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色獸人的襲擊(修)

這天,朱利爾斯幫阿姆上山摘果子,途中看到了一些掉落在地上的蜂巢,他撿起來看了看,發現手裏這個顏色泛紅的蜂巢裏頭有不少蜂蠟。朱利爾斯心想煮一煮就能得到蜂蜜,雷哲好像挺喜歡吃蜂蜜的,于是就收了起來。不過帶回家的時候,恰好被母父薩拉看見了,薩拉臉色一沉,直接就把那塊蜂巢給扔了。

“母父!”朱利爾斯感到非常委屈,這是自己撿到的,還想送給雷哲呢。

而薩拉卻搖搖頭,走過來對朱利爾斯認真說道:“那個蜂巢不能要,裏面的蜂蠟有毒,不能提煉蜂蜜。”

“诶?”朱利爾斯很是吃驚,一般在山上發現的蜂巢都是可以帶回家食用的,為什麽這個就不可以呢?

看出朱利爾斯很好奇,薩拉無奈地嘆息一聲,默默朱利爾斯的腦袋,輕聲說:“這些是血腥蜂的蜂巢,這些家夥是食肉的,并且渾身帶毒,所以它們的蜂巢不能要,下次要是看見這種蜂巢,千萬不能靠近,離得越遠越好。”

血腥蜂?

朱利爾斯睜大眼,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生物,據說是森林裏很危險的殺人蜂,會吸幹獵物的血,聽上去就可怕,不過自己的母父真厲害呢,居然連血腥蜂的蜂巢都認識。

想到這兒,朱利爾斯認真地跟薩拉點了點頭。

不過,薩拉卻又突然問朱利爾斯:“這蜂巢你在那裏找到的?”

“在森林果園的路上撿到的。”朱利爾斯老實回答。

“路上撿的?”薩拉驚訝地睜大眼。

點點頭,朱利爾斯說:“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些四散的蜂巢,就撿回來了。”

聽到這兒,薩拉的臉色變了變,忽地站起身,好像要出去的樣子,朱利爾斯連忙起身問:“母父,你去哪裏?”

回過頭,薩拉看了看朱利爾斯,說道:“我出去會兒,晚飯來不及就不用等我了。”

沒等朱利爾斯反應過來,薩拉便離開了,留下他一人不明所以然地撓撓頭。過了會兒,布萊斯回來,問到薩拉,朱利爾斯便把蜂巢的事告訴他了。

“什麽?血腥蜂的蜂巢被……”布萊斯也很驚訝的樣子,随後也立即走到門口,碰巧雷哲來給朱利爾斯送水果,布萊斯連忙對雷哲和朱利爾斯說,“你們兩個好好在家裏,沒什麽事不要出來,我要去西蒙那裏一趟。”說完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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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哲站在門口歪着頭不知怎麽回事,朱利爾斯更是一頭霧水,家裏兩個大人因為血腥蜂都出去了,只剩他一人在家。

随後讓雷哲進屋,朱利爾斯往水裏多放了片月光樹葉,讓房間更亮一些。

招呼雷哲坐下,兩人坐在厚厚的獸皮毯上,雷哲從懷裏挑了個最大的水晶果給朱利爾斯。水晶果是朱利爾斯最喜歡的水果,甘甜可口,不過因為還不到季節,數量比較稀少,沒想到能見到,朱利爾斯很高興,于是接過水果,感激道:“謝謝你!”

然後一口咬了上去,甘甜的滋味彌漫唇舌,朱利爾斯高興地動動耳朵,眼睛也眯了起來。

“不客氣。”溫柔地看着朱利爾斯吃果子,雷哲伸手揉了揉那雙毛茸茸的耳朵,說來也奇怪,明明只有獸人才會長的獸耳長在雌性身上,應該覺得奇怪,可他卻覺得非常可愛。

不,應該說,他覺得朱利爾斯什麽地方都很可愛。

那種強烈的,只屬于自己的感覺讓雷哲貼近了朱利爾斯,并用腦袋蹭了蹭朱利爾斯的獸耳,雖然覺得癢,但朱利爾斯沒躲開,他當雷哲在跟他撒嬌,專心地吃着自己的水晶果。

溫馨的時光過了會兒,天越來越黑了,而家裏大人還沒回來,朱利爾斯卻困了。

揉揉眼睛,朱利爾斯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雷哲看見,拍了拍他的背脊,輕輕對他說:“困了就躺下休息下吧。”

