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安舒自己擡手用袖子擦一把,“你有沒有受傷?”
“有些小傷,不礙事。”
與人厮殺怎麽可能不受傷,鳳北訣從前總是對自己不管不顧,以殺死敵人為首要目的,而今夜,他卻突然害怕受傷,害怕死亡。
因為,王妃說過,她不害怕傷疤,只害怕傷疤留下時産生的疼痛。
鳳北訣不怕疼,他習慣了疼痛,只怕安舒會害怕。
聽聞鳳北訣受了傷,安舒忙吩咐跟來的雲衣雲裳,“讓人準備熱水和白酒,王爺要清理傷口,再把周醫正叫來候命。”
“奴婢遵命。”
雲裳領命去準備熱水,雲衣則朝外院去叫周醫正。
鳳北訣與安舒回到長輝院,雲裳已經備好了熱水,安舒要跟鳳北訣待在一起,卻被鳳北訣伸手攔下,“我自己可以,舒兒你先回房。”
安舒沒有讓步,“不,我就要跟着你。”
鳳北訣看着安舒的眼神,知道她是鐵了心,無奈只能讓安舒跟着進門。
關上房門,鳳北訣開始脫盔甲,安舒上前幫着,才發現鳳北訣這身盔甲重得離譜,她沒做好準備,差點被盔甲的重量墜得跌倒。
安舒不免有了疑問,鎮北王力氣到底有多大?穿着這麽重的盔甲還要揮劍對敵,着實讓人佩服。
身上要害被盔甲保護,受傷的地方集中在了四肢,手臂有兩道刀傷,腿上也有一道。
手臂上的并不算太嚴重,但大腿上那一道看着傷口巨大,現在還往外滲血,看着觸目驚心。
安舒看得難受,他腿上這麽大條傷口,就這麽走回來,好似一點也不感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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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擰了棉巾,顫抖着去擦傷口血污,怕下手重了鳳北訣會疼。
鳳北訣拉住她的手,從她手中将棉巾拿了過來,直接從傷口上面擦過去,血污擦得差不多,便往上淋了烈酒,又拿幹淨的棉巾擦幹。
安舒看得頭皮發麻,鳳北訣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周醫正此時趕來,看到鳳北訣已經把傷口處理得差不多,道:“手臂上的傷口包紮一下便可,但腿上這道,需要縫合。”
“縫吧。”鳳北訣把腿往周醫正跟前一伸。
經過安舒堅持不懈的開導,鳳北訣已經不再抗拒別人觸碰他,否則安舒懷疑他都能自己給自己縫針。
周醫正愣了愣,他第一次見這麽幹脆的傷患。
不過他也沒有遲疑,用烈酒把針線仔細清潔,有條不紊為鳳北訣縫合傷口。
安舒看到鳳北訣眉頭幾不可查皺了皺,便緊緊握住他的手。
他應該不是不會疼,而是隐忍習慣了。
周醫正将傷口縫合,拿了藥膏敷上,再用幹淨的紗布包紮,交代道:“傷口不要沾水,要忌口,下官會每日定時來給王爺換藥,待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下官自會把線拆除,眼下再抓一副藥內服。”
“嗯,退下吧。”
周醫正退出去,安舒扶鳳北訣半躺在床上,“可有吃過飯了?”
鳳北訣搖頭,“沒吃。”
安舒嘆氣,“雲裳,讓人去準備一些吃的來,要清淡有營養。”
雲裳福身:“奴婢這就去交代廚房。”
鳳北訣看着安舒疲憊的臉,不禁抱住她,“是本王不好,讓你擔心了。”
安舒小心的繞開傷口回抱,“只要你沒事就好,若還有精力,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鳳北訣沒有隐瞞,道:“毅親王與永瀾侯合謀,趁我面見皇上時,對外宣稱我借宮禁統領之便,帶了武器進宮,欲刺殺皇上奪位。而我,也确實帶了武器。”
安舒問:“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永瀾侯帶護城軍殺入皇宮,他們想直接殺了皇上,嫁禍在我頭上,一箭雙雕,毅親王作為皇室唯一的直系,理所當然登基。”
安舒不太明白,“這種事可行嗎?”
