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打架

“蘇阮阮，你想擺脫罪名，這借口，也太單薄了吧。”一同學開口道。

“單薄什麽？”季白緩聲開口，看向班主任，“老師，蘇阮阮所說的完全是有可能的，她的背包一直在這，下課休息的時間，人來人往，她和我都離開過座位，這個時間有人将錢放到她的包裏，是完全有可能的。”

班主任臉上劃過一抹憂思。

“阮阮，我也很想相信你的，可是……”榮佳茗輕聲開口，“雖然季白剛才說的那種可能是有的，可是有一點，是我們都知道的，昨天錢丢的時候，阮阮的儲物櫃是完好無損的，如果不是監守自盜，是他人偷拿的，那儲物櫃的鎖怎麽會是完好無損的。”

榮佳茗的話一出，本安靜沉思下的同學又起了反應，“對啊，榮佳茗說的對，這又要怎麽解釋？”

榮佳茗看着蘇阮阮，繼而道：“總不會是那人偷了阮阮的鑰匙吧，阮阮你自己也說過，鑰匙是一直在你身上沒丢過的。”

榮佳茗的質問令蘇阮阮無法回答。

就如榮佳茗所說，确實，她的鑰匙一直是在她身上，沒有丢失過的。

重重證據，都指向蘇阮阮，聽了榮佳茗的話後，班主任盯看着蘇阮阮的臉色更難看了。

……

蘇阮阮幾人被班主任帶到了教導處，一些聽到消息的其他班學生也攢着好奇想來一探個究竟。

蘇阮檸被同學拉到教導處附近的走廊，只見有不少學生在走廊圍觀試圖朝裏頭探看去，有些被老是趕了幾次，又折返回來。

“都鬧到教導主任這了，我看啊，那個蘇阮阮這次是完了，咱們一中可是金陵城排名前三的高校，怎麽能有學生是小偷，簡直是要毀了一中的名聲。”

“就是啊，這個蘇阮阮我先前還聽說，她是身體不好，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這麽個人，還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就叫人不可貌相，如果不是憑着她那柔柔弱弱的外表假象，怎麽會勾搭的季白和她關系要好起來，你看着近三年，季白何時和哪個女生這麽要好過了。”

蘇阮檸聽着身邊同學對蘇阮阮的議論，唇緊抿着，目光不自覺朝那扇緊閉的門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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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裏頭的情況到底是如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扇緊閉的門，才被推了開。

蘇阮阮微低着頭從裏頭走出來，小臉蒼白，雙眼無神，她擡頭的剎那，驀地，看見靠窗邊站着的姐姐，兩人視線對上，蘇阮檸扁了扁唇，緩挪開視線。

蘇阮阮和季白幾人走出辦公樓，“阮阮，別太擔心了，這事不是你做的，就一定會查清楚的，至于教導主任和班主任那邊，我晚些再找老師談談，讓他們多給些時間。”季白安撫道。

蘇阮阮低着頭，輕點頭，卻是打不起半分精神，教導主任的話萦繞耳邊。

她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會費丢失，是她保管不善，可到最後，竟演變成她成了被懷疑對象。

‘叮’的一聲。

蘇阮阮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聲，她緩拿出點開看了眼，是姐姐的。

“季白，我有點事，你們先回教室吧。”蘇阮阮說道。

“阮阮，你要去哪裏？我陪你吧。”熊珊不放心道。

蘇阮阮搖頭，“我自己就可以，你們回去吧。”

她說完，不等幾人回應，小手插進校服大衣口袋，慢慢朝反方向走去。

“小阮阮……這事怎麽會變成這樣！真是氣死我了！”婁武忍不住憤聲道。

季白和熊珊兩人雙眼皆交着擔憂。

蘇阮阮走到實驗樓後面的草坪，蘇阮檸站在角落來回踱步着。

“姐。”她走近，喚了聲。

“阮阮，我聽我們班的人說了，你們班發生會費丢失的事，而且你還成了監守自盜的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阮檸問道。

蘇阮阮和蘇阮檸沒有半分隐瞞，将事情的種種和蘇阮檸說了一番。

“姐，我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你相信我。”蘇阮阮急急的說道。

蘇阮檸咧了咧唇，忙道：“姐姐……當然是相信你的，只是這件事現在看來，你這邊沒有證據，也沒有足夠的說辭來證明，我聽說你被教導主任那邊叫去了？主任那邊怎麽說的？”

提到着，蘇阮阮的情緒更低落了，她喉間微哽，羽睫輕顫，将教導主任和她所說的，如實據說。

蘇阮檸微怔，“退學？這麽嚴重？”

“嗯……”蘇阮阮悶應一聲，小臉情緒深然。

“那……你打算怎麽辦？這事如今你也沒有給自己洗清的證明，要打電話給唐先生，和他說明情況嗎？”

