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節課就選了“梅根法案”

自己取了個俏皮的外號571,最後這個“1”用英文“one”念出來,正好是大名的諧音。

現今正直第二波下班晚高峰,她走了這麽一路,動作幅度又如此巨大,早有人認出她來。

在她們明白過來發生什麽事以前,已經一堆人蜂擁而上,将三個女生一起圍在中間。

“571,給我簽個名!我超超超喜歡你!”有個初中生模樣的小蘿莉尖叫。一面将筆和光禿禿的手臂遞了上來。

追星的孩子,都講究個氣氛,一旦有人起了頭,剩下的便是無限發酵。

——四面八方湧動的人群都叫着伍晞淵的名字圍過來。

被困在正中的三個人都有些驚慌,悠悠懷裏原本乖順的小貓咪更是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怎麽辦……”伍晞淵企圖亡羊補牢,拿手捂住自己下半臉。

有一個中年男聲嘴裏叫着“燦燦,燦燦!不要過去……”一邊往近處挨了過來。

悠悠猛然愣住,覺得不妥。

因為,這個聲音頗為耳熟。

宋清晨眉頭也忽地皺了一皺,與悠悠對望了一眼。

那個叫燦燦的小孩想必就是最先圍上來的那撥小粉絲中的一個。

因為那個中年男子扒拉了兩三層,還在往裏邊擠過來。

悠悠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在腦海裏迅速考慮突圍的可能性。裏三層外三層的小孩和童心未泯的大人,想在被認出來之前溜掉,這個可能性很小。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悠悠忽然将宋清晨摟過來,将她的臉按在自己肩窩,整個兒地護住。轉瞬也将自己的臉埋在宋清晨的脖子根兒。

但是,根據墨菲定律,一個人越怕什麽,就越會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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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最終還是在一陣狂熱的追捧之中發出了異樣的顫抖的聲音:“是你!”

伍晞淵循聲望過去,見那人瞪得銅鈴一般的眼盯着宋清晨和鄭悠悠的方向,而且發出這樣的驚呼,不由得引起了非凡的興趣。眼睛一亮,直覺這就是問題的突破口,狠命要将宋清晨和悠悠分開來。

這一小波混亂,人群為了避讓,出現一個小小的缺口。

悠悠瞅準了時機,拉着小吸血鬼就往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從濃濃的二氧化碳和彼此交融的體溫中間解脫出來之後,悠悠抱着貓,宋清晨提着貓包,手拉手往家的方向跑了一陣,悠悠忽地站住。

“不能回去。”

“?”

悠悠拉着她折回來,拐了個彎,繞了兩條道,往“港灣”的方向跑。

剛剛那個人,宋清晨有沒有認出來呢?當然。那是那日《花生奇譚》的采訪對象,那個從安全網墜落的建築工人。被救之後又反過來誣陷宋清晨的那位先生。

被察覺了真面目,對宋清晨來說,好像一件原本完美的針織品,忽然多了一個活的線頭。沒人碰它還好,一旦有人發現了這個漏洞,只消輕輕一拉,便是摧枯拉朽。

宋清晨有沒有想過善後?當然想過。

她本身的血族之力受限,便去向留下來的那兩個血族"保姆"發出求助信號。

然則得到的答複是,他們願意幫忙消除的,只有鄭悠悠她們一家人的記憶。別的麻煩,也算是她不服從夫人命令所遭受懲罰的一部分,需要她自行解決。

實際上,假如宋清晨身份暴露,她有可能待不下去。那正好合了他們的意。

因此,假如說宋清晨在這件事上有錯,那麽她錯在,她還有底線,沒有放開手腳去害人。

到達酒吧時,裏邊隐約人聲鼎沸。悠悠掏出随身攜帶的鑰匙,打開了酒吧後門,進得門來,再揭開地下酒窖的隔板。然後直起身子對小吸血鬼說:“下去。”

宋清晨還有些微的猶豫:“……”

“我和你一起。”悠悠柔聲說,“不要怕。”

兩個人先後進入到了酒窖裏邊。

悠悠打開燈,只見酒已經都整理好了,橫陳在架子上,在靜靜地變得更美味,等待與欣賞它們的味蕾相遇。

宋清晨靠牆立着,“悠悠,為什麽要躲起來?”

