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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場慈善晚宴。

這是在京市舉辦的規格最高的晚宴, 邀請的全都是名流世家,宋家自然在此之列,這樣的晚宴大部分人都會參加, 是結實人脈,增加威望的最好時候。

前幾年爺爺也帶着她來過, 這幾年她沒有再去, 都是讓宋千嶼代表宋家出席。

不過,今天她要去一下。

宋知鳶提前和沈宴舟說好了, 以免沈宴舟不出席這場晚宴, 他向來不喜這些。

到時間之後,宋知鳶便準時到場了,她太久沒出席這樣的場合, 少不了和大家寒暄,太晚到太拿喬了,而且, 她還要介紹楊自清給大家認識。

雖然很久沒有出現,但是衆人對宋知鳶并不陌生。

實際上在宋知鳶結婚後, 大家對她關注度一直很高, 尤其在她三年之期到之後,消息靈通的衆人自然知道她沒有如期離婚, 其中變故更引得衆人關心。

商場上沒有秘密,普通的企業只知道宋知鳶芭蕾舞者的身份,但是大佬們都知曉她是宋家實際上的掌權者,尤其宋知鳶最近在宋家活躍, 最近也頻頻出席各類活動, 這些變化更讓衆人好奇。

這樣的晚宴,宋千嶼也來了, 甚至就連宋父也到了,難得的盛宴,能收到請柬都是對自己的認可。

看到宋知鳶沒有和沈宴舟一起出現,宋千嶼松了口氣,突破層層人群走到宋知鳶身邊,關心說道,“阿鳶,早知道你要來,我就去接你了。”

“不用,”宋知鳶用手引着自己身邊的楊自清說道,“正好你來了,我介紹你們兩個認識,楊自清,是我廢了很大功夫挖過來的,她會接手我們宋家的芯片部門。”

“接手?你給她什麽職位?”宋千嶼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芯片部的經理因為錯誤的決策,導致宋家芯片部門這三年市場份連續下滑,上個季度最新財報直接虧損,前不久剛剛被調崗。

“總經理。”宋知鳶沒給宋千嶼太多震驚的時間,又拍了拍身邊張菲雨的肩膀說道,“我打算升菲雨做副總裁,采購部讓林經理負責。”

“等、等等。”宋千嶼腦子直接懵了。

宋知鳶沒有和他商量過這些。

“我知道你很震驚,芯片部門是我們的主盈利部門之一,這三年份額連續下滑,前兩年還能勉強盈利,今年直接虧損,現在其他公司都在虎視眈眈等着吞我們的市場份額,我認為我們需要更大膽一些的變革。”

宋知鳶安撫了一句,“我知道你做事風格保守,所以沒有提前和你商量,等等看吧,她們兩個的能力我都很信任。”

宋千嶼着急反對,他早就給自己的心腹許了芯片部門經理的位置,這是個香饽饽,自從上一個經理走了之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這個位置,“阿鳶,菲雨我沒什麽意見,她在公司這麽多年了,能力一直有目共睹,可是她并不了解我們宋家,貿然提升會不會太冒險?”

“你回頭把你的簡歷發一份給宋千嶼,”宋知鳶回頭對楊自清說了句,又轉頭看向宋千嶼。

“看過她的簡歷,你一定不會懷疑我的決定。”

楊自清也适時堅定的說道,“宋副總,我想或許我們能有機會我單獨向您介紹自己,希望能取得您的信任,讓我出任總經理,一定不會是錯誤決定。”

宋千嶼還想說冒險,可稍稍側頭就看到不少人都滿臉八卦的看着面前的場面。

宋千嶼敏銳的意識到,剛剛被打的措手不及,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的樣子,落在大家眼裏,便極大的損了他的威望,可宋知鳶說的太突然,如今他的劣勢已經無法挽回。

知道再待下去自己更讨不到好,宋千嶼只能捏着鼻子認了,“那今天晚宴之後我們好好聊聊,我希望你能達到我的要求。”

楊自清冷靜的點頭,“您放心,我既然是宋總選中的人,定然不會叫您失望。”

宋知鳶這才笑了笑,“哥,你是不是很驚訝,這個決定确實有些突然,你不會怪我先斬後奏吧?”

宋千嶼看着宋知鳶有些沒心沒肺的燦爛笑顏,只能搖搖頭,“怎麽會怪你,只要能讓公司好就行。”