“不要！”蘇阮阮慌忙道，“姐……不……不要告訴唐先生。”

蘇阮阮緊咬着唇，小臉頹喪，是着急，氣憤又自責。

她氣憤那偷了會費又栽贓到她這的人，可同時也自責懊惱，這件事若是被唐先生知道了，無論他相信與否，都是會令他憂心，失望的。

蘇阮檸微皺眉，輕嘆氣，“可是若真是鬧到要退學，唐先生……總是會知道的。”

蘇阮阮咬着唇，唇瓣幾乎被咬破，她搖頭，“姐，拜托不要告訴唐先生。”

她真的不想讓他失望的。

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是一定要搞清楚的，起碼這偷盜的罪名，她要從自己身上摘除！

蘇阮檸眼睛微轉，猶豫片刻後，嘆氣，“好了，我知道了，不會告訴唐先生的，不過……阮阮，唐先生也很快就回來的，若真不是你做的，你也得盡快想辦法證明才是，嗯？”

蘇阮阮點頭，“我知道的。”

蘇阮阮回到教室後，班裏同學看她的目光神情，頓時和先前大不相同，有些帶着困惑，有些帶着厭惡鄙夷。

這些目光，都如一把又一把尖銳的刀子，插在蘇阮阮的身上。

偶爾幾聲嘲諷的聲音落入耳，蘇阮阮微低着頭，握着筆的小手骨節泛白。

放學後，蘇阮阮和熊珊一起離開了學校，走到校門口時，有幾個同學看見她們帶着鄙夷的神情嘲諷了幾句。

“阮阮，那些人說的那些話，你別太往心裏去了，這事不是你做的，我相信總會有個水落石出的。”熊珊安慰道。

蘇阮阮輕點頭。

兩人走到公車站等公車，熊珊側目看着身邊的蘇阮阮，阮阮的身體本就不好，這事再這麽一鬧，她的臉色和整個精神就更差勁了。

“阮阮，你要不要和家裏人說一下？就是上次你的那個大哥哥，我看他很厲害的，這事告訴他，他也許……有辦法呢？”

教導主任斥責阮阮，讓阮阮請家長過來，甚至是要退學，但阮阮擰着一股勁，她雖能理解阮阮的心情，這樣的事，無論真假，換做她，也是不願讓家裏人知道擔心的。

可若教導主任真要讓阮阮退學了，這事，怕也是瞞不住的。

提起唐景霆，蘇阮阮臉上的神情更複雜了，她搖搖頭，“我……不想他知道。”

熊珊剛想再說什麽，公車駛進站，“珊珊，你的車來了。”

熊珊看了眼車牌，輕嘆氣，“那阮阮我先走了。”她朝蘇阮阮招手。

蘇阮阮彎唇，也揮了揮手。

熊珊上車後沒多久，她要坐的車，也進了站。

蘇阮阮回到蘭喬九溪。

“二小姐回來了，晚飯都做好了。”張嫂迎上來。

蘇阮阮換好鞋走進去，并沒看到蘇阮檸的身影，她下意識問了一嘴，“姐姐呢。”

“大小姐說是有事，晚飯暫不回來吃了。”

事情纏繞于心，蘇阮阮胃口也不佳，飯也沒吃太多，就上了樓。

蘇阮阮窩在沙發上，小手裏握着儲物櫃的鑰匙，定望沉思許久，直到手邊手機的響起，才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瞥眼一看，心一咯噔……

是唐景霆的來電。

蘇阮阮握着手機，遲疑許久，才摁下接聽鍵，男人清亮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在做什麽，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心底的那份依賴瞬間湧了上來，交雜着心裏的委屈和不安，“沒……剛才在洗澡。”

“唐先生……什麽時候回來？”蘇阮阮忍不住問道，她不想他擔心，但卻又很想快點見到他。

電話那頭，男人聽到小姑娘這麽一句，神情柔和，薄唇牽了牽，“想我快些回來了？”

“嗯，想唐先生。”

小姑娘悶悶的一聲，這一聲，卻是缱绻着深深的思念。

唐景霆微牽起的唇角弧度越深，“後天一早就回去了。”他道。

後天……

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蘇阮阮想唐景霆回來，可又有顧及。

他後天回來，那就只剩明天一天了，她不能确保這件事會有明朗的轉折。

若他回來了，知道了這樣的事，她很怕，很怕他會對她失望。

翌日。

蘇阮阮起來後，洗漱一番，剛拉開房門，正撞上也穿戴整齊的蘇阮檸，蘇阮檸瞅着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擔心道：“阮阮，要不然你今天請假一天吧，我看你臉色很差勁，別又讓身體吃不消了。”

蘇阮阮緩了緩情緒，搖頭，“姐我沒事。”

