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連坐之刑除了震懾之用,另外就是為了防止其後代賊心不死,既然雪姨娘只是永瀾侯府的一個下人,便不擔心此事,哪怕最後判罪也不會處斬,至多發賣流放。
雪姨娘與徐氏等人關押在一處,這日有獄卒打開牢門,問:“誰是李曉雪?”
牢房裏的人都沒出聲,轉臉看着雪姨娘,雪姨娘只得起身道:“我是。”
獄卒佩刀敲了敲牢門,“跟我走,有人拿了鎮北王的令牌來提你出去。”
“什麽?!”
不止永瀾侯府衆人驚住,雪姨娘自己也不敢置信,“官爺,鎮北王為何要提我出去?”
獄卒有些不耐煩,“我怎麽知道?你走不走?”
“走!走走走,這就走。”雪姨娘哪兒還顧得上其他,忙拎起裙角快步走出牢房。
管他因為什麽,出去總是比待在大牢裏要好的。
雪姨娘就要跟着獄卒離開,牢房裏的人不由自主趴在牢門上張望,恨不得跟着一起走。
眼看二人走遠,永瀾侯安傅楊按捺不住,出聲叫住了獄卒,“官爺,是不是搞錯了?鎮北王與賤內毫無交集,為何會單獨提她?”
雖然安寧打點了牢頭,讓永瀾侯等人在牢裏過得好一點,但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如今成了階下囚,永瀾侯也不敢再端侯爺的架子,規規矩矩叫獄卒官爺。
獄卒得了上頭交代,對永瀾侯還算客氣,“不太清楚,外面的人手拿鎮北王的令牌,指名道姓讓把雪姨娘李曉雪提走,我也只是聽命行事。”
說完,帶着雪姨娘走了,留下其餘衆人面面相觑。
“傅楊,你說這是為何?鎮北王為何會救一個與他毫不相關的人?”徐氏問道。
被削了爵位,她不再叫永瀾侯為侯爺,而是像最初一樣直呼其名。
Advertisement
永瀾侯陰着臉思索半晌,“鳳北訣是個睚眦必報的陰險之輩,此舉,可能是為了讓我等心緒崩潰,讓我等看到生的希望,他卻給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徐氏臉色難看,慘笑了一下,“如此的話,他的目的達到了。”
永瀾侯次子安屈榮哭喪着臉,“父親,你為何要跟毅親王謀反?為何不勸着毅親王?父親你年少封侯,我們永瀾侯府本來蒸蒸日上,大妹嫁給了羽世子,二妹嫁給鎮北王,若是我們安分求穩,繁榮昌盛成為百年大族不無可能,現在可好,才風光了幾年?還連累了全家……”
安屈榮确實已經崩潰,原本他是永瀾侯府二公子,錦衣玉食逍遙自在,結果一夜之間天就塌了。
永瀾侯臉色更差,他與毅親王走在一處時,根本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步。
人心皆貪,權利在手肯定不可能說放就放,但毅親王原本并不像現在這樣激進,鳳霄羽一直主張還權給鳳安瑾,毅親王只說先把他的死對頭鳳北訣徹底弄死,他才會放心逐漸還權。
因為,毅親王與鳳北訣,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對頭,不死不休的那種。
小皇帝與鳳北訣關系不錯,若鳳北訣活着,毅親王卻把權力還給了小皇帝,相當于在仇人面前自斷手腳,變成魚肉任人宰割。
鳳北訣的母妃,是死在了毅親王母妃的算計之下,而毅親王的母妃,死在鳳北訣手裏,兩人的仇怨因此結下。
當年先皇之所以會将鳳北訣送去北胡做質子,正是因為毅親王記恨鳳北訣,給先皇出了主意。
先皇雖是皇後所出的長子,但性子怯懦,沒有帝王心術,并不适合做皇帝,朝中大小事務,基本上都要過問毅親王。
坐在龍椅上的是先皇鳳東黎,實際上做帝王決策的人,是毅親王。