“可行,護城軍兵力本就比皇宮禁軍多上不少,所以毅親王才致力于拉攏永瀾侯,曾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我在關外有數十萬大軍。”
話到此處,安舒也轉過彎來,毅親王在朝中黨羽不少,本來可以聯合永瀾侯逼宮奪位,但皇城護衛軍對上皇宮禁衛軍免不了一場厮殺,就算奪位成功,手下的軍隊也死傷不小。
鎮北王手握數十萬大軍,基本上屬于裂土封疆的王,若趁着此時一回頭,毅親王就是白白為鎮北王做了嫁衣。
曾經永瀾侯被毅親王拉攏,一直私下幫忙卻不敢直接表态,可能就是有這一層原因,因為沒有把握。
直到鎮北王昏迷不醒,事情出現了轉機,才敢明目張膽與毅親王走在一處。
毅親王也怕內京氣候宜人條件上好,鎮北王回到內京真把傷養好醒過來,所以在鎮北王府安插了人,欲一勞永逸。
但是鎮北王醒了過來,還接管了皇宮禁衛軍。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毅親王打點好一切,直接說鎮北王謀反,有了名頭就可以光明正大率護城軍打進皇宮,護城軍兵力更多,趁亂殺掉小皇帝,鎮北王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既然你回來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們沒有成功?”安舒心中微微忐忑,要是毅親王計謀成功,鎮北王是獨自逃回來的,那可就遭了。
鳳北訣摸摸安舒的頭,“不用擔心,他們沒有成功,舒兒以為,皇上為什麽會把近衛軍統領的位置交給我?”
“為什麽?”問完,安舒反應過來,驚訝道:“是你與皇上商量好的?”
鳳北訣微微點頭,“我如今身在內京,毅親王不會輕易放我回到北疆拿回兵權,就算皇上下令讓我出城,也必然遭到毅親王的竭力阻撓,所以,我幹脆留在京城,迅速削減毅親王黨派,接手近衛軍,留一個漏洞給毅親王,逼得急了,自然會盯上這個漏洞。”
安舒驚訝得有些合不攏嘴,“所以,你從醒過來就與皇上商議,布了此局?”
“是。”鳳北訣承認得很幹脆,最開始他對安舒的情感不如現在深刻,并沒有考慮他對永瀾侯府下手,是将安舒的血親趕盡殺絕。
只覺得,他挺喜歡安舒,事成之後保下安舒即可,未想過安舒會不會因此難過。
後來,漸漸的,他開始在意安舒的情緒,開始多了顧忌,便試探安舒,設計把安舒真正在意的人送出京城,真正動手前,還直接詢問過安舒,若他對永瀾侯府出手,安舒會不會怪他。
安舒回答不會,他才敢放手去做。
今夜接受到的信息太多,安舒覺得頭昏腦漲,如果鎮北王一開始就設了這個局,只等毅親王入套,那她的娘親和弟弟被流放關外,還會是巧合嗎?
安舒擡眼看向鳳北訣,鳳北訣瞬間讀懂她的神色,道:“沒錯,安屈和被陷害打人,也是我做的。”
想法得到确認,安舒心中駭然,鎮北王到底是什麽鬼才?心機深沉到這個地步。
得知鎮北王接手近衛軍,她只當皇帝信任鎮北王,放權給鎮北王,是為了讓鎮北王更好的施展,根本沒想過是故意留出漏洞給毅親王利用,讓永瀾侯鑽進去。
關鍵是,她日夜與鎮北王相處,竟沒察覺出一點端倪。
如果鎮北王想收拾她,她可能被鎮北王賣了還高高興興幫着數錢。
安舒覺得喉嚨幹澀,“你……怎麽設計的阿和?”