“放心啦,爺爺親自教的我,我的眼光不會差的。”宋知鳶臉上堆滿了輕松寫意的笑容。

宋千嶼看着宋知鳶的笑,心裏堆了層沉重的陰霾,他能感覺到,宋知鳶開始削他的權了。

宋知鳶現在已經将張菲雨提到了副總,他的權利又被削去一塊,芯片部門最近換血,換上去不少人,現在想想,或許很多都是宋知鳶的人。

她……好像都是認識沈宴舟之後的轉變。

宋千嶼滿腹心思的站在宋知鳶身邊,宋知鳶正在給其餘人介紹楊自清認識,原本在場的人就對宋知鳶更尊重,剛剛的一番話語過後,在場人對宋知鳶更是熱情。

宋千嶼看着宋知鳶游刃有餘的和在場的人說說笑笑,心裏漸次被湧上的焦慮包圍。

忽然,宋知鳶微微側了側頭。

場上也安靜了些,宋千嶼順着宋知鳶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周身冷峻矜貴的沈宴舟。

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大家就不自覺停下了談話,仿若頂禮膜拜一般看着他。

沈宴舟漠然看了看衆人,視線徑直落在了宋知鳶身上。

宋知鳶剛剛看似輕松的周旋于在場,實際上她許久沒有出席這種場合,稍稍有些吃力,看到沈宴舟的時候,宋知鳶不由露出真心的微笑。

如果在家裏,她一定會小跑着撲進他的懷裏,但這是公衆場合,宋知鳶突然腦海中湧出一股沖動,對着沈宴舟古靈精怪的眨了眨右眼。

穿越過所有的喧鬧,他的眼神直白的落在她的身上。

甚至就連衆人都察覺到他毫不掩飾的侵略性視線,看向了她。

宋知鳶微微垂眸,心裏卻是滿滿的輕快,第一次,沈宴舟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她。

他終于也能看到她了。

衆人的視線在沈宴舟和宋知鳶身上逡巡。

在場大部分人都參加過他們的婚禮,也見證過那場尴尬的殘局,甚至都心照不宣的清楚一件事情,有沈宴舟在的場合,絕不會有宋知鳶出現。

可現在,有些事情似乎不一樣了。

宋千嶼視線始終落在宋知鳶的身上,就在剛剛衆人都被冷厲的沈宴舟吸引時候,只有他看到了宋知鳶怒放鮮花般明媚的容顏,看到她撩人心弦的眨眼。

一種熟悉的嫉妒的情緒,讓宋千嶼有些失控。

她對他從無這樣嬌豔的笑靥,更別提仙而美的眨眼,為什麽,享受這些的不能是他?

“阿鳶,”宋千嶼近乎jsg呢喃,“為什麽變了?”

“嗯?”宋知鳶沒有聽到宋千嶼的話。

他有些奇怪,像是在看負心人,宋知鳶疑心難道是自己先斬後奏給宋千嶼的打擊太大?

雖然她的動作讓宋千嶼損失了些許,但是他這幾年在宋家經營,勢力并不少,這些改變,還不至于讓他太傷筋動骨。

“阿鳶,你最近好像不對我笑了,”宋千嶼神情苦澀。

确切的說,宋知鳶從沒有對他像是沈宴舟那樣笑過,她對他一直冷冰冰。

“嗯?我和以前一樣啊,”宋知鳶敷衍了一句,不再關注宋千嶼的異常,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宋知鳶對楊自清和張菲雨使了眼色,随後看向宋千嶼和周圍的人,含笑說道,“我先走一步。”

說完,宋知鳶就朝着沈宴舟走了過去。

宋千嶼握緊手中的酒杯,旁邊錢總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宋千嶼的肩膀,“宋總是不是不太舒服,臉色怎麽突然這麽白,要不要休息一下?”

“突然有些胸悶,”宋千嶼說着點點頭,找了處卡座去休息了。

宋千嶼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宋知鳶。

周圍人都盯着她和沈宴舟的動靜。

沈宴舟一來,就立刻有人上去打招呼,宋知鳶出現的時候,沈宴舟不着痕跡的騰出了身邊的位置。

“早上說好的幫忙。”宋知鳶想笑,但是場合不對,宋知鳶便又放棄,“楊自清和張菲雨,我們要不要找個僻靜的地方聊一聊?”

“不用,”沈宴舟拒絕。

宋知鳶心裏一緊,他明明答應了的。

楊自清更是随着呼吸微滞,宋知鳶來之前就告訴過她,給她找的老師是沈宴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自然不願錯過,可現在,她根本沒有在宋千嶼面前那樣推銷自己的勇氣。

甚至不敢反駁。

張菲雨也是同樣,她膽子比楊自清還小一些,聽到沈宴舟拒絕,甚至心裏稍稍松了口氣,這個老師雖然厲害,可是真的讓人不敢直視,她現在就像小學生一樣低着頭。

“這裏太吵,明天上午,讓她們來我的公司詳聊。”沈宴舟語氣淡漠,開口說話時候仿佛一場施舍。

沈宴舟看了眼小臉有些垮掉的宋知鳶,又解釋了幾句,“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不用介紹你們的背景,我都清楚,帶着要解決的問題來。”

随着這兩句話結束,宋知鳶臉上才帶了笑容。

沈宴舟說話期間,視線一直落在宋知鳶的面上,楊自清原本還想自我介紹幾句,張菲雨及時将楊自清拉走了。

再待下去便礙事了。

張菲雨同楊自清暧昧八卦,“沈總什麽時候和宋總關系那麽好了?沈總那樣的人,竟然也願意為了沈總去看咱們的簡歷,太稀奇了。”

張菲雨又忍不住後悔,“早知道,我該找人再幫我美化簡歷,我以為沈總雖然答應了宋總,但定然不會認真幫忙……”

說着,張菲雨看着旁邊一言不發的楊自清問道,“你在想什麽?”

“想明早問沈總什麽。”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和張菲雨一人不過十五分鐘,她一定要好好想想問什麽,能和沈宴舟說話,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張菲雨咋舌,“你也太內卷了,這就開始想了?”

張菲雨回頭,卻已經看不見沈宴舟和宋知鳶的身影。

兩人已經走到了甜品桌的旁邊,周圍大家雖然看到,但是強行挪開視線,顯然兩個人身上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我還以為你看不到我呢。”宋知鳶寶石般的眼睛盯着沈宴舟,聲音中含笑,在昏暗燈光中帶着點淡淡的缱绻。

吳侬軟語的聲調同剛剛完全不一樣,像羽毛般撓在他的心間,這樣和旁人明顯的區別對待,撫平了他看到她身邊圍着一圈男人時的焦慮。

沈宴舟眼底攪動着波瀾,平靜的海面一旦起風,便是驟雨難停,“酒酒,別這麽勾人,我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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