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上山采葡萄

于月兒發現了楊氏喜歡方氏這行禮的動作，就默默記在心裏，以備不時之需。

楊氏徹底舒坦了，就又開始擺出一副老大的樣兒，“方氏帶着巧兒留下，就住堂屋，老二你要的東西在娘手裏，等會兒跟娘出去。老四、老五趕緊的，送送你二哥……”

全家人呼啦一下子圍上來，一起熱情的送別于老二。

于老四和于老五是全家中最熱情的，輪番跟于老二擁抱，嘴裏不斷說着兄弟情義之類的話，惹得于老二又流下眼淚。于老二自小就愛哭。

于老三站在一旁“嘿嘿”傻樂，正迎合于月兒對于老三的客觀印象，憨厚的直脾氣，憨到別人随意當軟柿子捏都不自知。

于老六依舊站在于祖業身邊，保持和于祖業形影不離的架勢，他對于老二回鎮裏沒啥感覺。

于月兒覺得這一家子真是有意思，同是一家子的兄弟，卻看不出一家人的性格，各有各的脾氣。

于大花還給于老二手裏塞塊手拍，裏面包着倆紅雞蛋，“姐沒啥給你的，就送你倆雞蛋路上吃。”

楊氏看向于大花，“哪來的雞蛋？”怕是從自家裏拿的充面子。

于大花不耐煩道：“老婆婆家的。”

楊氏點點頭，“這就對了！”心裏還盤算等會兒去摸摸雞屁股，再确認下。

雞蛋在古代農村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金貴着呢！于月兒瞧這場面她也不能落下，把炕上剩下的那半盆野生葡萄端下來，往于老二手裏一遞，“二叔這是我爹給你路上吃的。”

于老三見于月兒這麽機靈，笑得合不攏嘴。

……

這個晚上，于老二又在一片歡送聲中踏上了去鎮裏的路，然而，于月兒不再羨慕，她打算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創造出屬于自己的財富，不僅要揚眉吐氣，更是要讓鎮裏的人羨慕村裏人。

晚上，她做了個夢，又夢見系統998，竟然長得和咖妃一模一樣，真讓人跳戲。

“你個坑爹系統，怎麽都跑我夢裏來了，你坑我還嫌不夠？”

“我哪坑你了，明明在幫你，你再不知好歹休怪我翻臉無情。”

“又把我送地府？這個梗已經過時了，怕是你想送都來不及了。”

“啥來不及？”

“我這麽優秀，讓于月兒活下來，又融入了她的原始家庭，你上哪找我适應能力強又沒怨言的現代人來？現代的小姑娘都嬌生慣養得很呢！”

“……”

“所以，你趕緊告訴我，咋在這破農村生活下去，我想賺錢，說不準還能分你點兒。”

“你賺了錢，當然要分我了，難道還想獨吞？賺錢的點子可是我教你的，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可要長良心！你聽好，第一個商機就是山葡萄，不過要找人幫忙，水安就是極為缺錢的最佳合夥人。我只能說這麽多，再多，就違反我做系統的原則了。”

“喂……”

系統998消失在一片山葡萄林中……

于月兒從夢中醒來，黃紙的窗戶外可見陽光燦爛。

于月兒從炕上爬起，她并不想找水安合作，更是不明白998為啥說榆木疙瘩一樣的水安是最佳合夥人，想來，水安的爹娘是賣肉的，賣肉挺賺錢，咋能缺錢？只是，水安平日送肉的那輛驢板車倒是很有用。

于星兒端着一碗湯藥走來，“月兒，爹娘去地裏了，囑咐俺把湯藥給你喂了。這都三天過去了，你瞧你這身板，還是早晨起不來床。當初，俺一早知道奶逼你嫁傻子的話，就替你去嫁，反正俺也不好看，能嫁出去都謝天謝地。”

于月兒聽出于星兒在自責，她一點兒都不怪于星兒，她明白，在這個家裏，于星兒和爹娘一樣都是對她最好的，但也都是軟柿子。

于月兒接過湯藥，聞了聞，還是那股子苦腥味兒，“爹昨天采的草藥都給爺了吧？咋還有富餘給我？”

于星兒皺下眉頭，“爹能不挂着你嘛！瞧你還是沒緩過來，就擔心你身子不行，偷偷給你留下的。千萬不能讓奶知道，她巴不得把草藥都留給爺用。”

于月兒眼睛水潤了，接過湯藥，再也不嫌苦，就一仰脖“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于月兒不想這麽好的人家受氣，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因為沒錢，爹娘老實，姐又憨厚，兩歲的小弟也是任人宰割的年紀，她覺得，總有個人得站出來撐起這個家。

“姐！咱白天沒啥事兒，就上後山，咱去采點兒山葡萄去！我這身體好多了，正是壯實的年紀，不能天天在炕上躺着，好人都給躺完了。”

“不行！爹娘下地前囑咐了，咋也不能讓你出門，就算爹娘不管，俺這個當姐的也心疼。”于星兒給于月兒蓋好被子，“你在家看小陽，姐上山砍柴禾，順道給你帶點兒山葡萄回來。”

這時，坐在炕上的于小陽忽然拍起小手，笑得嘴角都留口水，“去後山！去後山！”

于星兒無奈道：“就知道玩！”

“小陽都想出去，咱就去吧！再說，我在炕上躺着，外一讓奶看見，奶還不得說我偷懶不幹活啊！”

于星兒一想起奶就背後一道涼風，就決定帶于月兒一起出去，“不過，咱去後山可以，但晚飯前可得回來，要不奶又要訓斥咱了。你能走那麽快嗎？”

“哎呦！我沒事兒！”于月兒說着跳下炕，在地上蹦跶兩下給于星兒看。

于星兒點點頭，就同意了。

于星兒又從炕上抱下小陽，從地上拾起一個竹編的背簍，在裏面墊上厚厚的被褥，把小陽放在裏面，背在背上，就準備出發了。

于月兒也簡單洗涮一下，叼上個窩窩頭，就跟着于星兒從後院溜了出去，繞着砂石路上的小道去往後山的方向。

砂石路這邊的稻田中，于老三和趙氏正在幫老四家鋤草，忙得頭不擡眼不睜，壓根就沒看見家裏倆小姑娘帶着小陽跑出來了。

平時，于老三不咋管孩子，但現在不一樣，他還沒從前兩天月兒上吊的陰影中走出來，滿心都是對月兒的心疼。

于月兒和于星兒就悄悄的溜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