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節課就選了“梅根法案”
手遞到悠悠跟前,“還要。”
悠悠搖頭:“放多了污染環境,意思一下就好了啦。”
“再一支。”懇求的聲音。
一支接一支。終于将悠悠手裏那一把都給她點了。
“……”悠悠低頭看着地表淺淺的一層灰燼,嘴裏咕哝:“真是越來越沒過年的感覺。”擡頭看着宋清晨,“人的生活很無趣吧?”
“不。”宋清晨面孔與聲音俱是平靜,“我很喜歡。也很珍惜。”
在她說話聲中,遠處城市中心的鐘樓也敲響了新年的鐘聲。
“新年快樂,悠悠。”宋清晨又說。
悠悠嘟嘟嘴,瞥她一眼,看着正前方的空氣,“新年好。”
宋清晨說得沒錯。
平淡的日子的确需要珍惜。
新年第一天,前來拜年的第一位,就讓悠悠瑟瑟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應個景~
哇謝謝小天使們的壓歲錢:
隔壁的貓扔了1個地雷
西木木兮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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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中中扔了1個地雷
冬也扔了1個地雷
冬也扔了1個地雷
蓬萊山的霧扔了1個地雷
胡蘿蔔苗扔了1個地雷
西木木兮扔了1個火箭炮
w扔了1個地雷
感謝霧寶、胡蘿蔔苗苗、fork、小w的營養液
晚安好夢啦。
新的一年祝大家都心想事成~
☆、2018.02.17
這個人, 從她最初空降悠悠母女倆的生活裏, 到今日在年初一這天出現在鄭家的大門前。都算得上是巨大的意外。仿佛從天而降的隕石, 将原本平靜的生活砸出一個巨坑。
百盈生得好看, 對此也有十分的知覺,畢生修為都用在發揮自己這一特長上。可盡管她幾十年如一日美得像是少女, 悠悠卻對她有很重的心理陰影。還是上小學時,某日放學見父親與一美人舉止親密, 彼時頗具偵探天賦的鄭悠悠, 跟了一路, 最終發現了錐心的事實。然而那天傍晚時分,悠悠驚悚地發現, 他和別的女人約會回來, 還能若無其事地與媽媽一起,給她慶祝生日。
悠悠的人生觀就是從那個時候發生了第一次崩毀。也理解了“強顏歡笑”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後來在電視機上見到了那位“小蜜”。知道就是演員百盈。
因為這件往事,無論百盈如何千嬌百媚, 悠悠只要一見到她,就會瑟瑟發抖。
這日她來到鄭家門前, 香車寶馬, 開門帶起一陣香奶奶的微風, 悠悠出門呼吸新鮮空氣,與她狹路相逢,見到她穿着皮草,含笑過來時,她腦子裏有根弦便又啪嚓繃斷了。
“你來做什麽。”悠悠堵在門前。
“哈, 我來看看長輩。”百盈笑眯眯的,“悠悠啊,新年好喔。”
悠悠替她尴尬:“這裏并沒有你的長輩。”
可是百盈卻不以為意,“怎麽會?我來給蘇阿姨拜拜年。”
“不許進去。”悠悠張開雙臂,攔住她。開什麽玩笑,自己見了她就夠添堵的了。進去再讓老媽看見?那不是一整個新年的好心情都泡了湯,“不歡迎你,你走。”
百盈到底還是有年紀在那裏鎮着,不吵不鬧,在一旁站定,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随即悠悠便聽到屋子裏媽媽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鄭女士的聲音化作電波之後,十分冷漠。
“啊,鄭麗姐,我百盈啊。”門口的女子笑着說,“我來給你拜年,在門口讓悠悠給堵住了,你看怎麽好啊?”
悠悠被她這一招弄得猝不及防,聽她那口氣,仿佛真的和鄭麗是至交好友一般。
電話剛挂斷,鄭麗就從裏邊出來了,站在悠悠身旁,對她道:“你進去。把早飯端出來,叫你外婆起床。”
悠悠得令,咕嚕着繞到門後邊,但是并沒有按照吩咐行事,反而将小臉貼到門後壁,看她們說些什麽。
宋清晨出來房間,走過來問:“做什麽?”
