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節課就選了“梅根法案”

因此這一步非常有必要。

也幸而他思慮周全,這樣做了。

隔了沒幾天,接到私活,他立馬背着設備要出差到祖國遙遠的邊疆。

臨出發前,悠悠站在越野車跟前和他道別,背着小手,笑眯眯的。

鄭澤望望亭亭玉立的小外甥,小宋語調平靜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

“我不會對任何人下手。悠悠以後,并不會記得我。我更不會,一輩子纏着她。你可以放心。”

“所以,希望舅舅不要揭露我。我和悠悠在一起的時光,就當做鄭女士償還給我的一生了。”

見悠悠笑得無憂無慮,鄭澤一聲嘆息。

“舅舅,一路順風啊。”悠悠彎下腰,笑得眉目彎彎,露出左臉一個淺淺的酒窩,“下次回來,記得給我帶個小舅媽。”

鄭澤吸吸鼻子,甚是自負地哼了一聲:“想要小舅媽?随時都能有,只是你舅舅不想。”說着一踩油門,出發了。

悠悠覺得很刺激。青少年都有叛逆的心情,悠悠在家有老媽壓着不得出頭,現在可以在酒吧玩!從課餘生活方面來講,這可算是質的飛躍!

只不過,每天陪了宋清晨來,她坐在角落的桌子,還是……寫作業。

悠悠發現自己有做偉人的潛質。當年毛.主席不就是在鬧市讀書的嘛?她也可以!而且越熱鬧,她的效率還越高。

偶爾擡頭看一眼,只見那只小吸血鬼也十分游刃有餘,在客人中間混得風生水起的。偶爾笑笑,這略顯昏暗的屋子便一整個都随之敞亮起來。

悠悠提筆,在草稿紙上寫下四個字:蓬荜生輝?

好像不是這麽用?要不然還是搜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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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拿起手機,瞥見來了一個金色頭發的女人。

經歷過瑞德那件事後,她現在對外國人有很深的心理陰影。但凡見到,總懷疑是超自然生物。

眼看那金發女人打個馬虎眼,和宋清晨使了個眼色,人就消失了。

悠悠注意細看,宋清晨起先還繼續端酒送酒,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只見她和小夥伴說了幾句話,人便去往“港灣”後門的方向。

鄭悠悠貓手貓腳地跟過去,她知道吸血鬼都很警醒,便故意将後邊的門打開——不惜讓側邊的人直呼好冷,也要讓鼎沸的人聲給自己做掩護。

饒是這樣,她過去後,還是發現,宋清晨和那個金發女不見了。

後面的院牆之下,空無一人。

悠悠掃興地回到屋內,将門轟然一聲關上。

正好碰上一小場騷動。

駐唱的“千鶴”小姐姐說嗓子冒煙,需要喝一杯酒歇歇氣。

臺下的人都在喝倒彩。

一襲黑裙的千鶴攬過悠悠的肩,紅唇烈焰,明晃晃地笑道:“悠悠,要不要你替我唱一首?”

悠悠尬笑:“我哪兒成呀。”

“來嘛。”說着拖了她上臺,攬過話筒和臺下笑道:“這裏有一位唱歌比老千我還要甜一百倍的小妹,大家聽她來一曲怎麽樣?”

有一個道:“點歌,小妹妹給大家來一首《我有一頭小毛驢》!”

其他人一陣哄笑。

千鶴長長的假睫毛撲閃撲閃,“悠,別理他們,你唱自己喜歡的,或是我常唱的,都可以。”

宋清晨被愛麗絲帶到屋頂,在月色之下,兩人的面孔都是毫無血色的慘白。

“我的假期結束了。”愛麗絲抱着雙臂,“夫人留了人在這‘看護’你,但那不是我,她知道我對你有私情,怕我徇私。”

宋清晨道:“旅途愉快。”

“一點都不愉快。”愛麗絲聳肩,“看你變得這樣蠢,我很心碎。我寧願你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也不要你這樣自甘平庸。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悲劇。”

宋清晨揮揮手:“不用說了。”

“我都聽見了!”愛麗絲眼裏閃出淚花,“你和那女孩舅舅說的話。既然如此,你何不讓鄭悠悠恢複那一段記憶?”

