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帶娃跑【新增一千八】 “世子爺,瑩雪……
說完這話, 瑩雪自己也覺察出了自己這番話裏的艱難之處,便忍着淚意繼續說道:“我知爺會笑我不自量力,您一定認為, 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如何能傷了那尊貴非凡的二皇子?我這般話語,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傅雲飲的确是驚訝無比,他知曉瑩雪心中恨意滔天,可二皇子在朝中權勢頗為根深蒂固,根本不是自己或者瑩雪能撼動的人物。
“我只是不想你白白送了性命。”傅雲飲連連嘆氣道, 語氣裏有些無奈之感。
瑩雪只一臉期冀地望着他, 說道:“爺是不願意幫我的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以我如今的能力和手段,在二皇子面前算是不堪一擊。”傅雲飲道。
瑩雪垂下頭,只說道:“爺是人中龍鳳, 那二皇子不過是投胎投的略好些罷了, 又如何能算得上是不堪一擊?”
傅雲飲怔在了原地,心中驚駭之感久久不散,他知曉瑩雪心氣極高, 卻不知她竟有此雄心壯志, 肖想着與自己一同對付那高高在上的二皇子。
傅雲飲知曉瑩雪當真會如此去做, 只是她這樣的舉動無異于以卵擊石。
二皇子身邊能人輩出, 她只會白白地送了性命罷了。
可傅雲飲明了她的心思, 卻不願直截了當地絕了瑩雪的念頭, 瞧着她如今經風一吹便要倒地的瘦弱身軀,他當下便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語來。
且讓她恨着二皇子吧,恨意總好過心如死灰,總能支撐着她好好活下去。
而坐于床榻上的瑩雪見傅雲飲久久未曾開口, 便自嘲一笑道:“爺救了我,我本不該将您牽扯進這等髒污之事中,可除了爺,我再無人能倚靠了。”說着,兩行清淚便從眼眶內落了下來。
瑩雪本以為自己這等示弱的嬌怯模樣必會惹來傅雲飲的憐惜,可誰知他卻只是別過了頭,語氣冷硬地說道:“瑩雪,我們奈何不得二皇子。”
瑩雪攥着裙擺的雙手逐漸發青、發白,她當然知曉自己如今奈何不得二皇子。
可她不信這一輩子都沒有報仇雪恨的時候。
她雖命如蝼蟻,卻也好歹是會哭會笑的人,若存了心要将那二皇子拖下水,興許也能在他防備不及之時狠狠捅上他一刀。
日頭東升西落,人只要還活着一口氣便有說不準的時候,她就不信二皇子這種泯滅人性、德不配位的人會順風順水一輩子。
總有他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傅雲飲如何不知曉瑩雪心中所想,念及她被仇恨蒙蔽住了心,雖說話做事過激了些,可到底不似之前那般了無生氣。
傅雲飲心中略微安定了些,他既不願瑩雪一輩子懷揣着仇恨度日,又不願她忘卻了仇恨生了死志,便只得含糊其辭道:“若你願意,我會給你個安身栖息之地,保你此生無憂。”
瑩雪見他避過二皇子之事不談,便知他是不願應下二皇子一事的意思,心中哀切難忍,卻也明白傅雲飲的苦衷。
他是前途大好的鎮國公世子,且有滿府親眷尚存于世,尚且不能如自己一般不管不顧,到時再連累了家人的性命。
初時因滔天的恨意而生起的邪心左性漸漸退散了些,瑩雪拭了拭淚,與傅雲飲說道:“多謝世子爺為我這般費心,您救下了我與小竹的性命,又将我們好生安置在這間屋宅中,這份恩情我無以為報。”
“方才的話,您就當從未聽過罷。”
傅雲飲見瑩雪的情緒不似方才那般激動,可整個人又以肉眼可見的勢頭萎靡了下來,堪堪壓下去的擔憂又浮了上來。
“這些都算不了什麽,只是你若如此消瘦下去,恐怕會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傅雲飲只道。
提及孩子,瑩雪這才茫然無措地低頭瞧了眼自己隆起的肚子,心頭又掠過一絲悲涼。