悠悠朝她做個噓聲的手勢,繼續将臉貼回門上邊。
“無事不登三寶殿。”鄭麗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大過年的,你貴幹?”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另外那個聲音笑眯眯的,“不然我也挺忙的。我都這麽千裏萬裏地趕來了,姐姐都不請我進去坐坐麽。”
鄭麗沒答話,估計是在心裏猜測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諾,我還給阿姨帶了補品呢。”百盈的聲音仍舊一派純良,不像是一肚子壞水在晃蕩的聲音,“我來呢,不但是關心阿姨,也是關心咱們的下一代。”
鄭麗這次回得很快:“是什麽事情?”
“讓我站這兒說?”悠悠仿佛隔着門板看到了這個女的搖頭,“那不行,我有大新聞,你不願意知道,我就走了。”
“等等。”
門被推了一下,悠悠暗嘆糟糕,搞不好要被擠到牆上去了,身後一只手将她一拉,成功躲避了這次災難。
“謝謝。”悠悠對宋清晨說,說着站直了身體。
百盈走進來,迎面看到的便是兩個人并排站在那裏。扭頭看了一眼鄭麗,面露狐疑之色。歪着頭想了想,搖頭一笑。
鄭麗跟着進來,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只說了一句:“去書房。”
百盈回頭笑道:“好。”又拿眼睛将宋清晨深深打量了幾眼,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
悠悠目送她二人進了東南面的小書房,房門啪地關上後,望着小吸血鬼,“怎麽辦,我很擔心媽媽。”
“去準備早飯。”宋清晨拍拍她的肩,“沒事的。”
書房內,百盈在鄭麗對面落座,“多久沒見面了?姐姐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直接說主題。”鄭麗語氣冷冰冰,“我們不是那種可以寒暄的關系。想必你抓到了我女兒什麽把柄,特意當作一件正事,千裏迢迢跑來說與我聽。我現在在這裏,你有話盡管直說。”
“啊,我們家伍晞淵,”百盈咳嗽兩聲,“那可是相當喜歡她姐姐的。從小就拿姐姐做榜樣。聽說有經紀公司看上了悠悠——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風聲是從哪裏放出來的,但小淵就是知道了,吵着鬧着也要混圈。這不,參加了好幾期綜藝,已經混了個臉熟,等着悠悠出道,好組個姐妹花,一起笑傲江湖來着。”
鄭麗淡淡地望着她。放任她做這麽個老長的鋪墊。
“誰知道悠悠從小那麽好一孩子,長大了竟然不學好。”百盈一臉痛心,甚至還捂上了胸口,“我雖然只是她阿姨,卻也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她的成長。”
鄭麗還是不說話,往後靠了一靠,雙臂抱在胸前。
“先時,伍晞淵回去大鬧,”百盈拿出紙巾,擦了擦眼角,“說姐姐壞掉了,和女生談戀愛。我還不信……”眼神斜斜地觑着對面人,見她沒什麽反應,便從手袋裏掏出手機,“直到前天晚上哦,我跟朋友約會,不小心拍到了,啧啧,這真是不堪入目,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給你看了…”
悠悠在桌上盛飯,心不在焉,不時朝小書房的門口張望。等了許久,終于見到百盈出來了。但見她對着自己這邊粲然一笑:“悠悠啊,等你閑了,往我們那邊玩去,伍晞淵每天在家讀書練功,也愁沒個夥伴,不像你,在家就有人陪。”說着意味深長看向宋清晨,上上下下打量完,再推開門出去了。
鄭麗久久沒有出來。悠悠便朝書房走去,被宋清晨拉住。
“我得去看看。”悠悠企圖掙脫她的手臂。
“你去叫外婆起床,”宋清晨扶着她肩,“我去書房。”
悠悠想了想,點點頭。
悠悠敲房門,外婆在裏邊應道進來。天氣很冷。她的起床步驟卻依然按部就班,精致不減。這不正對着鏡子梳頭,擡手遞了根碧玉簪子給悠悠,“來,幫我簪上。”
悠悠接過,在後邊端詳了一下,找了一個比較好的角度,簪在了後邊的發髻上,“好了。”
“好看嗎?”外婆對着鏡子裏笑呵呵的,像個小孩。
“好看。”悠悠點頭,彎下腰在她耳邊說:“吃飯了,外婆婆。”
蘇拉女士轉過臉來笑道:“早上吃什麽?”