彼時鳳北訣年紀雖小,卻也明白始作俑者是毅親王,誓要将毅親王碎屍萬段才解心頭之恨。
當鳳北訣從北胡逃回來,毅親王又讓先皇禦批十六歲的鳳北訣挂帥出征,想讓鳳北訣身死陣前。
但鳳北訣沒死,還掙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列土封疆威震四方。
毅親王開始有些惶恐,怕鳳北訣帶兵南下,殺入皇城虐殺他取他首級。
而且,鳳北訣是連先皇一起恨上的,京城內,不管明面上的皇帝,還是真正的掌權人,都是鳳北訣的仇人,鳳北訣在世上已然沒有任何牽挂,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帶兵造反。
所以,毅親王給了鳳北訣一個牽挂,那就是如今的太後蕭依秋。
先皇是皇長子,一出生便是太子,而蕭依秋是太傅之女,二人青梅竹馬,先皇對蕭依秋情根深種,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冊封蕭依秋為後。
但蕭依秋,進宮前有意中人,與先皇并非兩情相悅。
蕭依秋進宮後,與鳳北訣關系不錯,她比鳳北訣年長五歲,經常會帶着鳳安瑾與冷宮裏的鳳北訣戲耍,鳳安瑾的武藝啓蒙之師,是鳳北訣,習武拿的第一把木劍,出自鳳北訣之手。
鳳安瑾五歲時,鳳北訣十五歲,被送去北胡做了質子,從此再無交集。
先皇對毅親王極為信任,毅親王借便利設了局,找到蕭依秋當年的意中人,再捅給先皇,讓先皇當着蕭依秋的面,将其千刀萬剮。
蕭依秋因此恨上先皇,并且殺了先皇。
毒殺先皇之前,蕭依秋設法聯絡了鳳北訣,信中說到,她為鳳北訣報了一箭之仇,讓鳳北訣輔佐她兒子鳳安瑾坐穩江山。
鳳北訣答應了。
蕭依秋不知道,她送給鳳北訣那封信,是毅親王特意讓她送出去的,否則那封信出不了皇宮,她毒殺先皇也不會成功。
毅親王親手給自己制造了一個敵人,用來限制鳳北訣的行動。
為此,甚至不惜犧牲長兄鳳東黎的性命。
先皇一死,蕭依秋和小皇帝被毅親王攥在手裏,鳳北訣有了顧忌,便不會輕易反身殺回來,而是采用了相對溫和的方法,一步步幫小皇帝奪權。
毅親王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兩方的拉鋸戰就此展開。
毅親王步步為營精心籌劃,看似野心勃勃,其實,本質是害怕自己沒了權力,被鳳北訣報複。
這場權力争奪戰,一開始就是毅親王與鳳北訣的戰争,鳳安瑾只不過是毅親王用來牽制鳳北訣的棋子,防止鳳北訣直接帶兵殺回京城。
鳳北訣昏迷不醒的消息傳回內京,毅親王不知道有多開心,甚至酒後放話,只要鳳霄羽将鳳北訣刺殺,他就把政權還給小皇帝,當一個稱職的攝政王,輔佐小皇帝成就大業。
因為上一輩的恩怨,毅親王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因此在朝堂争鬥大半輩子,他有些累了。
當然,這話大概也就随口說說,畢竟,鳳北訣一死,奪權放權皆随心動。
這些事,永瀾侯最開始并不知道,是他真正成了毅親王心腹之後,毅親王才逐漸吐露。
鳳北訣本應該死了的,若是鳳北訣死了,就不會有如今這些事。
若鳳北訣死了,毅親王可能已經開始歸還政權,與小皇帝打好了關系,整個大鳴朝一片祥和。
若鳳北訣死了,小皇帝失去靠山,如今毅親王早就占據優勢坐上了龍椅也說不定。
但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鳳北訣沒死,他醒了,與小皇帝聯合,毅親王手中的勢力被迅速削減,毅親王被逼得一日比一日焦躁,到了最後,開始劍走偏鋒。
