，她又何嘗不明白，少女嘛，總是會有那麽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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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等她知道了當年月上上神和東辰上仙的事情，不知道這份幻想還能剩下多少？

月上上神那般的人物，一旦愛上，眼裏心中還會有別人的存在嗎？

想到這裏，倒是高看了阿離一眼，雖然那五彩靈魚的事情，她還是記在心裏，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林阿離倒是有些分寸。

瞧她看着東辰上仙的眼神，信任有餘，愛戀不足，一看就不像是那少女情懷泛濫的人，倒是定力不錯啊！

幾人倒也沒有多做寒暄，倒是蕭徽對于這次的歷練，還是同往年一樣，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阿離越聽，眉頭皺的越厲害。

不準使用法力；除非遇到非人間力量的事情，不能用非人間力量加以抗衡；不準亮出自己的身份；不準......

阿離聽着聽着，嘴巴下意識撅得老高，東辰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她，卻沒有多說什麽，又看了一眼蕭徽，心中嘆了一口氣。

到底在人間待過不短的時間，悲天憫人的心可能是有了，但是卻永遠無法做到像他們這樣，将凡人的生死看淡。

在他們眼中，凡人死去，走過奈何橋，喝過孟婆湯，就又是一輪新生；而在阿離和阿朗眼中，人死不能複生，又是多少人的傷心事。

雖然明知道不能怪他們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沒有早早為他們排除這種想法，倒也算是自己的失職了，也罷，待會兒再好好叮囑兩句吧，雖然，不一定有用。

阿離若是知道他這樣想，定會覺得他也有錯的時候。

不是不一定有用，而是一定沒用！

等到蕭徽說完，阿離就想張口反駁，卻被東辰輕拉了一下。

阿離微愣，倒是回過神來，這裏這麽多人，不論誰有理沒理，在這裏争論都不是件好事，當下只好壓下心中的不滿，抿唇不說話了。

蕭徽見衆人都铿锵有力地表示明白，心中也稍稍放下心來，就要宣布可以啓程出發的時候，東辰卻突然開口。

“這一次對于你們來說。路程不短，時間也不短，這麽長時間不見面，還是先跟這裏的師兄朋友們道個別吧！”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有些怔住了。

都知道今天就是離開的日子，道別什麽的，肯定是早就做過的了，現在，再來一次？

心中雖然腹诽，但是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順從的散開了。

蕭徽和蕭紅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林阿離和張新朗，識趣的沒有多嘴。

而一旁站着的遠菲，卻是心中一陣激蕩，仙上這般說，是不是看出來我想跟他說說話？

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就要擡步上前，卻被蕭紅一把拉住了。

“師傅？”

蕭紅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東辰的方向，沒說話。

遠菲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東辰已經拉着阿離和阿朗兩人走遠了一些，顯然是有話要說，而且不想讓他們知道。

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垂頭看着地面，一言不發。

若當初自己拜了仙上為師，現在，說着體己話的人，就是自己了。

“菲兒，不要有多餘的心思了，東辰上仙他，早就心有所屬了！”

遠菲錯愕的擡起頭來，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雖然以前蕭紅也或多或少的表露出這個意思，但是從未說得如此直白過。

想要反駁，但是平日裏伶俐的舌頭此時卻有些不聽使喚了。

“我，我沒有，沒什麽心思！”

蕭紅聞言，也不多說，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逼你，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不會有結果的，明白嗎？”

遠菲眼神閃了閃，嘴裏卻說着知道了。

蕭紅又豈能不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但也不便再多說了，只好轉過頭去，不再管了。

遠菲擡頭飛快地看了一眼東辰，心裏明白師傅是不會害她的，但是，心中住了一個人，尤其是說能趕走就能趕走的？

東辰看着阿離，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我昨天已經說過了。這次下山，你一定要記得這句話，切莫随意插手，明白了嗎？”

這一次，不光是阿離，就連一向聽話的阿朗都沉默了。

東辰眉頭微皺，說道：“人有生老病死，這是規律。六道輪回，也是法則，若你随意更改，會引發大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