傅雲飲以為這個孩子是墨書的,若真的是墨書的,該有多好?好歹能給她留下個念想,不至于讓她和小竹孤苦伶仃地掙紮于世。
傅雲飲見自己的一番話又惹得瑩雪傷懷起來,只能閉上了嘴,只靜默在一旁陪伴着她。
等到瑩雪哭累了沉沉睡去時,傅雲飲方才起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他腳步愈發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耗盡了他通身的氣力。
他雖未曾應下瑩雪提出的對付二皇子一事,卻十分在意她剩下那句“此生陪伴在自己身側,再無二心。”
他不能放任瑩雪去白白送死,也不能因兒女私情而賠上鎮國公滿門。
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瑩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只期盼着時間長了,亦或是她肚裏孩子的降生,能讓她忘卻仇恨,過安穩平和的日子。
一直到九月裏,臨盆的那一日前,瑩雪都未曾再提起過與二皇子有關的任何話語。
小竹的眼疾略有些可治的苗頭,傅雲飲便将她安置在了西廂房,由幾個丫鬟貼身伺候。
這一日,傅雲飲方才從宮內上值回府,便瞧見了滿頭大汗的東昉。
“爺,瑩雪姑娘要生了。”
傅雲飲急得立刻便駕馬往西葫蘆巷趕去,幸而他早已提前備妥了穩娘一行人,倒也襯不上兵荒馬亂。
瑩雪這一回的生産極為艱難,傅雲飲心急如焚,卻也只能坐在廂房內聽着瑩雪凄厲的哭喊聲。
他想沖進産房裏去瞧一瞧瑩雪,卻被幾個積年的婆子死死攔住:“爺,不好進去,會沖撞了您。”
傅雲飲才不管什麽沖撞不沖撞,推開那兩個婆子便進了産房內。
瑩雪躺于榻間,額上皆是細細密密的汗珠,清瘦的臉蛋上滿是猙獰之色,四個穩婆皆高聲伺候在側。
“姑娘,再用些力,孩子頭要出來了。”
“姑娘,您再用些力。”
可瑩雪臉色煞白,臉上痛苦難忍,哪裏是能再用出力的模樣?
傅雲飲揪心不已,便只得一把抓住木桌旁的大夫,道:“你愣在這兒做什麽?快開些藥來。”
那大夫卻窘迫地說道:“世子爺息怒,方才我們已給這位姑娘灌下過參湯了,這位姑娘太過瘦弱,若一味的用些滋補的藥膳,只怕會虛不受補,到時反而會平添幾分兇險。”
傅雲飲這才作罷,只見他飛快地走到床榻邊,撩起袍子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雙手捧着瑩雪的臉,道:“瑩雪,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姑娘,再用些力,瞧見孩子的頭了。”
“姑娘,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傅雲飲也祈求似的在瑩雪耳邊說道:“瑩雪,這是你和墨書的孩子……”
這句話飄入瑩雪的耳中,她也不知從何處生出了些力氣來,提氣呼氣間,便忍着那股撕裂般的劇痛之意,将孩子生了下來。
随着一陣微弱的嬰兒哭啼聲響起,穩婆的報喜聲也随之而來,“恭喜世子爺,恭喜姑娘,喜得千金。”
瑩雪已疲累的連提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傅雲飲也一心記挂着瑩雪,也并未挪動身子去看望那個女嬰。
隔了半晌,傅雲飲才對那幾個穩婆說道:“去領賞錢吧,把孩子交給乳母。”
他這幅冷漠的樣子讓那兩個穩婆的心裏都有些驚訝,只腹诽道:可見是丫頭片子不招人疼呢。
等瑩雪醒過來時,身旁便卧着個嬰兒的襁褓,裏頭放置着個白皙弱小的嬰兒。
她瞧着自己掙了命才生下來的孩子,一時便忍不住落下淚來。
傅雲飲恰在這時端了一碗羊乳進來,他剛那羊乳遞到了瑩雪跟前,只道:“喝些吧。”
瑩雪卻只是搖搖頭,望向女兒的目光裏滿是愛憐,只聽她與傅雲飲說道:“爺可有抱過她?”