永瀾侯與毅親王俨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以鳳北訣過往的行徑,斷然不會放過永瀾侯府,永瀾侯退無可退,只得硬着頭皮上。
而且,永瀾侯以為這個計謀萬無一失,便咬牙一博。
誰曾想鳳北訣竟有所準備,早已讓人埋伏在了鳳安瑾寝殿周圍,就等着他帶兵進宮,來個甕中捉鼈。
他帶兵進入寝殿,牆頭弓箭手現身,萬箭齊發,不過一瞬間,他所帶兵力死傷過半。
鳳北訣戰神之名非虛,一路殺向他,直接将他生擒。
所有事情的反轉,仿佛只是一息之間。
永瀾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鳳北訣是如何提前得知他們的計劃。
安屈榮還在控訴,“早知如此,我還不如跟秀夫人一起,也陪三弟流放關外,好歹能留得一命,不像現在,只能眼睜睜等着被砍,當初還說三弟倒黴,現在看來,三弟才是最幸運的人。”
聽到這話,永瀾侯腦中電光石火抓住些什麽,怎麽會這麽巧合?安屈和與姜氏,是安舒的至親,在永瀾侯府落難前一個月,被人誣告流放到了關外。
“官爺!我要見毅親王世子妃一面,請官爺代為轉告。”永瀾侯叫了那邊的獄卒,他要讓安寧去求安舒。
這些事情聯系起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真相呼之欲出,鳳北訣,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會使用此計,此計,可能是鳳北訣故意留給他們的。
鳳北訣何止是在意安舒,簡直是把安舒捧到了天上,在對永瀾侯府下手之前,竟然大費周章演這麽一出戲,将安舒的親娘親弟送出城去。
他為何早點沒想明白?
安寧去求安舒,只要安舒心軟,永瀾侯府衆人指不定還有生的可能。
……
雪姨娘跟随獄卒出了牢房,獄卒還丢給她一身外衫,讓她穿上。
穿上外衫,整理了一下儀容,踏出刑部大門,熾熱的陽光灑在臉上身上,一片暖意宛若新生。
門前站了一個冷臉漢子,雪姨娘并不認識,遲疑着走上前,福了福身,“多謝壯士相救。”
秦訓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并非在下相救,在下只是聽命行事,請随在下來。”
說完,轉身就走,腿有些瘸,并不影響他走路速度,雪姨娘要小跑才跟得上。
雪姨娘多年養尊處優,氣喘籲籲,“壯士,你要帶我去哪裏?能不能走慢點?”
“到了,請進。”秦訓帶雪姨娘來到一家茶館,在雅間前停下,讓到一邊叫雪姨娘進去。
雪姨娘滿心疑惑,卻還是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她以為自己會見到鎮北王,但茶館雅間只有一個陌生女子在座。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雪姨娘致歉,正要離開,那陌生女子開口道:“娘,是我,你沒走錯。”
聽到聲音,雪姨娘腳步猛地頓住,緩緩回身,嘴唇顫抖,“你……你方才叫我什麽?”
“娘,是我,我是然兒。”殷紅眼裏噙滿淚水,起身撲進雪姨娘懷裏。
雪姨娘手足無措,“然兒?怎麽會是然兒?我的然兒已經死了……我的然兒不長這個樣子……”
“我真的是然兒。”殷紅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的黑痣,“娘你看,這顆痣,娘說很不好看,想在及笄之前請個高人來幫我去除,高人還沒找到,我就出事了。”
雪姨娘見殷紅說得如此之細,終于有些相信了,“你要真是然兒,怎麽活下來的?又為什麽會變了個樣子?”
