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善良會傳染

布魯斯沒想到自己會有個親兒子。

突然的話語讓他怔愣住了，但他不會去詢問塔利亞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自己的。

“幾歲了？”他最後問出口的是這句。

“七歲。”塔利亞說，“他很像你。”

布魯斯覺得這不是答應不答應的問題，是這本來就是自己責任的問題。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他說。

塔利亞聳肩，“你知道了就會把他帶走的。”這樣達米安就無法接受刺客聯盟的訓練了。

布魯斯知道刺客聯盟的規矩，心中恐怕這七歲的孩童手上早已沾滿鮮血。但他選擇了不過問，而是轉身跳下了塔樓離開了。

塔利亞知道這是他答應了，便也不追。只是站在塔樓上，看了腳下的城市夜景好久才是離開。

布魯斯沒有馬上告訴阿福。

他需要自己靜靜。

他回到了蝙蝠洞，坐在一堆電腦屏幕上，身邊是鍵盤和各種裝置。蝙蝠洞有些冷，時不時有水聲和外面的風灌進來。

他看見了屬于傑森的戰衣。

紅色的羅賓戰衣上是破損燒焦的洞和小醜寫下的字。

他肩負着很多責任，哥譚的治安，羅賓的安全，韋恩集團的正常運轉。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個兒子——

還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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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頭盔，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角色産生了疑惑。

父親是他早就肩負起來的責任，但達米安的到來讓他不能控制得開始想着這其中的哲學問題。

而作為蝙蝠俠，他真的準備好做一個父親了嗎？

他收養迪克是因為他的身世，收養傑森是害怕他走上歪路……

布魯斯有些無力，索性還是轉移自己的注意，開始工作。

他深吸一口氣，在電腦上新建了一個文件夾。

鍵盤聲響起，那文件和其他文件并列放在一起，名字是——

伊萊恩·霍普。

第二天清晨，伊萊恩醒來了。她看着豪華裝潢的天花板，差點沒反應過來。

一轉頭，看見了在那熟睡了傑森。

她準備輕手輕腳離開。

昨晚睡覺前她就已經解除了年齡技能，好在今天去學校的時候讓布魯斯直接看見過程。

她剛坐起身，腳丫子剛放進拖鞋裏，傑森就醒了。

“傑森？”她叫，“我要去上學了。”

褪去成熟的面容讓傑森有些疑惑，但也沒認不出來。而他也沒有要讓她走的意思。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伊萊恩應了一聲，布魯斯開門進來。看見她18歲的樣子愣了一下，随後恢複正常。

“洗漱後吃完早餐帶你去學校。”他說。

這話他說得自然，大概是以前也對另外兩個小鳥這麽說過。

伊萊恩指了指傑森，問：“他還是不讓我走。”

“我今天會帶他去拉撒路池，所以打暈也得帶他去。”

伊萊恩點點頭，走去洗漱，卻被布魯斯攔住了。

伊萊恩疑惑，布魯斯卻遞給了他一個袋子：“衣物。”

伊萊恩猜這是阿福想的，不得不嘆服阿福的周到，“謝謝。”她走去了廁所，傑森也知道這不能亂進，便是守在了門口。

裏面的衣物很全，看牌子和料子就估計價格不菲。衣服款式也是很簡單的學生造型，阿福實在是心細。

洗漱完後她下了樓。

還沒到轉角處就聞到了煎培根和雞蛋的香氣，簡單的早餐，不簡單人廚師。

阿福見傑森下來，讓他在廚房刷了牙。

“你送完我就會去那？”伊萊恩問。

布魯斯點點頭。他顯然沒休息，只是因為出門而草草剃了自己下巴的胡茬。

而想讓傑森乖乖和他走，伊萊恩猜測今天傑森的早餐裏恐怕加了點東西。

果然，傑森狼吞虎咽吃完沒多久，就睡到在了桌子上——

在此之前阿福還貼心在上面放了毛巾。

“走吧。”布魯斯扛起傑森，讓伊萊恩跟着他走。

他把睡着的傑森放在了車子後座，扣好安全帶。伊萊恩坐在了布魯斯的副駕駛。

大概猜到伊萊恩不想高調，也不想引人注意，他選擇了他車庫裏最普通的車。

他載着伊萊恩回了家，讓她進去拿書包。沒想到卻碰到了從這經過的彼得。

“伊萊恩？”彼得疑惑，“你從外面回來的？”

