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惡魔之子

伊萊恩在校門口等布魯斯來接她。她坐在校門口的花壇邊上，看着來往的車輛，并祈禱布魯斯別開什麽招搖的車。

因為很多學生還沒走光。

只是大概布魯斯沒想到這些，因為他來得急，而且伊萊恩已經看見了屬于他的車子。

一輛銀色保時捷。

她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認命，最後坐進了副駕駛。

布魯斯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穿着西裝，裏面的襯衫領子沒扣扣子，整個人都沒有前幾天看着那麽憔悴了。

“傑森情況怎麽樣？”伊萊恩忽略窗外對着車子瞪眼眼角的人，問。

布魯斯把車調頭，“還不錯。”

“我打電話的時候好像是他先接的？”伊萊恩回想起電話裏的聲音。

“是他。”

“迪克·格雷森也在？”

“在。”

“嗷——”

伊萊恩還是有點心虛，不想看見他。

“刺客聯盟怎麽這麽容易讓你借用拉撒路池的？”伊萊恩忍不住詢問。

她想不到為什麽塔利亞或者是雷肖古能答應那麽痛快，一定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Advertisement

只是蝙蝠俠絕對不會答應真的當刺客聯盟的接班人，他是個有底線的人。

“只是答應承擔了一個我本就應該承擔的責任。”布魯斯說，“實際上，你待會就能看見那個責任。”

伊萊恩大概猜到了。只是覺得這時間線被擾亂得離譜。

就好像——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操縱一樣。

她開始回憶自己的任務，夜總會遇到了迪克，而迪克帶出了布魯斯，随後傑森讓她接近布魯斯，一切好像都很順理成章。

她開始疑惑系統下一個會給她什麽任務。

車慢慢開進了韋恩莊園，伊萊恩在下車的一瞬間增加了自己的年齡。

布魯斯似乎已經習慣了她變來變去，沒多說什麽，帶她進了門。

剛一開門，是朝他們飛過來的一只抱枕。

布魯斯伸手把它擋在了距離伊萊恩面部三公分處。并對罪魁禍首露出了一個不贊同的眼神。

罪魁禍首傑森·托德不動了。他看着伊萊恩，并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說話。

太丢人了。

傑森覺得世界上最殘忍的莫過于失憶變成智障後恢複正常自己還記得。

他清楚記得自己一個十四歲快十五歲的人，戶籍年齡快成年的人躲在一個大不了他多少的人的身後拽着衣角讓人家不要走的情景。

太丢人了。

迪克見傑森突然停戰，便也往門口看。

結果看見了前幾天害他被圍攻的罪魁禍首。

“是你！”迪克朝着伊萊恩走來，瞪着她，“是你讓我被三十幾個壯漢圍毆！”

“事實上——”伊萊恩清了清嗓子，“我給了你逃跑的時間。”

迪克後槽牙的聲音吱嘎作響，他撸起袖子指着自己手臂上還沒褪去的淤青，“你站起來到你暴露我不過兩秒！”

“我以為那已經足夠一個超級英雄加雜技團表演家逃跑了，格雷森先生。”伊萊恩無奈聳肩，“那看來是我高估了你。”

迪克氣得直冒火。但布魯斯在他不能發威，只得坐回到沙發上生悶氣。

阿福從廚房走出，正在撿着地板上的殘局，“啊！霍普小姐，留下吃晚飯？”

“阿福！”迪克想阻止。

他一點也不想看見這個女的。

伊萊恩見傑森有點尴尬，便主動和他問好：“嘿！傑森，聽說你恢複記憶了？恭喜！”她決定還是不要用什麽恢複神智一類的話語了。

她不想讓傑森難堪。

“謝謝。”傑森僵硬無比。

伊萊恩看了一眼四周，沒看見那個“責任”，“你的責任呢？”

“說是今晚會來。”布魯斯說。

而也巧，這句話還沒出口一分鐘，就響起了門鈴。

阿福打開門，沒看見人，一低頭，才是看見了個穿了一身刺客裝束的小鬼頭，正站在那以一種很不屑的眼神仰視着他。

阿福：……

“我來找布魯斯·韋恩。”小鬼頭聲音還沒變聲，說起話來一點威懾力也沒，倒是有點好笑。

門內的人聽見了他說的話，便回頭過來看。

布魯斯走了過來，并給大家介紹：“這是達米安，塔利亞和我的孩子。”他的語氣簡單到像是說剛剛出門買了杯咖啡。

阿福：……

傑森：……

迪克：……？

達米安無視他們的反應，走近了屋，停在了伊萊恩面前。

“你好？”伊萊恩不知道說什麽。

達米安眯着眼瞧她，随即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匕首：“你是我後媽？”說着就準備跳起來往伊萊恩脖子上抹。

