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尴尬人偏逢尴尬事,大灰狼三戲小白兔
震驚!堂堂公案話本小說作者梧桐居士貼身收藏的書籍居然是……
“好看嗎?”陸善柔問。果然把臉面抛到一邊去之後就輕松多了,還能反客為主,逗弄小白兔玩。
只要我不尴尬, 尴尬的人就不是我。
魏崔城說道:“好看。”但是我不敢看了, 再看下去,恐怕……
“把書收起來吧。”魏崔城故作鎮定的說道:“我們還是繼續搬家吧,還有好多東西沒收拾。”
雖如此,魏崔城搬着一個箱籠出書房時, 差點被門檻絆倒了!
把陸善柔給樂的,被人刺殺的不快和恐懼全都消失了。
在當下,她是幸福的, 有朋友, 有愛人。
從十六歲被滅門,到現在二十九歲第三次訂婚, 陸善柔已經整整十三年沒有來過自家後花園了。
除了被改成捶丸場地的菜地,這裏的假山池塘、亭臺樓閣大體都沒有變化。
當年陸家造這個園子的時候, 是花了不少錢的。
這個花園是陸善柔母親的陪嫁。陸母王氏出身山東即墨豪族,父親考中秀才後, 花錢捐了個國子監監生, 帶着妻子來京城求學讀書。
國子監要求住校, 小夫妻就在陸宅旁邊租了個大宅院, 妻子住在這裏, 等丈夫放旬假的時候團聚。
王家和陸家成了鄰居,鄰裏和睦, 王氏和陸青天同年同月出生, 青梅竹馬長大, 定了親事, 成親的時候,王家豪擲千金,把租下來的大宅院買下來了,給王氏當陪嫁。
王家只有這一個女兒,夫妻兩人過世後,所有財産都給了王氏。王氏把陪嫁宅邸改成了漂亮的後花園,按照江南園林的樣子大興土木,還建了一棟繡樓,将兩個寶貝女兒安置在此居住。
所以陸青天兩袖清風,陸家的生活卻很富足,園子也造的氣派,并非那等螺蛳殼裏做道場的小花園。
陸家滅門後,陸老族長霸占了陸宅,後來一直鬧鬼,陸宅房價大跌,鄰居沈翰林家早就觊觎這座後花園,乘火打劫,僅僅以五百兩銀子就買下來了,倘若以正常市價來買賣,一個位居北京中城澄清坊的大花園,就是八千兩銀子也值得啊!
這個園子造的精致,用的木料山石都是上好的,所以沈翰林得手之後,沒有大改花園,只是将菜地改成了捶丸場地。
十三年過去了,陸善柔回到還是閨中少女時居住玩耍的地方,自是百感交集。
“我母親喜歡牡丹,這個花圃裏全是各種牡丹花,花圃旁邊這顆大樹,樹根底下有個樹洞,住了一只野貓,我和姐姐經常去喂它,野貓通人性,我跟它說你不要在牡丹花圃裏搞破壞,我娘會把你趕出去的,野貓就真的沒有禍害牡丹園。”
陸善柔帶着魏崔城游園,來到樹洞下,樹洞還在,貓沒了,“定是被沈翰林家趕跑了。”
魏崔城看着旁邊的花圃,正值秋天,菊花盛開,這些菊花六年都沒有花匠打理,長的稀疏,牡丹園改成了菊花園。
魏崔城問:“要複原麽?”
陸善柔摘了一朵紫色的菊花,“不必,這些菊花也挺不容易的,無人理睬,依然到了季節就盛開。等明年開春,在空隙的地方種一些牡丹即可——這菊花好看嗎?”
魏崔城說道:“好看。”
陸善柔:呆子!我是這個意思嘛?我的意思是你幫我簪在發髻上啊!
魏崔城應該改姓林,木木的。
得好好調教林崔城!陸善柔循循善誘,輕輕轉動手裏的花枝,“你覺得,這朵花插在那裏最好看?”
沒想到魏崔城一下子紅了臉,諾諾道:“這個……夫妻敦倫之禮,要到新婚之夜,現在青天白日的……”
陸善柔一下子想到了剛才給他看的風月書《狐妖戲紅塵》,正好講的就是這一段。說狐貍精以身報恩,勾搭一個小衙內,她在泡滿玫瑰花的澡盆裏,在身上某處藏了一朵玫瑰花,要小衙內找花。
這個兔子!時傻時不傻,我說的是書裏這個嗎?我就只是要你插花而已啊!
陸善柔沾花一笑,“你過來。”
魏崔城像個沙灘裏的雕塑似的站着不動,“過去……作甚。”光天化日之下!周圍修補亭臺樓閣、刷油漆的工匠們絡繹不絕呢!
陸善柔說道:“過來你就知道。”
魏崔城充滿警惕,就像被流氓惡少調戲的小媳婦,“就這樣說話就挺好。”
“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陸善柔拿着紫菊花靠近過去,踮起腳尖,将花兒斜斜的插在他頭上的黑色方巾上。
魏崔城恍然大悟:“原來是插花啊。”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是……
陸善柔成了采花大盜,猛摘菊花,什麽紅的、黃的、綠的、紫色都摘了一朵,全都插戴在了魏崔城的頭上。
魏崔城的腦袋就像一個花盆似的,花團錦簇,不由得說道:“別……夠了……別插了。”
陸善柔佯裝驚訝:“這就夠了嗎?不插了?”