悠悠确定懷中的小貓咪無恙之後,擡眼看看她,“我覺得你的身份要露陷了。我覺得目前來說,這裏最安全。”

宋清晨默然。

悠悠慢慢說:“那個人的女兒,是伍晞淵的粉絲,如果她追問,那個人一定會告訴她。到時候,到時候……”将貓塞到宋清晨的手裏,“這裏不能待了。宋清晨,你轉學好不好。”

宋清晨忽然笑起來。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悠悠惱道。

對面的小吸血鬼擡手摸摸她的臉。

悠悠并沒有避開,任憑她在自己臉上掐了一把,“前幾天還說,不要走,世道艱難,別的地方,他們都不會幫我的。”

悠悠搖頭:“今時不同往日。情勢比人強。”

“我不怕。”宋清晨臉上的笑意更濃。

“我拜托你。”悠悠覺得腦殼痛,“伍晞淵,她可是行動很果決的人,到時候她會……”

“你會保護我。”小吸血鬼仿佛很有自信,“還記不記得上次來這裏時,發生了什麽?”

悠悠呆了一呆,她怎麽會忘記?

第一次來這個酒窖,宋清晨被咬得血糊糊的,剛擺脫一只叫瑞德的狼人。而且,好像是她用盆給砸走的……

“我不介意。”宋清晨的手再次摸上了她的臉,“即使真的……卡夫卡說過,生命之所以有意義,是因為它會停止。”

“……你有沒有搞錯。”悠悠翻了個白眼,“這是玩文藝的時候嗎。”

小吸血鬼有點尴尬。

悠悠正色道:“我不要你死。”

“好。”宋清晨神色凜了一凜,“但是咱們先回家。即使你妹妹找人來對付我,也沒這麽速度,是不是?”

悠悠搖頭,“也許她會找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人來抓你。”

宋清晨嗤地一聲笑了。

她才不要讓鄭悠悠和她一起過躲躲藏藏的日子。即使那個叫伍晞淵的笨蛋真的弄出什麽幺蛾子,她的那兩個“保姆”也不會讓她報銷。

從酒吧後門出來之後,悠悠一直疑神疑鬼,回頭看有沒有人跟過來。

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宋清晨暗笑不已。

到了家門口,方才松口氣,拍着自己的小胸口,忽地想起來一件事,因對宋清晨說道:“我媽媽明天要出差,有一個月都不在家,你還是住到我家來吧。這樣方便我保護你。”

小吸血鬼勾勾唇角,“嗯。但是外婆會不會……”

悠悠有些脫力,“蘇拉女士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她不會出賣你的,放心。”說着,将宋清晨手裏的包包也拿過來,“既然明天你會過來,我先将小貓帶到我家安置吧。我家裏有晨晨,它正好有個伴。”

宋清晨聽到“晨晨”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

悠悠抱着貓進屋時,鄭麗已經在家收拾行李了。見了貓,啧地一聲:“鄭悠悠你怎麽搞的,我還以為你回學校上晚自習去了,怎麽又弄了只貓來?”

悠悠撓撓頭,“那個,朋友姐姐的,我幫她看兩天。”

“哪個朋友?”鄭麗蹙眉。

“那個。武維揚。她對貓過敏。所以就拜托了我。”

在家寫作業的武維揚,莫名其妙連打了幾個噴嚏。

将媽咪糊弄過去之後,悠悠內心充滿了罪惡感,先将小貓的窩安置在晨晨的狗窩旁,給她放了點貓糧和小魚幹,蹭蹭跑去媽媽房間幫忙收拾。

鄭麗揮開她:“去忙你自己的去。”

沒辦法,悠悠只得瞎囑咐一句:“護照別忘了哦。”

“知道了,快去學習。”

悠悠吐吐舌頭退了出來,回房間,坐在椅子上,舒出一口氣,先發信息問宋清晨:“你還好吧?”

回複依然是簡潔的一個字:嗯

悠悠将手機放下,對着窗外濃重的夜色陷入沉思,半晌,回身從書包側邊的小袋子裏,将阮澄碧給的那張卡片掏了出來。将號碼輸進通訊錄,随即發過去一條信息:“阮小姐,晚上好,可以和你面談嗎?”

對方回得很快:“可以,你什麽時候方便?”

“明晚八點,港灣見,可以嗎?”

