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4)

,徑直走過去就把越舟壓倒在沙發上。

“等、等……等會兒!”越舟掙紮着說,“你這思維跳轉得也太快了吧!”

“怎麽?”佟君手上沒閑着,直接扒了越舟的上衣。

“那什麽……我們剛才不還在說很嚴肅的事嗎?!”

“是啊,結束前半輩子錯誤的人生,踏上後半輩子新的人生,這是個多麽積極而富有意義的話題。”

“那跟你現在做的有什麽直接關系嗎?!”

佟君歪着腦袋一想,“慶祝?”

“慶祝……個毛線!”

越舟本想用蠻力把佟君掙開,結果佟君一個霸氣的熱吻就讓他立即丢盔棄甲。越舟一邊恨自己意志不堅定,一邊又非常不堅定地想着算了吧,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就當離別前的小聚好了。

當越舟和佟君在愉快地滾床單的時候,沈言和季雨陽這邊可不怎麽愉快。

“乖乖你不高興了?”沈言捧着季雨陽的臉,強迫他跟自己對視,“是不是又鑽牛角尖啦?”

“沒有……”雖然否認了問話,但季雨陽低落的情緒卻騙不過沈言。

“你是覺得沒必要把白鬼那幫人趕盡殺絕?”沈言嘆了口氣,說,“不是不給他們機會,而是人心不足。沒人把他們硬往那艘船上送,是他們自己願意上去的。”

“我知道,”季雨陽說,“我不是在想這個……”

“你擔心越舟?”沈言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搞了個烏龍,“他的案子不成問題,但至于他以後要走的路……那是他自己決定的,你覺得他選錯了嗎?”

“我只是在遺憾,這個世界上,又要少一個好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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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沒有少一個好人,雨陽,并不是只有在那個位置上才能做那些事,有些人,擺在另外的位置上,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他雖然不會再當警察了,但他以後要做的事,或許能救更多的人。”

“可是……他的榮譽呢?”

“榮譽不過是束縛人性的虛名,越舟已經放下了這些虛名,沒有了這些虛名的束縛,他能做更多更大的事。”沈言嘆了口氣,“其實之前我并不看好他,雖然我的上級讓我幫他,但我一直都是不情不願。過剛易折,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接受。結果他吃了虧,還連累了自己的隊員。我們能替他翻案,但并不能替每個人都翻案,總有人要背負一輩子的罵名。我怕他想不通,出去之後也會一條道走到黑,不過好在他經歷了這些之後自己開竅了,他知道自己以後應該做什麽。雨陽,他或許不再是一個警察,但他會一直是個好人。”

季雨陽點點頭,“我知道,小言,我只是……呃……有點……”

“傷感?”沈言笑着親了他一下,“乖乖你不用替他擔心,以後的人生,他不會再孤單一人奮鬥了。”

“什麽意……”季雨陽驚訝地說,“難不成佟君……”

“佟君也算是開竅了吧,不過開得還不徹底。有什麽關系呢,這輩子還很長,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折騰。”

季雨陽一笑,“那我們呢?”

“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折騰別人,”沈言意味深長地說,“現在先折騰折騰獄長吧,盤踞南柯島十年的孤舟基地就這麽被毀了,他還不知道要怎麽肉痛呢。等海軍的人過來,他就得收拾收拾蹲大牢了。”

這一天注定是南柯島有史以來最混亂也最忙碌的一天。李獄長親自帶着人擊殺了全部逃亡的犯人,回到監獄就看見沈言皮笑肉不笑地在他的辦公室裏等着他。他原本還想狡辯一下,但論口才他怎麽可能說得過沈言這個靠嘴巴吃飯的心理醫生?想來個硬碰硬,誰知沈言這段時間早就收服了一批人,一舉把獄長和與孤舟基地有關的獄警都抓了起來。

沈言雷厲風行地整頓了監獄,安排人手處理犯人和獄警的屍體,把獄長等人關了起來,又另外派出警力去清理孤舟基地。一忙就忙到半夜三更,好不容易全部搞定,正跟季雨陽愉快地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時,卻突然從旁邊的樹叢中跌跌撞撞地沖出個人。

季雨陽一下子拔出了槍,但在手電的光線下看清楚那個人後,卻是一驚。那是一個穿着病號服的老人,頭發已經全白,臉上的皺紋和眼裏的血絲讓他在夜裏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老人在明晃晃的手電光照下有些睜不開眼,但他本就視力不好,在夜裏也看不清面前的兩個人影,只是張口喊了聲,“小言?”