“那雷哲呢?”朱利爾斯幾乎睜不開眼了。

“我留在這裏陪你。”雷哲輕笑着答,然後輕輕抱住已經昏昏欲睡的朱利爾斯,拍拍他的背脊,幾乎是剛一貼到獸皮毯子,朱利爾斯就睡着了,雷哲溫柔地看着安睡在身邊的自己喜歡的小雌性,像是母父一樣摸摸他的腦袋,然後緩緩抱住他,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他們睡得很沉,以至于安吉找來的時候都沒發覺,安吉和布萊斯在旁邊看見兩只緊緊抱在一起熟睡的小東西,不由得無奈地相視笑笑,然後把他們移動到床上,随後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今天就讓雷哲住我家吧。”布萊斯說。

“嗯,那就麻煩你們了。”安吉沒反對,事實上,他覺得這樣非常好。

本來安吉很擔心自家兒子身體不好,怕他找不到雌性,沒想到兒子非常争氣,而且對方家長也不反對的樣子——畢竟雌性是每個家庭的寶貝,誰都希望自家寶貝有個強壯的獸人疼他。所以,安吉非常喜歡朱利爾斯,盡管一開始對朱利爾斯家裏人的那對獸耳有些芥蒂,不過經過多年的相處,他非常喜歡這家人,也打從心眼裏希望朱利爾斯能早點嫁過來。

送安吉回去,安吉的伴侶,雷哲的父親瑞走了出來,安吉過去跟他說:“瑞,今晚雷哲住在布萊斯家。”

“這樣好嗎?”瑞有些顧忌。

“沒關系啦,反正他們從小就在一起。”布萊斯揮揮手,然後上前跟瑞說,“瑞,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點點頭,瑞擡起綠色的眸子,認真地點了點頭,說:“好的。”

然後就跟布萊斯來到院子裏,布萊斯直接問道:“我聽西蒙說今天狩獵隊在河岸邊碰到一個銀白色頭發的獸人,你能跟我說說他的長相嗎?”

被這麽一問,瑞想了想,然後回答:“挺年輕的獸人,我記得眼睛也是銀白色的,有狼的氣味,他一見到我們就離開了,沒有更多的接觸。”

聽到這兒,布萊斯愣了一下,眼波一轉,許久才回神,卻差點沒摔倒。

“布萊斯,你還好嗎?”瑞擔心地扶着布萊斯,問。

“我沒事。”盡量讓自己站穩身體,布萊斯喘了口氣,然後望着瑞,說道,“謝謝你,我要問的只是這個。”

可是神色還是差,與其說是差,倒不如說是難以置信,回到家,布萊斯暗自忖度,想了很多。

夜色朦胧,外面伸手不見五指,不知暗藏了多少未知,回望身後睡熟的朱利爾斯,布萊斯輕聲嘆氣,露出了一抹無奈地笑容,然後悄然拿走藏于水裏的月光樹葉,房間裏也開始沉入黑暗,而薩拉卻是一整晚都沒回來。

第二天,朱利爾斯獨自去河邊撿松木,等筐子差不多滿了,朱利爾斯打算回去之時,卻突然聽見後面一聲輕響。

朱利爾斯連忙轉身,說時遲那時快,一把銳利的骨刀恰好滑過他的的臉頰,深深紮進朱利爾斯身後的樹幹上。臉頰立即冒出了血,朱利爾斯盯着樹上那把骨刀,顧不得流血,毫不猶豫掏出自己別在腰間的骨刀,反身盯着骨刀飛過來的方向,而那邊一片平靜,只有微微搖曳的樹枝和地上晃動的光斑。

抖抖耳朵,朱利爾斯仔細聽聞附近的細微動靜。

“哼。”

嘲笑的聲音,沒等他反應,突然間,握住骨刀的手就被身後一個巨大的力道扯住,轉眼間,骨刀落下,朱利爾斯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已經被硬生生扯進身後人的懷裏。

獸人?!