“那個,青菜飯。”
“為什麽年初一要吃這個,”老太太做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你知道吧?”
悠悠點頭:“知道知道,你以前說過啦,寓意新的一年裏清清靜靜順順利利嘛。”
老太太滿意點頭,“等我将被子疊好,就和你一道出去。”
悠悠聽了,趕着幫忙将被褥疊整齊。
這裏宋清晨進了書房,将門輕輕掩上。
鄭麗坐在那椅子裏,臉色青白,竟是氣得不能動彈。
宋清晨在外邊将所有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對于她的反應自然不會感到奇怪。
“你很好。”鄭麗待她走到跟前來,說了第一句話。
“我可以解釋。”
鄭麗氣笑了的表情:“我倒要聽聽看你的解釋。”
“那個視頻。”宋清晨站得筆直,“我和悠悠出去,恰好碰到了那個活動。”
“所以你們就那個樣子?”鄭麗将桌上一本書重重一摔,“你當我是傻的?”人也激動得站了起來,“你們很缺錢?缺多少?你問我要啊,你帶她做那種事?”
宋清晨不則聲,咬了咬嘴唇。
“你剛剛站外面偷聽了,正好省了口舌,”鄭麗坐下點頭,“你和鄭悠悠怎麽回事?”
宋清晨頓了一下,“我的心思,她并不知道。”
“我叫她進來問問,與你對質一下就知道了。”鄭麗一臉愠怒,“在我眼皮子底下這樣搞,你們是耍我玩啊?”
“她是真不知道。”宋清晨再說了一遍,“看到有那種活動,我就對她說,‘悠悠,獎金三千,如果贏得特等獎,咱們分’。她不知道我的心思。平時也都是我粘着她。所以,阿姨,別找她來。不要讓她知道。”
“你的心思?”鄭麗眼睛眯了眯,“所以鄭悠悠不知道你打她主意?”
“不知道。她什麽都不懂。”
鄭麗明顯地松了口氣。半晌見對面的女孩沉默着,屋外的鄭悠悠又在扯着嗓子喊“吃飯啦媽!”接連喊了好幾聲,她漸漸鎮靜下來,緩緩說:“這個世道很艱難,大家都在努力符合世俗的标準。你這個年紀向往離經叛道,仔細想想,你欠缺親情溫暖,未必是同性戀。那條路并不好走。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
宋清晨抿着嘴沒做聲。
“在你想清楚之前,”鄭麗站起身,“我希望你,先不要和悠悠一起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是琉璃做的糖果,不好意思年初一發,今晚争取早點更新:P
感謝小天使們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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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啦
☆、2018.02.18
從書房出來的兩個人, 宋清晨去了房間, 鄭麗來到飯桌上, 還是面色不善。
吃飯期間, 悠悠保持沉默,待到飯罷, 一邊收碗,一邊才問出來:“媽, 那個人找你說什麽?有沒有為難你?”
鄭麗看她一眼, 沒出聲, 走過去将小點心端過來,安置在老太太跟前, 順手摸了摸晨晨狗。自己則從小書架搬了一摞資料進書房, 看樣子是準備把家中當成戰場,趁着過節的東風再趕一波進度。
悠悠覺得自己某些時候爆發的工作狂潛質,都是從鄭女士這裏遺傳而來。然而沒有得到回答, 心中十分忐忑,陪老人家喝了一杯茶, 一步一步挨到書房, 在房門敲了敲:“媽。”
鄭麗擡眼看看她, 複又低頭刷拉刷拉敲鍵盤。悠悠走過去:“那個姓百的,到底和你說了什麽啊?”
“她說你是同性戀。”鄭麗低着頭說。
悠悠:“……”
“你是嗎?”鄭麗擡起頭來,眼鏡後的眸子閃着格外冷靜的光。
悠悠啞然半晌,開口還是十分氣急的:“我不是,我當然……不是了。”
鄭麗便點頭, 繼續看自己的資料。
“雖然我不是。”悠悠站了半天,又開了腔。
鄭麗見她語意未盡,擡頭直視着她,等她說下去。
“但是我覺得同性戀也挺好的。”悠悠放緩了語速,斟酌措辭,“很多女孩子,比男生更溫柔,待人也好,所以我覺得,那些,那些喜歡上同性的人,并沒有什麽問題。”
“哦?”鄭麗笑了一下,但是旋即恢複了冷臉,“那你想表達什麽呢?”