季雨陽回頭看了看沈言,沈言臉色沉了下來,走到前面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老人。

“洛其教授,這島上現在兵慌馬亂的,不好好待在試驗室裏,跑出來是要做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洛其一下子激動起來。

“是你!”洛其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你說過……要帶我去見我兒子!”

季雨陽心裏疑惑,但聯系前後也猜到了幾分。洛其是沈言母親以前的丈夫,并不是沈言的親生父親,也正是他把沈言送進英才研究院,才讓沈言的童年境遇如此悲慘。現在他自己成了這副樣子,也不得不說是因果報應了。

沈言嘲諷地問,“然後呢?見了他,你想說什麽?”

“說什麽?”洛其憤怒地吼道,“我把他養大,一手栽培他,讓他在研究院受最好的教育,他有今天,都是我的功勞!可沒想到我竟養出條白眼狼……居然認了那個奸夫,認回沈家……我要親自問問,沈家到底給了他什麽好處!讓他居然願意抛棄自己的父親!”

沒等沈言說話,季雨陽卻先開口了。

“你才不是小言的父親!如果不是你把他送到英才研究院,小言怎麽可能那麽小就吃這麽多苦!他本應該有疼愛他的父母,正常孩子一樣快樂的童年,你卻害得他在那個變态的研究所裏被人折磨得精神分裂!你還覺得你是為他好?你不過是看中小言的高智商,想讓他成為你的工具罷了!”

沈言安撫地拍拍季雨陽的背,對洛其說,“你還真是走火入魔了,這種混帳話都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我曾經很恨你,你把我扔到研究所,然後是基地,我那時候才四歲,你甚至不讓我回家,甚至告訴我說我不是媽媽的兒子。但是在我12歲被送回去之後,這個一直被你唾棄的女人卻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就算她當時覺得自己只是個代孕母親,依然把我當作自己的骨肉一樣疼愛。我很慶幸我确實是她的親生兒子,我也很慶幸自己身體裏并沒有你的基因。你覺得你創造了天才?不好意思,你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小醜,你不僅失去了家庭,也失去了你最看重的事業,最後連人身自由也沒有了。這是你自作孽的報應,你不但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忏悔,反而把一切都怪到別人頭上,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聽完這番話,洛其顫抖地說,“你……你就是小言……?你是……”

“小言!”

這時,季雨陽突然大喊一聲,把沈言撲倒在地。與此同時,随着一聲槍響,洛其白色的病號服胸前出現了個血窟窿。他驚訝地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然後倒在了地上不斷抽搐着。然而第二聲槍聲随之響起,季雨陽一個翻身把沈言推到一邊的灌木裏,然後回身開了一槍。對面的樹林中傳來一聲慘叫,季雨陽迅速閃身跑到樹林裏,卻只看見一把落在地面的手槍,和一個消失在樹林中的人影。

“雨陽!”沈言跑過來抱着他喊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呢?”