朱利爾斯試圖掙紮,可是身後人的力氣非常大,自己被狠狠桎梏,根本逃脫不了,于是朱利爾斯不得不轉身過去望向身後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年紀大約比自己大一些的陌生獸人。這名年輕獸人的眼睛是從沒見過的銀白色,像冰一樣,充滿了冷諷的顏色。朱利爾斯不由內心一震,而此時他發覺這名年輕獸人就連頭發也是銀白色的,稍顯淩亂的銀色短發配上散發着冰冷氣息的銀瞳,高傲不羁的冷峻氣質,整個人給人一種窒息的寒冷之感。

“你是誰?”好一會兒,朱利爾斯鼓起勇氣,問道。

而聽見朱利爾斯的提問,銀白色獸人挑了挑眉,饒有趣味地望着朱利爾斯,然後又往自己身上扯緊了一些,用暧昧的姿勢低頭冷笑道:“你說呢。”聲音很低沉,好似沒有溫度。

“我不知道你是誰。”朱利爾斯很老實。

“你是那家夥的孩子吧?”白色獸人淡淡地說。

那家夥?

朱利爾斯不明白,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手臂很痛,這個獸人很用力,好像要把自己的手折斷一樣,于是皺着眉毛喊道:“很痛,你放開我!”

“你在命令我?”銀色獸人陰冷地嘲弄着,然後伸手捏住朱利爾斯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随即繼續垂下頭,那名白色獸人用手指滑過朱利爾斯帶血的臉頰,用陰冷的語氣說,“真是令人難以抑制的氣味。”

而這時,遠處突然飛來幾塊石頭,銀白色獸人敏銳地覺察到,眼睛往後斜睨,手倏地松開朱利爾斯,退後幾步。

“朱利爾斯!”

一頭發狂的年輕赤色的獅子大吼着地撲了過來,随後化成人形抓住朱利爾斯的手臂擋在身後,依舊伸着爪子,并露出尖牙,保持着半獸化的狀态,惡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獸人。

“我要撕碎你!”赫姆露出尖牙怒道。

然而,對面的獸人卻冷冷看着這邊,擡手舔了舔剛剛拂過朱利爾斯臉頰,沾着血液的手指,而後冷笑出來:“我可沒空陪你們玩。”随後視線定定落在朱利爾斯身上,接着轉眼間,他就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兩人朝四周張望了很久,當赫姆确認那名獸人的氣味完全消失之後才轉身過去,擔心地問朱利爾斯:“你沒事吧?”望見朱利爾斯臉上的刀口,赫姆心疼不已,慌張之下,他竟然直接上去就舔。

朱利爾斯吓了一跳,連忙用力推開赫姆。

“對、對不起!我一時情急……”赫姆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急忙道歉,他又急又慌忙,不曉得該怎麽辦。

朱利爾斯也一樣還沒從緊張的心情恢複,待他平息下情緒,才對赫姆說:“沒關系,我剛才也是害怕……剛才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不用謝,不過,那可惡的家夥是誰?”想到傷害朱利爾斯的家夥,赫姆就火冒三丈。

搖搖頭,朱利爾斯說:“我不知道,突然就出現了,還說了些奇怪的話。”說着,随後望過紮進樹幹的那把骨刀,朱利爾斯走過去,用力地抽了出來。那把骨刀非常鋒利,握着那把骨刀,朱利爾斯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赫姆跟在朱利爾斯身後,然後輕輕扯扯他的手腕,說道:“朱利爾斯,我們先回去吧,待在這裏不安全。”

回過神,朱利爾斯點頭道:“好的。”然後收起那把骨刀,背起自己的筐子,跟赫姆一起走回去。

搖曳的樹影叢中,站在高處的銀白色身影靜靜凝視着遠去的背影,他的眼睛閃過一抹嗜血的寒光,嘴角卻輕挑而上,他摸摸唇角,冷聲說道:“雌性,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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