宋清晨搖頭:“我不想冒險。”

愛麗絲扶着額頭:“算了,你回來這裏之後,就瘋了。我還試圖和你講道理。”擡手拍拍她的肩,“自求多福,宋。”

宋清晨目送她随風而去,先攀到窗戶,再一躍落了地。

誠然,讓悠悠恢複記憶,會擁有幾百天甜蜜的相處。

遭遇精神控制的人類,想要解除控制,有兩種方法。一是施術者本人來,再與遭遇控制的人四目相視,念一次咒語,類似于封印解除。

還有一種比較危險的方法。

假如喂悠悠飲下血族之血,那麽以往一切被血族控制、奪走的記憶裏的缺失部分,都可以失而複得。

但是,身體內殘留有血族之血,在一定時間內,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視人的代謝程度不同而不同,假如在那殘留代謝幹淨之前,喪失了生命,便不會進入正常的自然輪回,将變成嗜血而生的惡魔。

也即是說,喂了悠悠喝自己的血,她很快就會記起一切,但會存在變成吸血鬼的風險。

這應該也在e夫人的掌控之內。

假若她真喂悠悠飲下血族之血,宋清晨相信,悠悠很快,就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出現“意外”。

既然是她親自喂悠悠飲血,怨不得別人,自然她也就不再有拒絕合作的理由。

到時候悠悠歸于血族這一類,那E施展任何懲戒,也不會違背D伯爵定下的“不能淩.虐普通人類”這一底線。

鄭悠悠将真正變成她的砝碼。

所以不能上當。

個中曲折難以盡訴。蠶絲一樣的邏輯将她的思緒纏成一個不大不小的繭。

推開酒吧的門,她瞬時間怔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更新寫得倉促,今天提前更

感謝大家的投喂:

陸中中扔了1個地雷

隔壁的貓扔了1個地雷

西木木兮扔了1個地雷

蓬萊山的霧扔了1個地雷

這個人人很懶扔了1個地雷

西木木兮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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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費啦麽麽噠!

感謝胡蘿蔔苗的營養液

☆、2018.02.13

宋清晨之所以發怔, 乃是因為看到了站在舞臺上的女生。

長發都摟到了右側, 正閉着雙眼, 扶着麥輕輕唱。

她出門時這小廳裏還喧嚣不已, 此刻除了正中的舞臺上唱歌的人,餘者都成了靜默的聽衆。

千鶴坐在吧臺那裏飲酒, 見了她時,朝她舉了舉杯。

悠悠平時說話字正腔圓, 聲音是偏萌少女的甜美腔。

沒想到唱這樣略帶夢幻感的流行曲也如此合适。

看來還真是一塊擁有無限可能的寶藏。

My skin's still burning from your touch

Oh I just can't get enough I

Said I wouldn't ask for much

But your eyes are dangerous

Maria Arredondo的成名曲Burning.

一曲終了, 全場依然安靜如雞。

直至千鶴帶頭鼓掌, 喊了一聲“Br□□o!”周遭的人才陸陸續續回過神來。掌聲此起彼伏。有人要求再來一遍。

鄭悠悠雖然不乏主持經驗,但是在這麽多社會人士面前登臺唱歌, 還是第一次, 窘得不行,再來一遍?她早從臺上蹦下來,兔子一樣躲到了宋清晨身後。探出上半身來偷看衆人反應。

千鶴端着酒走過來, 和她眨眨右眼:“不錯啊,悠悠, 這歌你這麽拿手, 以前會唱?”