“好的。”

六點半送老媽去機場,時間應該來得及。

做完了這一件事,她再起身,去查探小貓和小狗相處得怎麽樣。

晨晨狗那個沒節操的,欺負了小貓沒有。不是沒有這種事。本地人總是會歧視外來務工人員,排擠他們,刁難他們。

晨晨狗,看面相,就是這種沒什麽底線的土著。

但是,悠悠趕到時,下巴險些掉下來。

不知道是誰先撩的誰。

總之她趕到的時候,那只小貓分明那麽瘦弱,卻抱着晨晨狗的頭,在那裏胖揍。一巴掌接一巴掌地呼在晨晨的狗臉上,節奏異常輕快。晨晨狗淚流滿面,只能發出低低的哀鳴,毫無還擊之力。

“啊。”悠悠驚慌失措地蹲下,不知道如何下手勸解,情急之下叫道:“哎呀,悠悠,不可以欺負晨晨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各位小天使,晚安麽麽噠~

☆、2018.02.22

悠悠後來問過宋清晨, 回到人世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麽。宋清晨回答說, 是坐在窗明幾淨的教室, 聽老師講課, 課後寫作業,所有的題都會…

按照這個标準, 悠悠最近都是很幸福的。

這天卻有些忐忑,心裏提防着伍晞淵那個小瘋子, 怕她冷不丁采取行動來轄制宋清晨, 因此清早就和小吸血鬼發微信說了, 讓她請假在家一天,她先去探探情況。

然則當她趕到教室, 只見宋清晨已經在那兒了, 與她的怒目對上時,小吸血鬼撓撓頭發,很無奈的樣子:“唔, 在你身邊最安全。”

戰戰兢兢,等了一天, 不見小瘋子過來找茬。更有些恐慌, 怕她在憋大招。但只有千年做賊的, 沒有千年防賊的,只好等她有動作的時候再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敵不動時,我不動。

上完課,悠悠在岔道與宋清晨分道揚镳, 攔了車去機場送行。

昨晚她表示要送機,鄭女士明确指示讓她安心學習,不用整煽情母女那一套。

可悠悠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論體系。

鄭女士是經常出差不假,可近三年,這還是第一次要出差一個月,且又飛去了國外。她心裏有點慌慌的。

她甚至比鄭麗還先到達機場。

在機場門口給媽媽打電話問她到了沒,得知并沒有,便在那裏站定,手裏攥着樣東西。

等鄭女士一現身,悠悠便立即迎上去,咋咋呼呼喊媽。

“不是讓你不要來?”鄭女士滿臉不悅,身邊的小助理給她提着行李箱,在悠悠身後朝她吐舌頭。顯然兩人都深深領教過這位女士的強權。

悠悠委屈巴巴:“你很久沒出門這麽久了,我想來送送你嘛。”

小助理也在一旁勸:“鄭總,小姑娘依戀媽媽的心情可以理解。”

鄭麗皺眉瞥她一眼,“有什麽話說?”

悠悠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看看,是個朱砂手串,旋将老媽的手拉過來,不由分說替她戴上。

“這什麽東西?”鄭麗嫌棄。

“護身符。”悠悠眨巴着眼,“我去年跟外婆去廟會的時候,外婆和大師傅求的,說是可以保平安。原本是送給我的,我現在轉贈給你。”

鄭麗捏捏眉心,“迷信。”

“嘿嘿。”悠悠不以為意。昨晚給鄭女士的話,她不一定會記得戴。現在臨上飛機親自給老媽戴上,應該就沒跑兒了。

“我收下了,回去吧。”鄭麗看她一眼,“心思放在學習上。”

悠悠點點頭。與助理小姐姐目送她進了候機大廳,兩個人才轉身離開。

“悠悠,我開車送你一程吧。”助理姐姐離開了老板的高壓,語氣松快了不少。

“姐姐,我問你啊,”悠悠八卦臉,

“你問。”

悠悠握着書包帶子,假裝若無其事:“吳叔叔呢?”

助理秒懂,擠擠眼睛:“你是說本來應該吳總送你媽媽對吧?原計劃是這樣,但是他這次自己也有遠差要出。”

悠悠點點頭,有些遺憾。

上了助理姐姐的車,和她報了“港灣”的地址。

小助理瞪大雙眼:“我聽說那裏是個酒吧啊。”

悠悠也覺得神奇:“你聽說?”

“嗬,聽姐妹兒說的,說那裏新來一個駐場歌手很不錯,小小年紀人美歌甜,”小助理目視前方,完全沒發現副駕駛的悠悠已經局促得紅了臉,“想着改天去聽聽看來的。”頓一頓将對話題拉回正軌,“你怎麽去那兒啊,你混那些地兒的?”