傅雲飲不解其意,他雖不至于遷怒一個無辜的孩子,卻也對她喜歡不起來,因怕瑩雪不悅,便勉強笑道:“我不會抱孩子。”
瑩雪并未察覺出傅雲飲的異樣,只是眼含熱淚地與他說道:“您抱一抱她吧。”
傅雲飲劍眉蹙起,眉宇間盡是不願。
瑩雪冷不丁擡起頭,恰好與他璨若曜石般的黑沉眸子相撞,她一下子就瞧出了傅雲飲眼裏的不喜。
呆呆地愣了半晌之後,瑩雪百般糾葛之後,才将心中的隐秘說了出來:“爺,這個孩子不是墨書的。”
她這般做法并不是一時的沖動之舉,而是經了諸多日子的思量才下的決心。
她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如何,若能讓傅雲飲将孩子帶到鎮國公府裏去教養,興許對孩子會更好一些。
傅雲飲聽後怔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滞了起來,一股巨大的喜悅襲卷了他的五髒六腑,砸的他找不着北。
伴随着喜悅而來的,則是一陣惴惴不安的疑惑之感。
既然這個孩子是自己的,為何前頭有那麽多的機會,瑩雪都不曾與自己提過?
偏偏在墨書死後,與自己提了這事。
她會不會是為了讓自己給她報仇,才故意這般說的?
這等卑劣的猜測一旦爬上了心頭,便再也消弭不下去。
瑩雪眼看着傅雲飲臉上精彩紛呈的臉色,見他從初時的不敢置信,再到後來的懷疑與疑惑,這樣多的神色轉換間,獨獨沒有喜悅之色。
瑩雪緊緊抱住了女兒,低頭自嘲一笑道:“世子爺當我什麽都沒說罷。”
她不是不明白傅雲飲為何會不信自己,畢竟自己已與墨書成了婚,前頭又有二皇子的事橫在中間。
他認為自己居心叵測也是應該的。
瑩雪掩去了心內的哀傷,抱着女兒背過身去。
傅雲飲知曉自己的遲疑與不信傷了瑩雪的心,瞧見她一抽一抖的肩頭,他心裏也如刀絞般疼痛不已。
“爺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瑩雪平靜地說道,只她越是平靜,傅雲飲的心裏卻越是難受。
傅雲飲當下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此事,一時覺得自己太過多疑,平白傷了瑩雪的心,一時又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幾分道理在。
他盯着瑩雪的背影瞧了許久,終是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百般掙紮下,這才走出了屋內。
等他離去後,瑩雪便抱着正在呼呼大睡的女兒,輕輕撫摸着她細小的手指,說道:“他不願意做你的爹爹,以後你就和娘一起相依為命吧。”
瑩雪望着女兒安詳的睡顏,那顆凋零碎裂的心在那一刻得以愈合,她想,若這一輩子當真無法為了親人與墨書報仇,她便帶着女兒和小竹好好活下去吧。
她只是不願意再住在傅雲飲施舍的屋宅中了。
還是與他少些瓜葛吧。
瑩雪如此想着,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寧,一時便忍不住睡了過去。
傅雲飲回了鎮國公府後,好幾日都徹夜未眠。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那日的疑惑着實太過愚蠢了一些。
瑩雪何時這般利用過她的至親之人?