“不會。”悠悠搖頭, 臉漸漸地紅起來。

“這麽厲害?”千鶴瞪大雙眼,“就聽我唱了兩遍?”

悠悠抓着宋清晨後背的衣服,探出來的腦袋點了兩點。

“那你記性一定很好,學習成績很厲害咯?”千鶴一邊晃杯子裏的酒,一邊笑問。

“并不是。”聊了這麽久, 悠悠好歹放松下來了,神态恢複自然,“我只在聽歌的時候記性特別好,背書的時候,就比較一言難盡,大概要讀個三百來遍才能記住吧。”

當然次數有些誇張,但還是成功逗笑了千鶴,她擡手遮着唇笑得前仰後合,“那你加油。”

今日接班的服務生延誤,宋清晨幫着守了半小時,下班到了晚上十點,換好衣服出來,只見悠悠還站在門口,如夢似幻的表情。

走至跟前打個響指,喚回她神智。

悠悠跟着她去到外邊,只見淅淅瀝瀝的凍雨珠簾一般,“啊,怎麽辦,我沒有帶傘。”

旁邊嘭地一聲,一把黑色大傘張開來,徐徐移到了頭頂,營造出一小方幹爽天地。

悠悠感到很驚喜,戳戳手指,今天收獲了成就感,心情好,說話比較坦率:“不怕告訴你,其實,随身帶傘和随身攜帶小手絹是我的蘇點。”

宋清晨重複道:“蘇點?”

“就是遇到了會覺得很心動的點。”悠悠看出土文物的眼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轉瞬變得雀躍,“對了,你剛剛看到沒有,我唱的歌,把大家都電暈了!”

宋清晨點點頭:“看到了。”

鄭悠悠一臉嘚瑟,“那首歌我只聽千鶴姐唱過兩遍。我厲不厲害?”

“厲害。”

“我簡直超厲害。有些人開始還笑我呢,打趣我只能唱兒歌。”自以為完成了反殺的人臉上閃耀着奇異的光輝,“可是後來,你看他們,聽得都呆掉了,哈哈哈。”

自顧自叽叽呱呱說了好一陣子,猛地驚覺傘下只有自己在聊,陡然剎住車,扭過頭去只見小吸血鬼正一臉玩味看着她這邊笑。

等等,和這只小吸血鬼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太歡脫了一點?這根本不是和讨厭的人在一起時該有的表現吧?

對話擔當突如其來的收聲讓傘下方陷入了沉默。

宋清晨微微一笑,在圍巾後面輕聲說:“你知道那是什麽歌?”

悠悠切了一聲,“知道呀,千鶴姐姐介紹過了,Burning,Maria的成名曲嘛。”

“悠悠,舞臺是有魔力的,對不對。”宋清晨問。

“你怎麽知道?”悠悠震驚,比劃一下,“一握住麥,整個人就跟過電一樣。”

旁邊的那個并沒有再說話,只是一臉莫測高深的微笑。她怎麽知道?因為你以前自己說的啊笨蛋。

不知不覺到了人行道。

悠悠見她不回答了,也就不再深究,專心致志地看着前方,跟着對面交通燈的提示默默倒數,一面注意到,對面有一棟正在建設中的大樓,還在加夜班施工。

工地的橘黃色燈光在氤氲的雨霧中顯得格外溫暖。

“大概是要趁春節之前竣工吧。不過這種下雨的夜晚還在加班,非常拼命了呢。”這樣想着,倒數到了一,十分高興,挽着宋清晨的胳膊往前走。

走到那大廈下方,兩人鑽進了安全通道,走至中段,忽然聽到争吵聲。

“有人在吵架。”悠悠望着那安全通道的頂部。

宋清晨嗯了一聲,一語未了,忽地變了臉色,将傘遞到悠悠手裏,說了聲:“別出來。”