“咳咳,不是,我就是去那裏找一個同學拿學習資料,她在那兒兼職。”

小助理笑笑:“這樣啊。”很明顯不太相信,不過稍後轉頭望了悠悠一眼,又搖了搖頭,自我否決掉了自己的質疑。

“那來都來了,姐姐要不要去喝一杯,”悠悠問,“我請你呗。”

小助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讓你請我喝酒?鄭總知道,不得捶死我啊。”

悠悠陷在座位裏失笑:“我不告訴你們鄭總。”

“謝了。”助理小姐姐滿滿的“無福消受”,“我今兒還得加班兒,一開始喝就停不下來,停不下來就完蛋了。”

悠悠記得老媽說過,新聘任的這個小助理,性格和自己那個馬大哈女兒比較像,都是神經粗壯賽過常人,話匣子一打開就合都合不上的。和她在一起工作的好處就是永遠都不會寂寞。幾乎是事務所裏吉祥物一樣的存在。

一路熱熱鬧鬧到了目的地,小助理放下悠悠,囑咐她早早回家,随即人就駕車遁了。

悠悠籲出一口氣,擡腕看看表,還才七點零幾分,拍拍書包,鑽進了酒吧裏。

這個點還不到客流量最大的時候。但也有十來位客人在這裏消遣。千鶴也來了,正在吧臺內對着小鏡子化妝。宋清晨在收拾最角落裏的桌子。

悠悠上去和千鶴打了招呼,便貓手貓腳走到宋清晨身後。

人站在右側,擡手在她左肩拍了一把。

宋清晨往右邊望望:“Hi。”

沒勁。

悠悠在她收拾的那張桌旁坐下,撐着臉,漫不經心道:“昨天那個貓揍了晨晨一頓。”

宋清晨勾勾唇角:“悠悠這麽霸道?”

悠悠不理她,繼續道:“你是沒見那個陣仗,口頭喝止都沒用。後來我用武力強行分開了它們,并且威脅說,誰動手誰明天就沒飯吃。才好了一點。”

宋清晨笑而不語。

悠悠還要說些什麽,卻瞥見酒吧門口一個戴着口罩的人出現了,怔了一怔,擡腕看表,此時才七點十五分。

距離兩人約定的時間還有四十幾分鐘,阮澄碧竟然提前這麽多赴約。

悠悠覺得這個人沒有架子。

她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絨服。特意将嬌俏的身材隐藏起來。且眉眼只是淡妝,長發散落,氣場遮掉大半。阮澄碧眼睛搜尋了一圈,大約是找位子,看到她這邊時,也愣了一愣,款步走了過來。

“宋清晨,我待會兒有一個商務談判。”悠悠在桌子上敲了敲,咬着嘴唇湊上去,在她耳邊輕輕說,“我要兩杯果汁,可以嘛?”

宋清晨聽了,悄悄回她:“你這樣是犯規的。”

她一說,悠悠便覺得氣氛有點不大對。忽地想起被門咚的事情,撤下來皺了皺眉頭。被只貓一攪和,竟然就忘卻了這件事。這未免也太迷糊了!

宋清晨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幻,暗暗笑了一笑,聽到腳步聲,回頭一望,心下了然,轉身離去。

阮澄碧在悠悠對面坐下來,“你來得好早。”

“彼此彼此。”悠悠調整了一下情緒,坐端正,“阮小姐,你上次的提議,我考慮了一下,決定接手。”

阮澄碧眨眨眼,“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悠悠笑笑:“我缺錢呗。”

“如果你覺得我拜托你的事情讓你心裏不舒服,不必勉強,需要錢的話,我先借你。”阮澄碧帶着點沙啞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音量不高,在尚未來得及喧嚣的環境裏,顯得有點點初雪般的寂寞。

“不用啦。”悠悠見宋服務生端着柳橙汁過來,伸手接過,咬咬下唇,眨了眨右眼,目送小吸血鬼走遠之後,才轉過頭來接着說:“但我有條件,只替你唱完這四場…”

“兩場。”阮澄碧糾正她,“我想過了,改為兩場吧。門票只預售了前兩場的。”