況且她那日并未提起半句與二皇子有關的話,也從未提過半句要以這孩子為由進鎮國公府的話語。
皆是自己在臆想罷了。
還要用自己臆想出來的猜測懷疑她。
傅雲飲後悔不已,又不知該如何才能挽回自己對瑩雪的傷害。
若那孩子當真是自己的,自己此舉當真是狠狠傷了她們娘倆的心。
傅雲飲從未做過讨好女子的事情,他也知道瑩雪是不愛錢財珠寶的女子,空有一身力,卻不知往哪使。
最後還是東昉見傅雲飲如此憂煩,便主動進言道:“ 爺,您最近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話一出口,東昉随即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世子爺如此看重瑩雪姑娘,瑩雪姑娘肚子裏的孩子也多半是墨書的,世子爺自然會不高興。
“若你說錯了話惹女子傷心了,該送些什麽東西賠禮道歉才好?”傅雲飲一臉嚴肅地問道。
東昉漸漸會意,世子爺原來是想讨瑩雪姑娘的歡心。
“奴才瞧着,瑩雪姑娘不是那等愛財貪物之人。”東昉不知不覺間,便把心裏的思量嘟囔着說了出來。
傅雲飲一時未察覺出異樣來,聽東昉如此說便忍不住在心裏附和道:是了,她絕不是那等庸俗之人。
隔了半晌,傅雲飲才惡狠狠地瞪了東昉一眼,只道:“多嘴。”
東昉不敢多言,便只笑道:“世子不妨投其所好。”
傅雲飲無奈地說了聲:“你這不是廢話嗎?爺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話雖如此,傅雲飲卻仍是在心中思索了一陣,若想投瑩雪的所好,他該當如何?
傅雲飲的心中忽而憶起了二皇子那張光風霁月的臉,心中又是一陣難堪。
思量了許久之後,他才駕馬趕去了西葫蘆巷中。
只是剛翻身下馬,負責照顧瑩雪的婆子。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來,跌在傅雲飲身側的馬蹄旁哭喊道:“世子爺,瑩雪姑娘不見了。”
傅雲飲吓得身形一顫,只急切地追問道:“怎麽會不見了?小竹呢?”
那婆子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本該是瑩雪姑娘坐月子的時候,奴婢們如何能想到她存了這樣的心思?”
傅雲飲見這婆子非但答非所問,字裏行間還有些推脫責任的意味在,随即便怒從心來,只罵道:“支支吾吾的說什麽呢?還不快将來龍去脈好好的與我分說清楚?”
那婆子見傅雲飲動了怒,方才開口道:“老奴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是今早起來就沒聽見瑩雪姑娘的聲音,她素來是個喜靜的性子,一上午不叫人進去伺候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沒想到咱們送午膳進去的時候,卻沒瞧見瑩雪姑娘的人,連小竹也不見了蹤影。”
傅雲飲聽了這話,神魂都吓得險些移了位,他橫眉瞪着那婆子,罵道:“那小竹呢?你們都是死人不成?難道還看顧不好一個女孩兒?”
那婆子見傅雲飲憤怒若此,便垂下頭小聲說道:“瑩雪姑娘昨日睡前吵嚷着要吃醉紅樓的糕點,又讓那幾個伺候的丫鬟去城西雜貨鋪去買些撥浪鼓之類的新奇玩意兒來,将我們這些伺候的人都支開了去。”
傅雲飲再顧不得和這個婆子繼續磨嘴皮子工夫,他便立時翻身上馬,騎着馬便開始在大街小巷中尋找瑩雪的蹤影。
她剛剛生産完沒幾天的工夫,且還帶着個襁褓裏的幼童,身邊又跟着個瞧不起東西的稚童,若是遇上什麽歹人,豈不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已接近京城宵禁的時刻,皇宮也早已落了鑰,傅雲飲沒法去相熟的殿前司搬救兵,便只得把自己安插在京城裏的暗衛皆喚了出來。
“即刻去尋。”傅雲飲吩咐完這句話後,就立刻拍馬鑽入街坊之中,繼續尋找瑩雪的蹤影。
他心裏也是萬般的悔恨,瑩雪這般出走,必是因被自己傷了心的緣故。
傅雲飲心急如焚,邊錯眼不落地在大街小巷裏尋找瑩雪,邊在心內不住地祈禱,只盼着瑩雪能平安無恙。
若是因自己的卑劣和多疑,讓瑩雪和女兒受了傷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傅雲飲蒙頭尋了半個時辰後,皆沒有尋到任何瑩雪的蹤影。
他的心一點點地下沉,心頭處也蒙上了一層絕望的陰霾之感。
是他不好,若他能收起自己的多疑之心,多聽瑩雪說一說有孕一事,瑩雪興許就不會冷了心腸,這般決絕地離去。
也不知她是否帶了銀子,可有地方住下?還有那剛剛出生的孩兒,如今正是她最虛弱的時候,外頭這般風寒交加,她可能受得住?
