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放倒洛基

李洛基将濕噠噠的西裝外套扔在地上,一邊松領帶一邊看着單手撐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的葉小倩:“女人如衣服,你有什麽好?讓他這麽念念不忘?”

葉小倩沒理他,自顧自吐舒服了,才抹了抹嘴,向後靠在貴妃椅的腳上,順了順氣:“你就是把我辦了,阿離也不會把你辦了。”

李洛基把領帶纏在手腕上,一腳踢開葉小倩手邊的垃圾桶,桶裏的嘔吐物流了一地。

葉小倩瞟了他一眼:“我就是件衣服,也是你穿不起的衣服。”

李洛基冷哼一聲,彎腰長臂一伸,毫不客氣地用領帶将她兩只手腕綁在扶手上。

葉小倩早就被酒精折磨得剩半條命了,現在也就嘴上厲害,哪有力氣反抗,只能由着他綁。

綁完了,李洛基站起身,以絕對高度優勢俯視她。葉小倩擡頭,兩縷發絲滑落,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兩個人就這麽誰也看不上誰地對視半晌,忽然傳來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

葉小倩扭頭去看被丢在一邊的包,人還沒動,李洛基已經不緊不慢地從裏面摸出她的手機,那還是上一次電梯慘劇後謝卿屁颠屁颠買回來的,當時智商沒太跟上的葉小倩有點迷糊,想不起來自己原來的手機哪去了。

李洛基盯着上面的號碼看了一會,也沒接,臉上掠過一絲譏諷,酸溜溜地:“這才多一會兒,就巴巴找來了。結果不還是連個名字都沒有?”

電話響了一會才停,過了一會又震起來,李洛基瞄了眼上面“謝卿”兩個字,又用大拇指蹭了蹭唇。

謝卿的沒停,裴晴明的又進來了,随後是蕭蕭的。

李洛基沒什麽興趣地把手機一關,人往身後椅子裏一坐,長腿一翹:“讓我看看,他們用多長時間能找到這裏,夠我上你幾次?”

葉小倩沒理他,只靠在榻邊閉目養神,一副你愛幹啥幹啥的形容。

這反應實在是深深刺傷了以“只叫我坑天下人不叫天下人坑我”為準則的宏基太子爺。李洛基站起來,在她面前蹲下身去:“你以為我不敢?”

葉小倩懶得搭理他,她歇了一會,胃裏好像灌了硫酸,加上酒勁上來,腦子暈乎乎的,只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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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頭,目光從上到下将李洛基掃射了一遍,最後搖搖頭:“你行嗎?”

李洛基怒:“你!”

葉小倩又搖搖頭:“就算你行,你費了這麽大勁從我這拿謝卿的日程表,把我惹急了,回去和謝卿一坦白,你背後搞什麽,不是白搞了?”

李洛基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三秒後斜斜一笑:“你知道是我?”

葉小倩覺得和他說話實在是沒有意思:“Mia一個沒根基的藝人,沒有背後老板首肯,敢把這裏頭的事随便和人說?以你的手段,要是發現她暗地裏保我表哥,還能讓她好過?”

李洛基松了松袖口:“就這?”

葉小倩補充道:“那天我和她分手時已經過了午夜。我出門就往她手機上打了一個電話。她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她蹭了蹭被領帶勒得不太舒服的手腕,“那個時間,除了知道有人在等着她彙報,有什麽事這麽急着要立刻說?”

李洛基拍了拍手,倒不算鼓掌,只是拍了拍灰:“我就說你這女人會裝純,其實精得很。也就風離那傻子相信你是真純。”

葉小倩實在沒力氣搭理他,閉目養神坐了一會:“話都說開了。你想怎麽對付謝卿?”

李洛基又用拇指抹了抹下唇:“這才多長時間啊,心都偏到那去了?四合會和蘭臺的梁子你別管,我肯定不能讓他好過。”

葉小倩“哦”了一聲,忽然問:“李洛基,你壓根不喜歡女人,是不是?”