悠悠莫名其妙,接着便聽到砰地一聲巨響,與之一道爆發的慘叫也鑽進了耳膜。

眼看宋清晨從通道出口奔了出去,悠悠愣了一瞬,随即狂奔着追了上去。入眼是鋪天蓋地的紅色,上邊躺着一個渾身抽搐的人。

鄭悠悠尖叫了一聲。捂住嘴止步不敢向前。

而宋清晨已經趕到了那人身邊,蹲下來,似乎在查看情況。

悠悠渾身發涼,抖抖索索掏出手機,打了120,說有人墜樓。交代清楚便立即挂了電話,沖往宋清晨身邊,必須提醒她,不能吸他的血。

然而等她追上去時,卻發現宋清晨并不是見獵心喜,而是扶着那人查看傷情,“喂……”

可能內傷的情況比較嚴重,傷者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

悠悠随即目睹了驚恐的一幕:宋清晨變了臉。

雙目周遭的白皮膚下顯出青色的經絡,尖牙也長了出來。

剛想喊住她不要吸血,卻只見,這只小吸血鬼猛地一口啃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霎時暗紅色的血滲了出來,滴滴答答流了少許在地上,和着涓涓細流的雨水,與傷者身下那一灘紅色混在了一起。

“……”悠悠心口狂跳,屏聲靜氣,看她怎麽操作。

宋清晨迅速将手腕的傷口堵上了傷者的嘴。

喂他喝血?悠悠盯着宋清晨還處在獸化狀态的臉。

大約那血的味道并不好,那人被迫吞咽時,掙紮撲騰了幾下子,然則渙散的瞳孔卻漸漸地又恢複了聚焦,瞪着宋清晨,目露驚恐之色。

也只是片刻之間,悠悠發現那人腹部的出血處停止了飙血。驚奇得瞪大了雙眼。

“你你你……”得到救贖的人發出結結巴巴的聲音,“你是……”

悠悠心道糟糕,将宋清晨拉起來,輕聲對她說,“快把牙收起來。”随即蹲下對那人說道:“你、你聽好了,你剛剛掉下來被樹杈擋了一下,應該沒事,我為你叫了救護車,待會兒去醫院接受檢查。”

話一說完,起身拉着宋清晨就跑。

傘也收了起來,逆風撐傘跑不快。

兩人冒雨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家門口,才停下來。

悠悠撐着膝蓋大聲咳嗽。

“悠悠。”宋清晨給她拍着背。

“你傻呀……”悠悠站起來,兇巴巴地,兩個人的頭發都被雨水打濕了,水滴順着發絲流到臉上,她也顧不上,揪住宋清晨的衣領,“你怎麽能這樣暴露自己呢?萬一他和……”

“沒事。先進去吧。”宋清晨安撫她,擡手在她頭頂撫摸幾下。

悠悠想了想,事已至此,愁也沒用了。

兩個人開門進去。

今天楊阿姨請假,鄭麗端着杯子,陪老人家坐沙發裏看電視,見了她們兩個落湯雞,奇道:“下雨了?怎麽沒帶傘麽?”

悠悠尴尬地舉了舉手裏濕噠噠的傘:“帶了的。”

“帶了傘還淋成這樣?”外婆也發話了,“兩個人難道是小傻子?”

“我不是小傻子。”悠悠抗議,“我們只是,突然想要雨中漫步一下。嗯。”

“你還玩這些?那以後還是別上晚自習了。”鄭麗不滿,放下茶杯,"在家學習挺好。"

"不啊媽媽。"悠悠看一眼宋清晨,"今天小測驗我們都考得很好,高興嘛,然後,雨也不大。我以後保證不敢了,求你!求你求你!"雙手合十。

"別多說了,先去洗澡吧。"鄭麗一臉嫌棄,"着涼了我先打死你。"

悠悠和宋清晨雙雙答應了一聲,往房間走。

外婆在後邊說:"都淋到了,誰先洗?一起洗算了。"

悠悠身形一僵,回頭道:"我先洗,她可以回自己家洗。"

