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立婚約陶朱現真身,二杯倒白兔戰灰狼
陸宅西廂房。
鳳姐,陶朱和麥穗看到魏崔城成功求婚之後,陸善柔把他拉到房中去了, 還關了門。
三個人你看我, 我看你,有些尴尬:剛才發生的都是些啥?魏千戶怎麽洗澡時突然抽風連衣服都沒穿就跑出來求婚?是洗澡和求婚更配嗎?
麥穗說道:“他們鄰裏關系真好,好到成了夫妻。魏千戶再也不用租房子了。”
陶朱問:“鳳姐,我們現在可以出去恭喜他們兩個了嗎?”
鳳姐看着緊閉的房門, 搖搖頭,“再等會……等魏千戶出來。”萬一……免得陸宜人尴尬。
麥穗繼續趴在戳了一個洞的窗戶上看,“魏千戶以後不用交房租了, 省了一筆錢。”
鳳姐真想揭開麥穗的頭蓋骨, 看他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所思所想如此與衆不同。
陶朱說道:“等魏千戶和陸宜人結婚了, 我就搬到他的東廂房去住,東廂房的光照比西廂房好。”
鳳姐也很想揭開陶朱的頭蓋骨, 也看看他腦子是怎麽長的,他與麥穗真是卧龍鳳雛啊!
鳳姐覺得再和這兩人待下去, 也會變傻的, 說道:“前院後罩房還有客人, 我看陸宜人已經沒時間待客了, 我去打發他走, 總不能一直晾着人家。”
鳳姐去了後罩房,說道:“對不住, 陸宜人她有些不适, 今日不便待客, 您請先回。”
“既如此, 我就不打擾了。”吳千戶把禮物和禮單都留下來,“等改日再來拜訪。”
鳳姐回到後院正房,房門還沒有開,裏頭隐隐有說話的聲音。
陶朱和麥穗已經按捺不住好奇心了,蹑手蹑腳的走到正房聽壁角。
鳳姐走在梧桐樹下,指着一筐葵花子,“搬到廚房去,麥穗砍柴,陶朱升火,我炒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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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有吃的,兩人麻溜的幫忙去了。鳳姐已經掌握了控制兩人的方法。
正房裏,陸善柔要魏崔城坐在熏籠邊暖和身體,拿着一塊大手巾,給他擦幹長發,“都秋天了,你這樣濕漉漉的跑出來,小心着涼。”
魏崔城此刻就像騰雲駕霧,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早知如此……我為什麽不早說啊!
魏崔城坐在熏籠旁邊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僵硬的雕塑,“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陸善柔輕輕揉着他的頭發,“不過看你這樣……我心裏是歡喜的。”
魏崔城腦子轉不過來了,問道:“那麽我以後……跑還是不跑啊?”
跑吧,她說會着涼,但她又說心生歡喜。
好矛盾。
魏三姑爺應該改姓“林”——有些木木的。陸善柔哭笑不得,“你別當着他們的面跑就行了,只能讓我一個人瞧見。”
以魏崔城的性格,這樣衣冠不整的跑出來求婚,肯定用了最大的勇氣。
魏崔城說道:“好。”
陸善柔看他的光腿光腳,說道:“我去給你取衣服,你穿上後再出門,可別再受風了。”
陸善柔去了東廂房,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鞋襪,放在房裏,自己出去,在門外等候。
魏崔城穿好了衣服出來,說道:“天下無媒不成婚,我們得找個媒人見證,立下婚書。”
陸善柔問:“你有什麽人選?”
魏崔城說道:“實不相瞞,我義父對你有些偏見,怕是要阻攔我和你的成婚。但沒關系,有人能制得住他。”
魏崔城牽着陸善柔的手,來到廚房,陶朱正在把柴火扔進爐膛裏,他現在已經會熟練的使用拉動風箱了。
魏崔城說道:“我和陸宜人要成婚了,想請你做個媒人,當個見證,立下一紙婚書。”
陸善柔心道:魏崔城看似有些呆板,但心裏是有盤算的,陶朱是太子,是君,他寫的婚書就是賜婚。這樣的婚約,縱使是牟斌也不得不認。
“我?”陶朱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給你們當媒人?”
陸善柔問:“你不願意?”
“我願意!我還沒當過媒人呢,一定有很有趣。”陶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麥穗,你來拉風箱,我去寫婚書!”
陶朱樂颠颠的跟着兩人去了書房,炒瓜子的鳳姐納悶了,問麥穗:“為什麽選陶朱當媒人?他有什麽過人之處嗎?”不就是牟大人的小舅子嗎?
麥穗說道:“他最大的優點就是運氣特別好,請他當媒人,就是借他的運勢。”
這世上還有誰比陶朱運氣更好呢?皇家獨子,生下來就是太子,不用宮鬥,沒有人跟他搶,大明未來就是他的。
鳳姐想了想,還是覺得理由牽強,但是不好意思再問,畢竟陸善柔也開口邀請了,她的眼光不會錯的。
陶朱去了書房,陸善柔正在修書稿,一應筆墨紙硯齊全。
陶朱自幼聰穎,授業恩師都是李閣老這種天才,通曉十來種語言,寫婚書也是信手拈來,寫道:
“兩姓之緣,一朝締約。魏崔城與陸善柔在今日立下白頭之盟,同心同德,載明鴛譜……”
末了,陶朱照着抄寫了一份,一式兩份,都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大明太子朱厚照,并蓋上了自己的印章。
陶朱把兩張婚書遞給他們,“好了,你們兩個簽上自己名字和生辰八字,再摁上手印。”
陸善柔和魏崔城照做。
陶朱說道:“好了,恭喜二位。一人一張收好了,去合八字,擇吉日成婚。”
陸善柔和魏崔城齊齊行禮,“多謝媒人。”
陶朱笑嘻嘻的伸手道:“婚書我寫好了,謝媒錢呢?這個媒人我不能白做啊。”
魏崔城問:“你要多少?”