“娘,先坐下說。”殷紅整理好衣襟,拉雪姨娘坐下,将前因後果細細講給雪姨娘。
雪姨娘聽得目瞪口呆,“所以……鎮北王救了你,還幫你換了一張臉?”
“倒不是換臉,那個女人極為厲害,她把我臉上的骨頭削去,改變我的臉型,是從嘴裏下手,疤痕都在嘴裏,從外面竟看不出任何端倪,又用我自己的骨頭,将鼻子墊高,眼睛也劃開變大了,我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雪姨娘光是聽描述,就覺得心驚膽戰,輕輕撫摸殷紅的臉,淚流滿面,“那得有多疼啊?”
“現在不疼了,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從今往後我就不叫安然,叫李然,跟娘姓。”她不打算用原來的名字,也不打算用殷紅,因為殷紅這個名字,是安寧賜的。
“重新開始,又能去哪裏?”雪姨娘并不樂觀。
李然将包袱拿出來放在桌上攤開,裏面全是黃金和銀票,安寧賞給她的,“我們出城去,離開京城,找個山清水秀的鎮子,這些錢,夠我們娘倆花一輩子。”
李然思來想去,決定不回安寧身邊了。
安寧是個聰明人,現在着急救永瀾侯府的人來不及細想,等安寧冷靜下來,定會将安屈和被流放的事與永瀾侯府被抄串聯,稍一琢磨,就會猜到是她在其中周旋。
所以,她準備帶着娘親遠走,改頭換面從頭開始。
至于安寧,現在家破人亡,鎮北王不會放過毅親□□親王府覆滅,安寧必然被連坐。
完全不用她動手,她回去,除了添亂沒有任何作用。
雪姨娘點頭,“嗯,我們這就走。”
……
牢頭收了安寧好處,聽獄卒說永瀾侯要見安寧,只得差人去叫。
安寧正焦頭爛額四處找人解救永瀾侯府,聽說永瀾侯要見她,就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來到天牢。
畢竟這些天下來,京中勳貴無人見她,她并沒有找到解救的辦法,與家人可能見一面便少一面。
來到牢房前,安寧道:“爹爹,這麽着急見我,是什麽急事嗎?”
“寧兒,爹爹要你去一趟鎮北王府。”永瀾侯語氣堅定,這一趟,安寧必須去。
安寧疲憊的嘆了口氣,“爹爹,我已經說過了,沒用的。”
“有用,寧兒,你聽爹說,那鎮北王,今天把雪姨娘提出去了,他是有辦法救我們的,能救一個算一個。”
永瀾侯将他的猜測說給安寧聽,越聽,安寧的臉色就越難看。
旁人不知道內情,以為安屈和被流放是鳳北訣設計,但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安屈和是她親手送出城去的。
殷紅!
安寧怒火攻心,千算萬算,沒算到鳳北訣百忙之中竟然還有精力對她上心,特意派了細作來她身邊,為的就是讓她陷害安屈和。
她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無論怎麽想,都不可能想到鳳北訣會大費周章,借她的手将安屈和送走。
是了,如果鳳北訣自己動手,定會讓人有所警覺,而且,鳳北訣現在兩手幹淨,等到了最後,鳳北訣肯定會将她暴露出來,以換安屈和清白。
好一招借刀殺人!
