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快滾
溫澤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自己告訴自己,必須忍着點,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還得看着溫卿倒大黴呢!
溫卿呆在屋裏,用着溫澤“好心”幫他拿來的冰鎮勺子,享受的敷着水腫的眼睛, 而溫澤則在樓下, 任勞任怨替他重新熬着沒有豬肉的黑米粥。
這種生活相當惬意, 只希望溫澤要下手也別太着急,溫卿甚至不介意再多陪他玩兩天, 最好把該享受到的都享受一遍再說。
溫澤又費了半個小時熬粥,臉上的表情扭曲的厲害,可等上了樓, 走到溫卿卧室門前,又馬上變了臉,樂的像個傻子一般,将粥小心放在了溫卿的書桌上。
“你嘗嘗, 這回新做的, 應該合你胃口。”溫澤忙了一早上,自己都還沒吃上早飯,只顧着伺候溫卿,“要我說,也別替男人不值得, 你看你哭了一晚上,多遭罪啊……”
溫卿卻沒接他這個話茬, 反倒是吩咐他:“能幫我放個床桌嗎?我不想起床。”
這麽好的日子,當然是得懶着, 反正有人照顧。
溫澤沒能控制好表情,溫卿看出了這人的不滿,但是奈何溫澤此刻敢怒不敢言,只好遷就溫卿,任勞任怨的把床桌放在了溫卿身邊,讓這位大爺兒在床上吃飯。
溫卿好不惬意,自己嘗到了甜頭,也非常無私的給溫澤一點甜頭“嗯,你說的對,廖淵他太壞了,我不應該這麽難過。”
溫澤:“但是難過也是正常的!早點認清渣男的本性,才能及時止損!”
他瞧着溫卿果然上鈎,與自己說着貼心話,立刻又覺得這一早上的活沒白幹。
絲毫不知道,自己才是被釣住的那一個。溫卿此刻只是想陪着他演戲,好能讓這人多做一點苦力。
溫澤哥倆好似的一屁股坐在溫卿床上,他見勢頭正好,努力和溫卿說起廖淵的壞話,只希望鞏固溫卿要分手的念頭:“其實我也早就看出廖淵他有點問題了,本來以為你們兩個要是好好在一起也沒什麽大事,但是誰承想,這人竟然把你當成了替身,那咱們絕對不能忍!”
溫卿聞言有些傷心,耷拉着腦袋:“他的日記我看了,我确實比不過廖淵心裏的白月光。”
溫澤:“那倒也不能這麽說。”
溫卿:“那你見過他那個星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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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澤想讓兩人分手,所以肯定是得往黃了唠,只是又不能讓自己表現得太明顯:“沒見過,但是我聽廖淵的朋友講過,說那個男生特別漂亮,皮膚也白,就像個小仙男似的,出道立馬就是頂流那種長相……哦對,你們兩個長得有些像。”
溫澤搖搖頭,仿佛是不小心戳到了溫卿傷心處,立馬捂住了嘴。
溫卿:“沒事,你繼續說。”
聽別人誇自己,這誰不愛聽,所以溫卿只想讓他接着誇下去,“還有呢?”
“還有……聽說也是珠寶行業的,屬于那種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的人,絕對不是花瓶。能讓廖淵喜歡上的,肯定也不是等閑之輩。”
溫卿樂呵呵的心想,那倒是。
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看不得別人的好,就算是你找的男朋友有千般好,到他嘴裏也能揪出錯處來,其中心态大體歸為兩種。
一種是真心為了你好,希望你洗洗眼睛認清渣男,另一種則是溫澤這樣,純粹是見你過的好心裏就難受,恨不得将你和對象拆散才覺得心裏爽快。
溫澤今天就是編,也得編出廖淵的壞話來,他說:“你也不用太難過,廖淵他根本就不配!這人就是個渣男!上次我因為花灑壞了,所以在他房間洗了個澡,你是沒看見,他那眼睛好像長在我身上了一樣。太惡心了!”