宋清晨也趕忙說:"對,我回家洗。先送她回來而已。"

鄭麗看看外婆,略帶嗔怪。

悠悠洗澡期間一直都在想方才發生的事。

洗完澡出來,老媽熬了一鍋姜湯,招呼她過去喝。

悠悠捧在手心裏,暖了暖,外婆已經要去睡了,還關愛着小宋:“讓小宋也過來喝點兒,看她淋得那樣。”

“待會兒她還來呢,待會兒喝就好。”悠悠說。

老太太堅持:“待會兒冷了。”

悠悠便拿手機給宋清晨撥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又打了一遍,依然如此。

“她應該還在洗澡。”悠悠皺皺眉。

“給她送去吧。”老太太擔心,“我看這孩子臉色一直不好,可別暈在家裏還沒人知道。”

悠悠本來想說外婆思慮太過,但是想了想,今天宋清晨放了血,搞不好還真的會暈。

這樣一想,二話不說端着保溫杯開門過去了。

“媽,您怎麽回事啊。”鄭麗見悠悠一陣風似的去了,回頭和鄭外婆說道,“又讓她和小宋一起洗澡,又讓她給送湯,她頭發都還沒吹呢,你疼小宋我沒意見,但自己家的孩子您就不疼了麽?”

“我看她們都是自己的孩子。”老人含笑,“你也是我孩子。”

“去您的。”

悠悠到了宋清晨家附近,隐約聽到悠揚的琴聲。

先不驚動,在門外駐足聽了會兒。

《Flower Dance》。聽音色是鋼琴。

悠悠悄悄推門進去。

靠落地窗的那邊,放着一架鋼琴,宋清晨坐在那裏。

悠悠覺得仿佛踩在雲端,抱着杯子深一腳淺一腳走過去,輕輕落座在她的身邊。

彈完之後,小吸血鬼将放在上方的酒杯端下來,輕輕飲了一口。這才轉頭看着鄭悠悠,臉上有一個淺淡的笑,好像在說,你來啦。

四目相對之間,悠悠的小心肝抖了一下。

奇怪的情緒蕩漾開來。

悠悠覺得不能讓這種感覺發酵,立即高聲說話來打破它:“我也很喜歡這首曲子的。”

“是嗎。”宋清晨問,“它可不年輕了。”

“我比較喜歡老歌。”悠悠眨眨眼。

“這是一首,有故事的曲子。”宋清晨再将酒端過來喝了一口,垂着睫看她。

“是的哇。”悠悠點頭點頭,“而且我覺得有點悲傷的。單看那一段對話。那個男的要把花買下來,女生不賣,說植物們是提供氧氣的。男的就說,我不會把花搬走,我只是買下來,然後把花留下來,送給你。”

宋清晨帶着點笑意望着她。

“挺凄豔的,我覺…”悠悠說着說着,視線又與她對上了,語速越來越慢,那種奇怪的感覺又開始肆意瘋長,快要撐破心口從胸膛的皮膚爆炸開來。

她迅速地站起來。

宋清晨微愣:“怎麽了?”

“那個!”悠悠抓抓頭發,“我們去寫作業吧。”

宋清晨失笑:“好啊。”

“你家怎麽會多出一架鋼琴啊。”走在路上,悠悠問。

“愛麗絲送的。”

“誰?”