傅雲飲越想越愧疚,越思索便越難熬,他只能加快抽動馬鞭的速度,期盼着能在天亮之前尋回瑩雪。
而瑩雪此刻卻避在了從前自己與父母親人住過的東葫蘆巷中。
仍是那一間熟悉無比的平房,承載着瑩雪過去十幾年所有的回憶。
床褥被套雖都是舊的,且湊近了聞了以後還有一陣陣淡淡的黴味飄進鼻間。
瑩雪卻絲毫沒有介懷,将小竹攬進懷裏後,便小聲地與她說道:“說話要輕一點,小心被人聽了去。”
小竹乖巧地點點頭,将自己的頭靠在了瑩雪的懷裏,聞到瑩雪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後,小竹才略有些心安:“嫂嫂,哥哥他們什麽時候來找我們?”
驟一憶起墨書,瑩雪又忍不住酸了鼻頭,她摩挲着小竹的臉頰,溫柔似水地說道:“哥哥他去外頭歷練了,等小竹再長大些,哥哥就會回來了。”
小竹聽了瑩雪的話,雖未曾哭鬧,可那雙蒙着一層陰翳的眸子中卻落下了兩行清淚:“嫂嫂,那天有好多壞人闖進了我們家裏。”
這聲稚嫩的童聲将瑩雪拉回了在江南經歷匪災的那一刻。
她本已經過上了那樣幸福安穩的日子,與至親之人、所愛之人在江南水鄉自由自在的度日,這便是她夢寐以求的幸福。
可那些土匪的到來卻生生地打破了瑩雪心中對幸福的所有骐骥,活在世上的這一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瑩雪忍不住落下淚來,微弱的抽泣聲也驚醒了懷中的嬰兒。
嬰兒随即便嚎啕大哭起來。
瑩雪連忙唱起了曲調委婉的兒歌,好不容易将哭鬧的女兒哄睡着後,倚靠在她懷裏的小竹也哭累了後沉沉睡去。
瑩雪将兩個人都攬在懷裏,身下是發了黴的床褥,眼前是遍布蛛絲網的雜亂屋舍。
她牢牢地攬住了女兒與小竹,任憑淚水肆意在臉上流淌,杏眸中的哀切之意也逐漸變成了堅定的目光。
她當然知道一個獨身的女人無法将女兒和小竹拉扯長大,昨日傅雲飲說的話的确是傷了自己的心。
于是自己便生出了想去外頭闖一闖的念頭,這念頭只是在做戲給傅雲飲看罷了。
既然自己的親人與墨書都離開了自己,如今自己剩下的也不過是這一條命罷了,便是被二皇子發覺了,又被殺死了,又怎麽樣呢?
不過是早一步去地府裏與家人團聚罷了。
瑩雪在賭,賭傅雲飲的心裏究竟有多在意自己,賭他對自己的愛意究竟有多深。
所以她藏在了一處不算隐秘的地方,傅雲飲早晚會尋到自己。
那時自己便可順理成章地向他提出報仇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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