“好。”悠悠将果汁放在她跟前,“之後我就與您互不牽扯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

“我贊成。”阮澄碧眼神有點惘然,“我有一句實話,悠悠同學,其實以你的聲線條件,經過一定的聲樂訓練之後,要在娛樂圈立足,不會太難。你若有這個意向,我可以……”

“這個是我的私人問題了。”悠悠一本正經地說,“謝謝。”

阮澄碧颔首,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張支票,遞到悠悠手旁,“這是定金。”

悠悠咬咬下唇,接過來,數了數上邊的零,有點尴尬。起先覺得這件事有些三觀不正,但接了這錢之後,才發現,這還是一樁巨大的貪污受.賄事件,眉頭皺了起來,“……”有些退縮了。

“我起先和經紀人說,想憑借這個機會回到大衆視野,繼續唱歌。”對面的女人語調十分遲疑,猶豫這樣貿貿然對着陌生女孩傾訴是否合适,“現在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那個在我低谷期離開我的人,稍微遺憾一下。”

悠悠抿嘴不言。

“其實我也覺得這樣有失妥當,你就當是,收了傭金,為我報仇吧。”

鄭悠悠張張嘴,沒說出話來。

女人眼睛裏一抹笑意,“我不希望十來年的感情,她以後回憶起來,我是灰溜溜地退場。”頓一頓,“我晚點給你發個曲目表,你選一下拿手的。往後的一個星期,我會請專業的聲樂老師給你做一些指導。還有,商議一下別的細節。”

悠悠有點愣神。而阮澄碧已經站了起來,和她颔首微笑之後,又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保持聯絡。”随即便離去了。

目送她出門,悠悠端過杯子,将果汁咕嘟咕嘟喝完,心頭的郁悶還是沒有消解。

作者有話要說: 修個別字,早早早安

小軟件數糖:

感謝 西木木兮 的地雷x5

感謝 陸中中 的地雷x3

感謝 這個人人很懶小天使的地雷x2

感謝 蓬萊山的霧 的地雷

感謝西木木兮、胡蘿蔔苗和Sy king言的營養液

親親大家,晚安好夢

☆、“野外生存游戲。”

接下這個活, 鄭悠悠自然有她自己的考慮。

起先軍心動搖是因為阮小姐的态度。她有一種, 這是個好人然而正在受到迫害的印象。個人英雄主義發作。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力量幫助阮小姐擺脫困境, 哪怕只是短暫的擺脫。哪怕, 手段并不光彩。

其次,她也很想在更多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歌喉, 然而為了不傷害與鄭女士之間的母女感情,她不會選擇那條鋪滿鮮花和荊棘的娛樂圈之路。而在幕後唱歌, 聽起來雖然挺憋屈的, 但是, 既可以不暴露自己,又可以收到大衆的反應, 這可以說是十分完美的解決方案了。

最後一點, 她很需要經濟保障。萬一小吸血鬼遇到什麽困境,那麽自己作為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當然要承擔通財之義。又或者鄭女士的事務所出現什麽大的經濟困境, 她也要能幫得上忙才好呀。

總之,她在心裏這樣來回往複, first second last but not least條理清晰邏輯分明地找了一通理由, 最終的結局就是, 她接下了阮澄碧的的這份差事。

聽到她所述說的那個緣由,卻忽然感到失落。

替阮澄碧感到失落。

因為鄭悠悠所處的,正是愛做夢的年紀,對人世間的感情存有美好幻想。哪怕小時候未曾見到完美的範例。也在心底有一隅,希望在這個世界上, 還存在着唯美動人的愛情。

像阮澄碧這樣的美人,都無法收獲純粹的感情。

那麽誰能。

悠悠覺得挺難過的。

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垂着頭不說話。

宋清晨發現了她的異樣,但沒有提出質詢。

到了進屋之前,方才拽着她的手問:“想什麽呢。”

悠悠咧咧嘴:“我做這個決定,你有什麽看法?”