會費的事，她不能就這樣算了，更不能就頂下這個不該是她的罪名。

蘇阮阮執着，蘇阮檸也不好多說什麽，兩姐妹吃完早餐後，一起出了門。

蘇阮阮到學校，從校門口到教室，一路上，她吃了不少複雜的目光。

“喲，這不是蘇阮阮麽，昨天聽說教導主任都讓你退學啦，怎麽今天來學校啊。”

蘇阮阮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被人攔了住，陰陽怪氣的嘲諷瞬間襲來。

蘇阮阮不想理會這些，她沒說話，側身欲從旁邊繞進去。

但卻又被人堵住，“想進教室，可以啊，先檢查下書包。”攔着她的女生惡意滿滿。

蘇阮阮秀眉一皺，瞪看着眼前的人。

“你瞪我也沒用，誰讓你是監守自盜的小偷！不檢查檢查你的書包，萬一你又偷了什麽東西，藏在書包裏，咱們這也是對班裏同學的負責嘛，你們說是不是？”

四周的人，不少附和起哄，甚至有人直接上來動手搶她的書包。

“你們放開！你們沒有資格随便翻動我的東西！”蘇阮阮護着書包，小臉漲着怒意的紅。

“誰說沒資格的，你是小偷，我們檢查小偷的東西，是應該的！”

蘇阮阮和幾個人扭在一起，誰也不肯撒手。

可她的力氣有限，一個人，怎麽也難和幾個人抵抗，她被推倒，跌坐在地上，周圍的同學，圍看着，卻沒有一人願意幫她。

“你們在幹什麽！瘋了嗎？！”

季白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見蘇阮阮和幾個人糾纏在一起，那些人使勁拽着蘇阮阮的書包，他冷着臉色，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蘇阮阮的手，奮力推着幾人。

“靠，敢欺負小阮阮還和季白動手，我看你們是活膩味了！”婁武唾罵一聲，直接上前，經常跟着婁武的幾個男生也上前幫忙。

沒一會，兩邊的人就被拉扯開。

蘇阮阮小手摁着書包，小臉泛紅，眼眶裏的眼淚不停的在打着轉。

季白垂眸，看見蘇阮阮眼中的淚光，她無助的模樣，沖撞着他的心房。

“季白婁武，你們是魔怔了吧，幫這個小偷做什麽！”

“蘇阮阮不是小偷，還有，你們爸媽，難道沒有教過你們什麽是教養和素質嗎？”季白冷聲。

“季白，你說什麽呢，說誰沒教養素質了，我們為什麽要對一個小偷有教養素質？！你和這個小偷走的那麽近，小心她把你的東西都偷了！”

“我和誰走的近是我自己的事，和任何人都無關，我看你們是忘了校規第二章 第三條的內容了，欺辱同學，是要受處分的，我不介意一會和班導說一說剛才發生的事。”季白說道。

季白這話一出，幾個人讪讪相視一眼，他們雖自覺得占了道德高點，可這學校的校規條例卻是實實在在擺在那的，尤其是若季白去班導那邊告狀，以季白在班導心中的地位，她們即便不挨處分，一頓訓斥和小懲也是跑不掉的。

幾人憤憤瞪了蘇阮阮一眼，揣着幾分不甘，各自回了座位。

季白收回涼意的視線，望着身邊的人，溫聲詢問着，“有沒有受傷？”

蘇阮阮雙眼水潞潞的，輕搖頭，“沒事。”

熊珊一到教室，就看見蘇阮阮和季白在門口站着，蘇阮阮的臉色尤其差勁，“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蘇阮阮搖頭，沒說什麽，徑直走回座位，季白随即跟了上去。

熊珊下意識看向婁武，眼裏充滿疑問。

婁武讪讪展眉，湊到熊珊身邊，将剛才的事告訴她。

熊珊聽後眉頭一皺，看向阮阮。

難怪，阮阮的臉色這麽差，班裏的人也太過分了。

熊珊在心裏為蘇阮阮感到不平和氣憤，可在這班上，她是最沒什麽話語權的，更沒有底氣和那些欺負阮阮的人硬碰硬。

熊珊瞥眼，看着蘇阮阮，實在擔心……

教導主任一向是最嚴苛的，昨天說出的讓阮阮退學的話，也不是随便一說。

阮阮她……

“阮阮。”

蘇阮阮聞聲側眸，小臉情緒深深。

“阮阮，能借你電話給我用一下嗎，我早上忘了和我媽交代些事了。”熊珊說道。

蘇阮阮沒有多想，将手機遞給了熊珊。

熊珊接過道了聲謝後，拿着手機走出教室。

……

唐景霆剛和人談完合同的事，從茶樓包間走出。

耿天則湊了上來，将手機遞上，“二少，是阮阮小姐的電話。”

唐景霆嚴肅的神情頓然柔和了幾分，但很快又蜷起幾分疑惑，他接過電話，“這個時間她應該在上課。”