鳳北訣垂眸,“準确來說,是你的嫡姐安寧設計的,那日安寧打死翠珠,我說過會幫你記上一筆,所以,調查了安寧,知道了裴文曜與安寧積怨不淺,利用此事,将安然留在安寧身邊,再借安寧的手,陷害安屈和。待塵埃落定,我會讓真相大白于天下,為安屈和洗清冤屈,他照樣能堂堂正正的做人,身上不會有任何污點。”
安舒突然又有點想哭,她從前總是懷疑鎮北王對她的喜歡沒有幾分,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鎮北王做這些,都是因為她。
他苦心經營,不止要顧全大局,還要顧及她的家人,給她的家人留了足夠寬敞的退路。
“謝謝。”安舒有些哽咽,她何德何能,能有一個如此驚才絕豔的人這般在意她。
鳳北訣看安舒眼眶泛紅,眼裏沁出水色,頓時慌了神,直接忽略安舒說的話,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不忍心看永瀾侯被處斬?可他參與了謀逆,若不處斬,往後皇權就會失去威信……”
安舒拼命搖頭,“不是,不是的,我是真的想謝謝你,謝謝你為我付出那麽多……”
鳳北訣松了口氣,“傻丫頭,要謝,也該是我謝你,若不是你,我就不會醒過來,不會像如今一樣輕松,你不知道,我等了十輩子才等到你。”
“嗯,可以跟我說說今晚具體怎麽回事嗎?”
安舒只當是鳳北訣說土味情話,根本沒想過鳳北訣困在昏迷不醒的身體裏,足足重生了十次。
鳳北訣點頭,“可以,但今天太晚了,還是早些歇息吧,永瀾侯落馬,毅親王元氣大傷,一時不會再有動靜,我剛好在家養傷,慢慢與你說。”
這時雲裳端來飯食,鳳北訣便與安舒邊吃邊說。
從前鳳北訣遵守禮儀,食不言寝不語,現在跟安舒生活久了,就沒了那麽多顧忌。
重要的其實方才已經都說了,只剩下一些細節,如何設下陷阱,如何埋伏弓箭手……
永瀾侯被生擒,皇帝立刻下旨查抄了永瀾侯府,如果不出意外,應該能找到一些毅親王私開鹽礦的證據。
永瀾侯府一夜覆滅,只剩下出嫁的女眷沒被扣押。
因為出嫁從夫,嫁人了,就是夫家的人,與娘家沒有太大關系。
安舒是鎮北王妃,這一切與她無關,而安寧,是毅親王世子妃。
第二天安寧才得知永瀾侯府被抄家,她父親永瀾侯背上謀反的罪名,祖母、母親和兩位哥哥則被連坐,一起關進了天牢。
安寧震驚得無以複加,打翻了鏡前的妝奁,“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前生毅親王也聯合了她父親永瀾侯,要将鳳安瑾徹底架空,但鳳安瑾不是省油的燈,鳳霄羽也沒有争權奪利的心。
最後是鳳安瑾逼人太甚趕盡殺絕,鳳霄羽才奮起反擊,助毅親王登上帝位。
她以為這輩子也會這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收拾了安舒,嫁給鳳霄羽,過上與世無争的生活,只羨鴛鴦不羨仙。
但這輩子變數太多,一切都不一樣了。
安舒嫁給鎮北王,鎮北王沒死,鳳霄羽認為她是惡毒的女人,對她不假辭色。
到了如今,她更是家破人亡。
殷紅嘴角動了動,假意安慰道:“世子妃先別動氣,我們找王爺問問清楚再說。”
殷紅一點都不覺得難過,祖母也好,父親也好,親口下令将她打死那一刻開始,原來的安然就已經死了。
不過,她可能要去求一求鎮北王,保下她的姨娘。
安寧目眦欲裂,昨夜聽聞鎮北王謀反,父親帶人進宮救駕,她以為今早起來,會收到鎮北王與安舒被抄家入獄的消息。
怎麽也沒想到,入獄的,竟是整個永瀾侯府。
對了,鳳霄羽是護城軍骁騎營指揮使,進宮救駕最精銳的骁騎營必然不能缺席,所以鳳霄羽呢?他是不是也被關押了?