“我就是想請媽媽,”悠悠咽了咽口水,“能夠寬容看待性向這個問題,以後遇到同性戀的小姐姐,或者小哥哥,不要戴着有色眼鏡看他們。可以嗎。”
“我不歧視同性戀。我也覺得挺好。”鄭麗聳聳肩,“但是你,不行。”說完不給她辯駁的時間,指指門口,“出去。”
悠悠站着不動。
“還有事?”鄭麗索性啪地一聲将電腦合上。
“性向是有流動性的。”悠悠也豁出去了,幹脆把所有心裏話都說出來,“以後真的說不定,我會喜歡女人。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辦?”
“那你選。”鄭麗彎了眉眼,“我也是個女人,二選一,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若選了別人,那我就去死。”
悠悠心口顫了一下。
“聽明白了沒有?!”突然雷霆萬鈞的一聲怒吼。
鄭悠悠吓得一個哆嗦,奔了出去。
外婆見她一臉慘白,和她招手:“怎麽吵起來了,過來。”
悠悠過去蹭了蹭,突然想起一件事:“宋清晨呢?”
老太太也反應過來,“從剛才起就不見她。”
悠悠以為她在睡覺,去房間看了一眼,卻只見小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屋子裏空蕩蕩的,哪裏有小吸血鬼的身影?
宋清晨在大街上走了許久,戴着悠悠送的口罩,穿着薄薄的黑色外套,雖然說雪已化了不少,外邊還是很冷。她一開始只是漫無目的地游蕩。轉了很久,直到發現那個女人的車牌尾號。對于數字基本是過目不忘的她,很确信,那就是今早去找悠悠母親的那輛車。
她終于明白自己出來是為了什麽。
再往前走了兩百米,便透過一個玻璃櫥窗,看到了那個女人。她正和友人喝咖啡,紅唇開合都是笑語。音波被成倍成倍放大之後傳到了耳膜:“你是沒見她那張臉,嘩,又青又紅煞是好看。要是我那死鬼前夫現在還在,只怕也要被他那個寶貝女兒給活活氣死了,哎唷。你說鄭麗是造的哪門子孽喲。”
百盈去過咖啡店,又去了一趟公園,與朋友約着逛了會兒,回了一趟娘家,下午驅車回家時,總覺得不大對,車子裏邊陰森森的,透着股子寒氣。但是回頭一張望,又只是打包的點心在那而已。
好容易到家附近,在樹下的停車位停妥了車,正解安全帶,忽地只覺得嗖的一聲,一個黑影直愣愣倒挂了下來,連帽衫裏露出亞麻色的頭發,慘白的臉上戴着個口罩,眼睛則是血紅的…
伍晞淵在家驀地聽到母親一疊聲的歇斯底裏的尖叫,趕忙撥電話時,竟然無人接聽!吓得她披了外套就出門,電梯遲遲沒動靜,她只得急急忙忙從安全通道沖下樓來,卻見百盈昏倒在車中…手提袋裏的東西亂七八糟散落在副駕駛。
伍晞淵狂拍車門,“媽,媽?”
也不知喚了多久,就在她差不多要報警時,車裏的人睜開了眼睛,朝她看了一眼,胸口猶自上下起伏着。
宋清晨成功吓暈了百盈之後,又覺得分外無聊起來。
雙手插兜走回自己家,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眼下的情形變得撲朔迷離。
沒有了血族之力,自己就是個普通的,不,甚至比普通人還不如的嗜血怪物。這大概就是e夫人的用意所在了。“因為她是吸血鬼,她的強大,迅捷,讓你崇拜。”“假如,她不再具有這些特質呢?”“若是宋變成你的累贅,一個什麽也不會的可憐蟲,你還會愛她嗎?”