李洛基愣了一下,忽然伸出比常人要長上一半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嘶”地将她肩上的帶子扯了下去。

葉小倩身上一抖,反應極快地屈膝擋住胸,李洛基那邊卻沒什麽動作,只是頗認真地盯着她胸口一片白看了良久,最後吊着長眼睛問:“是又怎樣?”

葉小倩“唔”了一聲,忽然又開始吐。本來就不太好聞的空氣中滿是酒氣,李洛基這個健康人都被她吐惡心了,一手松了領帶,厭惡地指了指休息室裏自帶的洗手間:“別在這吐……”

最後一個“吐”字還沒說完,一米九的身軀已經向後仰去,正好倒在一灘嘔吐物上。

葉小倩關掉手裏的手機電擊棒,伸手将肩帶拉回去打了個結,又把謝卿的外套披上,才對着地上抽搐的李洛基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不大的休息室裏響起兩人剛才的對話。

葉小倩關掉錄音,拖着長裙将高跟鞋踩在李洛基兩腿之間的地毯上,淡淡說:“蘭臺的李洛基也許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宏基的接班人呢?”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提包,将兩只手機都塞進去,忽然又想起什麽:“我既然能把謝卿的日程表給你,也能‘不小心’把這段錄音落在他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混亂的敲門聲。

這個時候,按照一般狗血劇情,應該是男主或男配破門而入,正撞見欲對女主不軌的惡毒男配,最好是在撕扯衣服的當口,男主或男配大喝一聲,揮拳(電腦)直上,從魔爪下救出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主。末了最好來個打橫抱起,再在惡毒男配命根子上來幾腳。

可是這事換到葉小倩身上……

謝卿剛砸了兩下門,還沒來得及撞一撞,門就從裏面開了。葉小倩氣定神閑拎着包,屋子裏一股詭異的酒和食物的味道。惡毒男配李洛基衣冠不整地躺在地上,西裝外套被蹂躏得不成樣子,領帶也丢在一邊,上面還打着一個讓人浮想聯翩的結。

謝卿懵了。

剛剛趕到的李風離懵了。

跟着李風離趕來湊熱鬧的裴晴明也懵了。

半天,還是裴晴明反應過來,壓了壓心口:“小倩……你……你把……他……你們……我去……小倩……不是吧……你也太重口了!你要是喜歡這口,我不介意被綁的……幹啥找他啊……”

葉小倩理了理頭上兩個烏比斯環,淡淡說:“李洛基喝多了,吐了一地。你們去叫人擡他吧。”說完深深看了眼夾着電腦還迷糊着的李風離,又轉頭看向謝卿,“謝先生,我不太舒服,可以先回去嗎?”

李風離和裴晴明都刷刷去掏車鑰匙,掏完才想起來兩個都喝了酒,尤其是風離,本來病就沒好,今天又喝了這麽些,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完全是靠意志支撐着。謝卿目光和探測器似的将她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才伸手攬住她的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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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卿把葉小倩丢進車裏時,葉小倩“噌”的一下蹿了出去,也不顧腳上細跟的高跟鞋,快走幾步,抱着停車場裏的巨型垃圾桶又幹嘔起來。

謝卿從車裏拿了水給她漱口,站在一邊問:“不是說了不讓你喝嗎?”