溫卿點點頭:“他怎麽能這樣。”
“是啊,我都沒打算告訴你,就怕讓你覺得心裏難受,但是事情到了今天這樣,有些話不說也不行了。”溫澤繼續貶低。
然而他絲毫不知道,他洗澡的當天,溫卿也在場,此刻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笑話。
但是溫卿現在沒有必要去揭短,之後自然有機會……
對付溫澤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說什麽你去應和,仿佛什麽都聽進了心裏,讓他高興之後,再轉頭就與另一半重歸于好,讓他成為徹徹底底的“大冤種”。
當然,這種手段只适合這種情況。
所以就得擦亮眼睛去交友,真心對你好的人,還是要聽取他們的建議的,戀愛腦絕對不可取。
溫卿自然不屬于那種戀愛腦,如果是的話,他此刻就應該被溫澤糊弄的團團轉。
他只是出于信任廖淵,所以才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溫澤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被人眼裏的怨種,他越說越興奮,拉着溫卿的手,将從前事情的種種都倒打一耙講了一遍。
可惜溫卿不僅信任廖淵,也沒有失憶,只把溫澤當猴耍,好整以暇的聽着這人還怎麽編。
并且溫卿相當配合他,這人說什麽自己都附和着說對。
幾乎一天的時間,溫澤講的是口幹舌燥,同時也覺得,自己是真的取得了溫卿的信任。
“你看我就覺得這人不行!”溫澤所有的壞話,最後都歸總到了這一句上。
溫卿用力點頭:“對!這回我肯定和他分!”
“你這麽想就對了!”溫澤累的嗓子都啞了,“必須得和他分,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溫卿笑着點點頭,模樣頗為感動。
廖淵出差了多少天,溫卿就過了多少天的舒坦日子,平時裝裝傷心,放放錄音,便能收獲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使喚着。
也幸好這日子不長,滿打滿算三天左右,不然溫澤是真的快挺不住了,就連自己都品出了一些自己是個大冤種的味道。在聽見廖淵快回家的消息後,溫澤覺得這苦日子終于是要熬到頭了。
溫卿把廖淵晚上到家的消息告訴了溫澤,下午的時候,他積極配合着這幫人的演出,只等着廖淵回來。
說起來家裏這幫人也真是挺累的,小心翼翼往樓梯上抹着洗潔精,水漬也沒擦幹,就專門等着他下樓摔一跤,這點活兒幾乎忙活了一整天。
但不僅如此,溫澤還是覺得不保準,所以又安排了其中一個小傭人,假設溫卿沒摔的話,就偷偷在暗中推他一把。
這些事情,戚妄早就告訴了溫卿,溫卿聽見就笑笑,全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這點手段,比起上輩子來說,還真是沒有半點長進。
也是他上輩子太無能,不然這種小伎倆,連幼兒園的小孩都不會上套。
可既然是這幫人想做的,他戲也演了這麽多天,當然還得配合到最後。廖淵告訴他,還有十分鐘左右到家之後,溫卿便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溫澤給傭人使了個眼色,那小傭人便将手裏的玻璃戒指趕緊遞給了溫卿:“這個是剛才在門口撿到的,別人說這個是小溫先生你的,您拿好,別再弄丢了。”
溫卿看着手裏的東西愣了愣,配合的接了過來,然後全當自己是個睜眼瞎,看不見樓梯上有水,接過之後,便要朝着樓下走。
他知道這小傭人就是等着推他的,目的就是想讓這戒指碎掉。
可他溫卿只是負責演戲,并沒有義務配合他們去演苦肉計,溫卿沒用這小傭人推,自己走上樓梯之後便是一個趔趄,雖然他穩穩扶住了欄杆,手裏的戒指卻甩了出去。
戒指從二樓的縫隙間,直接掉到了一樓。
溫澤站在他的不遠處,目睹了這樁好戲,戒指掉下去的一剎那,溫澤震驚的捂住嘴巴:“啊!”
身後的小傭人也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不可思議的叫嚷:“小溫先生!你把什麽摔出去了?!”
