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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鳶不明所以, 依舊窩在他懷中問道,“怎麽啦?”
沈宴舟才又擡步,推開門将宋知鳶放在床上。
宋知鳶緊緊閉着自己的眼睛, 她有些後悔答應沈宴舟了,睡衣一點都不性感, 沒有噴上最喜歡的香水, 這可是第一次,她沒有隆重的準備一番, 沒有裝飾自己的卧室, 沒有……
想了許久,宋知鳶才發現沈宴舟只是坐在床邊。
“不做了。”沈宴舟将宋知鳶手塞進被子中,又給她掖了掖被子。
害羞, 期待和害怕一起被打斷。
委屈和生氣突然湧上心頭,就在剛才的這些時間,她做了無數的心裏建樹, 然後沈宴舟告訴她不做了。
宋知鳶側過身子,拉着被子蒙住頭, 悶悶不樂的說道, “愛做不做,以後都別做了。”
沈宴舟強行拉開被子, 壓住宋知鳶要拽被子的不安分雙手,俯下身,“沒買避孕套。”
“你想懷孕嗎?”沈宴舟眸光沉沉。
宋知鳶小鹿般的眼睛在接觸到他視線的時候就立刻反射性搖頭,“不行, 不能懷孕, 懷孕了我就沒辦法當首席了。”
她的職業生涯巅峰還沒到呢,她完全沒有懷孕的計劃。
這個答案沈宴舟并不意外。
“好好休息。”沈宴舟壓下心頭因為宋千嶼一番言語湧起的不悅, 沉聲說完就要離開。
宋知鳶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別走,你又要去工作嗎?”
“想做什麽?”沈宴舟回頭平靜的看宋知鳶。
屋內光線昏暗,遮光極好的窗簾,即便在白日也不透一絲天光,這樣的黑夜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宋知鳶看不清楚沈宴舟的面色,也聽不出他話語裏的情緒。
可她知道自己咚咚直跳的心髒。
“你晚上陪陪我吧。”
邀請之後,她面色更紅,卻依舊握着他的手不肯松開。
“老公,”宋知鳶小聲說道,“白天總是見不到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多待一些時間,你陪陪我吧,我不鬧你,你陪我睡覺就好。”
沈宴舟隔着沉沉黑夜,試圖看清她的表情,半晌,沈宴舟才說道,“宋知鳶,孤男寡女,邀請我上床,你當我是正人君子,真能忍住不碰你?”
“那你忍忍嘛,”宋知鳶晃着沈宴舟的手,臉上多了幾分驕縱,“反正,老公,你不會傷害我的。”
“我就要和你待在一起,你不陪我,我就去jsg你的屋子睡,”宋知鳶滿臉得意,“誰讓你提上床,你得陪我。”
“好。”沈宴舟淡淡的答應,片刻之後,宋知鳶感覺身邊的床鋪凹陷了下去。
宋知鳶不自覺的轉過頭,後腦勺對着沈宴舟,雖然開口邀請了他,可是她還是好害羞啊。
沈宴舟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安靜了幾秒鐘後,宋知鳶又按捺不住了,轉過頭看着沈宴舟,“老公,我想抱着你睡覺。”
“別亂來,我怕我強要了你。”沈宴舟淡漠的阻止宋知鳶,伸手将宋知鳶裹成一個繭。
宋知鳶搖頭,滿臉信任,“你才不會呢,你就是嘴上說的兇巴巴。”
表情也兇,可黑夜是最好的遮擋,她看不清楚。
“我要枕着你的胳膊睡覺,”宋知鳶輕而易舉的鑽出了牢牢包裹住自己的繭,撲進了他的懷裏。
“我想試試是不是比我的枕頭舒服。”宋知鳶充滿了探索欲的嘀咕。
沈宴舟不自覺伸出一只胳膊,另外一種胳膊,攬住她的腰,讓她緊緊貼着自己。
“酒酒,”沈宴舟低頭沉沉看着宋知鳶,“怎麽這麽纏人?”
“喜歡你啊,”宋知鳶新奇的試着枕在他胳膊的感覺,他身上味道清新又沉穩,溫熱的身軀在黑夜中格外有安全感,宋知鳶自然而然說道,“老公,我只纏你一個,不許嫌我煩。”
“酒酒,”沈宴舟攬緊宋知鳶的身子,“要纏就纏一輩子。”
宋知鳶注意力不在沈宴舟的話語,而在黑夜中讓她感到新鮮感的身體上,他聲音有些低,宋知鳶沒有聽清楚,“嗯?”
