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衛景朝倏忽想起,那日銷魂蝕骨的滋味兒。
那一天,他便是從這裏,一路親遍她的全身……
衛景朝喉結微動,渴意彌漫。
丢下手中棋子,他長腿一邁,到了沈柔身後。
骨節分明的長指,摩挲上她的後頸。
沈柔身子一僵,默默丢下小剪子,默認他的舉動。
兩人直接滾到榻上。
衛景朝捏住她的手指,摸摸圓潤的指甲,在她耳邊啞聲說了一句話。
沈柔耳根通紅,在他的指引下,擡手握住他。
夜間,沈柔被迫起床吃了晚飯,又被人摁在榻上半個時辰,才算消停下來。
餍足的男人脾氣好了些,難得把一件事問了第二遍。
他捏着她瑩潤的指尖,慢慢問:“說說,遇見了什麽事兒,把指甲折成這樣?”
他一幅漫不經心的口吻,仿佛只要沈柔肯說,便能為她做主的樣子。
沈柔垂下長且翹的睫毛。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說實話。
衛景朝是長公主的兒子,弘親王孟允章是他嫡親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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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舅甥之間關系很差,差到孟允章大張旗鼓去搶外甥的未婚妻。
但,人家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有這層關系在,衛景朝得知真相,會怎樣選擇?
她遲遲不語,一臉為難的樣子。
衛景朝最厭煩人有話不說,很快沒了耐心,蹙眉道:“不想說就別說了。”
閉目就要睡去。
沈柔抓住他的衣袖,怯生生喊他:“侯爺。”
她下定了決心要說。
孟允章已經知道她還活着的事,知道她被衛景朝帶走,藏在這座宅子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衛景朝早晚都會知道。
與其讓他在別人嘴裏聽見,倒不如從她口中知道。
可是,衛景朝只是冷冷地抛了一句:“睡覺。”
堵住她未言的話。
沈柔咬了咬唇,看着他不耐煩的眉心,沒敢多言。
月光寂寞地灑在地上,轉過朱閣,轉瞬便是清晨。
沈柔心底有事,越想越害怕,無盡的恐懼徹底攫取了她的心髒,讓她一夜未眠。
讓她越發清醒地認識到,若是不将事情告訴衛景朝,便沒有人能救她,能保護她。
他雖也不是好人。
但終究不像孟允章那般,窮奢極欲,罪大惡極。
衛景朝起身時,方一動,--------------栀子整理她便睜開了眼,眼巴巴瞅着他,“侯爺……”
衛景朝側目。
沈柔連忙抓住他的衣袖,急急喊道:“侯爺,我有話要說。”
怕再被打斷,沈柔一口把話說了出來:“此事與弘親王有關。”
衛景朝眉毛微挑,“他?”
沈柔張口想說,但回想起那時的恐懼與羞辱,一時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砸在他衣袖上,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一般。
她抽噎着,啞聲道:“我……我進君意樓的頭一天,弘親王府的內監就逼迫劉媽媽,讓她們将我調/教好之後,便送去弘親王府,給弘親王做暖床的脔寵……”
話音未落,衛景朝的臉,便已黑沉。
他語氣像是冰碴子裏凍出來的,涼的可怕,“你說的,都是實話?”
沈柔弱弱道:“我斷不敢騙侯爺。如今弘親王應當就在隔壁居住,侯爺若是不信我,可以去看看。”
衛景朝沒有說話,臉色青黑不定,半晌後忽然道:“你放心,他不敢拿你怎麽樣。”
“若是他敢登門,打出去就是。”
沈柔詫異看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待反應過來,便是滿眼驚喜與感激。
攥着衛景朝袖子的手,越發用力。
對她的誤解,衛景朝并沒有解釋。
他現在,的确是很生氣。
生氣的原因有二,一是氣孟允章踩他的臉。彼時長陵侯府與沈家并未解除婚約,孟允章就敢私自與人定下他未婚妻的去向,将他放在什麽地方?
二是氣君意樓欺瞞于他。君意樓那位鸨母找他時,極盡讨好之能事,話裏話外都說,知道沈柔與他的關系,不敢擅自做主,只待侯爺歸來處置。結果,就是這樣?
雖然沈柔說的是弘親王逼迫,但他又不是傻子,豈會旁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他此生最恨旁人騙他,算計他。
結果,在沈柔的事情上,他被人接連打臉三次。
這口氣,若是能夠忍下去,日後他衛景朝的臉,只管被人扔在地上踩!
他驀然想起一事,神色微動,看向沈柔。
“你該知道,若是騙我的話,會有什麽後果?”