“我沒事。”

季雨陽撿起槍看了看,說,“沒打中要害,讓他逃了,我剛才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白大褂,應該是基地的人。”

“下午我們已經把基地清空,留在基地的人都已經被捕了,說不定是漏網之魚,聯系老馬派人出來搜索,別讓人給逃了。”

季雨陽拿出對講機開始聯絡,沈言回到小路上時,洛其胸前被染紅一大片,已經停止了抽搐,徹底變成了一具屍體。然而他的眼睛大瞪,臨死前還留下了一副憤怒而不甘的表情。眼看着這個讓自己的童年人生走得如此艱難的人就這麽死在面前,沈言卻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一副怎樣的表情才合适。

而另一邊,受傷的雲冉迅速逃走,卻無意中來到了宿舍小樓。他右手手腕被打穿,雖不致命,卻傷了骨頭和神經,只怕是沒有機會複原了。不過見到小樓,他眼中狠色一閃而過,準備悄悄潛入小樓藏起來,再找機會殺了沈言。

孤舟基地被毀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逃離南柯島,而且他原本也就不抱什麽希望。他現在的所有怨恨都沖着沈言而去,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境況,恨意驅使着他的行動,殺死沈言幾乎成為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執念。

然而當他潛入小樓,經過客廳時,卻聽到客廳裏傳來了暧昧的聲音。那個聲音太過熟悉,讓他頓時驚呆在此無法動彈,那是佟君!

雲冉從門縫裏向客廳望去,客廳裏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昏暗的光線下,兩個赤果的人影在沙發上緊貼在一起,他深愛的那個男人正俯身親吻着另一個男人光果的胸膛!

如同一道晴天霹靂,雲冉腦中一片空白,但他的身體卻本能地行動起來。槍丢了,但他習慣在衣服裏帶着把小刀,他悄悄推開門走了進去,正在熱吻中的二人竟都沒注意到危險已經來到身邊。

舉起刀的時候,雲冉已經淚流滿面,但他臉上卻異常平靜。發現危險的越舟臉色一變,急忙推開佟君,但為時已晚,刀身刺入佟君的後背,直沒入刀柄。越舟翻身起來一腳踹開雲冉,雲冉沒有反擊,身子就像木偶一樣倒下,腦袋撞到了櫃子的尖角上,随後倒在地上不動了。

“喂,你怎麽樣?!”

佟君痛得臉色煞白,越舟急忙拿了桌上可以聯系到沈言的對講機,跟他說了佟君的情況。再轉頭看佟君時,佟君卻一臉異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雲冉。

“你給我老實爬着!”越舟見那把刀都插到刀柄了,又驚又怒地訓道,“你這是平時壞事做多了的報應嗎?”

“大概……吧……”佟君勉強扯出個僵硬的微笑,“這是我……欠他的……”

“你……你撐一會兒,小海軍他們馬上就回來了……他說聯系肖醫生……”

剛才由于越舟的一推,刀沒刺中要害,又好在那刀刃不是很長,除了要受點罪,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看佟君臉色越來越難看,越舟不禁開始心慌。

“你……你沒事吧?”

佟君苦笑着說,“沒想到會……死得……這麽難看……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

“夠了你!就這麽把小刀,什麽死不死的!”但見佟君不像是開玩笑,臉色又白得可怕,越舟心裏打起鼓來,連帶着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這刀……”

他不敢再想下去,幾個小時前佟君還在說什麽以後不會再見了,難道是這麽個不會再見法?不會的不會的,都說禍害遺千年,佟君這麽大個禍害,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佟君顫抖着向他伸出手,越舟立即抓住,心慌得語無論次。

“沒事的……你、你這小傷……睡、睡一覺就好了……”

佟君虛弱地搖搖頭,“算了……基地的毒……沒有解藥的……”

“別胡說八道!”

“越舟……再說一次……好不好……”

“說……什麽……”

“那天……你在監獄樓梯時……對我說過的……”

越舟心裏一震,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握住的佟君的手一軟,再看向佟君時,剛才還含笑盯着他的眼睛已經閉了起來,再無回應。

“喂……佟君……”

推了推佟君的身體,卻毫無反應,越舟頓時整個人都蒙了。

“佟君……開什麽玩笑……別睡了……”

“佟君,快醒醒啊!你……你不是要再聽我說一次嗎?”

“佟君……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聽到沒有啊王八蛋!你給我醒過來!快醒過來啊!”