現在就是了。
即使悠悠沒有嫌棄她,面對如今什麽也做不了的自己,她自己這方面先萌生了退意——守在她身邊,真的只是看着她而已,什麽都無法為她做。自從成為吸血鬼以來,習慣了超凡力量帶來的各種便利,說是為所欲為也不為過。如今這種束手無策的情形,還真是絕望。
假如她想恢複血族之力,就必須幹掉悠悠的母親。遭受精神控制的血族,是這樣無能為力,要麽,按照e夫人的條件,幹掉悠悠的母親……這樣成為高階血族之後,精神控制自動解除,且e夫人再也無法用這法子驅策她。
但這行不通。悠悠會傷心。
要麽,幹掉e夫人。精神控制的施加者不存在時,精神控制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她只對d伯爵抱有知遇之恩,對血族的王室并無忠誠之意,對于e的尊重也是對伯爵感恩的延續。
但以她如今被掣肘的現狀,別說拿e夫人如何如何,就與普通的吸血鬼打成平手,都還要費點思量……更何況,若是傷害了他的妹妹,那位血族之王,豈肯善罷甘休?屆時她呆在這邊接觸過的人只怕都不會有好下場。
那麽,只有離開一條路可以走了嗎?
假如選擇離開,讓e留下來“托管”自己的那幾個血族幫個小忙應是不難,讓他們其中的誰對悠悠和家人施展催眠術,讓她們徹徹底底忘了宋清晨曾經來過……
可保不齊她前腳走,後腳鄭麗女士就會出現“意外”。屆時失去依傍的悠悠可該怎麽辦?
她是什麽都做不了。但是假如她堅持在這裏,E便不得不投鼠忌器。
再者,牽挂已經千絲萬縷地在胸中結成密密麻麻的網,一朝斬斷?談何容易。
可是留下,問題又回到了最初——什麽也無法為悠悠做。
簡直像是鬼打牆。
一個死鎖的局。
手機滴滴響了。
一看,是那只小呆瓜的消息:你在哪?我找不到你
心口一酸,想了想還是回複:在家。
“騙人,剛剛看了,你不在。”
“在我家。”
悠悠在這邊收到短信,和姥姥輕聲說:“我出去一下啊。”
老太太說好。
悠悠開門時小心翼翼,盡量不弄出響動來。她也不知為何要這樣做,只是經過了早上的談話,本能告訴她,不要讓鄭麗發現她去找小吸血鬼。
出了門便好像出了籠子的鳥兒,一路飛奔過去,宋清晨的家門依然是打開的。她進門之後便将它關好。
去到房間,卻沒見到小吸血鬼的影子。
“宋清晨。”悠悠四下裏轉了轉,叫道。
“悠悠。”聲音是從櫃子裏邊發出來的。
悠悠覺得有點好笑,打開櫃門,“你躲在這裏幹嘛?”
“這裏很暖和。”宋清晨仰頭看着她,“你要不要進來。”
悠悠只花了兩秒考慮這個問題,下一刻人便鑽了進去,還自作主張将衣櫃門拉過來關上。
“我怕黑。”一關上就後悔了。
小吸血鬼的雙臂伸過來,将她攬到了懷裏。“還怕嗎?”
“好一點了。”悠悠将臉擱在她的肩上。
“讨厭我嗎?”宋清晨問。
“最讨厭了。”
密閉的黑暗的空間裏,發出輕輕一聲嗤笑。
“聽說沒有安全感的人,喜歡鑽到櫃子裏邊。”悠悠窩在那裏說話,“你沒有安全感嗎?”
宋清晨沒則聲。
“你為什麽突然間不在我家呆了啊?”悠悠又問,“大過年的,你獨自在這邊多不好。”
“你媽媽怕我帶壞了你。”宋清晨貼着她耳朵悄聲說,“所以讓我不要跟你玩了。”
“可是我本來就很壞啊!”悠悠直起身子,“誰帶壞了誰還不一定呢。我媽媽想象力可真豐富。”
“以後我離開了,你……”
“為什麽離開啊?”悠悠又撲上去摟住了小吸血鬼,輕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撫道:“你不要離開啊,世道艱難,你去別的地方他們不會幫你的,你留在這裏,我偶爾還可以幫你想想主意。雖然……我都是些馊主意……不過也比沒有人商量強啊是不是。”
小吸血鬼沒有發出聲音,乖乖地往她懷來縮了縮。
“而且,”悠悠突然間聲如蚊蚋,“我也會想你的。我的小夥伴很少。走一個會難過很久。”
對面還是沒有聲音。
頓一頓,悠悠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話說你是不是想逃學啊!?”
宋清晨:“……啊?”
“你是想逃學吧!”悠悠斬釘截鐵,“年初六開課,還有五天,你的厭學情緒又上來了吧!?”