“沒。”宋清晨說。

“你不會對我産生什麽新印象嘛?”悠悠問,“比如財迷守財奴,大騙子什麽的。”

“不會。”

悠悠便沒有往下問。

小吸血鬼住回原本在鄭家的小屋子內。

接下來的時間,每天放學後傍晚的時光,按照阮澄碧的原計劃,找聲樂老師指導悠悠在基本技巧方面加以注意,“不要給人聽出來是未經雕琢的璞玉”。畢竟阮澄碧的音樂生涯已經不淺。

鄭悠悠其他方面問題不大,但在氣息吐納、節奏的把控方面還比較生澀,需要加緊練習。

錄音室裏就她和聲樂老師,外加曲咪在,地廣人稀的,待久了通體生涼。

宋清晨每天都去到她訓練棚接她。

鄭悠悠其實還是很怕這個小吸血鬼在路上出什麽幺蛾子。婉言希望她不要在外邊多晃悠。

但是宋清晨淡淡一笑:“悠悠是我保镖啊。”

一臉的“我來找保镖又何錯之有”。

保镖同學看了不說話,只在心裏覺得小吸血鬼的高冷形象又崩了一次。

阮澄碧的個唱日期漸漸逼近。

眼看就不到一個星期了。

悠悠正在心中盤算,用什麽借口和蕭老師請假比較好。

恰好高三生迎來一次省聯考,高一高二的都要将教室讓出來,放假。

悠悠覺得這簡直就像開了挂一樣。

興奮地和曲咪說這件事:“曲咪姐,我覺得這次一切都可以順順利利。”

曲咪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看她就像在看幼兒園小班的,“不要掉以輕心,明早我就開車過去接你,你家地址是這個沒錯吧?”說着将手機遞過來。

悠悠檢閱一遍,點頭。

宋清晨已經等在門口。

曲咪是絢麗娛樂的老将了,也是一塊老姜,一雙眼睛油鍋裏煉過,和宋清晨一照面就有知覺,想簽到自己名下。

奈何前幾次興興頭頭上去搭讪,都遭到這人冷臉以待,讨了沒趣,便覺得這人不識時務。

此時看到她,心裏頭那個念頭又在癢癢,不想給那人聽到助長氣焰,便輕聲和就近的鄭悠悠說:“诶,悠悠妹子,我拜托你件事。”

悠悠一邊穿戴一邊點頭:“曲咪姐你說。”

曲咪将她拉到自己身邊,悄悄道:“你說你媽媽不希望你吃這碗飯,那你那個女朋友,你能不能幫我游說游說?我希望……”

“她,”悠悠支吾着,且不争辯女朋友的問題,急着幫忙開脫:“她也不行的啦。不好意思啊曲咪姐。”

曲咪一臉掃興,松開了她:“成吧,你去,回去好好休息。”

悠悠點頭,去到宋清晨跟前,“走吧。”

兩人肩并肩回家。

悠悠還是改不了愛說愛笑的本性,嘁嘁喳喳的,将宋清晨早就聽見的話重複一遍,繼而感慨不已:“晨晨,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哇。但她哪兒知道,你不能上電視。”

言語之間不是不遺憾的。

對于“晨晨”這個稱呼。

宋清晨有些麻木了。

反正制止無效。

又舍不得打她。

天高雲淡,月朗星稀,看着原本最風平浪靜不過。

快到家時,宋清晨忽地頓住了腳步。

悠悠還在說阮澄碧這段時間都不出門,都窩在家裏做保養,希望以最好的姿态來打這最後一戰。見她頓住,輕咳一聲問:“怎麽了啊?”

宋清晨周身感到一陣刻骨的敵意。

“悠悠,你先走。”

悠悠莫名其妙:“為什麽我先走?要走一起……”看向宋清晨,發現她的雙眼又隐隐泛起了紅色。

毫無征兆的,從天而降兩個外籍人士。

不知從哪裏閃出來的。

堪堪落在兩人跟前。

悠悠心裏咯噔一下。

一個棕色頭發的白色人種,一個是黑發的棕色人種,他們開口叫的是“宋11”的英文。

“悠悠,回家等我。”耳邊是吸血鬼的呢喃。

悠悠忽然站到她跟前,對那兩人說:“你們認錯人了。”

其中一人卻不由分說,擡起粗壯的上臂,拎起悠悠仿佛拎起一只小雞仔,随手一扔便扔得飛了出去。

悠悠在空中做抛物線運動時,腦海裏一片空白,快落地時才想起來要尖叫。

落地不是很痛,有人過來給她做肉墊了,兩個人抱着滾了幾滾,好歹在撞到路燈柱時停了下來。這個激烈的剎車過程,悠悠分明聽到小吸血鬼悶哼了聲。

“宋清晨。”悠悠後脖頸發涼。還是大意了。

“快回去。”宋清晨給出的回答。

這裏離家只有不到五百米。如果悠悠快點跑,不用兩分鐘就到家了。那兩個人的目标并不是她。也不會去追她。

“我不走。”悠悠坐起來,突然倔強,“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宋清晨這個時候居然幽默細胞發作:“你以為這是八點檔?會沒命,快走。”