想到此處,安寧疾步往外走,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可能,鳳霄羽是毅親王世子,如果鳳霄羽被抓,現在攝政王府肯定也被抄了,不可能如此平靜。
安寧倒沒猜錯,毅親王是個人精,為以防萬一,臨時把鳳霄羽叫走,并未帶領骁騎營随永瀾侯一起進宮。
在原地站了半晌,安寧冷靜下來,走回梳妝臺前,仔仔細細的上妝。
謀反是重罪,永瀾侯帶兵入宮,被安上謀反的罪名,毅親王斷然不可能出手相助,否則皇帝與鎮北王就會找到機會,借機将毅親王也治罪。
不止毅親王,任何人都不敢與謀反的人有所牽扯。
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她有前生的記憶,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幫她,那就是當今皇上鳳安瑾。
鳳安瑾愛慕她,甚至想要強占她,正是因為如此,安舒還借此讓鳳霄羽誤會,誤會她與鳳安瑾之間有些什麽。
她要進宮面聖,求鳳安瑾幫她這一回,什麽功名利祿都不重要,只要保住父親母親和兄長的性命。
安寧把自己打扮體面,直接進宮求見鳳安瑾。
鳳安瑾聽聞毅親王世子妃求見,嘴角凝起一絲笑意,“讓她進來。”
安寧走進禦書房,不卑不亢對鳳安瑾施了一禮,“臣婦安寧,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鳳安瑾盯着安寧,眼神肆無忌憚,“不知堂嫂求見朕,所為何事?”
安寧咬咬唇,“臣婦有一事相求,臣婦的娘家,是永瀾侯府,臣婦求皇上饒永瀾侯府衆人一命。”
“哦?”鳳安瑾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堂嫂莫不是在說笑?永瀾侯昨夜帶兵攻入宮內,意圖謀反,堂嫂應該不是不知道謀反之罪有多重吧?”
安寧知道不會如此容易,便跪了下去,“只要皇上能饒過他們一命,臣婦什麽都願意做。”
“當真什麽都願意做?”鳳安瑾起身,緩緩走到安寧跟前,居高臨下看她。
眼前是雲紋滾邊繡着五爪金龍的下擺,安寧只覺得如芒在背,咬牙道:“是,臣婦什麽都願意做。”
鳳安瑾輕笑一聲,轉身走回座椅,“可惜了,若堂嫂求的是別的事,朕還可以考慮一二,但這件事,關乎皇權威嚴,沒得商量,若謀反之人都能留得性命,朕的江山還如何穩坐?”
安寧以額觸地,懇切道:“皇上,求您了!”
“堂嫂請回吧。”鳳安瑾無動于衷,他确實喜歡安寧,但分得清事态輕重緩急,與江山比起來,他對安寧的喜歡,只能屈居第二。
而且,待穩坐江山之後,将毅親王處置了,安寧還不是他的掌中之物?
這是從小皇叔那裏學來的,欲成大事,不可心急,并且,要冷心冷情不擇手段。
不得不說,他的小皇叔鳳北訣,是個不可多得的英才,這段時間跟着鳳北訣,他學到了很多東西。
安寧沒想到,鳳安瑾心智如此堅定,前生不顧倫理綱常想要強占她的人,現今她主動送上門,竟然絲毫沒有動搖。
見安寧沒動作,鳳安瑾笑問:“怎麽了堂嫂?是跪得久腳麻站不起來了麽?可要朕扶你一把?”
“不用,臣婦可以自己起來。”安寧強顏歡笑,起身失魂落魄的回到攝政王府。
完了,一切都完了,夫君不喜,娘家被抄,這世間可還有她的存身之處?