“……我沒有。”
悠悠手機噼裏啪啦響起來。在黑暗中一看,天啦,是她老媽。“媽。”
“你去哪裏了?”冷漠的聲音在聽筒內響起。
“我在……散步。”
“五分鐘之內,給我回來。”
電話啪地一聲挂斷。
“我,我走啦。”
“好。”
宋清晨目送她推開櫃門出去,過了會兒屋外的大門也嘭地摔上。整個屋子都重新陷入了死寂之中。近來總時時地地粘在一起,乍然這樣分開,竟然就有些空落落的。
不敢想象以後…
早上之所以将悠悠推到一個不知情的位置,是想着自己不久之後就會離開,能給她擋一點風暴,就擋一點。可以方才電話裏鄭女士的态度來看,還是……徒勞了。
正靠在板壁上默默失神,手機又滴滴響了響,悠悠發過來的:“當當當當!暫時不能見面的話,就用手機聯系吧。保持聯系啊,不要害怕上課,你愛學習學習愛你,知識帶給你快樂。”
唇角不自覺微微勾了勾,又一條過來了:“以後一起上大學。上了大學就會自由很多了。”跟了一串爆蠢的顏文字。
悠悠發完消息,覺得自己真是棒棒噠,小吸血鬼應該暫時不會再有退縮的念頭了吧。手機一震,對方回過來一個字:嗯
臉上三條黑線。
虧她那麽熱情,結果就迎來一個字的回複。所以說最讨厭吸血鬼這種冷冰冰的東西了好不好。
開門進去之後,鄭麗站在玄關等她。
兩人一照面,悠悠臉就垮了:“媽,你站這兒做什麽?”
“去哪兒了。”無波無瀾的語氣。
“中午吃得太多了,所以就去散了個步啊。”
“是那樣的話最好。”鄭麗點頭,“我管不了別人家的孩子,你我還是可以管一下的。以後不要和小宋一起。你另外找朋友我沒意見,只有一條,不要和女生發生…”
“您無權剝奪我選擇朋友的權利。”悠悠微笑着說,“即使您是媽媽,也不可以。”
見老媽額上的青筋挑了挑。悠悠便立即猴上去撒嬌:“媽,有空一起逛街嘛,你放心,我只找你做朋友好了。”
變臉之快,令一旁默默圍觀的老外婆下巴都掉下來。
接下來幾天,都是靠微信維持聯系。
悠悠也不明白,明明那麽讨厭小吸血鬼,為什麽要保持聯絡。轉眼到了年初五迎財神這天,她想清楚了。她還欠着宋清晨三千塊錢。不能不還清楚就讓她消失了。這樣以後背着欠債不還的罵名一輩子,多不好的。
不知不覺就到了開學前夜。武維揚打電話讓悠悠把寒假作業答案在群裏共享一下,“大家互相對對,看有錯的沒。”
次日新學期新氣象,悠悠清早就收拾好,悄悄地描了一下眉毛。擠擠臉頰,好像寒假一個多星期就養胖了,有了點嬰兒肥。不過不用怕,只要開學三五天內,立刻就可以消腫。
到教室時,看到小吸血鬼已經坐在最後一排轉筆。身上是藏青色大衣,圍着圍巾,藏了大半臉。為防老媽暗暗布置了眼線,悠悠一整天都沒有和宋清晨搭話。直到放學。恰好新學期第一期節目就輪到了她,故而兢兢業業去廣播站忙完,慢吞吞走到校門口,悄咪咪躲起來。
等宋清晨從裏邊走出來時,“哈!”地一聲,一巴掌拍在她身後。
宋清晨當然沒被吓到,順勢捉住了她的手。
“去‘港灣’吧?”悠悠興奮地,跺着腳,“我舅舅說他們酒吧也是今天恢複營業。你知道的吧?”
“嗯。”宋清晨在圍巾裏面說。
兩人于是拉着手往那邊走。
一路無話。
宋清晨開始忙活的時候,悠悠打開作業開始寫,效率依然驚人,完工之後還着手預習了一下次日要上的課。
千鶴今天唱的歌都很慢很慢,新年伊始,也沒有太多的客人,她的壓力比較小。到了宋清晨快下班時,千鶴走過來,在悠悠對面坐下,見她撐着臉望着宋清晨那邊,眼神随着那小服務生的行動而移動,入了迷一般,伸手在她跟前打個響指,“嗨!”