“對。”伊萊恩回應，她上樓，并在窗口給布魯斯打了個手勢。

布魯斯明白了，開車走了。

“我和你一起去學校吧！”伊萊恩松了一口氣，主動對彼得說。

彼得自然是答應了。

實際他對伊萊恩的主動顯得很開心。走在路上便是和伊萊恩說着昨晚他作為蜘蛛俠發生了什麽事情，救了樹杈子上的小貓和落水的孩子。

“你很了不起，彼得。”伊萊恩誇獎，“紐約好鄰居，哈？”

這下輪到彼得害羞了。他綻放出了一抹笑容，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猛地沖到前面倒着走看着伊萊恩，“你也可以的，我是說——在我心裏你也很偉大。”

“偉大？”伊萊恩沒明白。

“你救了整個中城高中的人欸！還有布蘭科高中——沒有你的話，他們都得死。只是——”彼得語氣放輕，“他們都不知道是你。”

“他們沒必要知道。”反正自己也是聽系統的，最後還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她不能這麽說，便是想了個理由，“我向來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我不在意這些。”

“好吧。”彼得說，“我發現你沒有和我說過你的愛好，你的愛好是什麽？”

伊萊恩回答不出來，她想了想，“暫時好像還沒有。你呢？”

“我是攝影。”彼得說，“但是攝像機太貴了，我還是想存存錢再賣。”

“神盾局沒有給你獎金嗎？”伊萊恩問。

彼得搖搖頭，“給了，只是我把它們都捐給了梅姨的流浪漢互助會——以蜘蛛俠的名義。”

大概善良是會傳染的。

蜘蛛俠也好，彼得·帕克也好，梅姨也好。

“那很有意義。”伊萊恩評價。

彼得放慢了腳步，和伊萊恩走在一起。清晨的陽光柔和，讓兩個人的影子的淡淡的，重疊在一起。

伊萊恩突然覺得，自己大概也被傳染了。

今天的課上，伊萊恩沒有走神。只是大概自己沒什麽基礎，聽得雲裏霧裏。但好在布萊克特批，她可以随意問彼得。

下課後，布萊克幹脆讓彼得坐在了伊萊恩旁邊。

班裏少不了起哄精，但他們兩個都不怎麽在乎。

但事實證明，就算伊萊恩确實打了基礎，要一下子聽懂高中課程還是有些吃力。随堂檢測能夠做對最簡單的送分題就已經是天大的進步。

可能她天生不是什麽學習的料。在之後幾天裏，伊萊恩會時不時說這句話。

彼得當即反駁，并不讓她這麽說。

伊萊恩剛想說什麽，手機鈴卻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還是接了起來。

“他醒了。”

說完，對面就挂了電話。

時隔三天，傑森醒了。

拉撒路池讓他恢複了健康，也讓他恢複了神智，只後遺症則是腦袋上的一撮白毛。

“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你那學習了。”伊萊恩對彼得說。

“出什麽事情了嗎？”彼得問。

伊萊恩搖頭，“是有認識的人回來了，我去看看。”

她其實在這之前沒想去的，只是在接這通電話的時候臨時改了主意。她不确定傑森是不是還想見她，但布魯斯的電話打過來，讓她也有點擔心傑森的情況。

比如，拉撒路池有沒有讓他脾氣變得暴躁？

但想了想，放學後，伊萊恩還是給那個號碼打了個電話。

等了一會，被接起來了。

“……”

“喂？”伊萊恩疑惑對面為啥沒聲音。

“傑森！”電話那頭發出了有些遙遠的聲音，似乎不是布魯斯，“把電話給布魯斯！”

伊萊恩回想起來了。

是迪克。

過了一會，布魯斯的聲音傳過來：“嗯？”

“額——看起來我去好像不大合适，那就……”伊萊恩有點尴尬，想挂電話。

布魯斯看了一眼那邊和迪克打架的傑森，思考了一會，說：“我去接你。”

“嗯？”伊萊恩沒反應過來，“好。”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