第二天天亮,海軍方面派來的臨時補給船到了。這艘船雖然打着臨時補給船的名號,但實際上來的卻是海軍方面處理南柯島事務的人,而且同行的還有另外兩艘南洋艦隊的船。沈言把島上的事務交接完畢後,收拾了自己和季雨陽的行李,前往碼頭準備随船回去述職。

二人來到碼頭時,正好看到一個身着便裝的男人站在那裏。季雨陽正想着這人誰啊的時候,那個男人轉過頭來看見沈言,然後一眼笑眯眯地走過來。男人有着一張很精致的臉,一對狐貍眼一笑差不多就要彎成兩條縫了。不知為什麽,季雨陽身上頓時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徐隊,”沈言開口打了招呼,跟季雨陽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唔唔……??”

話還沒說完,這個狐貍眼男人竟抱着沈言就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季雨陽大驚失色,一把将男人推開,氣得滿臉通紅,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來給沈言擦嘴,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着狐貍眼男人。

沈言無語,安撫地給季雨陽順了順毛,重新介紹道,“他是我的上級徐變态,這人心理不太正常,注意要離他半徑三米以外。”

“回去就跳槽!”

“可是我已經簽了賣身契了。”

“……”

正當季雨陽氣鼓鼓地跟徐靈大眼瞪小眼時,另一輛車開了過來,兩個眼熟的人下了車,又是一陣折騰。

“痛痛痛!你這是虐待病人……”

“痛死你算了!”

越舟一臉惱怒地把佟君推下車,沒再多看他一眼,徑直朝沈言這邊走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他就恨不得親自把佟君捅死,那王八蛋居然裝死騙他。正當越舟全果地趴在佟君的“屍體”上哭得暈天黑地的時候,沈言和季雨陽回來了,樓上本已睡着但聽到動靜的簡輝也下來了。三人驚恐地觀摩了一陣之後,沈言讓季雨陽把越舟拉開,然後伸手把佟君背上插着的小刀子一拔,地上裝死的人“啊”地一聲醒了過來,居然還有精力跟沈言小吵了一架。

佟君的傷雖然有點深,但沒傷到要害,也就多流了點血而已。等肖醫生來了把傷口一包,睡上一覺,早上又活蹦亂跳比誰都精神。還說什麽毒不毒的,越舟悔得腸子都青了,想到自己以為佟君死了的時候那段告白……是找塊豆腐自己撞死好呢?還是殺了佟君滅口好呢?

沈言介紹了幾人認識,然後一行人便登船返航。徐靈在路上跟越舟詳細講解了案子調查的進展,由于證據确鑿,回去後與律師溝通便可擇日開庭重審。徐靈聽說過越舟的事跡,也十分敬重越舟,他向越舟表示重審翻案完全沒問題,但袁昌群的案子和隊員的那次詭異的任務卻已經斷了線,如果要替他們讨公道怕是沒這麽容易了。

越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向徐靈表示感謝,沒再多說。見越舟一臉堅定,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徐靈試着問,“越隊長,結束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越舟苦澀一笑,“先去看看毛子,給老三他們掃掃墓……”

“之後呢?有想過重新回到國際刑警麽?”

“不回去了,”越舟搖搖頭,“以後也不會再做跟警察相關的工作了吧……”

徐靈乘機說道,“那要不要考慮來我們這邊?”

“你們?軍隊?”

“我們算是一個和各機構都有聯系的私人組織,”嘛,反正沒正規編制,估且也可以算是私人組織吧,“職能機構有很多項,有個崗位挺适合你……”

越舟擺擺手,“我不想再跟這些打交道了。”

“可是佟君已經接受了我們的邀請,成為我們的研究員。”

“哈?”越舟莫明其妙,“他接受了關我屁事?”

“我們的研究部是全封閉式的,他去了之後你們就不能見面了,連通訊都會受到限制。”

“那又怎麽樣?”

徐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們不是情侶嗎?”

越舟簡直吐血三升,“誰跟他是情侶!”

“不是嗎?”

“必需不是!”

“……吵架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可是他還問了我研究部那邊有沒有雙人間,說盡量把你們安排在一個宿舍……”

“讓他去死!”