葉小倩灌了一瓶吐了半瓶,才勉強直起腰,這麽一使勁,肩上的帶子又開了。

她趕緊扔了水瓶去救肩帶,卻被謝卿一只手搶先。他靈巧地将帶子打了個死結,低頭看了看她臉色,忽然手上一按,将人壓進懷裏。

本應在酒會上光芒四射的謝影帝,此刻站在滿是尾氣的地下停車場,摟着一只挂滿嘔吐物的玩意兒,輕輕拍着:“沒事了、沒事了,不怕。”

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天生帶着亮瞎人狗眼的光環,他們不管面對什麽都可以淡然以對,他們在人前永遠是無法擊倒的神像一般的存在。

但實際上,他們有着比誰都敏感的心,他們的人生就好像一次次登臺演出,他們每天提心吊膽惴惴不安。

前清華女神葉小倩,就剛好是這樣一種人。她膽小、她懦弱、她孤單,她擅長于用一臉的肌肉萎縮和聲帶故障來掩蓋心中的不知所措。

她的大腦自動忽視面對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時的恐懼,忽視自己拿着電擊棒時顫抖的手,卻無法忽視謝卿身上熟悉的古龍水的氣味,那是她最痛苦的三個月裏,日日缭繞在她病床邊的味道。

過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已記不清自己究竟是哪一個葉小倩,只是本能地往伸手環住他的腰,将臉埋在他脖頸上。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據說閱男人和女人皆無數的影帝身子一僵。他好像一個愣頭小子一樣立在那裏,半天才生怕驚醒夢中人一般問:“我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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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在夜風裏像老太太一樣前進着,葉小倩的頭抵在一側的車窗上,酒勁才上來,她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

路燈的影子在她側臉上一一打過,她慢慢撐起來,口齒不清地說:“我聽說,你從前給我寫了一首詩。”她說,“我很後悔,當初不應該打斷你。”

她頭一甩,又歪向另一側:“再念一遍給我聽好不好?

方向盤上的手指跳了跳,謝卿優雅地換了個檔:“讓我想一想。”末了又補充,“那些專業名詞,我背了好久。”

過了一會,車內響起那首當年被準備了一個月卻在第二句被打斷的情詩。

他的聲音深沉儒雅,還帶了一點甜。

“……

有了你,我的世界才有無窮大,

因為任何實數,都無法表達,我對你深深的愛。

我對你的感情,就像以自然對數e為底的指數函數,

不論經過多少求導的風雨,依然不改本色,真情永駐。

不論我們前面是怎樣的随機變量,不論未來有多大的方差,

相信波谷過了,波峰還會遠嗎? “

汽車駛向水邊,他的神态真摯而虔誠,仿佛回到那年穿着白襯衫站在樓頂。

“如果我們有一天身處地球的兩側,咫尺天涯,

那我一定順着通過地心的大圓來到你的身邊,哪怕是用爬。

如果有一天我們分居異面直線的兩頭,

那我一定穿越時空的阻隔,劃條公垂線向你沖來,一刻也不願逗留。

但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幸被上帝扔到數軸的兩端,正負無窮,生死相斷,

沒有關系,只要求個導數,我們就能心心相依,永遠相伴。”

末了,他自嘲一笑:“我那時候傻得很。”

--------------我是不占字數的節操小劇場-----------------------

放倒李洛基後,如果謝卿沒有及時趕到,小倩會做什麽?

童真版

青青:掏出手機打游戲。

(兩小時後,外面亂成一團,李洛基慢慢爬起來)

青青:別鬧,讓我打完這局。

李洛基(看了一眼,深深迷上):讓我試試!

等待型

悠哉格格(把自己衣服一扯,露出點肉,順道踹了幾腳地上的屍體李洛基)。

李洛基:幹嘛!我被電暈了。

悠哉格格:快起來,你再不起來非禮我,一會卿卿來了怎麽英雄救美?不起來我還要電你了啊!

不明情況型

伊其将谑:誰是男主?洛基是男主嗎?是男主我就把他上了,不是我就把他閹了……

洛基哥哥:是我是我!我是男主!

潛水型

書海魚(蹲在一邊給倒地不起的李洛基洗腦):不是我電的你我只是個路過的不是我吐的我只是在潛水請你忘了我我從未在你生命中出現過……

李洛基:剛才那個誰?還是把我閹了吧……至少閹了不影響我今後的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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