接聽鍵摁下，“阮阮。”

“您好，是唐先生嗎？”

電話那頭并不是蘇阮阮的聲音。

唐景霆臉上的柔和緩緩褪去，“我是，你是誰，阮阮的電話怎麽在你這。”

熊珊握着電話，“唐先生，我是阮阮的同學，上次在醫院您見過的，阮阮在學校出了點事……”

耿天則站在一旁，等着唐景霆，但他眼看着男人的臉色逐漸的變化，越變越低沉，最後覆上一層陰鹜。

電話挂斷，“二少……是阮阮小姐發生什麽事了嗎？”耿天則擔心的問道。

“訂最近的一張高鐵票回金陵！”

耿天則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可是二少咱們晚上還有個飯局……”

“推掉，你來處理。”他快步朝外頭走去。

……

中午放學，蘇阮阮和熊珊兩人一起去了學校食堂。

熊珊知道蘇阮阮情緒不好，也沒什麽胃口，但她身體弱，總要多吃些，多補些的。

兩人打了差不多的飯菜，“阮阮，那邊有位置，我們過去吧。”

可就在兩人剛走到座位邊的時候，忽然，一道疾風略過，一女生搶先一步坐了下來，撐着手望着兩人，“不好意思，這裏有人了。”

蘇阮阮淡看着占位的人，她記得，她們去教導處的時候，這個人在外頭圍觀看戲。

“我們到那邊吧。”蘇阮阮淡聲，目光落去，徑直朝另一邊的空位走去。

可她們剛走過去要坐下的時候，位置又被占了。

同樣的情況，連着三四次。

蘇阮阮呼吸一重，盯看着這些打着正義旗號的人。

“蘇阮阮，吃的還挺豐盛的吧，也是，眯了那麽些錢，吃這些也不算什麽。”

蘇阮阮擡頭一看，是班裏的坐在她斜上方位置的男同學，也是今天早上攔她路欺負她的那個女生的男朋友。

“我吃什麽，和你沒關系。”蘇阮阮沉聲道。

“怎麽沒關系了，蘇阮阮你真是不要臉，偷了班裏運動會費，自己在這給自己加餐，還恬不知恥說和我們沒關系，那錢可都是我們一筆一筆交的！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就是，做了賊還理直氣壯，你也是第一人了！真該給你頒發個最不要臉獎。”

“這飯，我看你還是別吃了！虧心的慌！”

啪！

砰！

那人執起手，重重打在蘇阮阮的手上，她手握着的餐盤一下掉在了地上，飯菜撒滿地，餐盤和地面相交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你們……太過分了！”熊珊看着實在氣不過，忍不住指責道。

“熊珊，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的！”

熊珊一向是衆人皆欺的對象，她驟然反抗，頓時引起那幾人的不滿，争執間甚至動了手！

蘇阮阮本不想多理會這些說三道四的人，可他們卻對熊珊也動起手來，她氣憤，惱怒，也顧不得許多，只想幫着熊珊不讓她吃虧。

一時間，場面混亂無比。

季白不放心蘇阮阮，中午連家也沒有回，他和婁武剛進食堂，就聽見傳來的嘈雜打鬥的聲音，還以為是男生間的打架。

可當他們走進，就看見那一片混亂中的那抹小身影。

“阮阮！”

蘇阮阮被人推搡着，砰的一下，撞到一旁，尖銳的桌角劃破了她的腿，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珊珊！”

熊珊被圍攻着，吃了虧，蘇阮阮顧不得自己受傷的腿，就撲過去想将熊珊從混亂中拉出來。

可她剛湊過去，拉住熊珊的手，忽然，後腦一疼，不知是誰拉拽了她的頭發。

疼……

“靠！這群混蛋！”婁武唾罵一聲。

季白清俊的臉覆上濃深的惱怒，雙眸一紅，從未有的戾氣由然而上！

季白和婁武兩人沖了上去，卷進混戰。

季白性子一向是溫和溫柔的，打架更是從未有過的事，而今天，他是真的生氣，憤惱了。

“都在幹什麽！”

幾人打的亂七八糟，校警沖過來，怒吼一聲。

周圍圍看的同學一側目，驀地，看見一身穿筆挺西裝，一臉俊容，氣場強大的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如鷹隼般的雙眸在看到跌撞倒在一旁的小姑娘時，瞳眸狠狠一縮，染上一片鮮紅的陰鹜。

“阮阮！”

唐景霆一個跨步上前，一把将小姑娘拉起來，帶入懷中。

他垂眸，看見的是小姑娘蒼白如紙的小臉，她如水澈亮的雙眼，也只剩下憤惱，慌亂，害怕和委屈。

蘇阮阮擡眼的剎那，正對上男人邃深的雙眸。

“唐先生……”她聲音夾着委屈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