“沒誰。保溫杯裏是什麽?”宋清晨朝她手裏看看。

悠悠哦了一聲:“是姜湯。外婆讓我給你送的。其實你用不着啦。但她很擔心你。我被她催着去看看你暈倒沒有。”頓一頓,“她催了我很久我才去的。”

宋清晨笑笑。

兩人進了屋,客廳的燈亮着,卻沒有人在,書房的燈也亮着,說明鄭麗還在挑燈夜戰。

悠悠做個“噓”的噤聲手勢,拉着宋清晨的胳膊,将她帶回自己房間。

“你先寫今天的練習。”悠悠将她的練習冊打開放在她面前,“我吹好了頭發就來幫你。”

宋清晨颔首。

悠悠站在書桌旁吹頭發時,宋清晨并不做題,一直巴巴兒地望着,間或眨眨眼。

悠悠頭發吹至半幹,關了電吹風,對她勾勾手指,"過來。"

小吸血鬼便頂着自己濕漉漉的短發過來了,眨眨眼,不明所以的樣子。

"蹲下。"悠悠往下揮揮手。

哇,很聽話,真的蹲下了。

悠悠莫名笑了笑,再打開吹風機,調到微熱那一檔。吹風機的嗡嗡聲起,吸血鬼的兩只小爪子也便攀上了她的腰。

吹了半晌,差不多幹了時,悠悠便關了電吹風,敲敲下方那顆腦袋,"好了,起來。"

宋清晨非常配合,起身回了書桌前。

悠悠再吹吹自己發梢,便徹底收工,發現小吸血鬼的臉上有一抹迷之微笑,因皺眉問:"幹嘛?你笑得很詭異。"

"悠悠今天好溫柔。"宋清晨說。

"我哪天不溫柔?"悠悠嘟嘴,雙手叉腰,"你黑我。"

宋清晨忍笑,清清嗓子:"溫柔。每天都溫柔。今天對我特別溫柔。"

"那是因為……"悠悠想了會兒,遲疑地緩緩道:"我讨厭你。"略頓了頓,"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我實在不明白——我讨厭你的原因是什麽?你長得很好看,對別人也算體貼,還助人為樂…”還會彈鋼琴,“…就算你是吸血鬼,我也不該這麽讨厭你啊。"轉過臉露出了哀傷的表情,"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宋清晨手裏拿着一支筆,敲了敲她的腦袋,"別想了。寫作業吧。"

"我的早寫完了。然而還要教你這個後進生。"悠悠嘟嘟嘴,嫌棄地掃她一眼,"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啊!吸血鬼的血,原來還有這樣神奇的功效嗎?那個人的傷口嗖地一下就愈合了!腹部大動脈破裂,人完蛋很快的。那個飙血量,當時我都驚呆了。說起來,你的血還有沒有其他作用?……包治百病嗎?"一面說,一面瞪大了眼睛。

宋清晨點點頭,"差不多。"

"那你做醫生多麽好!"悠悠刷地站起來,"這樣癌症艾滋病的治愈什麽的,都不在話下了!還費那麽多力氣去研究抗癌藥物幹嘛!"一副立刻就要抓她去考執醫資格證的架勢。

宋清晨好笑,"坐下。"

悠悠眨眨眼坐下來,"你不願意?"

"不是我不願意。你想想,這麽好用的‘萬靈藥’,"宋清晨擡手摸摸她柔軟的頭發,“難道就沒有什麽副作用嗎?”

悠悠點頭,“也對,劍雖鋒利,都是雙刃。”

宋清晨贊許點頭,在她頭頂輕輕拍了拍。

“那是什麽副作用呢?”悠悠顯然不到黃河心不死。

“會有變成吸血鬼的危險。”宋清晨答。

悠悠懵了,突然一陣頭痛,影影綽綽有人像宋清晨那樣逼着要喂她喝血……頭疼得厲害,抱着頭蹲了下去。

“怎麽了?”宋清晨跟着蹲下,扶着她的肩。

而鄭悠悠只是疼了一會兒,放松了不去用力想那個奇怪的場景,也就好了。可額上已疼出來一層細密的汗。

宋清晨遞給她一張小手絹。

悠悠征了征,接過來,一面擦擦一面問:“還有。你在安全通道內聽到什麽了,怎麽知道會有人墜樓?”