正在糾結之際,那兩位異常高大的外國人已經并排走了過來,嘴裏還在說着:“宋11,你讓我們獵人一族所蒙受的羞辱,今天要一并償還……”

“悠悠,快走。”小吸血鬼露出了哀求的目光,“我答應你,很快回來找你。你留下來,我們都必死無疑了。”

“……”悠悠通體冰寒,那兩個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悠悠撲上去在她額頭親了親,接着起身,往家的方向飛跑。

情急之下翻不出鑰匙,只得擡手捶門,咚咚咚咚咚咚。

外婆來開的門。

“悠悠,你怎麽……”蘇拉看見門外淚流滿面的女生,震驚不已。

悠悠飛撲進來,并沒有察覺自己在哭,進屋先摔上了門,顧不上說一句話,扔下書包便去書架上翻那本《惡魔法則》……

“血獵。血獵。”靠着書架蹲在地上的人渾身瑟瑟發抖,手拿不住書本,掉落在地,撿起來翻幾頁,複又掉在地上。

悠悠氣得崩潰大哭起來。

哭了兩聲沒有辦法,還是繼續翻。

沒有,沒有制服他們的秘法。

“血獵本質上還是人類,只不過因為種族天賦,力量是普通人的十倍乃至百倍……”

本質上還是人類。

本質上還是人類!

悠悠擦一把模糊的淚眼。也就是說,人類的弱點他們都有!

“咱們家有槍嗎?”悠悠抖抖索索地問。

蘇拉嘶了一聲:“寶貝,你是在排什麽話劇嗎?”

悠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是的。”

“你外公…………”蘇拉女士說話素來語速極慢,頗有些戲劇腔。

急得悠悠狂捶膝蓋,“你快說,外婆你快說!”

“槍是沒有,你外公收藏了一把北洋時期的鳥铳,你看可以給你充充門面嗎?”蘇拉問。

悠悠站起來,烏黑的眸子裏邊閃耀着異樣的光芒:“真、真的嗎!?還可以開嗎?”

蘇拉道:“你舅舅拿它打過烏鴉。做烏鴉炸醬面。應該還可以用吧。”

悠悠愣了愣,想起了小時候的某一天,鄭麗将她托付給舅舅,說好了帶她一個下午,在家看動畫片什麽的就行。可是鄭澤太過優秀,覺得少年兒童,不論男女,都不該在家裏圈養。而是應該回歸到大自然中去。

“悠悠。”滿臉敗絮之笑的鄭澤彎下腰,朝外甥女伸出一只手,假充騎士,“舅舅帶你去打鳥兒,好不好?”

“不好,鳥兒是小動物,很可愛。不可以打。”

“那我帶你打不可愛的兇鳥。”

她沒有開過火铳。

但是看見鄭澤開過。

那天晚上,吃的确實是類似烏鴉炸醬面的東西。

“諾。”蘇拉從箱底翻出來一把烏黑的武器,交到鄭悠悠手上。

待她來接時,又收了回去,“哎,我信你不會拿這個做壞事,悠悠不會辜負外婆的信任吧?”

悠悠哭唧唧的:“嗯…我們軍訓講過這些個,還有實戰,我不會亂來…”

宋清晨與那兩人厮打時,起先比功夫,還是她稍勝一籌。若是換作先前,這兩個根本經不起她消遣。

可是這一次,她被兩人輪流攻擊,沒有了超凡的力量和速度做後盾,只能徒手抵擋,體能消耗殆盡時,漸漸處于劣勢。肋骨挨了第一拳時,她悶哼了一聲,接下去所挨的揍,都沒有再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喘息聲,為的就是不給施暴者任何勝利的愉悅。

“有種,你這個禽獸!”棕發男一腳踹在她的腰間。

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不知道為何,宋清晨的腰是她弱點的事,幾乎所有血獵都知道。大概作為頭號通緝犯久了,就有這樣的“片面最惠國待遇”吧。

也不知被虐打了多久,視線模糊之際,聽得耳畔的聲音說,“我們來玩點好玩的。”

接着兩只手的十個手指傳來一陣劇痛,随之響起噼噼啪啪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傳進耳朵,讓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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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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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