沈柔頭搖得跟個風車似的,斬釘截鐵道:“我絕沒有騙你。”
衛景朝摸了摸她的臉頰。
沒說什麽,轉身出門。
出門的瞬間,臉上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今兒沈柔真是給他送了一場及時雨。
他昨兒還在發愁,怎麽解決北面房的困境,今兒就來了辦法。
那些人想用北疆一幹士兵,将他和平南侯府綁死。
可現在他根本不用和平南侯府綁在一處,乃至于不讓沈柔活着,也有法子讓北疆的官兵認可自己。
如果,沈柔在他回京之前,已經死了,那她的死活,又與他有什麽關系?
如果,他與害死她的仇人,自此勢不兩立,那麽北疆的士兵,又豈會不感念他的情深義重。
如果,她的仇人恰恰是權勢赫赫的弘親王,那些人恐怕還會稱贊他義薄雲天。
屆時,北疆困境迎刃而解,數十萬大軍盡付他手。
而且,他分毫不傷,不用副處任何代價。
衛景朝轉身去了外書房,對侍衛陸黎道:“挑三十個人,要嗓門大的,随我出去一趟。”
陸黎看看天色,不由訝然:“侯爺,該上值了,您此時去哪裏?”
衛景朝哼笑:“弘親王府。”
“弘親王府?那您不上值了嗎?”
“不去了。”衛景朝淡淡道,“去點人。”
陸黎沒有質疑,領命而去。
半刻鐘後,三十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全部騎馬聚在前院,等衛景朝指示。
衛景朝亦上了馬,環顧四周,冷聲喝道:“今日,本侯得知,本侯的未婚妻沈氏,因家族重罪被下了大獄,送往教坊司,在教坊內被弘親王逼迫為脔寵。沈氏貞烈,不肯委身,自殺身亡。弘親王逼殺本侯的未婚妻,這口氣,我斷然咽下不下去。”
“諸位,可願随我去讨回公道?”
衆侍衛聞言,皆露出怒色。
所謂世上三大仇,便是亡國之奴,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孟允章竟敢逼殺侯爺的未婚妻,乃是不共戴天的仇怨,他們身為長陵侯府家臣,主辱臣死,斷不可眼睜睜看着。
其中一人義憤填膺:“弘親王安敢如此!非人哉!”
“屬下願為侯爺差遣!”
一行三十餘人策馬走過長安大街,直奔坐落在京都繁華處的弘親王府。
一路上但凡碰見個眼熟的人,不論是官員、诰命,亦或者是下人采買,衛景朝的侍衛,都會将他方才的話掐頭去尾重複一遍。
“我家主子是聖上欽賜的長陵侯,今兒是去找弘親王算賬的,弘親王趁我們侯爺不在京中,逼死我家侯爺的未婚妻,我們長陵侯府咽不下這口氣,非得要個說法!”
這些個人嗓門極大,跟一個人說,方圓一片都聽得一清二楚。
偏偏這種事,又是老百姓最喜聞樂見的。
聽到的人,又忙不疊告訴認識的人。
流言傳的比飛馬更快。
這般一傳十,十傳百,衛景朝等人齊到了弘親王府門口時,王府門外竟已圍了一圈百姓,個個都揣着手,等着看好戲。
長陵侯府侍衛的話,京城百姓個個都相信,沒有任何質疑的意思。
無他,純粹是弘親王此人太荒唐了些。
他真的逼死長陵侯的未婚妻,倒也不算什麽稀罕事。這些年以來,被他逼死的無辜女子,又何曾少了?莫說平民百姓,就算是高官之女,死在他手中的,又何止一二。
京城百姓對此敢怒不敢言,此刻都揣手等着,想看看到底是長陵侯府權勢赫赫,還是弘親王手眼通天。
最好是,長陵侯能夠真的處置了這禍國殃民的惡人。
王府大門前,衛景朝倨傲坐在馬上,示意身後的侍衛去叫門。
王府門房見了長陵侯府的牌子,自不敢攔他,連忙進去通禀。
過了一刻鐘,王府的大門打開。
弘親王妃親自迎出來。
雍容華貴的婦人從門內跨出來,似乎極是詫異,笑吟吟道:“景朝過來親舅舅家,怎的這樣大陣仗?有什麽話,進府來說吧,舅母給你準備了君山銀針。”
她表面端正溫柔。
可仔細看去,那眼神裏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方才通禀的下人将來龍去脈與她說了個一清二楚。
當弘親王妃知道死的是沈柔的那個瞬間,當即就信了個十成十。
王爺早就觊觎沈家女,只恨不能一親芳澤,将人攬入房中。
以往忌憚平南侯和長陵侯,不敢真的強取豪奪,只能背地裏想想。
如今沈柔落難,他下手逼人給他做脔寵,沈氏不堪受辱,自盡身亡,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此刻,她心底不由得開始辱罵弘親王。
睡女人就睡女人,也不将尾巴掃幹淨了,惹來衛景朝,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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