“既然騙了就騙一輩子,不要半途而廢。”
“什麽半途而廢?”宋知鳶依舊沒聽清楚沈宴舟在說什麽,疑惑的問道。
沈宴舟讓宋知鳶躺在自己身上,壓着她的腦袋,有些重的噬咬了口她的唇,“酒酒,我脾氣和外界傳聞一模一樣,你乖一些,別惹我生氣。”
“枕胳膊有什麽好生氣的?小氣鬼,你是我老公,你人都是我的,枕一下胳膊怎麽啦?”宋知鳶不開心,低頭也去咬沈宴舟的唇。
趁着沈宴舟不注意,宋知鳶壞心眼去咬他的耳朵。
沈宴舟猛的按着宋知鳶肩膀,讓宋知鳶離自己遠一些。
宋知鳶在黑夜中清脆的笑,脆生生的聲音帶着滿滿的愉快,“老公,你耳朵比你的心軟多啦。”
“老公,我剛剛就感覺到了,你是不是忍的特別辛苦啊,”宋知鳶嘟着唇,滿面笑意,聲音甜甜的又軟軟的,“可你都不敢碰我,還吓唬強要我呢,虛張聲勢。”
“你怎麽又不說話,不理我了?”宋知鳶嬌氣又得理不饒人,一疊聲,老公和沈宴舟兩個詞互換。
沈宴舟終于無奈妥協,重新抱着宋知鳶,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酒酒,哪來那麽多話?”
“以前我沒有這麽多話的,”宋知鳶也委屈,“都怪你話少,所以我就得說雙倍的話。”
“老公,”宋知鳶神神秘秘的湊在他的耳邊,“你要我幫你嗎?”
“可以用手的,你知道嗎?”宋知鳶好為人師的傳授知識。
沈宴舟屈指不輕不重敲在她的眉心,“這種事情輪不到你教男人,別鬧了,睡覺。”
“因為你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我以為你這方面什麽都不懂嘛,而且,誰鬧了啊,要不是看你忍的辛苦,我才不會主動呢。”
沈宴舟注視着宋知鳶喋喋不休的小嘴,櫻桃小嘴,他都怕她嘴張大一些就會受傷,這張嘴裏怎麽會那麽多話,又好聽,又撩人。
沈宴舟以吻封緘。
床上的吻似乎和別的地方的吻都不一樣。
睡衣輕而易舉的消失,他冰涼的吻卻帶着火焰,她仿若溺水,溺在這片波光粼粼的空氣中,直到他的吻重新回到她的唇上,帶來些許清明。
“別哭,酒酒。”沈宴舟吻輕輕落在她的眼睫,雙手難得窘迫,似乎無處安放。
“咬痛你了?”沈宴舟沙啞着嗓音詢問。
宋知鳶輕拍沈宴舟的胸膛,混沌中才意識到,她上半身衣服早已失蹤,而他還穿戴的整整齊齊。
宋知鳶回神緊緊将身子裹在被子中。
“把睡衣穿上。”夜晚有些涼意,沈宴舟拿着睡衣放在宋知鳶旁邊,轉過頭說道,“酒酒,我不看你。”
宋知鳶這才小心的穿衣服。
沈宴舟閉眼,随着她穿衣的動作,腦海裏早已經開始自動勾勒。
半晌,沈宴舟說道,“我去洗個澡。”
宋知鳶從被子中探出手,握住沈宴舟的手,聲音依舊因為剛剛的激烈有些顫抖,“老公,你喜歡我嗎?”
沈宴舟回頭,仿佛能在沉沉黑夜中看透她的五官。
宋知鳶低頭,面色因為剛剛的激烈緋紅,也因為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而徹底紅了面色,“我喜歡的……剛剛。”
沈宴舟倏然反握住她的手,捏的她吃痛了一聲,沈宴舟才松手。
沈宴舟認命,俯身在她耳邊,低沉喑啞的聲音直鑽入她心中,在晚風中帶來陣陣激烈的漣漪,“酒酒,求你,別說了,我沒這麽能忍。”
“想說給你聽,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情,”宋知鳶還是緊緊握着沈宴舟的手,一刻也不曾放開,“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情。”
沈宴舟俯在她身上,并不說話,只餘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肩頸。
宋知鳶逐漸不好意思,“我不說啦。”
“我去洗澡。”沈宴舟說完,才再次起身。
宋知鳶臉紅紅應了一聲。
等浴室傳來了水聲,涼氣也朝着屋內彌漫,散去了些許的暧昧之後,宋知鳶才驟然想起來,沈宴舟沒說他喜不喜歡。
他……
宋知鳶用被子蒙住頭,不去多想。
可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喜歡嗎?
喜歡的吧,他那樣情難自禁,可他喜歡的是她的身子,還是她的人呢?他什麽都沒說。
那她呢?她喜歡什麽?她是只饞他的身子嗎?
宋知鳶摁住自己悸動的心,咬了咬唇,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迅速生根發芽。
與此對應的,還有更為害怕的巨大不安陰影,包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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