布魯斯無情拎住了達米安的後頸衣服。

“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比如，不能殺人。”他把匕首奪走，收起來，并對伊萊恩微微點頭示意抱歉，“把你在刺客聯盟學的壞毛病給我改了。”

“放開我！！！！”達米安試圖掙脫，卻發現根本沒用。他的拳腳在空中沒用絲毫的用處，幼小的身軀甚至都不能讓布魯斯的手臂酸一下。

伊萊恩嘆氣，解釋：“你放心，我不是你後媽，你也沒必要殺我。”

迪克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阿福拎起了達米安門外的行李——一個大型布袋子。

布魯斯瞧了一眼就知道一定是一些武器，便讓阿福先藏起來。

“下次或許你可以早一些告知我這些事情，老爺。”阿福說，“因為我們家的餐具真的會不夠。”

伊萊恩這次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

之前布蘭科高中的事情讓她想起這時的神盾局恐怕還是九頭蛇肆虐，便也沒把之前找到的東西給神盾局，但放她這也沒什麽用，幹脆給布魯斯算了。

她讓布魯斯和她去一邊說話。

布魯斯放下了已經消停的達米安，并讓迪克看好他。

伊萊恩給了他康納博士在下水道裏的實驗樣本和內存卡。

“我信不過神盾局，交給你了。”她說，“我猜你應該知道之前中城高中地震事件？”

這事導致的地底震動被神盾掩蓋成了地殼運動。

布魯斯點點頭，接了過來，說：“看來那事确實不是什麽地震。”

“你注意過？”

“查你底細的時候注意到了，感覺有點奇怪。”他把藥劑放在燈光下看，最後收了起來，“我回頭會研究一下的。”

伊萊恩放心了，但決定還是不要留下吃飯了，感覺過于尴尬，便是謝了阿福的好意。

她走到門口，準備離開。

卻被人抓住了手臂，伊萊恩回頭，看見了傑森別扭的表情：“額，那個——還是……留下來吃飯吧。”

伊萊恩被他這滑稽的舉動逗笑了，噗嗤一聲，笑得讓傑森的臉越發通紅。

“行，走吧。”

她最後還是加入了蝙蝠家本應該不屬于她的家宴，但好在阿福好客，總是會給她找場子，不會冷落她。

只有迪克在那不說話，就好像請她吃飯就是要世界末日。

而布魯斯，他沒什麽反應。但伊萊恩覺得最近他對自己态度的變化一大部分都來自傑森，以及自己并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伊萊恩并不相信自己有什麽瑪麗蘇光環可以讓黑暗騎士對自己有什麽額外的寬待。

但她很享受這一點，或許是因為蝙蝠家的氛圍，除了阿福，另外幾個人實際都沒有那麽喜歡表達自己的情感。這讓伊萊恩不會感到特別的局促，好繼續保持這樣的客套，就已經很滿足。

而她也希望，在這次之後，她不會和蝙蝠家有什麽別的糾葛了。因為，除非是他們其中有人主動，那就是任務頒布了。

伊萊恩并不想做什麽可能會傷害他們的事情。

阿福不僅烤雞烤得好，甜點也是一絕。

就連不老實的達米安都被美食征服了，完全忘記了來和她這個“後媽”動武。

還真是所有蝙蝠家成員最後都會為阿福的食物折服。

大概是在場的男性都年輕力壯能量消耗多，飯後甜點的熱量高得吓人。而伊萊恩也因為食量沒那麽大，只得吃了兩口摸着自己已經鼓起的肚子，放棄了美食。

細心的阿福看出了她的遺憾，并在收拾時悄悄告訴她可以給她打包一份回去。

伊萊恩千恩萬謝。

伊萊恩在這幾天過得很開心。因為系統就像是忘記了她，沒有頒布任何任務。

伊萊恩開心有餘也在擔心自己的生存問題。

——自己的技能實在是不夠。

史蒂夫仍舊會天天來接她上學，風雨無阻。伊萊恩在逐漸接受後，她決定還是告訴她目前可以信任的人。

“史蒂夫，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伊萊恩開口。

史蒂夫疑惑伊萊恩的主動，“什麽事？”

“我在布蘭科高中接到過一個電話。”伊萊恩看着他藍色的眼睛，小聲說道，“那人說了九頭蛇萬歲。”

史蒂夫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面色瞬間變得凝重，問：“你為什麽不告訴當時結案的神盾局特工？”

“我怕裏面有他們的人。”伊萊恩說，“你是我最看來最能夠信任，可以聽這件事的人了。”

史蒂夫點了點頭，“這件事不要和別人說，可能會給你帶來危險。”他叮囑道。

伊萊恩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