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溫卿自己摔碎的一樣,非得昭告天下才算得了。
玻璃戒指很小,其實不容易碎,可溫澤提前在戒指上面動了手腳,交給溫卿之前,便先給砸出了裂痕。如今溫卿再配合的用力一摔,戒指掉下一樓,已經碎成了玻璃渣。
溫澤趕緊去查驗,然後驚訝的擡頭朝樓上喊:“碎了,戒指碎了!”
溫卿這才松開欄杆,慢悠悠的像是無力承受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樓梯臺階上,“我……我不是故意的。”
溫澤這回徹底原形畢露,匆匆忙忙上了樓,邊走邊叫嚷:“不是故意的,可你把戒指給摔碎了啊,再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說不定你就是氣自己是個替身!所以才故意這麽做的!不行,我得把這事兒告訴廖淵。”
溫澤前後變臉之快,堪比戲曲演員。
前幾天還好心好意勸着溫卿,如今戒指一碎,他便徹底裝不住了,幸災樂禍細數着溫卿的罪名。
溫卿眼裏蘊滿了淚水,緊緊拉着溫澤的袖口,哭着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地上沒擦幹,我沒站穩,溫澤你能不能幫我和廖淵解釋解釋。”
溫澤将他胳膊甩了開:“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這戒指是廖淵最重要的東西,重要性我也不是沒和你講過,你要是和平分手倒也好了,非要因為嫉妒,就把人家白月光的東西故意摔碎,這我可管不了你。”
溫卿哭的臉都花了,“不,不行!要是說了,廖淵不會輕饒我的。”
溫澤冷笑一聲:“你知道就好。”
溫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拽住了溫澤的褲腿:“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戒指趕緊複原。用膠水粘呢?能不能行?”
“不可能的,你別做夢了,廖淵馬上就回來了。你就認命吧,大不了主動和廖淵認錯。”
溫卿搖搖頭,很是絕望:“不行,這事兒不能告訴廖淵。”
溫澤:“你要是不說,那我就幫你說!”
話音剛落,就看見別墅的大門被打了開,溫卿一張小臉哭花了,慘兮兮的坐在地上,而溫澤趾高氣昂的站在他身邊,任誰都能看的出,溫卿這是被人欺負的很慘。
廖淵一眼就望到了坐在地上的溫卿,眉頭狠狠一擰:“怎麽了溫卿?”
要想比綠茶段位的高低,自然就得裝的柔弱,溫卿踉踉跄跄跑到了廖淵跟前,一頭紮進了對方懷裏:“我把戒指弄碎了。”
廖淵沒聽懂:“什麽戒指?”
溫澤氣沖沖的走上前,拿着手裏的玻璃渣:“就是這個戒指,故意被溫卿摔碎的!”
廖淵看着那戒指屍體,又看了看溫卿:“所以剛才是摔到了?”
溫卿沒講話,像是只小羊羔似的往廖淵懷裏躲,委委屈屈的點點頭。
廖淵根本沒看溫澤,把那人的手一把揮了開,自顧自的蹲下身子,把溫卿的褲腳挽了起來:“摔沒摔壞?給我看看。”
那焦急的模樣,讓溫澤徹底傻了眼,怎麽回事?為什麽戒指碎了都能無動于衷?
這不是廖淵白月光送的嗎?
溫澤想起過去自己去廖淵家裏,不過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這戒指,都引得廖淵大發雷霆,怎麽今天倒好,戒指都被摔得粉碎,廖淵還能無動于衷。
肯定是沒看清!
溫澤重新把戒指遞到了廖淵的眼前:“廖淵哥哥,溫卿他……他把你的戒指摔碎了啊。”
廖淵:“腿也沒紅啊,摔哪了?給我看看。”
這回反倒是溫卿臉紅了:“不給看……摔屁股了。”
“那等會兒回屋給我一個人看。”
溫卿嬌羞的點點頭。
溫澤:“???”
這是什麽情況?溫卿不是要找廖淵分手的嘛?
溫澤繃不住了,盡管趕緊事情不對勁,卻還是不死心:“廖淵,溫卿他把你白月光的戒指摔碎了!你就不生氣的嘛?!”