陶朱說道:“随便給點就行,就一萬兩吧。”不多,也就是一件龍袍的錢。
魏崔城和陸善柔對視一眼:這媒人可以踹走了!
陸善柔開了錢匣子,把上次從牟斌手裏賺的一塊十兩的金铤拿出來,說道:“給你,謝媒錢,十兩金子。是情比金堅,十全十美之意,取個吉利。”
從一萬兩一下子殺價殺到十兩金子,陸善柔會過日子。
陶朱美滋滋的收下了,“我得好好收藏起來,這是我人生中賺的第一筆錢,原來錢這麽好賺啊!你們什麽時候再結婚,一定要找我寫婚書啊!給你們打折!”
陸善柔和魏崔城:忍住,千萬要忍住,不能把媒人的腿打折!
當晚,鳳姐做了一桌子菜,慶祝兩人立下婚約,魏崔城平日不喝酒,當晚也高興的喝了兩杯。
然後……他倒在了陸善柔的肩膀上。
陶朱難以置信,“難怪他滴酒不沾,原來兩杯就倒啊!”
鳳姐忙道:“我去煮醒酒湯。”
麥穗和陶朱架着魏崔城,把他扶到東廂房,麥穗說道:“等結婚那天,我們得留意給新郎擋酒。”
陶朱說道:“結婚那天新郎喝茶就行了,反正他又沒有朋友赴宴,誰給他灌酒?我們現在都知道他不能喝了,就換成茶水吧。”
陶朱還催促陸善柔:“你們合八字定婚期,把婚期定的早一點,我怕回宮之後不好出來。”
“咱們說好啊,人可以不來,禮金得到。”陸善柔打濕了帕子,給魏崔城擦汗,他的臉紅撲撲的,很是惹人憐愛。
陶朱問:“要随多少禮?”
陸善柔想起陶朱獅子大開口要的謝媒錢,就玩笑道:“一萬兩銀子吧。”
“行。”沒想到陶朱立馬就答應了!
陸善柔嫌兩個半大的少年礙事,說道:“你們幫鳳姐煮醒酒湯去。”
兩人去了廚房,東廂房只有陸善柔和喝醉的魏崔城。
沒有外人,陸善柔飛快的親了一嘴未婚夫緋紅的臉頰。
見他沒有反應,陸善柔膽子更大了,朝着他的嘴唇進攻。
城門失守,一個穿着黑色戰袍的女将提着劍殺入了城池,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驀地,甕城裏出現一個紅袍将軍,提着一杆長槍,乒的一聲,攔住了女将長劍的攻勢。
兩兵相接。
陸善柔看見魏崔城睜開了眼睛,他的雙目迷離,就像一只掉進了陷阱的兔子。
來者實力不俗,女将收劍回撤,誰知長槍将軍橫在城門,不讓她出去,發誓将入侵者斬于馬下!
女将再次挺劍殺過去,劍和槍在狹窄的甕城裏厮鬥、糾纏,乒乓作響,勢均力敵,殺的是天昏地暗,難舍難分……不,是難分伯仲。
鳳姐通曉人事,端着剛剛煮好的醒酒湯,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先敲門。
叮叮叮!
遠處傳來鳴金收兵之聲,将軍收槍,拍馬回城,女将收劍,退出城門。
“進來吧。”陸善柔站起身來,魏崔城閉上眼睛裝睡。
“魏千戶慢用。”鳳姐把醒酒湯放在桌上,匆匆忙忙就走了。
外頭陶朱和麥穗問:“魏千戶好點沒?我們瞧瞧他去。”
“沒事。”鳳姐說道:“天氣冷,飯菜吃到一半就涼了,我把幾個肉菜擱在一起放在紫銅火鍋裏重新炖一饨,做成鍋子吃吧?”
一聽說有吃的,兩人就把魏崔城抛在腦後,一股腦紮進火鍋裏去了。
陸善柔吹了吹醒酒湯,“他們走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害什麽羞啊真是的!剛才不是挺會親的嘛!
魏崔城睜開眼睛,此時的他半醉半醒,如夢似幻,見陸善柔要給他喂醒酒湯,緩緩搖頭,“我不喝,我就想醉着,醉了就沒有束縛,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魏崔城拉着陸善柔的手,用力一拽,将她擁在懷裏,“我早就想這樣抱着你了,夢裏都是你。”
陸善柔問:“醒了就不敢了?”
“嗯。”魏崔城醉眼朦胧,說道:“醒了頂多只敢牽你的手。”
陸善柔把醒酒湯都潑到外頭,喂給梧桐樹喝了,說道:“那你還是醉着吧。”
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周末愉快,灰狼白兔美好的婚姻從周末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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