“唔,”宋清晨指指自己耳朵,“兩個人争吵,其中有一個掉到了安全網之外,讓同伴拉他一把,但是……”

“但是來不及了。”悠悠接話。

宋清晨沒說什麽,扶她起來坐下。

剛坐好,便聽到人敲門。

悠悠去打開,是鄭麗端着兩杯牛奶過來視察。

見兩人正對着攤開的書冊,證明沒偷懶,也就滿了意,一人分了一杯奶,“別熬夜,十一點要睡覺。”

兩人齊刷刷答應了之後,鄭麗便出去了。

悠悠看着兩杯牛奶,若有所思,半晌再問了一句:“話說,你吃了人類的食物,會怎麽樣?”

宋清晨扯扯嘴角,難以啓齒的樣子。

“說嘛。”悠悠一邊端起杯子喝奶,一邊問。

“會長斑。”

噗地一聲,嘴裏的牛奶噴了出來。

“真的假的?”悠悠震驚。

“是真的。”宋清晨垂下睫毛,“會很難看的。”

“對不起。”悠悠紅着臉去拿紙巾來擦桌子,擦完之後坐下來,将兩杯牛奶都抱到自己這邊,“那你別喝了。都是我的了。”

宋清晨答一聲好,趴在桌上看她小口小口地喝。

兩杯牛奶下肚,悠悠的小肚子都有些鼓了起來,滾圓滾圓的。再向側邊一望。

“……???”

喝牛奶的分明是她,被催眠的卻是宋清晨?

難道,今天放了血,損了精氣?

起身拿個毯子過來給她搭着,就近看着那張睡熟的臉,不覺低頭做了一件十分讓自己訝異的事情。

她湊上去,親在那冰冰涼涼的面頰上。

還不滿足。

于是又悄悄吻在了嘴唇上。

“我是個變态。”撤下來的時候,她抱着腦袋想。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過度&&日常吧,情人節要來啦,先親親。

Burning和flower dance 都很好聽,大家有時間聽聽看呀,後面這首推薦覺醒之心那個版本

然後文裏的血族設定參考了影視作品,血族之血可以治病也是

感謝大家支持,晚安啦xD

☆、2018.02.15

事實上, 血族連續一兩個月不合眼也不會有問題的。

損失一點點血, 對于宋清晨這樣一位靈力超強的吸血鬼來說, 也只是小菜一碟。斷不至于陷入昏睡。

然而, 如果不确定一個人對你的心意,那麽假寐是再好不過的策略了。

如果想逗喜歡的小孩玩, 裝睡也是很不錯的方法。

悠悠處世有兩個極端,極端沉靜和極端喧嚣。高興的時候會說很多話, 特別悲傷的時候, 會假裝高興, 還是說很多話。只有在這種陷入混亂的時刻,仿佛聚攏了整個宇宙的沉默。

宋清晨緩緩爬起來睜開眼時, 悠悠正抱着膝蓋坐在旁邊, 一語不發。她便不去打擾她,唇角挂着微笑,迅速完成練習。

“诶。”宋清晨叫她一聲, “寫完了。”

悠悠将她的練習冊接過來,粗略地過了一遍, “沒問題。”

“那, 休息吧。”宋清晨站起身。

悠悠答聲:“好。”也站起來, 将宋清晨送出了門,随手輕輕掩上門。

房門本已經關上,卻又被再次推開。

門內的鄭悠悠有點震驚:“你,你落東西了?”

“嗯。”宋清晨摸摸鼻子,探手将她往前拉過去一點, 低頭輕輕吻在額頭,“落了這個。”

“……”鄭悠悠擡手捂着額頭那點點清涼。

“晚安。”宋清晨彎了彎眼睛,轉身消失在走道。

發現了吧。

應該是發現了!!