廖淵這時候才注意到一直像個電燈泡一樣的溫澤,眉眼間的戾氣徒然升起,煩躁的擰眉将他晾在一旁:“別礙事。”
說完,一把将溫卿打橫抱了起來,快步朝着屋內走:“回屋給我看看。”
溫卿沒好氣的嘟囔:“才不給你看,你liu氓!”
這打情罵俏哪裏像是有一點隔閡的樣子,溫澤站在原地,徹底的懵了。
他腦袋裏轉的都是之前周子驿對他說的話——溫卿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哭。
——除非他是特意表演給你看的。
溫澤拿着手裏的戒指,甚至忘了戒指已經碎成了渣,他伸手一捏,結果玻璃便紮進了手心裏。
溫卿被抱回了屋,該表演的也都表演結束,廖淵這種不對他說實話的毛病,也确實該治治了。他被廖淵放在了床上,一張臉便冷了下來:“戒指碎了你不傷心嗎?”
廖淵:“我……”
那戒指是溫卿送給自己的,要說不傷心那肯定不可能,過去沒有溫卿的日子裏,他都是看着這枚戒指睹物思人的。
可剛才看見溫卿慘兮兮的摔在樓梯上,一枚戒指又哪比得上溫卿重要,所以急急忙忙的跑過去看溫卿的情況,沒功夫擔心一枚戒指。但是回到屋裏以後,想着自己好好珍惜兩輩子的戒指沒了,那顆心還是有種空落落的難受。
然而……這些事情沒和溫卿提過,他還得繼續瞞着,只能認命吃了這個啞巴虧。
廖淵看着溫卿的表情,心裏有些慌亂:“應該……不傷心的吧。”
下一秒,溫卿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視線很有壓迫性,抱着肩膀問他:“為什麽不傷心?你自己想好了再交代。”
溫卿之所以沒在發現戒指第一天,就質問廖淵,那是因為他還有一場戲要和溫澤演,但是眼下表演差不多結束,他還是得讓廖淵,老老實實說出瞞着他的原因。
他知道是他知道,可廖淵說歸廖淵說。
看着廖淵不說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溫卿加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上次喝酒禿頭什麽都告訴我了。怎麽?你還是不想說?”
這樣一句話,讓廖淵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你等我和你解釋……”
溫卿叉着腰:“快點!”
他上輩子沒說,是因為覺得沒有意義,而這輩子還是瞞着溫卿,是他不想讓溫卿太快恢複記憶,他怕說出真實發生的事情後,會叫溫卿想起從前。
但是廖淵怎麽敢這樣和溫卿說,這樣一來,就會暴露他從前都是瞞着溫卿的。
“我就是……忘了和你說而已。”
溫卿冷着臉哼了一聲:“還不說實話,那你還想不想要這個了?”
摔碎的戒指,是溫卿自己做的假戒指。而從前做給廖淵的那枚,就被他一直放在衣服口袋裏。
廖淵頓時眼睛一亮:“不是碎了嗎?怎麽在你這兒?!”
他伸手想要去拿,卻被溫卿給躲開了:“想要的話,就老老實實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了。”
“禿頭”不過是溫卿用來詐廖淵的工具人,他只想親耳聽到廖淵說一遍從前的事情。
廖淵沒了辦法,灰頭土臉的朝着溫卿自首,但是卻略過了欺瞞溫卿的原因,只是說了兩個人小時候發生的故事,包括他與溫卿重逢那天有多驚喜。
兩個人在屋裏心無嫌隙,青梅竹馬的愛情故事幾乎成了一樁美談。
溫澤站在屋外,将所有的事情都收進了耳朵裏,整個人險些沒氣厥過去!
溫卿他什麽都知道!
溫卿他知道那白月光就是他自己,可他偏不說,這麽多天以來,就是在和他演戲!把他當成了猴耍!
而這婚約不僅沒取消,還反倒湊成了一對佳話兒。
旁邊的小傭人見他臉色蒼白,想要攙扶他,卻被他一把推了開:“別碰我!”