“千鶴姐姐新年好。”悠悠回神過來,望着她笑,“比起去年來,更加漂亮了。”
“小樣兒。”千鶴晃着手中的杯子,“講真的,你,和小宋,是不是一對啊?”
悠悠眨眨眼:“不是啊。”
“別騙我啦。”千鶴朝她眨眨右眼,“這種事騙不了人的。”
“……真沒有。”悠悠紅了臉。
“好吧。”千鶴笑笑,将杯子探過去在她的杯子上一碰,“你去唱支歌吧,新年開開嗓。”
“你在這裏,我唱什麽呀。”悠悠赧然,“沒我什麽事。”
“哎呀,今年我們團長下了狠手,會帶我們去參加好幾個音樂節,”千鶴笑眯眯地道,“到時候青黃不接,可就要多拜托你了。來,現在先練練。”
悠悠本來心裏就有些癢癢的,被這樣一只手柔柔一推,迷迷糊糊也就去到了舞臺上。幸而今天客人少,差不多就是吧內各位工作人員自己暖場。資源整理:未知數
唱的是那英的《默》。
年少時候虔誠發過的誓
沉默地沉沒在深海裏
曲罷,新年出來買醉或是買清靜的人,都稀稀拉拉鼓起掌來。
悠悠睜開眼睛,只見宋清晨在吧臺那邊,站定了,含笑凝望自己這邊。于是皮了一把,行了個中世紀的屈膝禮。
宋清晨愣了一愣,轉瞬扶着胸口,微微鞠了一躬,當作還禮。
鄭悠悠含笑收回視線之際,卻掃到角落裏一雙明晃晃的眼睛,正用複雜的目光盯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更噠hhhh好刺激
感謝各位大寶貝投喂,明天再挨個親親
也不皮了,就争取日更吧,雙更會爽約,小天使會不高興噠。
午安大家
☆、2018.02.19
阮澄碧是影視歌三栖明星, 近年來人氣下滑, 因為沒有什麽新作品。她本是旅管系的大學生, 大四那年通過參加歌唱類選秀節目帶起來的流量, 出道後因為外形出衆進軍影視界,成績斐然, 于是漸漸從樂壇淡出,花了三年時間成為熒幕上炙手可熱的新晉小花旦。人生有高峰有低谷, 大火了幾年之後, 漸漸進入減速階段, 又二年,遭遇瓶頸, 新作連水花都沒有了, 成為了鬼見愁的“票房毒藥”。
阮澄碧的粉絲團體叫“橙子”,橙子們都期待愛豆強勢回歸,可是愛豆本人卻越來越力不從心。加上年紀已過而立, 失去了年齡優勢,內心越發惶惑。靠近她的人, 都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一種美人遲暮的憂傷。
為了将人氣拉回來, 經紀人為她策劃了四場演唱會, 祈願是好的:興許回到最初的起點,會帶來驚喜也說不定。
可尴尬的地方在于,阮澄碧嗓子出了問題。演唱會計劃無限期推後。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情人節那天,富二代女友提出了分手。不期然見那個小姑娘在河濱的長廊唱《愛殇》時, 她正淚眼婆娑,萬箭穿心,想着是不是死了比較好。躲在車內側耳聆聽了會兒,一顆躁動不安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安定了下來。
小心翼翼開車跟了那兩個孩子一路,找到了她們的住址。再驅車回公寓時,阮澄碧心裏一個想法油然而生。她迅速托人調查了這個小孩的背景。考慮想法的可行性。覺得可以先争取經紀人曲咪的支持。和曲咪商議之時,對方的态度是:“你瘋了?”
阮澄碧淚眼漣漣,“姐姐,我的演藝生涯已經到頭,但是歌手對于年紀的要求,比較不那麽強硬…我想回到大衆的視野…到時候人氣上來了,我……”
“可那樣,一旦被發現的話,你以後在這個圈就真的是永無翻身之地。”曲咪目光沉痛,“人們說到你,就會想起你作假的黑歷史,後續有再多努力再多作品,也無法洗白。你能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
本來被曲咪說的情況打消了那個想法,可新年第一次出門喝酒,竟然就遇到這小姑娘唱歌。不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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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