悠悠躺在床上,雙手握緊自己的被角。眼睛瞪大盯着天花板,緊張得眉頭糾結成兩團。臉憋成绛紫色。

那種理所當然親回來的态度,絕對是發現了啊。

懊悔得将腦袋埋進被窩裏邊,在裏邊來回翻滾。

鄭悠悠,親得很開心是不是?皮這一下很好玩是不是?嘴上說着我好讨厭你,一見人家睡着立刻就偷親了!這下好了吧!明天看你怎麽面對她!

悔之無及,心累不已,慢慢也就睡着了。

所幸第二日,她還忐忑怎麽和宋清晨搭話,那只小吸血鬼卻全然沒有幸災樂禍或是要看她笑話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經地詢問她當天的課表。

悠悠将手機裏存的電子檔翻出來,一五一十報給了她。

小吸血鬼甚至還非常有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

既然對方這麽體貼地翻篇兒了,那麽再糾結在上頭,也就不是鄭悠悠了。

因此她也還了對方一個問題:“宋清晨,我問你啊。”

宋清晨看着她的方向,“嗯。”

“你既然說,喝掉吸血……”見身旁有同學走過,噤了聲,待他們去遠之後,再壓低了點聲音和宋清晨說:“喝掉吸血鬼的血,會有變成吸血鬼的危險。那你…就不怕,昨晚的那個人…”

宋清晨默了一默,“怕。”

“我出門前翻過‘法則’了,那上邊說,要體內留有吸血鬼的血,在這個狀态下失去生命,”悠悠被口水嗆到,咳嗽兩聲,“才會轉變,對不對?”

“嗯。”宋清晨看着她,半晌點了點頭,“對。”

“所以風險還是在的。”悠悠本着嚴謹的學術精神在讨論,“你不願意救治絕症病人,因為擔心他們變成吸血鬼。但是昨天這個你又……”

“悠悠。”宋清晨忽地停下了腳步,轉過臉正色看着她,“我是吸血鬼。不是慈善家。更不是賭徒。我賭不起。”

悠悠被這突如其來的嚴肅氣氛鎮住,茫然點了點頭。

“但是。”宋清晨垂下睫毛,“假若有人在我眼前出事,我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那假如……”悠悠欲言又止。

“假如那個人變成了…”宋清晨語氣驀地蕭殺起來,“我來善後。”

然則她所救的那個人,并沒有變成吸血鬼。倒是變成了一個造謠分子。

那是隔了一個星期左右,大冬天沒辦法吃棒棒冰的悠悠,咬着一個棒棒糖,為了避開那個人,帶着宋清晨特意繞遠路去往“港灣”。

兩人途徑一個連鎖超市,超市裏高懸的電視機上,此時正在播L市的特色獵奇新聞“花生奇譚”。

宋清晨沒注意,一直往前走。悠悠卻看見了,停下了腳步,還拽住了小吸血鬼的衣袖,“唔。”

被叫住的人扭頭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那位“墜樓幸存人士”對着鏡頭義憤填膺:“絕對是怪物,妖怪,長着尖牙!眼睛周圍全是青筋。是她推我下樓!我不希望怪物再害人!”

畫面切到主持人界面,“張先生口中撲朔迷離的‘怪物’到底是何方神聖?究竟是張先生加班至深夜,過度疲勞産生的幻覺,還是确實存在?據張先生的同伴描述,張先生從七樓墜落,卻毫發無傷,若是真有怪力亂神作祟,那為何……”

“走了。”悠悠咬牙,拖着小吸血鬼的胳膊,帶着她往前,“不要看了,真是,應該是腦子摔壞了。不用理他。”

“等等。”宋清晨面無表情站在那裏,“再看看。”

悠悠沒辦法,只得陪着她再站會兒。

畫面再次切到那位幸存人士,聽他異常有責任感地說:“如果再遇到這個妖怪,我一定能認出來!到時候,哼……”

“走啦。”悠悠內心突然崩潰,“也許他只是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用這種方式來找你而已。”

宋清晨接得很快:“那天他很害怕。不太可能是你說的這種情況。”

“那又怎麽樣。”悠悠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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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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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