說完,溫澤便氣喘籲籲捂着胸口,倚着牆站着。
那小傭人也是被他的樣子吓到了,平時溫澤說話溫聲細語,哪裏朝着誰喊過,可眼下的溫澤,卻面目猙獰像是個瘋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溫澤是真的裝不住了,去他媽的乖巧,他現在只想把周子驿拎出來揍一頓。
都是那人出的馊主意,才害得他今天像個傻子一般。
溫澤說不上自己是種什麽心情,憤怒是其一,羞惱是其二。
他幾乎不敢回想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急火攻心心髒病差點氣出來,太陽穴更是突突跳個不停。
溫澤剛才吼了那個小傭人,這樣一來,他偷聽人家牆角的事情就暴露無遺。
廖淵打開了卧室門,冷眼看着他:“你又過來幹嘛?”
溫卿猜到他應該是一直站在門口,聽到了他們兩人的講話,但這并不影響什麽,他本身也不怕溫澤會知道,此刻也站起身,笑臉迎了上去:“溫澤怎麽來了?晚上要不再幫我做點粥吧,我還想吃黑米的,最近沒什麽胃口。”
廖淵狐疑的轉頭看向他。
溫卿故意秀恩愛,挽住了廖淵的胳膊,朝着對方道:“老公你是不知道,這兩天你出門,溫澤對我特別照顧,天天幫我端茶倒水,老媽子都沒他會伺候人!”
他怕溫澤不夠生氣,所以特意提醒了一番,好讓這人知道,這幾天以來,他是當了個什麽樣的大冤種。
這句話一出,果然夠威力,溫澤一張臉瞬間爆紅扭曲。白蓮花的面具也不要了,仿佛瘋了一般,伸手就要來薅溫卿的頭發。
可他長得又瘦又矮,剛伸過來的一剎那,就被廖淵扯住了手腕,力氣之大,叫溫澤吃痛的驚呼出聲:“啊!!!”
溫卿不怕打架,身邊還有個靠山,可他犯不上和這人一般見識。
像溫澤這種,妥妥就是一個低段位綠茶,作為綠茶的自我修養,那就是不管什麽時候,都得保持着面不改色,永遠把綠茶的姿态焊在臉上。
只有這樣,才能讓生氣的人更加生氣。
溫卿對氣人這一點,上輩子就有研習,想氣死一個溫澤,那還不在他話下。
他看着無理取鬧又哭又作的溫澤,一張臉笑的甜甜的:“怎麽了?不想做飯就直說嘛,也不至于動手打人吧。要不然咱們去爸那兒評評理?”
一提溫少華,溫澤剛才還嚣張的架勢瞬間就軟了下來,他哪裏敢去找溫少華。溫卿既然什麽都知道,那就肯定也知道自己故意害他的事兒。
這件事情是他沒有理,可溫澤還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惡氣。
當着溫澤廖淵的面,便嚎啕大哭了起來,那架勢可比前兩天溫卿哭的要厲害。
他丢人丢盡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此刻咧着嘴哭,就連鼻涕都掉了出來。
溫卿看的惡心,但還是好言相勸,就仿佛是過去兩日溫澤對他那般:“好啦別哭了,再哭的話……我就找爸過來安慰安慰你。”
小傭人站在旁邊,頭一次覺得,原來一個人可以長得這麽醜。
尤其是當溫澤與溫卿站在一塊兒的時候,那對比簡直鮮明又有沖擊力。
溫澤不敢大聲哭,他怕住在三樓的溫少華會聽見,只能胡亂的接過傭人遞來的面巾紙,使勁擤了下鼻涕。
“你還不走啊?”溫卿笑着彎下腰,然而下一秒臉色又徒然變得極冷,他臉上再無半點笑意,眼神淩厲與人對視,伸出指尖戳在溫澤腦門上,“給你個機會。”
溫澤忘了哭,臉上滿是淚痕,他頭朝後仰,瑟縮一下身子。
溫卿勾起唇角笑了笑,附在他耳邊輕聲道:“給你個機會,快、他、媽、的、滾。”
作者有話要說:反派溫卿:笑話,綠茶裝多了,差點忘了自己老本行。
(惡人自有惡人磨,下章就搞周子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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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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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