佟君和簡輝都接受了暗劍研究部的邀請,越舟雖然對佟君這種“帶家屬”的行為很不滿,但別扭了兩天之後也表示會考慮一下徐靈提議的研究部安全處的職務。而另一邊,沈言和季雨陽這一路就像是在度假一樣,白天在甲板上曬太陽聊天,天一黑就回窩去膩歪在一起。

沈言動用關系把季雨陽調回了青城市警署,并恢複了季雨陽警探的職務。至于當時把季雨陽擠兌到南柯島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的那個王八蛋上級,早在一個月前就被人舉報巨額受賄然後锒铛入獄了。現在季雨陽人還沒回去,以後的路沈言就已經給他鋪好了。這事季雨陽自然不知道,不過沈言也不想他為這些瑣事操心。有他罩着季雨陽,看以後誰還敢這麽不長眼欺負他沈言的人。

想起沈言的身份是南洋艦隊的文職官員,季雨陽又有些失落,他終究是要跟沈言分開的。他本來想着要不要去南洋艦隊附近找個工作,但沈言既然已經替他安排好回青城市警署,他也不想再給沈言多事,反正離得也不遠,假期的時候也能見面,總好過沈言跑去國外五年音訊全無。

“乖乖怎麽不高興了?”

“……還有一天就到了。”

“是呀,乖乖你可以回家了,你爸媽在家可想你了。”

“回去了,我們就要分開了。”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沈言笑道,“等事辦完,我就申請調回青城市這邊,以後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可是,你在南洋艦隊那邊會更有前途……”

“乖乖你怕我養不起你嗎?你也知道,我其實是徐隊那個組織的人,南洋艦隊那邊不過是工作需要調動過去的,要調到哪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再說了,我還有兩個博士學位呢,另外還是青城大學的名譽教授,對了,我在美國期間還出了兩本書呢,賣得還不錯,大賺了一筆哦!現在我的私人賬戶上有8位數,還有天宇集團10%的股份,以後啥也不幹都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沒讓你養,”季雨陽不高興了,“我也能賺錢養你。”

“好啊,那我辭職讓你養~”

沈言在季雨陽懷裏蹭來蹭去,季雨陽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客氣地把人壓在身下開動。這幾日二人簡直可以說是夜夜笙歌,沈言跟打了雞血似地纏着季雨陽從天黑做到天亮,把帶的套套都用得差不多了。季雨陽曾經對沈言行李裏面那幾盒套套感到很無語,心想這麽多怎麽用得完,沈言卻一臉壯志豪情地說要在上岸前把套套用完,現在還真是用得差不多了。

第二日船靠岸,港口有車來接沈言,在衆人面前跟季雨陽依依不舍地親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上車離開,季雨陽則是紅着臉坐車去機場準備飛回青城市。越舟三人跟着徐靈上了專車,先到這邊的分部錄入信息,然後再去暗劍研究部。

暗劍研究部也分為許多不同的部門,佟君和簡輝要去的是藥物制作部門,工作性質和在基地差不多。研究員不能随意離開研究部的範圍,吃住都在研究部的轄區內,通訊也受到限制。越舟要去的安全處工作性質倒是比研究部複雜得多,不過徐靈沒有給他硬性安排,而是讓他先熟悉環境,各職務都接觸一下,等他自己決定何去何從。

雖然越舟強烈反對,徐靈卻惡趣味地把越舟和佟君安排在了一個套間內。這個套間有一室一廳,其他陽臺廚衛俱全,但重點是卧室裏只有一張兩米寬的大床,這在研究部的宿舍內叫“夫妻房”,越舟看了臉都黑了。

“徐靈倒是挺上道嘛,”佟君顯然對這個布置十分滿意,“床也夠大,就是不知道結不結實,要不我們來試試?”

“試你妹啊!”越舟把行李往地上一扔,“你自己試吧,我睡外面的沙發!等庭審結束後我就跟徐靈說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要去哪?”