安寧回到扶雲苑,恰好遇上鳳霄羽,鳳霄羽譏笑看着她,“不知世子妃打扮得如此隆重是去了哪裏?”
“我累了,想要歇息。”安寧不想與鳳霄羽争論,欲繞過鳳霄羽。
卻被鳳霄羽一把抓住手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進宮去見皇上,如此打扮,是想獻身嗎?”
安寧甩開鳳霄羽,“是啊,我的爹娘全都要被斬首了,我能怎麽辦?我怎麽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
鳳霄羽看着安寧的臉,心髒有些抽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最後只道:“我會設法讓你見他們一面。”
安寧想哭,但她将嘴唇咬得發白,硬忍了回去,“多謝。”
鳳霄羽只是性子較為淡漠,對權勢不感興趣,懶得争搶,但辦事卻是極為靠譜,沒多久就帶着安寧見到了永瀾侯等人。
見到徐氏,安寧終于忍不住,與徐氏抱頭痛哭。
“寧兒,你怎麽這麽傻?這個時候來見我們,就不怕被牽連嗎?”
安寧搖搖頭,“不怕,寧兒什麽都沒了,就算與爹娘兄長一起死又如何?還能在陰間團聚。”
“別說胡話,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鳳霄羽站在一旁,心中泛起些漣漪,他好像又看到了最初令他心動的那個安寧。
永瀾侯身上有傷,面色蒼白,“寧兒,你去見見鎮北王妃,她一向心軟,我怎麽說也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定會于心不忍。”
聽聞此話,安寧臉色猛的陰郁,“父親,沒用的,我做了個夢,安舒親手将我送上死路,安舒從來不心軟,我以前的婢女采荷,就是安舒設計打死的,我們都被她騙了,如今我去求她,她不僅不會幫忙,還會落井下石。”
一衆人面如死灰,安寧沉聲道:“娘親說得沒錯,我要好好活着,我要為你們報仇,将安舒和鎮北王送下地獄,跪在你們面前為你們贖罪。”……
回程馬車上,鳳霄羽道:“你說要報複鎮北王,但自古成王敗寇,而且我們沒有能力與鎮北王抗衡。”
“那又如何?”安寧心中有了計劃,曾經她最喜歡鳳霄羽淡漠的性子,如今,卻覺得極為厭煩。
……
鎮北王府。
安舒把秦訓原來用的輪椅翻出來,讓婢女擦擦幹淨,推着鳳北訣在花園裏慢騰騰的走。
鳳北訣坐得端正,“舒兒,其實不必如此,我能走。”
安舒在身後道:“怎麽不必?沒聽周醫正說嗎?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傷口會裂開,其他的事我都會聽你的,但這件事必須聽我的。”
鳳北訣無奈搖頭,臉上卻帶着笑意,“好,聽你的,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這倒不必,大事還是聽你的吧。”安舒自從得知鳳北訣整個計劃之後,對鳳北訣佩服得五體投地,也徹底放下了心防,不再擔心鳳北訣對她情意淺薄。
鳳北訣願意這般對她,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二人正天南地北閑聊,下人來報:“王爺,有一位殷紅姑娘求見。”
“帶她進來。”
殷紅來到鳳北訣與安舒跟前,規規矩矩給鳳北訣見禮,“見過王爺。”
随後看向安舒,道:“舒姐姐,許久不見。”
安舒盯着殷紅猛看,這應該就是整容後的安然,連聲音都特意壓低了,若不是事先知道內情,她完全認不出來。
鳳北訣冷冷道:“你來此做什麽?不怕安寧知道?”
“安寧正焦頭爛額四處求拜解救永瀾侯府,無暇顧及我,我來,是想求王爺保一下我的姨娘,對王爺而言,應該只是舉手之勞。”
鳳北訣點頭,“嗯,這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你我互不相識。”
将雪姨娘從天牢裏撈出來,對鳳北訣來說輕而易舉。
首先雪姨娘不是主犯,其次雪姨娘只是一個妾室,一個沒有子嗣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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