永瀾侯見安寧臉色不對,以為她還記恨鳳北訣打她耳光,便勸道:“寧兒,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女兒家也是如此,如今我們有求于人,便放低身段,這世上,什麽都不會比命重要。”
安寧突然笑了起來,卻忍不住咬牙切齒,“好,我聽爹爹的,明日便去鎮北王府,求他們。”
見安寧答應下來,永瀾侯道:“這才是爹爹的好女兒,記得不要置氣,全家人的性命,都靠你了。”
衆人心中又有了些希望,安舒出嫁前與安寧最為要好,雖然他們讓安舒為安寧替嫁,但如今也算是因禍得福,成了鎮北王心尖兒上的人。
第二日,安寧将自己收拾妥當,便來到鎮北王府門前。
她做好了被羞辱被為難的準備,她父親說的對,這世上,不會有什麽比性命更重要。
安舒正幫着鳳北訣換藥,聽聞下人來報:“王爺,王妃,毅親王世子妃求見王妃。”
安舒手一頓,她有想過永瀾侯府會來求她,說實話,事到臨頭她有些慌,因為不知道要怎麽辦。
若她說不答應幫忙,定會遭到道德綁架,不可否認那也是她的親人。雖然她對永瀾侯府的人沒有什麽感情,可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必定逃不出這些道德枷鎖的限制。
但她也不敢答應幫忙,永瀾侯曾想要她死,她并沒有以德報怨心思,再說人心難測,她不能确定幫了永瀾侯府就會感恩,留下後患誰知道永瀾侯會不會再一次想要她和鎮北王死?
作為現代人,不喜歡打打殺殺,也不贊同連坐這個做法,但如今身處古代,如果沒能力改變所有人的觀念,就該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所以,她選擇融入這個世界,真求到她頭上,她只能說自己無能為力。
因為這種種原因,她可能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說出拒絕的話。
她本就習慣性的讨好別人,平時基本不會拒絕別人,面臨眼下這種情況,更是緊張不安。
鳳北訣看了看安舒,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別怕,有我在,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只要是你說的,我為之負責。”
安舒稍稍定神,心中更多的,是感動,鎮北王這句話,表示就算她答應要保永瀾侯性命,鎮北王也會為她說的話負責。
“我會實話實說,這件事我無能為力,你我是夫妻,也是獨立的個體,有能力的人是你,我沒有能力怎麽敢擅自答應?”
鳳北訣理解了安舒的意思,吩咐道:“讓她進來。”
安寧腰背挺得筆直,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走進屋內,“見過皇叔,皇嬸。”
“免禮,賜坐,看茶。”
鳳北訣語氣平淡,該有的禮數一點沒少,也不開口問安寧為何來訪。
坐定後,安寧雙手緊握,她沒想到鳳北訣會陪安舒來見她,半晌才道:“嬸嬸,想必你也聽說了,你我二人的娘家出事了,府邸被查抄,全家都锒铛入獄。”
安舒來不及開口,鳳北訣接過話頭,“自然聽說了,安傅楊是本王親自擒下的,他無诏入宮,帶了士兵一路殺進去,意圖謀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王的王妃是永瀾侯府所出,但本王絕不會徇私枉法,藐視國律。”
鳳北訣一席話,安寧臉色慘白,鳳北訣這是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都堵死了,如果她開口請求幫忙,就是徇私枉法藐視國律。
這個罪名,她擔不起。
見鳳北訣口才如此了得,安舒選擇閉嘴,是她太嫩了,一直在想如果安寧開口讓她幫忙,她該怎麽怎麽樣回應,而鎮北王,三言兩語下來,讓安寧連開口請求的機會都沒有。
看着鳳北訣與安舒,安寧慘笑一聲,之前鎮北王借安屈和向永瀾侯發難,她還以為鎮北王并不是那麽在意安舒,如今看來,她的想法是多麽可笑。
鎮北王在意安舒,在意到了極點,直接将她要對安舒說的話堵死,是不舍得讓安舒有一絲為難。
再一看,當初讓安舒替嫁,更是可笑至極。
是她親手釀成了今天的一切。
她活過一輩子,分明鎮北王該死了的,可偏偏安舒嫁過來之後,鎮北王醒了。
鳳北訣嚴防死守,安寧最終也沒能說出求人幫忙的話。
她以為安舒會借機為難羞辱,可安舒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原來那時不是她的錯覺,安舒真的沒把她放在心上,對她毫不在意。
安舒的态度,比羞辱了她更讓她難堪。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