“去哪都行,誰要跟你一起睡夫妻房啊!我是家屬嗎?這鬼地方還挺人性化是吧?還給家屬解決工作和住宿問題!”

“你在鬧什麽別扭,”佟君安慰道,“你不是家屬是什麽?是誰說喜歡我喜歡得死去活來的啊?”

“我什麽時候說了!”

佟君捏着嗓子學着着越舟的口氣,“佟君~我喜歡你~你聽到沒有啊~快醒過來啊~”

越舟氣得滿臉能紅,一記老拳就沖佟君面門飛去。不過佟君倒是躲得快,還趁機抱住越舟親了一口,說,“既然你這麽喜歡我,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你在一起吧。”

“你TM還要不要臉?”

說着越舟一個肘子就把佟君打翻在床上。誰知佟君倒在床上之後,竟一臉痛苦地捂着胸口掙紮起來。

“裝,繼續裝!”

但佟君卻沒回應越舟的話,倒在床上掙了幾下就沒動靜了。越舟皺起眉,佟君的傷雖然沒大礙,卻也沒好全,剛才自己那一肘子使了全力,不會真給打壞了吧?

小心翼翼地走到佟君旁邊推了推,見佟君沒動靜,越舟就上前想把佟君翻過來,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卻被佟君翻身壓在了床上,佟君坐到他肚子上,膝蓋壓住越舟的兩條胳膊,兩只手撐在越舟的頭旁邊,笑眯眯地看着他。

就跟第一次抽血時被佟君壓在病床上一樣。

越舟想起這大半年來發生的事,嘆了口氣,倒是沒掙紮。佟君見狀也不鬧了,松開他躺在旁邊。二人安靜地躺了一會兒,越舟說,“你說我們這算什麽?室友還是床伴?”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佟君說難得正經地說話,“越舟,我大概,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越舟沒吱聲,只是繼續聽他自言自語。

“我以前以為我喜歡小言,但後來想想,我只是把他當對手,或者朋友。我和雲冉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基地裏都認為我們是情侶,但我是因為他聽話,對我有用才跟他在一起。我跟你……我也說不好,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我只是覺得,在聽到你說喜歡我的時候……很開心。”

“那不就行了?”越舟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又不是什麽大姑娘,要整天纏着你說這些膩歪話。開心就在一起,不開心就分開,我也不會跟那個雲冉一樣最後來鬧這麽一出,還搭上自己的性命。

雲冉的頭在桌角上撞出了一個血窟窿,雖然并未當場死亡,但島上缺少做開顱手術的工具,當時唯一能做手術的佟君又被刺傷,到天亮的時候,雲冉就死了。佟君在他的屍體面前沉默了半晌,把屍體交給獄警跟其他的基地成員一起處理。

另外,那艘載着白鬼一行人的補給船,在啓航一小時後突然發生了爆炸,整艘船被炸成了碎片,提前得到消息的海軍在那一帶海域搜索了幾天,最終确認船上無人生還。

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之前在信號塔被毀時監獄方面聯系過海軍派遣的增援船卻是和臨時補給船一起到達的。從時間上來看是有人早在信號塔完好無損時就聯系了海軍運送修複信號塔的材料和人員,至于誰這麽先知先覺,除了沈言沒有第二人選,而破壞信號塔的人當然也就心知肚明了。他這麽做無非是要切斷白鬼和聖彼德之間的聯系,倒是讓基地也跟着慌了一把,最後落是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這些都已是往事,對于越舟而言,還有一堆事要等着他去做。庭審,掃墓,看望毛子,然後做出選擇,開始新的生活。而在他的新生活中,将有另一個人的影子。

就在大家都覺得要皆大歡喜的時候,一張寄給季雨陽的小紙條卻讓他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張紙條上熟悉的字跡寫着:

乖乖,我被人奴役了,可能要離開一段日子,最少一年最多兩年,乖乖要在家等我哦,不準花心~ 愛你的小言^3^

季雨陽臉都青了,氣得全身發抖,兩下就把紙條撕成渣渣。

“沈言你個王八蛋!!!!!誰TM要等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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