魏崔城點點頭:“不插了。”
陸善柔叉腰哈哈大笑!這傻兔子!
好久沒有笑的這麽暢快了!
魏崔城這才明白陸善柔的意思,頓時又又漲紅了臉。
大庭廣衆之下,被未婚妻狠狠調戲了。
陸善柔的笑聲引起了修園子工匠們的注目,她強行憋住,收起了笑聲,“走,帶你去個沒有人的地方。”
魏崔城鬼使神差的跟着陸善柔身後走,來到假山的石洞裏,陸善柔打開了機括,一道石門打開,露出了地窖的入口。
魏崔城說道:“定制的梯子還沒做好,我們下不去的。”
陸善柔從單肩燒香包裏掏啊掏啊,摸到一捆魚線捆紮的繩梯,放了下去,然後攀附着繩梯下了地窖。
魏崔城趕緊趕着下去,裏面漆黑一片,“善柔?你在那裏?”
擦!
一個光亮在身邊閃現,陸善柔打開了火折子,“記得這裏有一盞大海燈。”
魏崔城眼睛都亮了,有她的地方就有光,她就是一束光,将他死氣沉沉的生活照射得流光溢彩。
陸善柔點燃了有真人那麽大的海燈,地窖有了昏暗的光芒。
雖是地窖,海燈的燈火輕輕搖晃,裏頭應該在假山堆積處有通風換氣的縫隙,空氣可以緩緩流通,所以并沒有地窖常有的陳腐之氣。
靠牆一面是一片散碎的木架子,陸善柔說道:“這裏以前是種蘑菇的架子,木架的對面是一箱箱泥土,父親冬天的時候就在裏頭燒一個爐子種韭黃,家裏冬天從沒有斷過新鮮的蔬菜。現在木頭都已經腐朽了。”
陸善柔拿起一截木頭,輕輕一捏,就成了木頭渣子。
魏崔城走到一個地洞旁邊,“這裏下去就是冰窖吧。蓋在這裏的木板也爛掉了。”
“小心,別掉進去。”陸善柔說道:“下面是個上窄下寬的漏鬥形狀的地窖,從梯子用這個通道下去,裏頭很寬敞,可以放幾十箱冰塊。我母親怕熱,這是我父親親自畫的圖紙,要匠人們挖出來的。這個通道有三層木頭蓋子,很保溫的,夏天打開冰窖取冰時,大部分冰塊都沒有融化。”
那些溫暖的舊時光湧進了腦海,曾經是多麽融洽的一家人啊。
陸善柔把他帶到這裏,也是認同魏崔城為家人的意思。
魏崔城伸手說道:“把你包裏的尺子借我一用,我量一量這裏的尺寸,找木匠定做木架子、冰窖的蓋子,還有種韭黃的木箱子。”
陸善柔目光閃爍,這是她心地不單純,要做壞事的先兆。
她從燒香包裏扒拉扒拉,拿出一包東西遞給他。
魏崔城說道:“這不是生火用的枯樹枝嗎?我要的是尺子,你拿錯了。”
陸善柔把東西收回包裏,“這不是升火用的,這是玩火用的。”
魏崔城目光很迷茫。
陸善柔勾了勾手指,“你過來啊,我好好跟你解釋一下。”
魏崔城腦子裏出現那本書上寫的狐貍精,只是狐貍精的臉變成了陸善柔的。
他就像被狐貍精下了蠱,明知有危險,還是一步步的靠近。
雖然地窖裏沒有旁人,陸善柔還是将身體靠了過去,貼在他的胸膛上,耳語道:“別看現在只是一截枯樹枝,只要往水裏泡一泡,就會變成——”
陸善柔伸出狼爪,精準的一把把把把住了,抓了個現行,“你現在這個樣子。”
魏崔城從未料到,自己會交代在一個暗無天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小白兔變成了瘋兔子。
什麽婚期、什麽規矩、什麽發之于情,止乎于禮,統統就像地上的木頭一樣,化為渣渣。
什麽是規矩道理?陸善柔就是規矩。
她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就像被狐貍精迷住了心竅,腦子身子明明是他的,卻也不受他控制了。
小白兔被大灰狼叼進了狼窩,剝洗幹淨,滾水下鍋,炖得稀爛,敲骨吸髓,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陸宅花園裏,秋風蕭瑟。
花園的地窖裏,春色盎然。
陸善柔想起趙老太太珍藏的風月書《狐妖戲紅塵》裏,主角狐貍精在被一群臭和尚圍攻逃跑時,明明危在旦夕,狐貍精卻在逃跑途中一路留情。
和尚罵它風騷,狐貍精卻說你們懂什麽,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天性就是在生命面臨危險的時候,通過□□來延續生命,以保證血脈得以傳承,如此一來,即使死了,也有後人在世,并無遺憾,這是本能。
不僅僅是動物,還有植物,你們看那些蒲公英、柳絮等等,都是在死的時候拼命到處撒種子。
繁衍,是這個世界的終極奧秘。
作者有話說:
答案是第七十九回 ,你猜對了嗎?我去十九章裏翻一翻評論,第一個猜對的讀者會送1000點大紅包
這一章最适合的BGM是京劇《游龍戲鳳》裏正德唱的那段西皮流水:“ 李鳳姐,做事差,不該将花丢在地下,為軍的用手忙拾起,李鳳姐,來來來,我與你插……插……插上這朵海棠花。”
梅蘭芳把這一折粉戲改成了可以登上大雅之堂的名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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